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閻行,龐德等人開始後撤,而呂布所率領的並州軍則緊隨其後。


    陳倉縣的西麵有三道小山嶺,分別為琵琶山,真衍山,木道山,穿過這三道小山丘,才能抵達城池的西麵,而這三道山嶺的背後,又被其後的雙背梁、龍爪山、銅鍪山等群山環繞……


    而把持住這些險要之處,居高臨下的對敵,正是劉琦的戰策。


    呂布的兵馬臨近之後,這些山驪上埋伏的荊州軍開始向下投擲木標槍和放弓箭。


    這就是所謂的堡壘卡哨,古今一理,劉琦所設的卡點,也正是並州軍需要一個一個來攻占的要點。


    “這便是荊州軍的作風了!與孫文台頗為相像。”呂布騎在赤兔馬上,在場間來回奔馳,這眼前的戰事使他想起了當初陽人城的征戰。


    當初在陽人城,孫堅的戰術與劉琦眼下的戰術安排幾乎一模一樣,這也難怪,孫堅是劉琦到了這個時代之後,所接觸的第一名戰術大家,說孫堅是劉琦的戰爭啟蒙者,其實也並不為過。


    “誰敢攻山驪!以振三軍!”呂布大聲吼道。


    “末吏願往。”隨著一聲平淡的回答,高順率領著他麾下的精銳開始轉頭攻向了荊州軍設伏的小山驪。


    劉琦看到,高順引一支部隊向西山的第一道小山驪衝去,那裏,正是雷遇把守的第一道卡。


    此山陡林密,雷遇在山頭多設滾石,甚至還有三具小拋石砲,高順才到,登時亂箭齊發,砲石橫飛,向下打來。


    劉琦對於雷遇,還是寄以厚望的,因為他是蜀將雷銅的哥哥,而曆史上的雷銅在劉備入川之後,是被得到了重用的一人,並有獨自領兵的權力,因此劉琦覺得像是雷家兄弟這樣的蜀將,以後是可以成長起來作為益州勢力一方的代表性人物。


    從先前拜吳懿為武都郡守開始,劉琦就已經開始逐步的在扶持益州軍係的人物了。


    高順的士兵已經開始衝鋒了,向著雷遇所守的山卡攻去。


    一時間,箭落如雨,砲石亂打,高順軍很快就被擊退了--不過,似乎退的有點過快,不像是並州軍應該有的風格。


    在劉琦的印象裏,並州的軍士都是一群狼,在沒有撕咬到獵物之前,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奇怪?”法正疑惑道,“如果是佯攻,未免也做的太過假了,如果是強攻,也不該這麽快就被打退下來?呂布這匹夫莫不是有什麽詐謀?”


    劉琦也有點奇怪,這確實不是呂布的作風!


    正想著,高順軍第二次攻山又開始了。


    這次依然是鼓噪前進,殺聲動天,但是當雷遇反擊的時候,高順軍又一次被打退了。


    “看不明白,或許,呂布隻是為了吸引我軍的注意力,用來遷製我軍的防守?然後尋隙越過關卡,來搶陳倉?”法正征求劉琦的意見。


    劉琦也沒有看明白,雖然他眼下也算是沙場上的老手了,但也沒有看出敵軍的路數,因為這樣的攻擊,不論是佯攻還是強攻,確實都無法對荊州軍造成任何傷害。


    劉琦和法正同時對視了一眼,道:“不論如何,守護在西麵山驪的諸人目地隻有一個,那就是要與我陳倉主軍策應,以不變應萬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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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旗語傳令,告訴西山眾人,敵軍不攻至半山腰,不得放箭投石。”


    “唯!”


    而此時,守護在西山一側的,是以嚴顏為首的一眾蜀中降將。


    他們看見了劉琦一方的旗語,立刻命人用旗幟回複,表示知曉了。


    而守護在最東麵防線的雷遇,則是在山頭向陳倉城這邊揮揮手,作出了一個明白的手勢。


    雖然距離較遠,但因為都是在高處,所以依稀間,劉琦還是能夠看到的。


    “還好,這小子不算笨。”劉琦微笑著說道。


    話猶未落,隻見山頭的雷遇身子一搖,如受重擊,接著在兩軍的注目之下,在萬軍的驚呼聲中,一頭從山頭摔落了下來,不算高大的身軀直落入草莽之中,消失不見。


    這一下變起傾刻,直驚得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與此同時,高順軍突然一改套路,瘋了一樣呐喊著,向山頭在此衝去。


    山頭守軍失了指揮,一片混亂,雖然還在奮力反擊,但是高順軍卻不肯再退讓一步,猛衝猛打。


    “發生了什麽事?雷遇怎麽會摔下山頭的?”劉琦用手重重的一拍城牆垛子,語氣頗瘟怒。


    好端端的,竟然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折損了一名別部司馬!


    但是離的太遠,誰也看不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呂布,應該是呂布!”法正歎息道:“他肯定是利用兩次佯攻的機會,甘冒奇險,親自潛伏到半山處,據說那呂布神力無匹,又有不下於黃忠的神箭之術,在那裏用箭狙射殺了雷遇!”


