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二年，十月十八。</p>
京城。</p>
早在天子凱旋歸京的消息抵達之後，京城所有的人心動蕩，亦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p>
滿朝諸臣，要麽，就果斷的辭官，變賣家產，離開這座京城，要麽，就一改之前嚷嚷不停的狀態，老老實實的履行著本身職責。</p>
尤其是天子凱旋行轅進入順天府後，本來消失的歌功頌德之聲，亦是再次出現，充斥著這座京城。</p>
</p>
這一天，不過淩晨，本該處在宵禁狀態的京城，便徹底熱鬧了起來。</p>
家家戶戶高懸龍旗，百姓們手捧香爐，在順天府官員的組織之下，立在街道兩旁等候著。</p>
朝堂各部官員，早早的便在皇宮午門集結，隨即便在內閣的統領之下，朝著外城城門而去。</p>
時至正午，卻無烈陽高照，反倒是秋風颯爽，德勝門早已是徹底戒嚴，一片寂靜，百官出城三十裏迎接，沿途百姓主力，龍旗飛舞，盡顯浩蕩。</p>
天際之間，隱隱約約的轟鳴，亦是由遠至近的清晰傳來。</p>
踏踏踏……</p>
馬蹄聲隆隆作響，奔湧的鐵騎，遮天蔽日的戰旗，如山如海，朝京城奔湧而來。</p>
“臣等，恭迎陛下凱旋歸來！”</p>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群臣拜倒高呼。</p>
隨即，沿途佇立百姓，亦是接連跪倒，高舉香爐，異口同聲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諸卿免禮！”</p>
天子環視諸臣，虛抬手。</p>
“謝陛下！”</p>
群臣再高呼，才接連起身。</p>
天子問：“朕禦駕親征一年有餘，朝中一切可好？”</p>
“回稟陛下，朝中一切安好，諸臣齊心，朝綱穩定，國家安寧……”</p>
來宗道拱手出聲。</p>
“是嘛？”</p>
天子親笑，隨即再次環視諸臣，一個個躬身低頭而立，倒也看不出其所思所想。</p>
來宗道心頭一顫，正當不知該如何應付過這一關時，天子卻主動結束了這場話題。</p>
“京軍各營，直接回京軍大寨。”</p>
“禁軍各衛，及禦前營，隨朕入城！”</p>
一聲令下，浩浩蕩蕩且一眼望不到頭的大軍，亦是分兵而動，京軍各營，合兵一處，朝京軍大寨而去。</p>
而天子，也在禦前營及禁軍各衛的簇擁之下，沿著這一條萬民跪拜高呼的道路，緩緩朝著京城而去。</p>
“萬歲！”</p>
“萬歲！萬歲！萬歲！”</p>
山呼海嘯的高呼，依舊綿綿不絕的響起。</p>
“聽說幾位娘娘要帶幾位皇子來迎駕？”</p>
山呼海嘯之間，天子轉頭看向身旁的內閣首輔來宗道，隨口問道。</p>
來宗道立馬拱手回道：</p>
“回稟陛下，幾位娘娘起初是想過來迎駕，臣以為，皇子年幼，外麵風寒頗大，念及皇子萬金之軀，故而回絕了。”</p>
天子點了點頭，神色如常，卻也沒再多言。</p>
來宗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天子，心中也不由有些忐忑，不知天子此問意思為何。</p>
正當來宗道忐忑之時，幾道刺耳的破空聲，亦是驟然響起。</p>
與此同時，轟鳴驟響，火光閃爍，硝煙彌漫！</p>
策馬而行的天子，在這一刹那，亦是驟然跳躍而起。</p>
箭簇飛射，彈丸破空。</p>
“奉大明皇帝旨意，斬殺篡國賊子李修！”</p>
“殺！”</p>
人群之中，有人手持臂弩短銃高呼。</p>
隨即，跪倒朝拜的人群之中，竟有百餘人持刀劍短銃，丟下香爐，火銃擊發，便朝禦駕衝擊而來。</p>
“護駕！”</p>
“保護陛下！”</p>
隨行禦前營將士，亦是立馬為之而動，不過幾息時間，便將禦駕團團護住，並有將士列陣，朝刺客掩殺而去。</p>
廝殺驟起，原本一片歡騰的迎駕凱旋，亦是驟然亂成了一鍋粥，百姓慌亂逃竄，後方將士迎著混亂人群緊急救駕，人群之中，更有用禦前營將士與刺客廝殺。</p>
天子注視著已然倒在血泊之中的戰馬，目光已然冰冷刺骨。</p>
若非他感知恐怖，在第一時間便有所察覺，及時躲開，這匹戰馬的慘狀，恐怕就是他的下場！</p>
