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做的那個可怕的惡夢,已經有一年的時間,而家裏最大事情莫過於淩柱升任正五品治中。這可是連跳兩級,是因為上次賊人想劫銀的事情處治得當,得到的褒獎。


    淩柱在悄悄認證了嵐琪所說之後,他並沒越級上報,而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把此事並告知了府尹大人,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當然發現這件事的人嵐琪,也被淩柱隱瞞下來。變成一行腳的商客,無意間告知於他,行腳就是走到那裏都可能,這樣就是查無可查。


    淩柱自從上報了此事,沒有府尹大人的問詢就不再理會,沒有插手爭功的意思,事事聽從大人的安排。淩柱的想法很簡單,爭功也是爭不過府尹大人,不如好好表現讓大人記得淩柱的好處,不爭就是爭。奉天府尹有直奏之權,皇帝直接密令他全權處理此事,他沒有露出任何痕跡,等到賊人要行事之時,將他們一網打盡。後來才知道這些賊人還是白蓮教的餘孽,這回功勞更大了去了。


    年紀輕輕沒有被功勞晃花了眼,就算是衙門老吏也未必這樣老道,等到上報功績時府尹真的在淩柱的名下記了重重的一筆,這樣知進退的下屬,才讓人放心呀。


    全家都在為淩柱開心的時候,而嵐琪卻在重新思考人生的目標,不在像以前那樣隻知道享受家庭帶來的溫暖,她希望用自己現有的力量,保護好家裏人不受傷害,放棄了自己要低調平靜生活的意願。有時連淩柱都笑著取笑嵐琪說,咱們家的寶貝女兒長大了都沒會沉思了呢。


    嵐琪所有變化都是因為那場夢,到底她夢到了什麽?


    原來嵐琪從空間出來後,半夢半醒間就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朦朧的世界,起初她還以後這是空間給她的其他驚喜,沒想到得到的是驚嚇……


    她順著光亮的地方走去,就見額娘躺在床上,臉色蠟黃、骨瘦如柴,早就沒有了往日的光彩。淩柱坐在她的床前說著話,嵐琪想聽到她們在說什麽,但距離太遠,她快步走到近前說:“額娘,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會這樣?”可是他們卻充耳不聞,著急的嵐琪推了推淩柱,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這難道是夢境。按下心神就聽見瓜爾佳氏說:“夫君我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女兒,讓她那麽小就離我而去。”


    嵐琪想女兒不就是我嗎?我怎麽了?繼續聽著“我的身體我知道,堅持不了多久了,你要好好照顧好我們的兒子玨琦。”淩柱不相信的說:“不要說這樣的話,我又找一個大夫,你的身體一定會好的。女兒沒了不要緊,等身體好了你再生十個八個都行。”


    瓜爾佳氏淚流滿麵的說:“我這是月子裏帶出來的病,不會好了,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嵐兒,她還那麽小就這樣去了,我這是要去照顧她,夫君你一定要答應我照顧好咱們的兒子。”嵐琪生氣的想怎麽會做這麽晦氣的夢,自己明明好著呢。努力讓自己快點醒過來!


    想著想著就往自己住的西院走去,見在自己的臥室成為一個小型的靈堂,靈位上寫著“愛女嵐琪之靈位”康熙三十年立。嵐琪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難道自己死了?不對,想了想康熙三十年是她穿越來的那一年。


    回到額娘的屋子景象和剛才的大不相同,入眼是滿目的白色,快步跑進屋子隻見哭聲一片,還沒有來的及進屋眼前的景物一轉。這應該是後花園,剛還在額娘的屋子裏,還想知道額娘怎麽了呢。


    隻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池邊玩耍,嵐琪一看像是哥哥,想上前打招呼,又想到現在誰也看不到她,不由十分沮喪。可是哥哥什麽時候長這麽大了,身邊伺候的人都哪裏去了?


    正想著就看走來一個男人,三十多歲的年紀,身穿藍灰色的長袍,藍色的馬甲。長著一雙細長的眼睛,東張西望的四處看著,嵐琪在盛京的家裏所有的人都見過,確定沒有見過他。但看穿著也不像是下人的打扮。那男人慢慢走近玨琦,一把把他推入池中,玨琦驚呼著、掙紮著,但見那男人站在池邊直等到玨琦沉入水才,才慢悠悠的踱著方步走出後花園。


    嵐琪著急著大叫,跑出去找人,但是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她流著眼淚跑回後花園,隻見那男人把玨琦從水中撈起,但玨琦已經死去多時了。


    嵐琪迷茫的走在淩柱府裏,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不知不覺轉到的淩柱的書房前,不用推門就能直接穿門而入。嵐琪諷刺的想,這是夢裏唯一好處吧。


    進入屋內見到的不是往日整齊的幹淨的書房,而是無數個酒壇子,淩柱一邊喝著酒,一邊叫著額娘、哥哥和自己的名字。嵐琪不斷的叫著阿瑪,說著別喝了,但直到嵐琪全身無力,都沒有任何改變。一種無力感向她襲來,如果這是夢為什麽我還不醒來,難道我又穿越了?