    法正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也是久聞呂布的勇武之名,而且他一時半刻找不到可以解釋的說辭因而這樣說。


    不過法正平日裏雖也習六藝,但對弓術之道卻不甚喜,隻是粗通而已,故而有些話,他隻是憑借臆斷而言。


    但劉琦對弓術卻是深鑽,幾乎每日都會勤練,包括黃忠和太史慈這樣的弓術名家,幾乎都指導過他。


    劉琦皺眉道:“不對……那樣的距離,又是以下射上,就算是五石強弓,隻怕也射不到,呂布就算是天神,難道他還能開得十石強弓?那根本就不是人了。”


    正在劉琦城頭上議論紛紛的時候,高順一眾已經衝上第一處峰頭。


    他手中的戰刀擺動,如巨龍出水,似怪蟒翻身,刀光閃爍,寒意沁人心肺。


    荊州軍的軍士呐喊著衝上迎敵,卻也被他身後的一眾步卒擊退,那些步卒各個善戰,且進退有度,素質優良。


    不論是進攻還是結陣,那些步卒都可以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在兩軍搏殺這麽緊張的局勢中,那些士卒的行為表現都非常的冷靜,他們沉穩的仿佛不像是在進行一場真刀真槍的硬仗,而是在進行一場軍事演習。


    “好厲害,呂布麾下居然還有這樣的步卒?”法正頗為驚詫地道:“西涼軍和並州軍,不是靠騎兵聞名於天下的麽?”


    “那個應該就是陷陣營,領兵者叫做高順。”劉琦遙望著那支步卒在山下的後備軍中,豎著著一杆‘高’字的大纛旗,若有所悟地道。


    而隨著高順的攀登,其餘並州軍的正式攻擊也開始了。


    他們開始在猛攻其他的山驪,這些被安置了荊州守軍的山驪,從陳倉的高地前延伸下來,高約二百米,踞守在陳倉東麵走廊的最西頭。


    並州軍的步卒高舉著大盾,冒著荊州軍的弓箭和滾木,以下擊上,發起猛攻。


    雷遇的死引起了駐守其他山驪軍尉們的警覺,他不敢大意,謹慎堅守,以嚴顏為首,沈彌,婁發,吳堀等軍尉堅守不退,憑借地利打退張遼,宋憲,魏續等並州軍的三次進攻。


    唯獨被高順打下的山驪,此刻卻成了荊州軍的掣肘。


    並州軍在雷遇適才所據的那個山頭上發威了,弓箭如雨一樣向旁邊的山驪的射了過去,壓的臨近的吳堀一眾抬不起頭來。


    而張遼等人乘此時機,又開始強攻吳堀的山驪,吳堀軍一下子亂了,被並州軍強攻上來,雙方混戰在一起,最終他們敵不住張遼,魏續等人的猛烈進攻,隻得退後,又失去了一道屏障。


    短短時間,連續失去了兩處山頭陣地,大大的出乎了劉琦的意料之外。


    “對方的箭怎麽能射的那麽遠?”劉琦奇怪的望著山驪上的戰場,“不可能啊?就算是呂布使得強弓,他的手下們也不可能都有這樣的本事。”


    就在這個時候,甘寧匆匆攀爬上了城頭,對劉琦拱手道:“府君!末吏看清楚了,並州軍有腰引弩!不好對付!”


    “腰引弩?”


    法正皺起了眉,道:“想不到他們居然有這等利器!”


    劉琦望向法正,問道:“什麽腰引弩?”


    法正拱手道:“回稟府君,弩是大漢之利器,萬弩齊發之陣是我大漢昔日對抗匈奴等外族的最強大軍械,昔日李陵五千敵十萬,直至弩盡才被擒,足見弩器之強!陳王給我軍的強弩便是如此,其比弓箭易操作,射程遠,射得準,威力大,但是製作精密,易於損壞是其弱點。此等利器也隻是雒陽北軍這樣的強軍才能配備,郡國兵少有用弩的……”


    劉琦被法正磨磨唧唧地解釋弄的有點頭疼。


    “說重點,腰引弩到底是什麽弩?”


    “腰引弩以腰力上弦,可達到八石到十石力!此弩製作繁雜,不易使用,且安排布置耗時,隻有少量的大郡武庫中才有……並州軍的腰引弩,定然是昔日雒陽城武庫中的,被董卓配備於其軍之中。”


    這下劉琦大概明白了,


    這種東西,就是這個年代的超遠程武器……十石是個什麽概念?就是差不多三百公斤,一個腰引裝置,就猶如迫擊炮一樣,就算是著重甲的軍士也防不住。


    但是腰引弩使用起來比較麻煩,需要士兵坐在地上,雙手向前蹬弓,在此過程中用係在腰間的拴鉤曳弦張弓,由於是依靠腳和腰聯合發力,所以弩的強度更大,發射的威力更大,射程也更遠。


    問題是使用非常的不方便,準備時間也長。


    這也就是適才高順軍屢次攻山,卻反複來回前進並後退的結果,這是在給己方的士兵用腰引弩射擊準備時間。


    而雷遇便也是在措不及防之下,折損在這強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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