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宇舞彌全身沾滿了鮮血倒在地上,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失去溫度,呼吸聲也淺的幾乎讓人感覺不到。


    在她的旁邊,一身漆黑的berserker正站在那裏。


    之前,就在她即將扣動扳機時,berserker突然出現,向她發動了攻擊。


    雖然長期在戰場上遊走,而鍛煉出來的對危險的敏銳感覺讓她躲過了berserker的偷襲。但凡人與英靈之間的巨大差距,讓她在berserker接下來的攻擊中迅速被擊潰。


    ###


    “舞彌……”


    久宇舞彌的意外遇難讓衛宮切嗣產生了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他就顧不上為自己的助手擔憂,因為就在他因舞彌的事而分心的時候,王桀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


    隻見王桀雙手分持三把黑鍵,就像一頭猛獸撕咬向獵物般,從上下兩個方向同時向切嗣插了過去。


    “tiel!(固有時製禦--二倍速)”


    危急時刻,身體比大腦先做出了反應,切嗣念動咒語。


    千鈞一發之際,切嗣向後跳去,隻見王桀手中的黑鍵氣勢洶洶地從他的胸前略過。


    切嗣沒有理會固有時製禦的副作用對自己造成的傷害,而是保持發動狀態一口氣脫離了王桀的攻擊範圍。然後他舉起手中的卡利柯m950**,開始向王桀猛烈的射擊。


    豐富的戰鬥經驗,使得王桀在切嗣開火之前就預判出了這一切的發生。


    王桀發動了規模龐大的魔術。


    被雙手握住的黑鍵,立刻膨脹至刀身的數倍大小。原本就是由魔力編織而成的半實體刀身中被注入了法外的魔力,完成了“強化”。王桀將巨大的六支劍重疊在胸前並拈成扇形,9mm彈雨帶來的強大破壞力頓時被完全封殺,子彈伴隨著激烈的火花被反彈開。


    這一手使刀劍淩駕於槍彈的絕技,確實讓人歎為觀止。這卻中了切嗣的下懷。正因為王桀做出了防禦對策,切嗣才能保證自己必殺一擊的成功。隻見他一邊維持著對王桀的射擊,一邊用另一隻手拔出了自己的魔術禮裝--一把totender單發式步槍。


    這是一種原本被用作射擊比賽的槍。槍身長十四厘米,槍夾和槍柄由胡桃木製成。使用的是30.06毫米口徑的springfield狙擊步槍彈。除了必備的扳機和撞針之外,從外表看甚至看不出紋路和槍膛,外形相當簡潔.類似於中世紀末期的**。


    切嗣在得到它後,更換了它的槍身,並在撞針上施了魔法,把他變成了自己的魔術禮裝。


    切嗣將contender的槍口對準王桀,射出了帶著必勝信念的魔彈。


    ……


    ###


    上一代的衛宮世家在判定誕生的嫡子的“起源”時,因為那奇異的結果不知所措,將嬰兒命名為“切嗣”。


    大致上是“火”與“土”的二重屬性。詳細歸劃的話,是“切斷”和“結合”的複合屬性。那是他與生據來的靈魂形態,也就是“起源”的本相。


    在製作自己的禮裝時,衛宮切嗣將自己擁有的極其特異的“起源”做了最大限度的活用。他側腹的左右第一二肋骨都被切除掉。將取出的肋骨研磨成粉狀,然後用靈魂工程凝縮,作為彈芯封入六十六發子彈中。


    這子彈會對“被擊中”的對象將切嗣的“起源”具現化。如果命中生物身體的話,那裏既沒有傷口也沒有出血,隻是中彈的部位變得像是壞死的舊傷一樣。表層看起來像是治愈了,但是神經和毛細血管沒有準確再生,喪失了原本的機能。


    而且擁有概念武裝這一功能的這發子彈,對魔術師還會構成更加嚴重的威脅。


    在切嗣的魔彈被魔術幹涉的場合,子彈中“起源”產生的影響會嚴重地反饋到術者的魔術回路上。


    把魔術師的魔術回路比喻成高壓電流回線的話,切嗣的子彈就是一滴水。導電性的液體如果附著在致密的電氣回路上會怎麽樣--因為回線短路導致電流破壞回路本身,造成徹底的故障。


