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劉焉吐血栽倒,在場一眾人不由大為吃驚。


    “使君!”


    以劉璝,鄧賢,泠苞等為首的益州戰將紛紛上前,他們扶住了劉焉,又是撫胸又是順氣的,並高聲呼喚他。


    但效果都不甚佳,劉焉依舊是不住的咳嗽著,而且一邊咳,嘴中流出的鮮血更多了……也不知道他這是多大的氣性,竟然能給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劉璝拚命的呼喚劉焉,但劉焉隻是不回答,躺在那裏陷入了瀕死狀態。


    “醫官!醫官何在?!快快將醫官喚來!”劉璝轉頭拚命呼喊道,然後他一抬手,指著王肅道:“將這賊子拿下!”


    左右有益州軍侍衛上前,直接將王肅摁住,迫使他跪倒在了地上。


    王肅見狀大驚失色,高呼道:“冤枉!冤枉啊!”


    劉璝懶得搭理王肅,他一揮手,命益州軍士將王肅拉了下去,然後轉身喝斥道:“速速將隨使者一同來江關的那些荊州軍士一同拿下,下獄審問!”


    “諾!”


    但很可惜,現在再去抓那些荊武卒已經是晚了。


    那些荊武卒早有準備,他們本來就沒有在白帝城內,而是在城外紮營。


    王肅受劉焉之邀入白帝城問話請宴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悄悄的在江邊準備船隻,然後乘著關內士卒不備,順流直下,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白帝城的地界。


    隻是將王肅一個人可憐巴巴的扔在了白帝城,供益州軍士撒氣泄憤。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王肅被益州軍五馬分屍,隻怕都算是輕的了。


    至於徐福寫給劉焉的那封信,個中的內容倒是沒什麽新穎,隻不過就是稍嫌言辭犀利了一些。


    徐福在縑帛中對劉焉一生的所作所為做出了評價。


    是那種非常嚴厲的評價!


    比如,徐福在信中說了劉焉身為名士祝恬之徒,但在宦官與士大夫之間的對決中,卻采取自保的手段,退讓避禍,跑到雒陽京師二百裏外隱居七年,比那些無種的宦官還要無種,後來又借著胡廣的路子,躲開第二次黨錮,在士大夫與宦官激戰最激烈的時候,選擇了妥協避禍,不配稱之為士人。


    徐福還說了劉焉狼子野心,聽信董扶的讖緯,看益州有天子氣,想躲在這裏圖謀不軌,不配為漢室宗親。


    到了益州後,又濫用東州之士,拉攏青羌,誅殺益州本土人士王鹹,李權等人,又逼走了賈龍,不配為人主。


    總之,徐福是吹毛求疵,一番抨擊之言中有真實的,也有他個人評價過甚的……但不論是真是假,他是將劉焉埋汰的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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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焉目下,本來就是重病在身,命不久矣,如今看了徐福的信,一動氣之下,當場吐血,直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醫官來對劉焉進行診治之後,隻是大搖其頭。


    見到這種情況,劉璝等諸將大驚失色,急忙派人前往綿竹,火速請劉璋趕來白帝城。


    劉璋得到了消息之後,不敢怠慢,即刻啟程,星夜趕往白帝城。


    到了白帝城的時候,劉焉已是快不行了。


    他硬提著一口氣,隻等著劉璋來見自己。


    當下,劉焉將益州一種臣子招呼到自己身邊……托孤。


    他此時口不能言,隻能是用手指點著劉璋的額頭,然後又點了點自己的胸口。


    劉璝等諸將淚流滿麵,當場便跪倒在地。


    “使君!您放心!我等一定會好生輔佐公子,讓他承繼您的基業,這益州的大好山川,我等絕不讓其落入外人之手。”


    劉焉聽到這,表情方才略有舒緩。


    他看向劉璋……


    卻見劉璋哭泣道:“父親放心,孩兒與劉表劉琦勢不兩立,無論如何也要滅其全族,為您報仇!”


    劉焉咧了咧嘴,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


    然後,便見他突然間雙眸圓睜,瞅著天蓬,開始拚命地大吼大叫。


    “哇哇哇~~!”


    眾人嚇了一跳,不知道垂死之際的劉焉,為何會有這般表現。


    “啊!啊!……路、路!路!”


    劉焉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大,口齒不清,根本聽不清楚他在喊些什麽。


    劉璝疑惑不解地看向劉璋,卻見劉璋的臉色發黑,雙眸瞪的渾圓,牙齒磨的咯吱作響。


    “啊啊啊!路路路!”


    劉璝不解地道:“使君,您這是想要什麽啊?什麽路啊?這哪裏有什麽路啊?”


    泠苞疑惑地道:“莫不是想說……黃泉路吧?”


    劉璝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卻聽劉璋突然道:“父親,不要再想她了!那個賤人不會回來了!那賤人和她的兒子早就投靠了山陽劉氏,她的天師教如今不止是興旺於漢中,還傳道於荊楚,他兒子張衛也當了兩千石的郡守,她早就忘記了父親的恩德,那個賤人,她不配讓您惦記,孩兒日後捉住她,一定要剝了她的皮!”


    劉焉聽了這話,眼淚頓時橫流,喊聲也越來越悲切:


    “不!不!不!哇哇哇!”


    那聲音中充滿了不甘,痛苦與深深的懊悔。


    但有些聰明人,也能從其中聽出幾許思念之情。


    少時,劉焉的喊叫聲越來越小,他因為呼吸急促而起伏嚴重的胸脯,最終也幹癟了下去,他的瞳孔也逐漸發散……呼吸停止,肌肉僵硬。


    劉焉,死了。


    ……


    益州的情況,一直有最精銳的斥候在關注著,劉焉去世的消息也被第一時間送到了劉琦手中。


    “又一名漢室宗親,去了。”劉琦感慨著搖頭歎息:“我們本該是同盟,但最終卻成了宿敵,雖然不曾跟你見過麵,但你的樣子,我在腦海中卻不止一次的想象過,雖然我們兩家的血脈隔了十萬八千裏,但畢竟祖上都是魯恭王之後,你也算是我的祖爺輩……若不是你野心太大,咱們之間又何至如此呢?”


    頓了頓,劉琦又苦笑道:“但若不是你野心太大,又如何能稱雄於西南呢?唉,罷了,罷了,人都死了。”


    放下了手中的簡牘,劉琦閉著眼睛,低頭默哀。


    “一路走好吧。”


    隨後,便見他抬起了頭,再次恢複了往昔的自信表情。


    “來人啊。”


    少時,便見一名荊武卒從帳外走了進來,衝劉琦拱手行禮。


    “君侯!”


    “派人帶著我的手書,火速去襄陽,提劉範來此見我。”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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