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大半日,彥玉也累得夠嗆。[]臨回院子之時,她想到若是自己如往日一般到下午才回來,那彥滄豈不是又要結結實實多挨一頓打?不過既然自己一進去,彥仲傑就扔了藤條,可見他也是想要找個台階下的。


    不過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這次彥仲傑動手,讓彥玉對他更加沒有好感。


    坐下身喝了口熱茶,彥玉才覺四肢酸脹,太陽穴也一跳一跳疼的厲害。要是往日,她隻當自己是累著了,可今天聽了姬末的說法,就總覺得胸口不舒服。


    彥玉覺得許是心理作用的緣故,讓人準備湯水,自己洗了個澡,身上果然輕鬆一些。


    吩咐廚房準備了吩咐廚房做了祛瘀的海帶綠豆湯外加清淡的肉食,彥玉親自帶了過去。這時穆妙姍也還沒走,正坐在床邊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彥滄吃藥。


    彥滄仰著頭,嘴上說著俏皮話,哪裏像是挨了打的人。不過彥玉也知道,這孩子自打練了武功,那忍的功夫可是練的一流。此時看起來屁事沒有,要下地走兩步,那可就看出問題了。


    “小姐來了。”穆妙姍站起身,麵上有幾分惶恐。也不知是不是被這次的事嚇著的緣故,竟是一改往日的稱呼,規規矩矩叫了彥玉一聲小姐。


    “姨娘。”彥玉點了下頭,讓紅霞將食盒放在桌上,“這湯有祛瘀的功效,滄兒受了傷,要多吃些肉食才是。”


    “小姐您費心了。”穆妙姍感激地說道,“滄兒這才吃了藥,要過一會兒才能用食。”


    “嗯。”彥玉點了下頭,又說。“姨娘晚上也要回去,不如多留一個丫鬟在這服侍?”


    如果可以。穆妙姍自然想要留在這裏照顧彥滄,可是府裏的規矩擺在那,自己沒理由例外。此時彥玉開口幫她留個人照料,自然就叫了春玲呆在這。


    對春玲這個丫鬟,彥玉還是很看得起的,大氣沉穩不浮躁,是個人才。卻是不曾想穆妙姍留她在這的另外一層含義,說了一會兒話,彥玉便又回到院子。這才開始用膳。


    夜裏,穆妙姍的院子悄然無聲,唯獨寢室裏點了一盞不明亮的小燈。穆妙姍坐在燈旁,輕輕撥著燈芯。黃色的燈光照在她麵上。添了一絲詭異。對麵三個丫鬟規矩地站著,一聲不發。


    半晌,她慢慢說道:“你不仁。我不義。”


    “呼”的一聲,最後一束燈光也被黑暗掩蓋。


    第二日起來,彥府裏卻是多了件新鮮事,原是昨日裏晚歸的彥仲傑居然給一個粗使丫鬟開了臉。這事對顧蕾,是莫大的諷刺。新娘子入門才一月,老爺就忍不住去嚐了別的鮮。


    況且之前穆妙姍當家之時。這府上可從來沒出過這種事,不禁下人們對顧蕾就多了幾分猜疑。


    彥玉聽了。隻是一聲歎息:“可憐了那丫鬟。”嚇得柳嬤嬤忙捂了她的嘴,“姑娘你這話可說不得,指不定被人聽了去。”


    “我省得。”彥玉拉下柳嬤嬤的手,說道,“隻不過有些感慨罷了。”


    “姑娘你感也好,慨也罷,如今新太太有了麻煩,指不定會想到我們這頭上來。”柳嬤嬤有幾分憂心,又見彥玉似乎並未聽進去,不禁有些焦急。彥玉隻交代,“去看看廚房準備的怎麽樣了。”


    天還不亮惠娘就起來按彥玉的吩咐準備了早膳,其中的湯是要費些功夫的,熬了幾個時辰,白色的湯汁裏全是精華。拿食盒裝了,彥玉便趕了過去。看到穆妙姍她也不覺意外,照例將湯放下倒沒說一定要彥滄喝掉。


    穆妙姍徑直吩咐丫鬟端來,喂彥滄喝下。


    也不知是不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彥滄眼下有些淤青,許是疼的睡不著。(.好看的小說)想到這,彥玉就吩咐人再找大夫來看看,同時心裏對彥仲傑也念叨起來。可是說來說去都不對勁,畢竟問候他祖宗那就是問候了自己,這血緣關係真是讓人無奈。


    大夫來過,聽了彥玉的吩咐,在晚上的藥中加了一些寧神的成分,可以讓他睡的香一些。穆妙姍在旁聽著,眼神閃動,哽咽地說不出話。


    因為這裏是彥府,彥仲傑可是同行,這位大夫行事也很謹慎,對這家的是非絕不過問。


    那一頭,顧蕾也派了人來找彥玉,說是有事商量。彥玉聽了,嘴角噙著笑,這有事便找上自己,沒事就不認人了。看來這位師傅,自己還是知之甚少。


    雖然這樣,但彥玉也沒用鬧脾氣沒去。


    兩人交談一番,顧蕾便把話題引到了昨夜彥仲傑給丫鬟開臉的事情上。彥玉聽到這就沉默了,她知道顧蕾很不安,那種不安就像在自己那個時代,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出軌的情緒。可這裏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沒道理她沒有這份覺悟。