    和那一樣,使得魔術回路“短路”,就是切嗣禮裝的恐怖效果。


    如果想要避免切嗣的魔彈造成損害,就要不依靠任何魔術,隻使用物理手段防禦子彈。針對這一點,切嗣使用點30-06springfield彈可以說是一個惡劣的選擇。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存在能夠完全防禦住這種狩獵來福槍專用子彈的防具。那是以穿透力見長的彈種。隻要不乘坐裝甲車的話,就絕對無法避免負傷的。


    僅僅一發。隻是那樣就已經足夠。切嗣敢於選擇不適合實戰的thotender這把槍作為自己的禮裝,就是為了將其作為具有最大物理性破壞能力的手槍來攜帶使用的。


    六十六發的子彈之中,切嗣已經消耗了三十八發。但是那裏麵沒有一顆的浪費。使用他身體一部分製成的子彈,已經完全破壞了三十八個魔術師。


    而現在第三十九顆“起源彈”,也將為他帶來勝利。


    衛宮切嗣這樣堅信著。


    ……


    隻見30.06的springfield狙擊步槍彈擊中了王桀疊在胸前的劍盾。雖然這發子彈和之前的子彈一樣被彈開,但王桀手中的黑鍵也終於不堪重負,全部碎裂了開來。


    “成功了!”


    衛宮切嗣在心中叫的出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從四散飛開的六支黑鍵的碎片中,驟然出現了一個飛速逼近的身影,切嗣不禁瞠目結舌。


    “tiel!(固有時製禦--二倍速)”


    切嗣再次念動咒語,後躍躲過了王桀的攻擊。隻見王桀的右腳氣勢洶洶地掠過了他的鼻尖。而繼續發動攻擊的左腳也沒能踢到切嗣的脖子。王桀流利的連環腿攻勢,在切嗣倍速移動的迷惑之下一無所獲。


    魔槍contender的“起源彈”無效——這是一個這不在切嗣預料的範疇內的事情,個中原因切嗣怎樣也想不明白。


    其實這是由王桀發動魔術的特殊方式造成的。王桀對於切嗣“起源彈”的可怕心知肚明,又怎麽會不做防備。所以他在發動魔術時,使用的並不是自身的魔術回路,而是令咒。


    令咒從本質上來講,其實是一種魔術結晶,天生就蘊含著巨大的魔力。否則它也不會做到空間轉移,強製命令英靈,這些宛如奇跡的事了。


    因此令咒完全可以作為發動魔術的魔力源來使用。


    隻是通常情況下,不會有魔術師會將珍貴的令咒這樣使用罷了。隻有王桀這個得到了過往聖杯戰爭中遺留下來的令咒的家夥,才會這樣浪費。


    當然,王桀這樣做,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在魔術發動,與其接觸的起源彈發揮效果時,作為魔力源的令咒便從王桀的手臂上消失了。


    但不管怎麽說,衛宮切嗣最大的王牌,已經對王桀無效,卻已是不容改變的事實。最起碼,在王桀身上的令咒消耗完,是這樣的。


    ###


    剛才王桀和衛宮切嗣的一陣交鋒可謂快若閃電,動如脫兔。兩人的動作都是在兔起鶻落間完成。直到鬥爭稍歇,剛剛趕過來的愛麗絲菲爾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saber!”


    她向站在一旁的騎士王叫道。


    saber扭頭向愛麗絲菲爾看去,從愛麗絲菲爾的目光中,saber讀到了一種請求。


    “請幫助切嗣!”


    雖然愛麗絲菲爾沒有說出來,但她的意思已經明確的傳達給了saber.


    其實不用愛麗斯菲爾請求,saber也會去幫助切嗣。雖然對於切嗣的手段和道路並不認同,但對於他的最終目的,saber還是充滿敬意的。


    於是saber向愛麗絲菲爾點了下頭,表示明白,便舉劍向王桀衝去。


    “berserker!”


    麵對衝過來的saber,王桀隻做了一件事——用令咒召喚出自己的servant.


    下一刻,漆黑的berserker就攔在了saber麵前。


    ###


    “現在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王桀如此說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


    看到王桀召喚出berserker,衛宮切嗣再次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現在再問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


    確實,到了現在,再糾結於王桀的身份已經毫無意義了。


    王桀和衛宮切嗣,今天注定隻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這裏。若是衛宮切嗣活了下來,一個死去的敵人的身份,知不知道,有什麽關係?若是王桀活了下來,那就更不需要知道了,因為死人不需要知道任何事情。


    所以,衛宮切嗣給contender重新填好子彈,將已經打空了子彈的**丟掉,從槍套了拔出同樣的另外一把。


    而王桀也再次抽出六把黑鍵,疾驅而上。


    戰火即將再次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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