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桀關好房門,扒掉身上僅剩一條破破爛爛的褲子,跳入水中。溫暖的水流輕撫在身上,讓王桀不禁舒服地**出聲。


    火影世界中連日不間斷的廝殺,讓王桀也深感疲憊,此時在熱水中一泡,連日來的疲憊登時一掃而空。


    一會兒洗過澡,仆役給他拿來更換的衣衫,王桀打開一看,卻是一件羊毛皮衣。王桀換好衣服,從室內走出。


    剛出門,就有仆役迎上前來道:“王爺,老爺和少爺已在花廳備好了酒宴,特來讓的請王爺過去。”


    王桀道:“哦,請前麵帶路。”


    那仆役道:“王爺這邊請。”


    那仆役領著王桀經過一條長廊,又穿過兩進廳堂,來到一座花廳之中。此時已是嚴冬時節,昆侖一帶早已極為寒冷,花廳中卻溫暖如春,可又不見何處生著炭火,但見閣中陳設輝煌燦爛,金磚鋪地,錦緞掛帳。


    在花廳的正中,有一張大圓桌,上麵已擺好了酒菜。黎邱和牛弘義已提前坐到了桌邊,但卻不見耶律信的身影。


    “二位來到到早,耶律公子還沒來嗎?”王桀隨口打著招呼,來到桌邊坐下。


    黎邱“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顯然還為之前的事有些憤憤。倒是牛弘義回應道:“我們和王兄弟不過是前後腳,剛在這裏坐下,王兄弟你就進門了,耶律公子自進莊後就一直未出現。”


    正話間,忽聽門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接著就有兩人走進門來。其中一人正是耶律信,另一人則是一名麵目清秀的中年人。


    耶律信向眾人介紹道:“三位,這位乃是家父。”然後他又向父親介紹道:“爹,這兩位是丐幫的黎邱、牛弘義二位英雄。”


    黎邱和牛弘義起身行禮道:“丐幫黎邱(牛弘義)見過耶律莊主。”


    “哈哈,兩位英雄不必多禮。”耶律莊主大笑道,“丐幫乃天下第一大幫,威名遠播,幫中兄弟都是俠肝義膽之輩,鄙人仰慕久矣。今日能得見二位英雄,幸甚,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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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耶律莊主這樣,黎邱和牛弘義登時眉開眼笑,滿麵紅光。


    “哪裏,哪裏。今日能見到耶律莊主,才是我二人的榮幸。”黎邱見耶律莊主話客氣,連忙也回敬了兩句。


    “哈哈。”耶律莊主又大笑了兩聲,“兩位快情坐。”


    幾人分主賓坐下。


    耶律莊主道:“山野之地,除了些山珍,也沒有什麽別的好東西,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黎邱連忙道:“耶律莊主言重了。我們這些做叫花子的,吃的是都百家飯,平日裏有些殘羹冷炙便足以,今日耶律莊主如此豐盛的一桌,何談招待不周?”


    耶律莊主再次笑道:“哈哈,滿意就好,滿意就好。”


    這時,王桀突然從旁插嘴道:“聽聞丐幫分為淨衣、汙衣兩派,淨衣派本都是江湖上的豪傑,或佩服丐幫的俠義行徑,或與幫中弟子交好而投入了丐幫,其實並非真是乞丐。除身穿打滿補丁的丐服以示身份之外,平日裏飲食起居都與常人無異。而汙衣派卻是真正以行乞為生,並嚴守戒律,例如,不得行使銀錢購物,不得與外人共桌而食等等。平日裏就算得了好飯好菜,也非要搗爛了才肯入肚。看兩位與我等入席享宴毫無躊躇,想來兩位定是淨衣派的吧?”


    聽了王桀話,黎邱和牛弘義兩人全都麵色一僵。原來,他二人雖然沒有嚴守戒律,但其實卻是汙衣派的。元末時期的丐幫,早已非兩宋時期的那個行俠仗義的天下第一大幫。自洪七公、黃蓉等人之後,丐幫接連的幾位幫主都是庸碌無為之輩,不光鎮幫絕學“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失傳良多,就連傳承精神也丟失不少。


    要知天下間的乞丐,十之**都入了丐幫,這些叫花子居無定所,沒有正當營生,雖然可憐,但其中也多有作奸犯科之輩。在洪七公、黃蓉、魯有腳等做幫主時,幫規森嚴,賞罰分明,眾幫眾嚴受約束,都不敢胡作非為,丐幫的風氣甚正,眾弟子大都是俠義為先,縱有不肖弟子,也是少數。


    但在這幾位能幹的幫主先後故去後,繼任的幫主能力不足,壓不住眾幫眾,再加上淨衣、汙衣兩派爭鬥日烈,幫中眾長老、舵主在遇到下屬幫眾觸犯幫規時,也不再按照是非對錯秉公處罰,而是按照所在的派係來做處理。


