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李霖與林瓔在那鬥嘴鬥得厲害,但是二人都知道此處乃是太玄宗的地盤,又有太一宗與青城門掠陣,故而也沒有將矛盾激。(.無彈窗廣告)更何況兩人都知道自己所來的目的是為了戊土大陣之中的五莊觀,又豈會為了當年的一點小矛盾而“因小失大”?隨著兩派人馬進陣的時間越來越近,兩人也漸漸地停下了這無謂的爭吵。


    兩派中首先進陣的乃是碧遊宮一行人,但見太玄宗的弟子將一枚靈石放在陣眼上,李霖等人便消失不見。林瓔也不由得在心底感歎,雖說太玄宗理由別家修士探路占了不少便宜,但是這些傳送陣所耗費的靈石也不是一筆小的數字。若是無人能破陣,天玄宗的這點家底非得給敗光不可。


    很快便到了林瓔一眾人等,待林瓔等人站在那傳送陣上。負責傳送的太玄宗弟子道:“諸位道友,需知此陣在不斷變化,即便是同行人等,我們也不敢保證會傳送到同一個地方。並且,我們太玄宗隻負責諸位傳送到陣內的靈石消耗,若是要從陣內傳送出來,則需要各位自己負責了。”


    王勝聽完之後,點頭表示明白了。於是那名弟子將靈石放在陣眼上,催動起傳送陣運行起來。


    林瓔隻感到一陣眩暈,再睜眼的時候便隻發現自己一人站在一片灰蒙蒙的天地間。林瓔心底不由得苦笑一聲,看來老天爺還真不許自己有個同行的道友。不過林瓔也沒時間自怨自艾,她將自己的神識放了出去,但是很快便感覺到自己神識陷入到一片濃稠的物體當中。如果不是林瓔警覺,自己的神識就要被那神秘的物體吞噬。這樣雖然不至於損傷道基。但是也會平白讓自己日後修為突破有所束縛。


    既然布陣之人不願破陣之人輕而易舉地發現陣勢運轉之玄妙,林瓔便隻有采用另外一個方法了。好在那逍遙子也是個宗師級的陣師,既然能布下兩儀鎖靈陣那樣玄妙的陣法,自然有破解各種陣法的心得。那逍遙宗不僅將自己的心得記錄了下來,還煉製兩件法器給後來者。一件名為羅盤,可在陣圖中不失方向;一件名為量天尺,可在陣圖中不失距離。雖然這兩件物事不過是法器級而已,但是落在高級陣師手上無異於如虎添翼。


    林瓔將那羅盤置於地上,原本不斷旋轉的磁針頓時靜止了下來,如實地指出了北方。林瓔想起來那戊土大陣的入口乃是朝向東方。那陣眼勢必要向西方尋找。林瓔找到陣中的西方之後,將那量天尺祭出。[]頓時那量天尺便化為流光,片刻方回到林瓔手中。此時那量天尺上已經顯示出了距離。


    “西行居然有百餘裏?”林瓔自言自語道,“難道這戊土大陣僅僅隻是個困陣?”


    量天尺的妙用除了丈量距離之外,更重要地是嚐試觸發大陣中的機關。給破陣者帶來一些其實。可是量天尺祭出去之後,不僅丈量出了距離,反而一點機關都沒觸動。林瓔可不認為那鎮元子乃是心善之輩。立下如此大陣僅僅隻為了困住破陣者而已。要知道在林瓔之前可是有無數的陣師大宗師,若是連林瓔這般修為都能試探出戊土大陣的底細,這大陣早幾萬年就被人破解了,哪還輪得上林瓔這個後學晚輩前來班門弄斧。


    林瓔思量了一會。掏出了一張“驚雷符”,念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疾!”


    頓時那驚雷符化作一道流光衝向前方,不多時便聽到前方驚雷陣陣。可是電閃雷鳴之後,整個戊土大陣還是毫無變化,仿佛千萬年來就是這般安靜一樣。


    林瓔曉得眼下惟有自己走一步算一步了,因為陣師破陣所有的招式都用過了,最後一招便是以身入陣,一探虛實。林瓔知道這戊土大陣的厲害,故而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大約走了兩刻鍾,林瓔的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她覺得自己仿佛身處一個寬大的走廊當中,而不似剛剛仿佛在洞穴中蹣跚前行。林瓔略微停下來查看了下四周,神識依舊無法探查太遠的距離。否則就有被吞噬的危險。與此同時,林瓔發現地上躺著不少修士的屍體。從道袍上來看。不僅各大道門都有份,甚至屍修、鬼修、邪修也紛至遝來。有些屍體看上去還很新鮮,而有些屍體則看上去有些年代了。而且屍體越古老,就越隻有太玄宗一門的傳人。看來這太玄宗已經發現這個入口許多年了,隻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才用了這個法子罷了。