    再次抬起頭的嵐琪,見到一個老人正在對淩柱說話:“兒呀!瓜爾佳氏已經不在了,我那可憐的孫子、孫女也已經去了。你就放下吧,你天天這樣醉生夢死,也不能改變什麽,眼看著就要連差事都沒了。這回選秀前把夏氏的名份給扶正吧,也不能一直沒有妻子。夏氏有件事同我和你額娘說了,我們覺得不錯,二丫頭就以嵐琪的名字選秀吧,咱們家嫡女的身份高貴些,興許能許個好人家,對你的差事也有幫助。”


    淩柱漠然的看著那人半晌才說:“您看著辦吧怎樣都行,家都沒了這些還有什麽用?”老人歎了口氣,出了房門。嵐琪看著頹廢的淩柱,不知道應該為他的行為感到欣慰,還是悲哀。


    漫無目的飄著,看到一間漂亮的房子,隻見丫頭婆子們都站在院子中,就徑直走了進去,一個極為眼熟的女人穿著一身大紅色的旗袍,坐在正中間的主位上,左手邊站著一個容貌中等,身材勻稱的少女,正在談著話。


    說話是夏氏和她的女兒晗琪,晗琪說:“額娘您就別生氣了,阿瑪她一直就是這個樣子,雖然沒有請人來慶祝,但瑪法已經給你正了名。別生氣了,氣壞身子可怎麽了得。那個女人死了這麽多年,勝利的是您呢!”夏氏點了點頭說:“對!女兒你說的對!就算老爺心裏不舒服,我也已經是二房的太太了,家都分了這裏還不是我說的算。那個死女人算什麽,還是女兒說的對。”送走了女兒夏氏坐在屋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丁婆子進屋看到的就是深思中的夏氏,說道:“太太,藥我買回來了,您看……”夏氏回神說:“嬤嬤你說,這孩子如果是個男孩?”太了解夏氏的丁婆子知道,太太是想好怎麽辦,隻是要通過她的嘴裏說出來而已。


    就回道:“太太您總是和老奴說,什麽無毒不丈夫,我覺得對的狠呢。”夏氏接著說:“是這麽個理,我本來想那個女人死了以後,老爺會對我好,我就和他好好的過日子。除了家世,那個女人有哪樣比我好,就憑我的樣貌,哼!可是老爺的心思都被那個女人占去了,死了也不讓人安生,既然他對我們不仁,也不要怪我不義。”


    嵐琪聽她們說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自己的額娘,沒想到現在的夏氏占了額娘的位置,還對她出言不遜,真是豈有此理。想聽她們還說些什麽?


    丁婆子附合著說:“太太說的對,那我們要怎麽做?還要用上次對付那女人的藥嗎?”夏氏急忙說道:“嬤嬤我說過多少次了,那事不許在提。”丁婆子打了幾下嘴說:“是是。老婆子記下了。”“在有下次我可不會就這麽算了。”聽的丁婆子不由打了個寒顫,她太了解這個從小看到大的主子了,一轉眼就是一個狠主意,下手絕不含糊。自己為了表功太大意了。又虛心的承認錯誤,才算把這事揭過。


    夏氏想了想這事要快,我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時間久了就怕瞞不住。但也要好好計算一下,就對丁婆子說:“你去把他叫來。”


    不大會功夫就進來一個男子,他進了屋本想著做個請安的樣子,看見隻有夏氏一人,就把她抱在懷裏說:“想死我了,你也想我了是吧!白天就找我了。”夏氏嬌媚的說:“別!我有大事要同你說,我有了咱們的孩子了。”男人聽後高興又擔心的說:“這麽說我又有兒子了,可怎麽辦那個傻男人沒和你一起,這孩子可怎麽算到他的頭上。要是被發現了,那可了不得,在不濟他也是個官呀。”夏氏心想這人還是這麽沒用,總想得到好處,還不想出力。不過他手裏一定還有她所需要的東西。就溫柔的說:“我還沒說完呢……”


    嵐琪看著那個男人,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人一定已經死了幾百次了。是他,就是他把哥哥推下水的,原來都是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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