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震天東鐵青著一張臉,儼然是氣到了極致:“好啊!真好!你為了她瞞著我們,私自用神魂石救了她!現在那孽障為了救你,又將絕閻放了出來!你們師徒的感情還真是深厚!”


    “師兄!”言子墨皺眉打斷了震天東的話,雖然知道震天東不是那個意思,但心還是狠狠顫了一下。[]這件事怎麽能說出來!本來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建立在師徒的情誼上,若是被人知曉了這樣齷齪的心思,那麽什麽都將變了味。


    震天東不滿道:“我難道說錯了嗎?!當年你瞞著我們挪用神魂石的時候可曾想到今天的後果?!我當初就想為何你會無緣無故遭受到魔界之人的襲擊,現在看來一定是因為神魂石!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塊石頭,他現在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有思想有感情,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他的封印早晚有一天會被解除!到時候你可知道會給六界帶來怎樣的禍患?!他現在的封印已經不穩,否則又怎麽會遭來妖魔,讓你身重劇毒?!”


    言子墨無法反駁,他知道震天東說的都是對的,萌萌作為一個人類存在,這個封印遲早會被解除。縱使他再怎麽叮嚀囑咐讓他不要使用法術,可還是防不了他的封印一天天減弱。這樣下去,遲早禍患無窮。


    可是,他又怎麽忍心將他煉化成石頭?


    “我知道你跟他有了深厚的感情!若是你下不去手,一切就由我來替你做!你萬萬不能再心軟了。否則你將來後悔莫及!做仙,不是早就摒除了七情六欲麽?你該知道天下蒼生才是最重要的,師父當初將雲羅山交給我們,就是信任我們能將雲羅將天下保護好,若是他知曉了這樣的事。他會有多失望?我們不能將雲羅的千年基業毀於一旦!”


    言子墨垂下眼眸。苦笑一聲。道:“我知道這孩子是保不住了。既然師兄願意替我煉化,就由師兄代勞吧!”說完,就將萌萌交到了震天東的手中。心,不是不痛的,縱然是仙,縱然告訴自己天下蒼生最重要,但到了關鍵時刻,誰又能真的狠下心腸呢?這個孩子,明明什麽錯都沒有?卻要承受這樣的苦難!


    震天東接過萌萌。軟軟的小身子縱使是他也有些不舍,更何況是子墨!歎了口氣,勸慰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若是狠不下心。將來不知道有多少像他這般可愛的孩子要遭殃。況且他也不是死了,隻是換了一個方式生存而已。本質還是一樣的。”


    言子墨揮揮手,不願多談。說是這樣說,本質一樣。但到底還是不一樣的!一塊石頭跟一個孩子,又怎麽會一樣?!


    “如今神魂石你我達成了共識,那麽她呢?你準備怎麽處置?”


    言子墨知道震天東說的她是誰,皺了皺眉,道:“她不是奸細。”


    “這麽說你還是打斷包庇她?!”震天東厲聲道:“縱使她是為了救你,但是她也間接放出了絕閻!光是這份罪就夠她受的!而且她跟那幽冥蘭的關係也很奇怪,他們一定是認識的!她又怎麽會認識幽冥蘭?!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借著救你的機會趁機將那絕閻放了出來?!”


    言子墨臉色不好看,冷冷道:“我信她。”


    “信她?!光憑一句你信她就能堵著悠悠眾口?!這件事可是在整個雲羅山的見證之下的!若是不能好好給一個交代誰會服?!就說若離那丫頭也斷然不會善罷甘休!她可是王母的幹侄女,若是她告上了天庭,你可知道雲羅山會麵臨什麽?!”


    言子墨站起身,冷淡道:“我從未說過我會包庇那個孽障!隻是她並不是雲羅的奸細,如何能用奸細的刑罰處置她?!我隻是要還她一個清白!至於她誤將絕閻放出來,害得雲羅山死了數百弟子的事,自然饒她不得!就算是要她死,也要讓她死的明白!萬不能讓她背上莫須有的罪名!難道我雲羅山做事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麽?”


    震天東怔了怔,吃驚道:“你是要將事情調查清楚?!你可知若是被眾人知道阿淺是為了救你,你會怎樣?!到時候牽扯出你當年私用神魂石的事,你這雲羅掌門還如何做的下去?!”