    林瓔看了看這些死去的道修,心中歎息道,若不是貪念過重,哪會如此。隨即林瓔便想到自己也是沒有放下執念,故而前來這陣中冒險。想到這,林瓔歎道:“罷了,也算是貧道與眾位道友結一個善果罷。”


    說罷,林瓔取出了自己的舍利佛珠,在地上盤腿坐下,念起了《地藏經》。一為超渡此地亡魂;二為求得自己內心平靜。隨著林瓔佛音,地上頓時湧出一朵白蓮,將那林瓔靜靜托住,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四散開來。隻見地上的屍體中都冒出一個個白色的虛影,那些虛影向林瓔行了個禮之後又消失無蹤。[.超多好看小說]


    “是時,忉利天,雨無量香華,天衣珠瓔,供養釋迦牟尼佛,及地藏菩薩已,一切眾會,俱複瞻禮,合掌而退。”林瓔念完最後一句經文,佛珠也撥到了最後。然後便是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


    “林師妹這是後悔了麽?”一個聲音幽幽地在林瓔耳邊響起。


    林瓔睜開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乃是李霖,隻是眉宇間不如剛入陣時那般從容。


    “李師兄眼中的驚慌是為何?”雖然林瓔是道修,可是她也不得不佩服佛門在心境方麵的造詣。隨著一卷經書的念完,林瓔覺得內心空明了許多,對大陣也有了更多的領悟。倒是她見了李霖。對他的驚慌有些不理解。


    “我哪有驚慌?”李霖慌忙解釋道,“我隻是瞧著你念經,覺得有些心煩罷了。”


    林瓔也不覺揭破他,隻是道:“莫非李少宮主也與你的仆從分散了?”


    “這天殺的戊土大陣,各種玄機,讓本少吃了不少苦頭。”李霖忿忿地說道。


    跟林瓔一樣,李霖一入陣就發現自己和其他人失散了。李霖也曾用神識探查過大陣,隻是他的警覺性沒有林瓔那麽高,結果一不小心就被吞噬掉神識,平白被削去一些修為。隨後李霖又發現自己似乎迷失了方向。在陣中跌跌撞撞走了許久之後便變得有些絕望。而在絕望的情緒下,李霖發現自己的道心也變得有些不穩定。若不是聽到林瓔在那誦經,少不得要走火入魔。因而這林瓔倒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一個自己並不是很喜歡的人。


    “你若是不通陣法,有何苦來此陣中受罪?”林瓔倒是覺得有些好笑,覺得眼前這位少宮主真的是被人伺候得久了。都快沒有一些基本常識了。


    “誰說我不懂陣法?”李霖反駁道,“我隻是剛好不懂這戊土大陣罷了。”


    林瓔聽到李霖的強詞奪理,惟有苦笑著搖搖頭再也不搭理他了。因為就在剛剛的靈台空淨之時。林瓔隱隱約約覺得這五莊觀似乎與自己有著一絲微妙的聯係。這種聯係乃是從陣中發散出來,雖然隻是那麽微微的一絲感覺,但林瓔還是極其幸運地捉住了這個羈絆。


    “這邊走!”且不管李霖是否聽自己的指揮,林瓔還是將她認為正確的方向告訴了李霖。


    李霖缺搖搖頭道:“實不相瞞。我剛剛便是從那個方向而來。若是那個防線有什麽發現的話,我想必是早就知道了的。”


    “也不盡然。”林瓔道。“伴隨大陣的運轉,陣中的方向也是時時刻刻在變化的。你且隨我同走。”


    林瓔腳下施展開腳法,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移動。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一個真正的走廊上,那種讓人覺得無比壓抑的氣息也頓時消失了。


    “我們破陣了?”


    “不,這才剛剛開始。”林瓔指著外麵的迷霧道,“那便是戊土大陣的表象,一個迷陣和一個困陣的複合陣。開始的時候,我用量天尺測量距離的時候,我還覺得納悶為何這個大陣不過百餘裏。還沒有太多的殺機蘊含其中。想來那隻是布陣者給破陣者準備的小點心吧,現在開始才是真正的戊土大陣。”


    “這才是戊土大陣?”李霖有些疑惑不解,“這些走廊怎麽是陣法呢?”