“陛……陛下，您沒事吧？”</p>
來宗道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顫顫巍巍的出聲問道。</p>
“朕好得很！”</p>
天子麵若寒霜，瞥了一眼來宗道，隨即環視四方，將士佇立，盾牆環繞，已然是徹徹底底的銅牆鐵壁。</p>
透過盾牆隱約的縫隙，亦是可以清楚了看到外界的混亂，數萬百姓迎駕，慌亂之下，是何局麵，亦是顯而易見。</p>
“修哥，你沒事吧！”</p>
二娃子策馬匆匆而來，人未至，急促的聲音便已傳來。</p>
隨即，幾步便出現在李修麵前，上下打量著，直到親自確認李修沒有受傷，二娃子這才大鬆一口氣。</p>
“他娘的，你內閣就是這樣組織迎駕的？”</p>
二娃子抬腳就將來宗道一腳踹倒在地，隨即拔刀而出，就要砍向來宗道。</p>
“滾一邊去！”</p>
“還閑不夠亂是嗎？”</p>
但隨著天子一聲怒喝，二娃子亦是向被摁下定格鍵，狠狠的瞪了麵色煞白的來宗道一眼，才滿眼不甘的退至一旁。</p>
“去，讓禦前營留幾個活口！”</p>
“二娃你親自去審！”</p>
李修冷冷的瞪了二娃子一眼，隨即環視四周，又道：“李若鏈呢，他跑哪裏去了？”</p>
“回稟陛下，指揮使大人帶人在圍殲刺客！”</p>
一旁錦衣衛立馬抱拳出聲。</p>
“刺殺都出現了，還用得著他帶人去圍剿？是不是刺殺成功了，還要他給朕收屍？”</p>
“讓他滾過來！”</p>
天子怒喝。</p>
“屬下遵旨。”</p>
錦衣衛忙不迭的領命而出。</p>
眾將士護衛環繞之間，在天子的雷霆大怒之下，群臣眾將，亦是顫顫驚驚，不敢多言一句，生怕引得天子怒火轉向自己。</p>
“屬下叩見陛下！”</p>
盾牆分開，李若鏈噗通一下，就猛的跪倒匍匐在地。</p>
天子幾步上前，一腳將李若鏈踢飛，失控之下，李若鏈亦是滾落在地，但第一時間，李若鏈便立馬穩住身形，忙不迭的再次跪倒匍匐。</p>
“屬下有罪，請陛下降罪！”</p>
“你告訴朕，錦衣衛到底是幹什麽吃的？”</p>
天子完全沒有理會李若鏈的求饒，拔劍而出，便直接架在了李若鏈的脖子上。</p>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p>
李若鏈麵色煞白，冷汗直流，告饒不停。</p>
“每年百萬兩白銀，就養了一群廢物？”</p>
天子已然殺意澎湃！</p>
“陛下，給臣一點時間，三天，就三天，三天時間，臣必定將此次幕後主使查清楚，交由陛下處置！”</p>
“三天，就三天，臣立下軍令狀，就三天時間！”</p>
李若鏈渾身顫抖，求饒之間，亦是將目光看向在場幾位有交情的將帥，期望著誰能拉他一把。</p>
但此刻天子盛怒，避都避不及了，誰還敢主動惹禍上身，一時之間幾位將帥大都挪開目光，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愛莫能助之模樣。</p>
最終，徐楓猶豫好一會，才在李若鏈期望的眼神中，邁開步子站出來，朝天子躬身：“陛下，李若鏈雖罪該萬死，但其往日亦是立下了汗馬功勞……”</p>
“有你什麽事！”</p>
隻不過話還沒說完，便被天子嗬斥，徐楓隻能灰溜溜的退回隊伍之中，給李若鏈遞上一個我沒辦法的眼神。</p>
但似乎，徐楓的勸說，亦是讓天子理智稍稍回歸了些許。</p>
“就按你說的，三天時間，幕後主使，所有涉及人員，朕要一清二楚！”</p>
說完，天子一腳踹出：“滾吧！”</p>
“謝陛下隆恩！”</p>
“陛下放心，臣保證三天之內，查得一清二楚！”</p>
李若鏈如釋重負，連連保證，隨即，亦是連滾帶爬的出了這眾將環繞之地。</p>
“都杵在這裏幹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朕沒這麽容易死！”</p>
天子怒火未消，一聲嗬斥，在場將帥文臣，亦是忙不迭的告退而去。</p>
天子依舊麵若寒霜，目光閃爍之間，似乎也清晰證明天子並未被怒火衝破心智，依舊保持著絕對理智……</p>
……</p>
京城。</p>
早在天子凱旋歸京的消息抵達之後，京城所有的人心動蕩，亦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p>
