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災過後,便是一係列的重建過程,朝廷的賑災的物資已經在路上了,這石原城由石家牽頭也是開始募捐。城中的店鋪也開始慢慢恢複,雖然有些東西還是比較貴,但大體也沒差到多少。隻是如今石原城的破廟啊什麽的依舊還是人滿為患,那些屋舍田地都被衝掉的百姓沒有去的地方,隻能窩在石原城。


    集廣堂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鍾木香跟靜蓮景黛商量了下,最後捐出了五千兩,這在商家眼裏不算大錢,但對普通百姓來說,可不是小數目。一來也不想讓集廣堂太過引人注目,二來,對靜蓮景黛來說,真正是不怎麽信任那些官府大戶的。


    集廣堂也開始正常營業了,但同時也麵臨著一個大問題,庫存不多了!鍾木香跟景黛靜蓮都商量過這個事情,石原城附近很多人受災,導致石原城很多商戶的庫存都不夠,所以這次,隻怕是要到外麵去采買了!


    “讓我去吧!”景黛自告奮勇道,“我正想外出走走,帶上幾個店裏能幹的,讓大家都長長見識!”


    鍾木香看向靜蓮,她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不是不放心景黛,而是覺得這集廣堂說是說她的,但其他人出的力都比較多,她心裏過意不去。


    靜蓮卻是應道:“也好,既然你想去就去好了,不過,可別被人給哄抬了物價!”


    “景黛,那就拜托了!”鍾木香心裏是感激的,她一直都是高估自己了,當初想開集廣堂,是因為自己想給娘親和自己一個生活保障,但是沒想到要付出那麽的心力跟財力。若是她一個人,根本力不從心。而眼下,集廣堂也就是一個維持生活的賺錢法子,她更想做的就是為娘親報仇,而如果沒有靜蓮跟景黛幫她,那麽她也做不到一心多用!


    “我辦事你們就放心吧,等明天我在店裏挑幾個能幹的,準備好了就出發!”景黛是慢慢對經營集廣堂感興趣來,這比她們飛燕門劫富濟貧有趣多了!


    這第二日早上鍾木香跟景黛去集廣堂的時候,路過熱鬧的街口。便是看到一堆人圍著,似乎是有什麽事情。“去看看有什麽事情吧!”景黛很有興致道,想著過幾天就出發,便整日興致勃勃。


    鍾木香見狀也是隨著她,兩人便是往人群走去。


    “真慘啊,可是這麽小,又做不了什麽,買了也沒用啊!”


    “是啊。看樣子大人病的不清,這看病的錢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呢!”人群中是有人在低聲說話的。


    鍾木香跟景黛這邊聽著,便也大致知道了個大概,原來是有人再賣身救母。兩人是以男子模樣出現的,加上有人也認得她們,便有人開口道:“這不是集廣堂的兩位當家嗎。不妨出銀子幫幫這可憐孩子吧!”


    這從人群中擠過,鍾木香便看到那賣身救母的究竟是個什麽情形了。隻見一個衣衫陳舊的小孩子跪在人前,低垂著頭,看不清麵容。但看那身形。瘦小的很,簡直就是四五歲的小孩啊!“這麽小!”鍾木香有些驚詫地開口。那頸上掛著的木牌上寫著賣身救母,看樣子也是別人寫的。


    這小孩聽到鍾木香的聲音。不由抬起頭來,一張小臉蛋很清秀,大眼水汪汪的,可憐非常地看著鍾木香,用糯糯的聲音道:“我叫謝東雲,小名東東,娘親病了,誰幫我醫好娘親,我就做誰的奴才!”


    這麽小的年紀知道什麽叫奴才嗎?這話是他自己要說的嗎?鍾木香心裏不由懷疑想著。


    “看著怪可憐的,可惜是個男娃!”景黛一旁嘀咕道。


    這話聽著倒是奇怪的,鍾木香不由看著景黛,為什麽可惜是個男娃?


    “回去再說吧!”景黛對鍾木香說道,便是蹲下身來對小男孩道:“小弟弟,你娘親怎麽了?”


    “娘親病了,東東不想娘親死,哥哥,救救我娘親吧,我做你的奴才,長大後做牛做馬報答你!”小孩眨著黑葡萄般的水潤大眼,看著景黛,那神情當真的望著就覺得心軟。


    “小弟弟,你多大了?”鍾木香看出景黛的不忍心來,想著這事便也管管吧,隻是這孩子真的太小的。


    “我五歲了!”小孩子的聲音有些輕,似乎是怕別人嫌他年紀小一樣。


    “起來吧,帶我們去看你娘親!”景黛對小男孩伸出了手,這聲音也與以往的不同,特別的小心輕柔。


    小男孩的眼睛一亮,便是伸出了小手,搭在景黛手裏,想要站起來,卻雙腿一軟,又跪了下去。隻見這小男孩扁了扁嘴,有些快哭的樣子,卻又忍住了道:“腿好痛,起不來!”


    鍾木香看著心裏也是軟了,這麽小的孩子,太早的經受了生活的苦難!她便是上前抱起了小男孩,笑著說道:“走吧,我們去見你娘親!”


    一旁的人見狀,都是叫好了起來,都在說集廣堂的兩位當家好心腸!鍾木香跟景黛也不理會旁的人,由這孩子帶路,便是去找他的娘親。這走到一個破廟裏,便看到小小廟裏頭住了好些個人。小男孩到了便要從鍾木香懷裏下來,囔囔著:“娘親,娘親!”