    “你以為布陣是什麽?”林瓔反諷道。“真正的高手用任何東西都能布下陣法。這走廊按照戊土方位布下入口,一入陣就發覺土靈力消散不見。這才是構建戊土大陣的基本。”


    “土靈力消失了有什麽不妥的?”李霖渾然不覺得自己已經在危險中。


    “為何?”林瓔冷笑道,丟出一個火屬性的法術。這個法術並不大,但是在這個戊土大陣裏卻成了一個能毀天滅地的法術。林瓔忙用一個對應的水屬性法力和這個火屬性法力相互抵消掉。“看到了吧?五行巡回中缺少了土屬性,其餘四種屬性的功法在這個空間裏都會變得不受控製起來。稍不留神,元嬰期的修士就會被自己的‘火球術’弄得身死道消。”


    李霖這才知道戊土大陣的險惡之處,尋常修士若是陷入陣中,便不得施展開自己的法術。惟有林瓔這種擁有兩種以上的靈根方能施展法術,這樣可以用對應的法術來控製上一個法術。也就是說,大部分的修士一旦進了這個大陣,就成了一個毫無靈力的凡人了。一個困在仙家陣法裏的凡人,怎麽想都覺得這凡人已是九死一生的境地。


    “虧得師妹是個五靈根修士。”李霖陪笑道。


    林瓔搖搖頭,“我當下惟有木、水、火三個靈根的法術已經入門,其餘兩個靈根不過是堪堪發蒙罷了。”


    李霖先是一愣,隨後道:“師妹能同修三門靈根法術已屬難得,又何苦在乎另外的呢?”


    “這是我自己的事。”林瓔當然不能將自己的根腳露出來,便冷冷地岔開了話題。


    李霖聳聳肩,道:“難道我們是第一批正式進入大陣的人?”


    “應該不是。”林瓔忽然想起昨晚的那股強大的靈力波動,想來有人已經發現了這裏,隻是不小心觸發了陣中的機關而已。“將你的令牌給我。”


    李霖雖然不知道為何,但還是將令牌給了林瓔。林瓔將那兩麵令牌置於地上,然後掏出一張符紙將令牌困住,快速地念了一段咒語之後,那符紙便消失無蹤了。


    “你也知道這木牌上有太玄宗的追蹤法術。”林瓔將令牌還給了李霖,“我隻是剛剛布置了一個迷陣上去,在他們看來,我們兩個人此時正陷入一個迷宮而無法自拔。”


    “他們倒是想占便宜。”李霖看了看手中的令牌,隨後道,“你是如何發現這個大陣的真正秘密的?”


    “我若是告訴你,仿佛有東西在裏麵召喚我,你可相信?”


    李霖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林瓔一會,“難道你是鎮元子大仙的轉世?”


    林瓔白了李霖一眼,“你也是修道之人,除了密宗那邊有法子轉世之外,你可見任何道門修士轉世的?要麽是奪舍,要麽是附體,否則哪有繼承另一個人記憶的法子?雖然傳說中用這樣大法術,但施展者哪個不是聖人一般的修為?何況,你敢說五莊觀裏沒有鎮元大仙本尊麽?”


    李霖自然不敢肯定,何況又在五莊觀的地盤上,李霖自然不敢說鎮元子的壞話。


    “你也別疑神疑鬼了,總之我們一步一步往下走,任何陣法布置出來就有法子可以離開。”林瓔倒是不在意什麽,“你瞧著這條走廊,我敢肯定,隻要我們走到盡頭,就必然可以離開大陣,進入到萬壽山。”


    “我信你。”李霖此時也沒有別的法子,雖然他也是個金丹期大圓滿的修士,可是在見識上還有陣法的造詣上卻遠遠不如林瓔。


    兩人耽誤了一小會時間,然後便急衝衝趕路去了。隻是二人離開沒多久,原地上又出現一個麵無表情的修士和一個滿臉邪氣的少年。那個少年冷冷地道:“沒想到你對生氣的特別感應能力居然還起了點作用。”


    那個麵無表情的修士似乎對少年話語不滿,甕聲甕氣地說:“黃公子,若不是看在你師父的份上,我定然吸掉你全身的精血。你這種少年的元陽,可是我等屍修的大補之物啊!”


    那少年看了那屍修一眼,冷笑道:“孫國豪,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不過是個銀甲屍得到就敢口出妄言,即便是你現在已經進化到飛天夜叉,也不見得能勝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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