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裏盤算一番,覺得此計可行,彥玉便沒耗神再想。(.無彈窗廣告)鬆了口氣,就上床休息了。


    自打墨逸軒走後,她可是吃得香睡得好,便是那小傷風也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多了一個消遣,日子也過的快了許多。


    阿泠雖然並不介意她知道自己是為誰來的,但每次自己練功時旁邊有人看著還是覺得別扭。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她就撅嘴不幹了。


    彥玉一瞧她不開心,笑著說道:“阿泠姑娘,可是我讓你不自在了?”


    “知道你還坐在這裏。”阿泠說道。


    “嗬嗬。”又笑了兩聲,彥玉起身回屋。


    這下,反是阿泠不舒服了,追過來找彥玉:“你怎麽走了啊?”


    彥玉看著她的眼睛不言語,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這臉上最好看的莫過於一雙墨玉眼,而對上阿泠的眼睛,她才自愧不如。簡單幹淨,不像自己的,似乎蒙了霧讓人看不透。不知何時,她的眼也被世俗蒙了塵。


    淺笑一下,彥玉輕輕撩起寬大的袖子,給阿泠倒了一杯茶,輕輕放在她麵前。


    “謝謝。”阿泠接過茶,一口喝掉,此般牛飲甚是爽快。咂巴了下嘴,她“咦”了一聲,“這是什麽茶?甜絲絲的,真好喝。”


    “蜂蜜柚子茶。”彥玉笑著又給她倒了一杯,姿勢優雅。


    阿泠雖不喜人文縐縐的,但也不得不承認,彥玉的靜確是讓人賞心悅目。連喝了三杯,她又嚐了幾口小點心,對菊花酥讚不絕口。女孩子就是這般,要麽不深交。要麽一言便是知己。


    能夠交到阿泠這般爽直的朋友,彥玉是很慶幸的。惠清到底是個孩子,玩性重,她們之間有種東西叫代溝。


    很快,阿泠便成了彥玉這裏的常客,她早年跟著姬末走南闖北,對外麵的風俗講解比書麵上的有趣的多。(.無彈窗廣告)彥玉聽得很專心,同時也羨慕起阿泠的自在來。不過自然也有苦的時候,有時候荒郊野嶺住不到店,阿泠也隻有露宿的份。


    同時彥玉也知曉了阿泠的母親實則是塔塔族族長的女兒。如此看來,墨逸軒說姬末能解自己的蠱毒倒是有根據了。不過可惜的是阿泠母親因為難產已經離世,阿泠自幼被當做男兒養,自然就不拘小節了一些。


    這讓彥玉想起了太子慕宇曦,同樣也是因為母妃難產被皇後領養,才能得到太子之位。然而眼下三皇子慕天佑的羽翼漸豐,皇上對此也是睜一眼閉一眼,似乎有意縱容。


    難不成自己也會目睹一次皇位爭奪的血戰?


    “你有聽麽?”阿泠伸手在彥玉麵前晃了晃。“想什麽呢,那麽出神?”


    “你的母親,一定是一位很美麗的人吧。”彥玉說道,“才能生出這般標致的女兒。”


    阿泠咧嘴笑起來,自豪不已:“那是自然,我瑪吉可是族裏出了名的大美人。”瑪吉便是塔塔族語言裏的母親。


    “這些年你都跟著你父親四處遊覽?”


    “哪裏算得上遊覽。漂泊罷了,有時候還吃不上飯呢。”阿泠說道。


    彥玉聽了點頭:“倒是苦了你。”


    “對了,有一次啊,我們走到……”阿泠又講起自己的見聞。講到情動之處,手舞足蹈。逗得彥玉捧腹大笑。兩個女生就這般談天說地,偶爾也會因為對墨逸軒的看法起爭執。不過過不了一天。兩人就會和好如初。


    如此,倒是冷落了惠清,惠清不止一次跟彥玉提起她偏心了。彥玉聽了忍俊不禁,這小妮子也會吃味呢。


    不料因為這,惠清竟還跟阿泠切磋一番。得知此事的彥玉匆忙趕到她們約定的地方,本以為惠清會出事,哪知二人打成了平手。


    事後惠清被師太罰了禁足,阿泠還為其求情,如此才給惠清緩刑。


    哪知人一出來,阿泠就纏著要再戰三百回合,聽得彥玉很是無語。不過說起來她也好奇,這慈心庵的功夫真有這麽厲害,一個孩子都能跟阿泠打成平手。


    依阿泠的說法,她到外麵可以一人單挑十個正常體型的男子。這般一等同,惠清的能力就是逆天級的了。彥玉也對習武心動過,倒不是為了強身健體,就為自保罷了。


    師太得知彥玉想要習武,卻是勸住了。畢竟習武不是兒戲,這裏麵的苦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若是彥玉並非跟皇家掛鉤,倒是可以考慮讓她練練,不過人身份擺在那,事情便沒那麽簡單了。


    彥玉聽了勸,也就安靜起來。


    阿泠也想學學這庵裏的功夫,師太也不答應,說是她練的功夫陽氣太重,跟慈心庵的心法有衝突,練了反是害了阿泠。阿泠也知道這裏麵的厲害關係,直念可惜。


    當阿泠無意間看到彥玉練的瑜伽時,她又忍不住好奇了:“你這練的又是什麽功夫?”


