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嚴肅的阿泠,彥玉垂下眼瞼,看著袖口處的雲紋不語。(.好看的小說)


    “我也不能說麽?”阿泠似有幾分生氣,又有幾分無奈。她是單純,但不是傻,墨逸軒跟彥玉的交易她也有所察覺,此時問,隻是單純的關心,並沒別的意思。


    彥玉略作思索,隨即說道:“你可知,離廟前一日,有人偷襲我?”


    “什麽?!”阿泠一臉震驚,“這、這是真的?”


    點了點頭,彥玉又說道:“這件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為什麽?到底是誰對你不利,告訴我,我給你報仇!”阿泠認真地說道。


    “噓。”眼瞧著阿泠越來越激動,彥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畢竟這裏不是她的地盤,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


    咬著唇,阿泠在屋裏踱來踱去,一臉急色,但還是聽了彥玉的吩咐,沒有聲張。


    彥玉將那個帶著修羅麵具的人說了出來,但並未透露那個神秘的幫手,不料阿泠聽到修羅人有三把刀做武器時就嚇得白了臉:“你說他用三把刀?”


    “嗯。”彥玉用手比劃了一下,“每一把都不一樣長,具體我也沒看清楚。”


    阿泠的聲音有了絲顫抖:“他放過你了?”


    “有什麽不妥麽?”彥玉看她神情有異,便問道。


    “你可知那人是誰?”阿泠語氣沉了幾分。


    彥玉搖搖頭:“此事我不方便調查。”


    阿泠這下明白了彥玉慎重的原因,同時也對彥玉的話多了幾分猜疑,這三把刀可是那個神秘組織的絕頂高手,怎麽會在彥玉這裏失利。想著,她盯著彥玉的眼睛說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之前。彥玉便想到了這一層,但依然沒有將神秘人暴露出來,而是把腰間的竹筒抽出放在桌上。[.超多好看小說]


    “這是什麽?”阿泠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


    “天雨。”彥玉說道。


    “啊!”阿泠眼睛發光,竟忘了重點,拿起竹筒來輕輕摩挲,愛不釋手,“你居然有這個東西,難怪了,看來三刀這次也沒少吃虧。”


    這個不起眼的小竹筒實則是一樣絕妙的暗器,裏麵藏有百根銀針。若是觸動機關,便會齊齊發出。彥玉手上也隻有這一隻,拿到手後才知這是一次性產品,被她作為了自保的東西。事實上,她發現遇到突發事件,自己要有所動作,在高手麵前來無異於是毫無作用。


    阿泠對女生的飾品向來不感興趣,她也知曉彥玉的好東西不少。沒想到今天能夠親眼看到這樣傳說中的暗器。天雨在江湖裏向來是個神秘的存在,此時能夠親手觸碰,就像是見證了一個神秘的傳聞的真實性一般。


    “那三刀是何人?”彥玉問道。


    “三刀是七巧閣的頭等殺手,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職稱。他的特點就是會用三把刀,身形鬼魅。”阿泠講起自己聽來的事。“他每次任務都會戴修羅麵具,傳說是他麵容太過俊美,不具備殺氣才會如此。而且平日裏三刀都不會出麵,但是隻要是他接的任務沒有不能完成的。”


    彥玉聽了。不禁懷疑,那日自己遇上的會不會是水貨?不然怎麽會那般不濟。被神秘人輕輕一拉就脫臼了?但如果真同阿泠所說,這樣一個厲害的人會不會給神秘人帶來不利。而他的目標當真不是自己麽?


    一連串的謎團。並未讓她失了方寸。


    阿泠雖是喜愛天雨,但也知道這對彥玉意義非凡,再加上她發生了這樣的事,更不會奪人所好。她還回去,隨即又問道:“你可是惹了江湖上的人,是誰對你此般深仇大恨。”


    “我也不知。”彥玉聳了聳肩,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怎麽不怕?”阿泠嘟起嘴說道,“這件事可不是小事,不行,我要跟你入府。”


    “怕了有什麽用?”彥玉說道,“放心吧,這事我有分寸。”說完,將竹筒重新安置腰間。


    因為這件事,阿泠的神情愈發凝重,看彥玉的表情竟還帶了同情。


    彥玉笑一笑,又說道:“我這一次來,雖與偷襲之事無關,但卻能給我未來。”


    阿泠撇撇嘴:“好吧,有時候,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嗬嗬。”彥玉看著阿泠的彥玉,頭微微偏著,“我倒是羨慕你這般。”


    “我?”阿泠指了指鼻子,“老頭子整天叫我野丫頭,你還羨慕呢?我要能有你一半乖巧,老頭子都要樂暈過去了。”