滿朝諸臣，要麽，就果斷的辭官，變賣家產，離開這座京城，要麽，就一改之前嚷嚷不停的狀態，老老實實的履行著本身職責。</p>
尤其是天子凱旋行轅進入順天府後，本來消失的歌功頌德之聲，亦是再次出現，充斥著這座京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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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不過淩晨，本該處在宵禁狀態的京城，便徹底熱鬧了起來。</p>
家家戶戶高懸龍旗，百姓們手捧香爐，在順天府官員的組織之下，立在街道兩旁等候著。</p>
朝堂各部官員，早早的便在皇宮午門集結，隨即便在內閣的統領之下，朝著外城城門而去。</p>
時至正午，卻無烈陽高照，反倒是秋風颯爽，德勝門早已是徹底戒嚴，一片寂靜，百官出城三十裏迎接，沿途百姓主力，龍旗飛舞，盡顯浩蕩。</p>
天際之間，隱隱約約的轟鳴，亦是由遠至近的清晰傳來。</p>
踏踏踏……</p>
馬蹄聲隆隆作響，奔湧的鐵騎，遮天蔽日的戰旗，如山如海，朝京城奔湧而來。</p>
“臣等，恭迎陛下凱旋歸來！”</p>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群臣拜倒高呼。</p>
隨即，沿途佇立百姓，亦是接連跪倒，高舉香爐，異口同聲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諸卿免禮！”</p>
天子環視諸臣，虛抬手。</p>
“謝陛下！”</p>
群臣再高呼，才接連起身。</p>
天子問：“朕禦駕親征一年有餘，朝中一切可好？”</p>
“回稟陛下，朝中一切安好，諸臣齊心，朝綱穩定，國家安寧……”</p>
來宗道拱手出聲。</p>
“是嘛？”</p>
天子親笑，隨即再次環視諸臣，一個個躬身低頭而立，倒也看不出其所思所想。</p>
來宗道心頭一顫，正當不知該如何應付過這一關時，天子卻主動結束了這場話題。</p>
“京軍各營，直接回京軍大寨。”</p>
“禁軍各衛，及禦前營，隨朕入城！”</p>
一聲令下，浩浩蕩蕩且一眼望不到頭的大軍，亦是分兵而動，京軍各營，合兵一處，朝京軍大寨而去。</p>
而天子，也在禦前營及禁軍各衛的簇擁之下，沿著這一條萬民跪拜高呼的道路，緩緩朝著京城而去。</p>
“萬歲！”</p>
“萬歲！萬歲！萬歲！”</p>
山呼海嘯的高呼，依舊綿綿不絕的響起。</p>
“聽說幾位娘娘要帶幾位皇子來迎駕？”</p>
山呼海嘯之間，天子轉頭看向身旁的內閣首輔來宗道，隨口問道。</p>
來宗道立馬拱手回道：</p>
“回稟陛下，幾位娘娘起初是想過來迎駕，臣以為，皇子年幼，外麵風寒頗大，念及皇子萬金之軀，故而回絕了。”</p>
天子點了點頭，神色如常，卻也沒再多言。</p>
來宗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天子，心中也不由有些忐忑，不知天子此問意思為何。</p>
正當來宗道忐忑之時，幾道刺耳的破空聲，亦是驟然響起。</p>
與此同時，轟鳴驟響，火光閃爍，硝煙彌漫！</p>
策馬而行的天子，在這一刹那，亦是驟然跳躍而起。</p>
箭簇飛射，彈丸破空。</p>
“奉大明皇帝旨意，斬殺篡國賊子李修！”</p>
“殺！”</p>
人群之中，有人手持臂弩短銃高呼。</p>
隨即，跪倒朝拜的人群之中，竟有百餘人持刀劍短銃，丟下香爐，火銃擊發，便朝禦駕衝擊而來。</p>
“護駕！”</p>
“保護陛下！”</p>
隨行禦前營將士，亦是立馬為之而動，不過幾息時間，便將禦駕團團護住，並有將士列陣，朝刺客掩殺而去。</p>
廝殺驟起，原本一片歡騰的迎駕凱旋，亦是驟然亂成了一鍋粥，百姓慌亂逃竄，後方將士迎著混亂人群緊急救駕，人群之中，更有用禦前營將士與刺客廝殺。</p>
天子注視著已然倒在血泊之中的戰馬，目光已然冰冷刺骨。</p>
若非他感知恐怖，在第一時間便有所察覺，及時躲開，這匹戰馬的慘狀，恐怕就是他的下場！</p>
“陛……陛下，您沒事吧？”</p>