    “這不是功夫,是瑜伽。”彥玉笑問,“試試?”


    “軟綿綿的,不來了。”阿泠擺擺手,坐到一邊盤腿看著彥玉,“你知道的可真多,難怪老頭子一直讓我多念書。”


    彥玉也不可能告訴她這些並非書本上的,隻是笑:“你父親說的有理。”


    “道理我也懂,可是我就是看不進去。”阿泠嘟囔,“倒不如紮一個小時馬步痛快。”


    “啊呀呀。”彥玉做驚訝狀,“可真是個奇女子啊。”


    “讓你取笑我!”阿泠伸手撓癢,兩人笑的東倒西歪。聽得外麵幾個丫鬟都忍不住笑起來,綠蘋低聲說道,“這阿泠姑娘可真有趣,她來了,小姐天天都是笑呢。”


    “平時小姐笑的少了?”粉墨看她一眼。


    綠蘋想了想說道:“不少,就是沒笑這麽開心過。”這句話讓幾個丫鬟禁了聲。


    紅霞暗歎一口氣,敲了敲門。


    “進來,啊,你住手。”彥玉還在同阿泠嬉鬧,阿泠聽到有人也收了手,兩個人俱是發絲亂飛,狼狽有趣。對視一眼,她們又吃吃笑起來。


    站起身子,彥玉理了理頭發,拉著阿泠坐到桌子邊喝茶喘氣。


    紅霞進來看到二人恢複了些正經,這才說道:“小姐,府上說後日老爺來接您回府。”


    “嗯。”彥玉應了一聲,又問道,“後日?這兒快?”


    “是的,小姐。”紅霞低眉斂目。


    想不到一個月就此般結束了,之前還數著日子盼早些回去,如今彥玉又不舍了。一時間便就沉默地不做聲,臉上表情肅然。


    一見彥玉又換上了平日裏的神情,阿泠並未如以前一般覺得假正經,似乎她也能感覺到一些彥玉的身不由己。看彥玉簡單的下令,又吩咐讓人給惠清每周送點心,阿泠這才反應過來,彥玉回了府,那自己不是也該告別了麽?


    一時間,阿泠就難過起來。


    彥玉看在眼裏,並未出言安慰。倒不是她不想,而是不知道說什麽。這一個月的簡單快樂,對她來說就當是放個假吧。想著,她把早就寫好的信拿出來:“把這個交給王爺,他會知道怎麽做。”


    “這是什麽?”阿泠將信封舉高對光看,似想要看穿。


    “放心吧,不是情書,我對你的墨哥哥沒興趣。”彥玉坦白。


    阿泠臉一下紅了,啐道:“什麽我家墨哥哥,亂說。”之後小心翼翼地收起信,拍著胸脯說,“放心吧,我一定送到!”


    “嗯。”彥玉點點頭,隻要墨逸軒按照自己設定的做好安排,那麽她就能讓元應雪上鉤。不過她還需要一個人的助力,那就是皇後元涵雲。


    彥玉也想過幫墨逸軒安插人手會不會對自己的小姨不利,可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不認為元涵雲會成為目標,畢竟墨逸軒所針對的隻是太子那個位置而不是人。


    準備工作就緒,彥玉也該離開呆了一個月的慈心庵。跟著阿泠重遊一圈,她又來到緊閉的木門前。看了一陣,她還是選擇了離開。


    哪知才邁出一步,就聽到身後的木門被敲了一下,又敲了一下。借中間短暫的停頓,彥玉回過頭來。


    “怎麽了?”阿泠問道。


    彥玉看著她:“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聲音?”阿泠認真地聽了一下,搖搖頭。


    “看來是我聽錯了,走吧,該回去了。”彥玉說道,眼角瞟著木門。


    “嗯。”阿泠跟著彥玉一起往回走,路上還不忘提醒彥玉就算回了府也不能忘了她這個朋友。彥玉滿口答應,借故說想要休息,讓她先回避了。


    坐了一會兒,彥玉決定自己再去木門那裏看看。眼前一花,原本空蕩蕩的桌子上竟多了一張紙,紙上隻寫了三個字:不要去。


    這樣三個字也不知是提醒還是警告,彥玉穩下心神,問:“是誰?”


    似乎這次神秘人並不想再當空氣了,很快在屏風後多出一個人影,隻探出半個腦袋。修羅般的麵具上突出的眼珠十分猙獰,整個人冒出陰森森的氣息,便是彥玉看著也唬了一跳。隨即冷靜下來,原來一直裝神弄鬼的便是木門後的鬼麵人麽?


    可轉念,她又覺得不對勁,便提聲叫道:“紅霞!”


    話音剛落,那鬼麵人就動了,身形如鬼魅一般直衝彥玉而來,手中也冒出來三把尖刀。彥玉看的分明,這隻手完好無缺,並非之前那個鬼麵人燒傷的手。


    那麽,來人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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