    端起茶杯,彥玉搖了搖頭。別看阿泠一口一個老頭子,卻是透著親切。而她呢,每次見到彥仲傑都會念一聲父親,可這就像是交差一般,念出上司的職稱。


    “反正不管你做什麽,我都幫你。”阿泠說道。


    “哪怕你做不到?”彥玉抿著嘴笑。


    “哪有我做不到的。”阿泠輕聲嘟囔了一句,“做不到就跑唄。”


    這就是孩子氣了,不過很合彥玉心意,要如她此般十三歲的身子三十歲的心,這才是悲哀。


    她知道今日的談話很快會傳到墨逸軒耳中,等他調查倒比自己一個女子容易。雖然她是利用阿泠做傳話筒,但以墨逸軒的心機應該也能猜到什麽。想到這,她淡淡扯起嘴角,利用她的人就要做出被反利用的覺悟。


    此次元應雪遠嫁,路上的事想必也已安排好了,到時候就按計劃便是。


    次日,元應雪著一身豔紅色盛裝,頭戴鳳冠,垂下的珠簾讓麵容隱隱綽綽,這種神秘將她的容貌又點亮了兩分。坐上精致華麗的花車,隊伍先繞著平原郡主城繞了一圈,接受百姓的祝福,後才出城。


    彥玉坐在後麵的小馬車裏暗歎一口氣,還好不是自己出嫁,穿成那樣還要繞一圈,這樣可真是受罪。


    姐妹倆雖是同行,但一路上都交集甚少。作為新娘子的元應雪本還有幾分新鮮感,因每日都有人來瞻仰自己的容貌而沾沾自喜,但很快就覺得厭煩。厚重的禮服壓得她胸悶,明明天氣涼爽,還是把她熱的一身汗。


    而這一段路都是寬闊的官道,相比彥玉之前走的路平了許多,到讓她燒受了一些罪。但心裏卻是沒少抱怨,再看到彥玉,就總覺得她是來看自己出醜的。每每此時,她都會做出高傲的姿態,看的阿泠很是不屑。


    彥玉則是早已習慣了,同時也有幾分著急,眼看著就要到京都了,還沒有收到墨逸軒的信號,難不成這事不做了?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當天就有一個不起眼的丫鬟帶了信,彥玉記下。


    這一路行的速度並不快,但對元應雪來說卻是煎熬,要不是她嫁的人是太子,她都會跳腳說不嫁了。頻頻忍耐讓她的麵色不虞,即便是隔著珠簾都能感覺到她臉上的寒氣。對客客氣氣的彥玉也沒了好臉色,直言直語,不時譏諷兩句。


    阿泠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卻都被彥玉攔了下來,而第二日元應雪的丫鬟就聽到了下人討論太子妃品性不良的事。這對元應雪無異於是個大難題,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太子的人,若是傳到他耳中,自己還混不混了?


    再想想,這都是彥玉惹出來的,不禁恨得咬碎一口銀牙。


    “姐姐,過了這個城便是京都了。”馬車並排,彥玉輕輕的聲音帶著少女獨有的清脆嬌柔,宛如三月春風,讓人聽著很是舒坦。


    聽到她這麽說,元應雪就想發火,這話是什麽意思,真當自己是土包子沒老過京都,還要她來指路?但想著昨天珠兒說的話,元應雪壓下火,溫柔地回道:“這一路倒是辛苦了妹妹。”


    “姐姐說的哪裏話,我們姐妹無需客氣。”彥玉冷笑,可以想象元應雪此時心裏抓狂的模樣。


    過了半晌,元應雪都沒有說話。


    而隊伍也突然停了下來,這事卻是一路上都沒發生的,元應雪有幾分不安。聽到旁邊馬車裏彥玉冷靜地吩咐:“前麵是怎麽了?”元應雪不禁有些慚愧,甚至內疚,這就是母親說的自己怎麽也學不到的氣度。


    短暫的喪氣後,元應雪又挺起胸脯,暗想:她那算什麽,無非是想出風頭罷了。


    很快便有人回話,是前麵有人賣身葬父,堵了路。


    元應雪不禁疑惑,一路上都有人探路,怎麽會到了這裏出事?同時她也覺得這白事撞紅事很不吉利,忍不住說道:“還不打發了去?”


    “正是,太子妃的吩咐還沒聽到?”彥玉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咬重了太子妃三個字。


    一聽這話,元應雪就覺得不對勁,一路上她總覺得彥玉行事都是有陰謀的,處處提防,這次也聰明了一些多想了一層。很快她明白過來,彥玉這麽說便是存心抹黑她的名聲,落實她“無德”的名聲。


    想著,她沉聲說道:“且慢!”


    “姐姐,這事太不吉利,您可是要嫁去做太子妃的人。”彥玉似很不快地說道,“這樣的刁民,應該好好教訓一頓才是。”


    “妹妹費心了。”元應雪說道,“不過做人啊,還是要慈悲為懷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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