    是自己這一派的,明明做的不對,也百般包庇,大事化,事化了。不是自己這一派的,明明不是多大的問題,卻要無理攪三分,東拉西扯,無中生有,費勁力氣的要將其重重處罰。


    天長日久,終於使得幫規鬆懈,眾弟子為惡者日增,讓好端端的一個丐幫,淪為了藏汙納垢之地。


    黎邱和牛弘義在丐幫中雖然屬於清流,平日裏行事也大抵不違俠義之道,沒做過什麽惡事。但在丐幫整體風氣變差的環境下,也難以做到嚴守戒律。平日裏有機會混頓好吃好喝的,絕不會放過。得了銀錢,也絕不會棄之不用。畢竟人的天性是好逸惡勞,由儉入奢易,而由奢入儉難。能吃美食,住好屋,大多正常人都不會非要去吃爛菜,住破房。此時,聽王桀起丐幫戒律,兩人不僅有些尷尬。


    耶律信年歲尚淺,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耶律莊主年近半百,精通人情世故,看兩人麵色不對,略一琢磨,就猜到了大概,急忙打圓場道:“哈哈,聽信兒曾與兩位英雄一同戰過魔教妖人,是不是?既然一起殺過敵,那就是同道好友,不能算是外人。我與兩位也一見如故,不拿二位當外人。既然不是外人,那共桌而食也就沒什麽關係了。二位在我這裏不要拘束,就跟平日裏和幫中兄弟在一起時一樣。莫非兩位拿我當外人不成?”


    有了耶律莊主給的台階,黎邱和牛弘義的麵色這才緩和下來,連忙口稱“不敢,不敢!”舉箸就食。


    耶律莊主滿意的頭,轉頭看向王桀道:“這位友就是王桀王兄弟了吧?”


    王桀頭稱是。


    耶律莊主道:“我聽信兒友是他在回莊途中偶然遇到的。卻不知友你仙鄉何處?來昆侖山所謂何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友盡管開口。”


    耶律莊主問完話後,不光是他,就連耶律信、黎邱和牛弘義三人也都放下筷子,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王桀一看眾人的神色,就知若是不給他們一個確切答案,今日隻怕難以善了。王桀雖然不懼,卻總是有些麻煩。王桀雖是殺手出手,現在又成為了殺戮者,卻並不是嗜殺之輩。作殺手時殺人,是為了獲取報酬,現在殺人,是為了增強實力。沒有好處的殺人,王桀一般是不幹的。以王桀現在的實力,他並不認為殺死耶律莊主四人,能讓自己的實力得到什麽增長。何況王桀還想從這四人口中打聽一些情況。因此,麻煩事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於是他眼珠一轉,便開口道:“在下是從海外而來。”


    “海外?”耶律莊主四人皆麵露驚異。


    “不錯。”王桀頭道,“在下先祖乃是宋末遺民,因蒙古滅宋,先祖不願作異族之民,故率全家移居海外,時至今日已有七八十年了。”


    “哦。”耶律莊主麵露恍然,“原來如此。”


    蒙古滅宋之時,確實有不少人家居家遷往海外避禍,因此耶律莊主等人到沒有對王桀的辭太過懷疑。


    “那友重回中土卻是為了何事?又為何來昆侖山呢?”耶律莊主再次問道。


    “實不相瞞,我家雖避居海外,可卻一直心懷故土,盼望有朝一日能落葉歸根。頭段時間,聽一位往來中原與波斯的海商,蒙古殘暴不仁,中原大地上這些年義軍四起,元庭統治已是風中之燭。故家中派我先回來打探情況,若元庭真是覆滅即在頃刻,那就要提早為回返中原做準備了。”


    “原來是這樣。”


    “至於我為何要來昆侖,卻是因為先祖在避居海外前,有兩位至交好友來到了昆侖山定居。在下既然回了中土,自然要對這兩位世交拜訪一下。”


    “哦?卻不知令先祖的那兩位故交姓甚名誰,我家移居昆侖山脈已逾百年,左近有什麽知名人物,沒有我家不知道的。友不妨出來,讓鄙人幫著參詳一二。”


    “先祖的那兩位好友一位姓武,一位姓朱,在這昆侖山中分別建了一座莊子,合稱朱武連環莊。”


    “朱武連環莊,朱武連環莊……”


    耶律莊主低聲念道了幾句,皺眉道:“友,我家移居昆侖已逾百年。這百年間,從未聽昆侖山出過什麽朱武連環莊。而且昆侖山百裏以內的知名人士中,也沒有姓朱或姓武的人。友你還有什麽別的線索嗎?”


    “沒有嗎?”


    王桀略微皺了下眉,在心中暗道:“怎麽會沒有?難道是……”


    他心中有了一些猜想,卻不便和耶律莊主等人,於是便道:“我這次出門匆忙,來昆侖山也是臨時起意。對於先祖的那兩位故交,隻是以前聽家父略微提起過,在下對其也所知不多,並沒有什麽別的線索。既然沒有,那此事便且暫罷,待我以後詳細問過家父後,再來尋找不遲。”


    耶律莊主道:“那就等友知道了更多詳細情況後,再來問我吧。我們光顧著話,飯菜都要涼了。來,來,來,吃菜,吃菜。”


    耶律莊主話間,開始招呼起眾人用宴。眾人當即舉起筷子吃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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