    如果她真的想一人獨大,那麽看來彥滄之前所聽的話都是真的。她想要完整地占有彥仲傑,而不是與其他鶯鶯燕燕分享。


    想到這,彥玉不禁有些出神。如果是自己呢?難道她也要和幾個女人去搶一個男人,就為了那麽一丁點分出來的愛?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到底無法接受。


    莫非!彥玉愣了一下,看向顧蕾。難不成這位也是穿過來的?


    想到以往顧蕾講課生動有趣,並不似這個時代的古板,可沒道理在聽了自己朗誦過前人的詩詞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轉而彥玉又想到了顧蕾才女的名號,她的成名是因為一次詩會上七步成詩,之後也屢有佳作。


    顧蕾的詩詞多變,時而婉轉,時而激進,千姿百態。可這也給彥玉了一種提示,這分明就是大雜燴。


    如此,彥玉已經可以確定,眼前這一位跟自己應該也是同樣的來曆。不過因為平行空間,她那個時代的文人所創作的詩詞自己聞所未聞,自然,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她也不曾聽說。


    此時彥玉心裏有些澎湃,得知眼前這位是同道中人,卻是不知該怎麽說是好。


    一時間,彥玉麵上表情變了又變,眼睛更是不受控製地盯著顧蕾。


    顧蕾摸了摸臉,有幾分疑惑:“可是我臉上有了髒東西。”


    “母親,您知道電腦麽?”彥玉緊緊地瞅著顧蕾,不放過她一絲神情。


    “電腦?”顧蕾愈發疑惑,“那是什麽?”


    皺了下眉頭,彥玉恢複原狀:“沒什麽,昨日在書上看到的,隨口說說。”顧蕾的神情不像作假,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顧蕾隻當是彥玉如以前學習一般,看到不解之處便會向自己提問,倒也沒有多想。此時話題被岔開,二人都有些說不上話來,便冷了場。


    “夫人,人帶來了。”一個婆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丫鬟。那丫鬟頭埋得死死的,進了屋就跪在了顧蕾麵前磕了個頭:“夫人,小姐。”


    “起來吧。”顧蕾溫和地說道。


    那丫鬟卻是害怕地哆嗦了一下,慢慢地起了身,兩手不安地握在一起。她依然埋著頭,隻露出一截下巴,不過也可以看出她皮膚粗糙發黃,看起來平平。


    顧蕾咽了一口茶,又說道:“叫什麽名字?”


    “回夫人,奴婢名叫小雪。”丫鬟小心翼翼地答話。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顧蕾聲音軟軟的,聽不出絲毫威脅的意味。彥玉是看出來了,眼前這位小雪,想必就是昨天那位被開了臉的丫鬟,顧蕾當著自己的麵來處置倒是不知有何深意。


    小雪雖是膽小,但還是知道聽吩咐,怯生生地抬起頭,將容貌展示在彥玉麵前。


    隻這一眼,彥玉就愣住了。不隻是她,顧蕾也手顫了一下,轉過頭來看彥玉。這個小雪,居然長得同彥玉有三分相似,特別是那一雙眼睛,黑白分明,亮的宛如天上星辰,讓她原本平淡無奇的臉上多了幾分嬌豔。


    莫明的,彥玉覺得有些惡心,那彥仲傑該不會有什麽特殊癖好吧?


    顧蕾最先回過神來,問了小雪幾句話,但問的什麽彥玉都沒聽進去。她在心裏罵了一千八百遍變態,又想到了姬末的一句話,說她長得像極了母親,難不成是因為這樣?


    如果真是這樣,那彥仲傑每次看到自己豈不是就會想起母親?


    “玉兒。”顧蕾開口叫道,“可是身上不舒服?”


    彥玉回過神來,笑了一下:“沒什麽,許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嗯。”顧蕾點了一下頭,又看向了那名站著的婆子,“你繼續說。”


    彥玉瞧她似乎專門叫自己來聽這段話一般,便也靜下心來聽這個婆子說話。


    這個婆子是帶小雪的人,也是個粗使婆子,平日裏幹慣了粗活,嗓門也是粗厚的如同男人一般。此時她壓著嗓子說話,倒有幾分滑稽:“這小雪是去年來的府上,當時天上下著小雪,這孩子倒在門前,二,哦,穆姨娘看著可憐便讓他進了府。還說她是小雪天來的,便給她取名小雪。”


    “你是說,小雪是姨娘帶進來的?”此時彥玉已經猜到了顧蕾的意思,配合著問道。


    那婆子點了下頭,習慣性地說道:“穆姨娘真是菩薩心腸。”說著卻是小心地看了顧蕾一眼,“我是說,穆姨娘雖是自作主張,但好歹也算救了一條人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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