來宗道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顫顫巍巍的出聲問道。</p>
“朕好得很！”</p>
天子麵若寒霜，瞥了一眼來宗道，隨即環視四方，將士佇立，盾牆環繞，已然是徹徹底底的銅牆鐵壁。</p>
透過盾牆隱約的縫隙，亦是可以清楚了看到外界的混亂，數萬百姓迎駕，慌亂之下，是何局麵，亦是顯而易見。</p>
“修哥，你沒事吧！”</p>
二娃子策馬匆匆而來，人未至，急促的聲音便已傳來。</p>
隨即，幾步便出現在李修麵前，上下打量著，直到親自確認李修沒有受傷，二娃子這才大鬆一口氣。</p>
“他娘的，你內閣就是這樣組織迎駕的？”</p>
二娃子抬腳就將來宗道一腳踹倒在地，隨即拔刀而出，就要砍向來宗道。</p>
“滾一邊去！”</p>
“還閑不夠亂是嗎？”</p>
但隨著天子一聲怒喝，二娃子亦是向被摁下定格鍵，狠狠的瞪了麵色煞白的來宗道一眼，才滿眼不甘的退至一旁。</p>
“去，讓禦前營留幾個活口！”</p>
“二娃你親自去審！”</p>
李修冷冷的瞪了二娃子一眼，隨即環視四周，又道：“李若鏈呢，他跑哪裏去了？”</p>
“回稟陛下，指揮使大人帶人在圍殲刺客！”</p>
一旁錦衣衛立馬抱拳出聲。</p>
“刺殺都出現了，還用得著他帶人去圍剿？是不是刺殺成功了，還要他給朕收屍？”</p>
“讓他滾過來！”</p>
天子怒喝。</p>
“屬下遵旨。”</p>
錦衣衛忙不迭的領命而出。</p>
眾將士護衛環繞之間，在天子的雷霆大怒之下，群臣眾將，亦是顫顫驚驚，不敢多言一句，生怕引得天子怒火轉向自己。</p>
“屬下叩見陛下！”</p>
盾牆分開，李若鏈噗通一下，就猛的跪倒匍匐在地。</p>
天子幾步上前，一腳將李若鏈踢飛，失控之下，李若鏈亦是滾落在地，但第一時間，李若鏈便立馬穩住身形，忙不迭的再次跪倒匍匐。</p>
“屬下有罪，請陛下降罪！”</p>
“你告訴朕，錦衣衛到底是幹什麽吃的？”</p>
天子完全沒有理會李若鏈的求饒，拔劍而出，便直接架在了李若鏈的脖子上。</p>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p>
李若鏈麵色煞白，冷汗直流，告饒不停。</p>
“每年百萬兩白銀，就養了一群廢物？”</p>
天子已然殺意澎湃！</p>
“陛下，給臣一點時間，三天，就三天，三天時間，臣必定將此次幕後主使查清楚，交由陛下處置！”</p>
“三天，就三天，臣立下軍令狀，就三天時間！”</p>
李若鏈渾身顫抖，求饒之間，亦是將目光看向在場幾位有交情的將帥，期望著誰能拉他一把。</p>
但此刻天子盛怒，避都避不及了，誰還敢主動惹禍上身，一時之間幾位將帥大都挪開目光，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愛莫能助之模樣。</p>
最終，徐楓猶豫好一會，才在李若鏈期望的眼神中，邁開步子站出來，朝天子躬身：“陛下，李若鏈雖罪該萬死，但其往日亦是立下了汗馬功勞……”</p>
“有你什麽事！”</p>
隻不過話還沒說完，便被天子嗬斥，徐楓隻能灰溜溜的退回隊伍之中，給李若鏈遞上一個我沒辦法的眼神。</p>
但似乎，徐楓的勸說，亦是讓天子理智稍稍回歸了些許。</p>
“就按你說的，三天時間，幕後主使，所有涉及人員，朕要一清二楚！”</p>
說完，天子一腳踹出：“滾吧！”</p>
“謝陛下隆恩！”</p>
“陛下放心，臣保證三天之內，查得一清二楚！”</p>
李若鏈如釋重負，連連保證，隨即，亦是連滾帶爬的出了這眾將環繞之地。</p>
“都杵在這裏幹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朕沒這麽容易死！”</p>
天子怒火未消，一聲嗬斥，在場將帥文臣，亦是忙不迭的告退而去。</p>
天子依舊麵若寒霜，目光閃爍之間，似乎也清晰證明天子並未被怒火衝破心智，依舊保持著絕對理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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