    “這掌門我本來就做的徒有其表,在當年我私心救下阿淺的時候,我早就不應該當了。這件事既然已經鬧到這樣的地步,就應該把它弄清楚,讓大家明明白白地知道這件事。我不會為了這掌門的位置讓阿淺背上雲羅奸細的罪名。一是一,二是二,做錯了事要受到懲罰,但是沒有做過的事,也不能冤枉了她。”


    “子墨,你!……”


    “師兄,你放心。雲羅山不會因為我而折損清譽,等這件事調查清楚過後,掌門之位就傳於你。而我會隨阿淺一起受罰,贖清罪孽。”言子墨語聲淡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是一雙眼睛裏透出堅定決絕的光,讓人知道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下定了決心的。


    震天東沒有料到言子墨會這麽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當初師父將掌門之位傳給子墨時,他是有過嫉妒的。所以才不願意去收集神魂,說出“誰是掌門誰就去收集神魂”這樣的氣話。可是如今子墨輕飄飄的將掌門之位傳給他,他為何會如此心痛,甚至比得不到掌門之位還要心痛,絲毫沒有開心的感覺。子墨繼任掌門千年,做的是有目共睹,整個雲羅山也莫不是在他的領導下才變成仙界的第一門派。可是現在,子墨居然……


    “師兄,你不用為我傷心,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犯的錯誤負責,我的這份責任,已經遲了五百年,現在,也是時候該負起責任了。”說完,言子墨就走到了門外,繼續道:“現在,就是將一切都弄清楚的時候,安置好萌萌,隨我去戒律堂吧!”


    這廂,在皇宮的清邱與雲錦,氣氛也是嚴肅又凝重的。


    雲錦的眉頭皺的緊緊的,臉色陰晴不定,看著清邱的眼睛似乎能噴出火來。手裏緊緊握著一張紙,很想將它撕個粉碎。


    “你到底對思月做了什麽?!她怎麽會寫這麽一封信給你?!”隱忍著怒氣,但是說出口的話還是氣憤異常。


    清邱很無辜,他隻是想讓雲錦幫忙開導開導思月,隻是沒料到雲錦的反應會這麽大,早知道他就不把這件事告訴雲錦了。


    “我沒有做什麽,你妹妹,我可隻見過一次,就是來接阿淺去雲羅的那次,你也是知道的。”


    雲錦顯然不信,冷冷道:“我知道你隻見過她一次,可是那次你對她做了什麽?在思月找到我之前,你一定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這種人我還不了解?!我隻是沒有想到你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停停停!越說越激動了你!”清邱翻了個白眼,道:“我能對你妹妹做什麽?當初她還是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誰知道她會突然對我有意思?”


    “你對她沒意思,你又是怎麽拿到的這封信?!”雲錦對清邱這種花心大蘿卜實在是沒什麽好印象,雖然清邱適合當朋友當兄弟,但是他絕對不是女孩子托付終身的人。思月是他唯一的一個妹妹,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思月跳入火坑。


    清邱自然也明白雲錦的顧及,心中苦笑一聲,他的形象原來已經這麽差了啊!怪不得綠瑤經常誤會他。表麵上卻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這封信我還是前幾天從阿淺那兒發現的。若不是因為擔心你妹妹真的要出家當尼姑,我才不會跑這麽一趟。現在師父閉關,雲羅山中的事務繁多,特別是風落殿,更是隻靠我一個人支撐。我是閑的沒事幹才會跑到皇宮來給你罵的?”


    雲錦皺皺眉頭:“阿淺?”說起這麽名字,心裏還是很痛的。當初以為自己這一回來便再也不能回雲羅,再也見不到阿淺了。還好父皇並沒有事,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卻也有著淡淡的哀愁。他不知道回到雲羅之後阿淺會怎麽看他?因為害怕不敢麵對,所以才一直呆在皇宮不肯回去,這其中固然有父皇尚未痊愈,他要監國的原因。但讓他心甘情願呆在皇宮的絕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麽回去麵對阿淺吧!


    清邱點點頭,道:“對,是阿淺。我估計應該是上次阿淺跟師父下山曆練的時候拿到的。隻是不知道她是忘了還是怎麽,沒有將這封信交給我。我是前幾天才看到的。算著時間,又因為你突然回到皇宮,所以擔心是不是思月真的出家當了尼姑,這才會來看一看的。”


    雲錦甩開腦子裏阿淺的印象,對清邱的話表示不屑,道:“那還不是因為阿淺也不想思月被你荼毒!你這樣的人全雲羅上下有誰不知曉!綠瑤整日裏管束你,也不見你有幾分收心。我怎麽敢把妹妹交給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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