黃忠和文聘之所以麵有不善之色,是因為他們看出了嚴顏的意圖。


    劉琦也瞧出來了,嚴顏是想借機展現自己的能力。


    嚴顏年紀也不小了,但似乎並不是那種能夠藏得住心事的人。


    雖然他極力的在克製自己,但劉琦多少還是能夠看出他臉上隱藏的躍躍欲試之情。


    在前世的職場中,劉琦不知見過多少妖魔鬼怪,職場中像嚴顏這樣急於表現自己的人,可謂數不勝數。


    什麽可壯軍威,什麽助興娛樂,不過都是借口而已。


    但劉琦很好奇他為什麽要這樣?


    荊益兩軍剛剛合兵,尚處於磨合期,但凡是知道些的深淺的將領,也不會輕易提出讓兩軍將士角力的要求,畢竟是兩支軍隊,這樣做可能會產生些不必要的摩擦。


    嚴顏能在這種場合說出這樣的話來,隻有兩種可能,要麽他心無城府,思慮太過淺薄,不是可堪大用的將才,要麽他別有所圖,急於在軍中豎立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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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要立威?


    直覺告訴劉琦,益州軍出蜀,絕非隻是單純的想護君那麽簡單。


    不過即使有疑惑,但益州軍內部的林林種種,跟劉琦並沒有多大關係,他沒有必要去操那份閑心。


    黃忠適才已經給了劉琦暗示,隻要有他坐鎮,嚴顏就算是上場了,也別想占荊州軍分毫便宜。


    “嚴司馬此言甚善。”劉琦應諾了嚴顏之請。


    劉瑁見劉琦同意了,滿心歡喜。


    他軍旅經驗不多,平日裏看人較技比武的機會基本沒有,今日有酒有肉,又有好戲可看,對於劉瑁來說太新鮮了。


    “既如此,可速速圈出場地,各曲屯選出猛士……角力!”


    秭歸縣是荊州軍的主場,所以這種清空沙地,列旗建場的事宜自然是要交給荊州軍來做。


    角力麽,本來隻需粗略地畫出幾塊場地便可,但文聘卻親自去指揮士卒,臨時搭建了個簡易木台。


    那些經過他和黃忠親自操練的荊州軍,很快便展現出了最近幾個月的操練成果,教圍觀的益州軍做人。


    他們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快速的搭建出了木台,雖然極為簡陋,但速度之快依舊令人咂舌。


    賈龍久經戰陣,經驗豐富,荊州軍所展現出來的優良素質,竟也讓他動容。


    “大公子,賈某有一事相詢。”


    劉琦舉起酒爵,向著賈龍示意。


    賈龍亦是端起酒爵,與劉琦對飲之後,隨問道:“敢問公子,當初與劉使君入南郡之時,帶了多少人馬?”


    劉琦實話實說:“琦與父親初入荊州之時,下轄有三百族中兵壯。”


    三百人?


    那不跟沒有一樣麽?


    賈龍麵色不變,但心中卻開始翻騰。


    荊州原先主要的駐軍皆在宛城和江陵,年初之時,原荊州刺史王睿和南陽郡守張谘被孫堅弄死之後,袁術便侵吞了荊北兩郡的郡兵,而劉表抵達荊州之後,歸他直接管轄的郡卒幾乎等於沒有,非得從地方調遣縣兵或是靠著收繳宗族的私軍重振威勢不可。


    但論及素質,這些重新招募的兵卒戰力哪能與郡兵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可賈龍適才觀察那些擔建木台的荊州軍,雖沒有看出這些兵卒的戰力究竟如何,但論及執行力,卻是出奇的迅速。


    賈龍執兵多年,自然知曉士卒執令當為軍規之首。


    漢軍軍規十七條禁律五十四斬中的前兩條,便是要治悖軍與慢軍之罪。


    今觀荊州軍,可謂頗得此兩軍規之精要。


    短短數月,便可操練出一支這樣的部隊?


    賈龍心中升起了對劉表的敬佩之意。他敬佩的不是劉表的練兵之能,而是敬佩劉表的馭人與識人之術。


    劉表身為荊州刺史,自然不可能親自去練兵,沒有一個刺史能做到這般事無巨細。


    刺史要做的,是揣度平衡,駕馭治下能人。


    就目前來看,劉表這點做得可是相當不錯。


    賈龍感慨道:“不想短短數月,劉荊州就能重新練出這般精銳士卒,實是令人驚歎,假以時日,荊州軍定可縱橫南境,無人可及。”


    劉琦笑道:“承蒙賈公誇讚。”


    一旁的劉瑁見賈龍這般誇讚劉表,心中感覺不爽。


    汝不在外人麵前替吾父爭威,反倒是去誇別人,這算是什麽道理?果然父親說沒錯,這些益州豪族妄自尊大,若是不好好治上一治,豈能將我江夏劉氏放在眼裏?


    劉瑁的臉拉的老長,酸溜溜地道:“賈公如何就能看出荊州士卒便是精銳?”


    這話問的極沒有水平,在一定層麵上已經到了失禮數的地步。


    依照劉瑁的身份,本不應這般說話,但眾生百態,天下什麽樣的人都有,有些人你給他再好的家世,也不可能把天生情商低劣之人就硬是培養成紳士。


    劉瑁在情商這方麵,天生有缺陷。


    賈龍眉頭一皺,臉上隱有怒色,似乎就要發作。


    在場的嚴顏,吳懿,吳班等蜀中軍司馬、軍侯聞言不由緊張。


    場中一股陰冷的氣氛似乎正在彌漫。


    要知道賈龍可是當初迎接劉焉入川,並替他安撫益州本土豪強,出兵平叛的人。


    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劉焉是賈龍一手扶持上位的,即使劉焉現在翅膀硬了,但賈龍一人之下的地位猶在。


    劉瑁當眾直接質問他,讓賈龍如何不怒?


    這也就是州牧公子,換成別人,賈龍直接打斷他的狗腿。


    劉琦冷眼旁觀,不留痕跡的給劉瑁打了個圓場:“正如族叔所言,劉琦也想聽聽賈公高見,賈公勿要光是誇讚,也請指正一下我荊楚士卒,現下還有何不足之處?”


    劉琦這個第三方首腦這麽一說,場中的氣氛就有所改變了。


    適才劉瑁所說的無禮之言,性質似乎也變的不是那麽惡劣。


    而賈龍望向劉琦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驚異與欣賞。


    十多歲的少年,反應這般迅速,如此善於察言觀色,比之蜀中那些幾十歲的執政賢能亦不遜色。


    這種本事非得入仕之後,在官場磨個十年八年不可。


    莫非是天縱之才?


    再反觀劉瑁,賈龍就多少有點看不下去眼了。


    不比還好,一比容易吐。


    應著劉琦的話茬,賈龍回道:“某不甚知兵,荊楚軍戰力如何,某著實不好品評,然吾觀荊襄之軍,在大饗酒宴之中,依舊能得令速行,極符精軍之法,在吾所見諸軍之中,論及謹遵將令之卒,唯西涼軍可淩駕於貴軍之上。”


    劉瑁哼了哼,頗不服氣地道:“西涼軍不過是豺狼之之輩,雖勇猛好戰,但卻軍紀鬆散,無可管束,賈從事如何說他們深明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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