    鍾木香聽他這軟軟糯糯喚著娘親的聲音,心裏好不感觸,隨著東東跑到最裏頭的角落,就看到一個婦人蜷縮著,看樣子,病的不輕。


    “東東回來了啊,兩位看來就是買下東東的大官人吧,看來謝家娘子有救了!”一旁一個漢子開口說道,這人穿著短打汗衫,正靠在一邊休息。


    這裏不像是乞丐窩,應該是受災的百姓。“先將這位婦人送醫館吧,看樣子病的不輕!”景黛開口說道,


    “嗯,救人要緊!”隻這婦人昏迷著,自己跟景黛兩個人也不好抬。鍾木香看了看四周。便是將視線落在那漢子身上,開口道:“這位大哥,能麻煩你將這位嫂子送醫館嗎?”鍾木香跟景黛兩人穿著男裝,但看著都是瘦小的。


    那漢子也是爽快,便是利索地將那婦人抱起,開口道:“好嘞,東東,跟上!”


    這到了醫館,大夫便是診斷了一番,又是施針又是灌藥。很是一番折騰。鍾木香是跟這漢子走到了外頭,景黛則是拉著東東陪著那婦人。


    “這位大哥,看你模樣,應該是練過幾年的吧!”鍾木香看這男人皮膚偏黑,但體格健壯,方才抱著那婦人的時候也是健步如飛,這樣的人怎麽會在那破廟沒事幹呢?


    “嗬嗬,這位公子好眼力。我是練過幾年,是梅隴鎮一名鏢師,可惜前幾天那場大雨,把一趟鏢給弄丟了,鏢局要我賠錢,我隻能變賣了房子家底。一無所有了啊!本來到這石原城想找活幹,但現在找事幹的人太多了,除了一身粗淺拳腳功夫,別的也不會。就擱那了!”這漢子倒也說的爽快。


    鍾木香聽著點了點頭,這眼下的確是不好過啊!“大哥怎麽稱呼。可是認得那母子?”


    “我叫杜遠,那謝家娘子跟東東也是城外碰到的。碰到的時候謝家娘子就是虛弱的很,這最後還是病倒了。說起來,謝家娘子也是命苦,她是這石原城人氏,早年嫁到了外地,結果丈夫在前些年死了,家裏又沒別的人,村裏人欺負她孤兒寡母,便帶著孩子回來了,遇上大雨,行禮都掉了,娘家也搬了,身上又沒個銀子,所以住不起客棧,病了也沒錢找大夫啊!”這漢子說著也是歎氣。


    “那東東的賣身牌子是杜大哥寫的嗎?”鍾木香是隨便問問。


    “嗬嗬,也就會寫那麽幾個字,倒讓公子見笑了!”杜遠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窘的撓了撓頭,他個子挺高,人又健壯,做這動作的時候,憨的很。“東東這孩子孝順,乖巧,還識字的,公子既然買下了他,便請公子善待這孩子吧!


    鍾木香看這人眼神挺直的,說話也不拐彎抹角,覺得倒也不錯,說起來自己那邊都是女人,平日裏也沒人看院門。還有那孩子,她真的要養這孩子嗎,雖然說賣身救母,但那麽小的孩子,什麽都做不了的。“救人一命也是舉手之勞,那孩子那麽小,怎好真讓他們母子分離!”鍾木香想想還是算了的好。


    “公子,那孤兒寡母如今無處可去,若是公子能收留是最好的了!我杜遠也是身無長物,自己都餓肚子沒法子幫人啊!”這漢子認真說道。


    “這個……”鍾木香還是有些遲疑,真要收留那母子嗎?“你可願意替我做事?”鍾木香想了想道,這般聊下來,這杜遠倒也是耿直的人。


    “哦,公子是要有活給我嗎?我身子骨壯,搬東西,扛大米,通通都沒問題的!”杜遠眼睛一亮。


    “你不是有拳腳功夫嗎,怎麽隻想幹這些體力活?”鍾木香有些奇怪道,這人不是鏢師嗎?


    “嗬嗬!”杜遠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撓了撓頭,“我的拳腳功夫太粗淺,石原城的鏢局都嫌我功夫低,就是做護院,人家也嫌我沒本事,所以,也隻能去幹重活。可是現在石原城裏找活幹的人太多了,看著一些可憐瘦弱的還背個百來斤的大米,我這也不好跟人搶著活幹!”


    “你還真是個厚道的啊!”鍾木香有些想笑,是太憨厚了吧!“也罷,我家裏頭正好卻個護院,小家小戶,也不要什麽高手,你幹不幹!”


    “公子真的要用我?”杜遠眼睛一亮,有活幹了,能賺錢了,不用餓肚子了?


    “不過我要先說清楚,家裏頭沒別的男的,除了護院,什麽劈柴抬水,都要幹,你願不願意!”鍾木香說的很直白,平日環兒圓兒也太辛苦了些。


    “行行行,當然願意,公子,哦,不,老爺,不,少爺,隻要你能賞口飯給我,我都幹!”這杜遠忙是感激說道。


    “行了,就叫我公子吧,不過就算小家小院,規矩也多,你要想好了!”


    “看公子出手救那謝家娘子的份上,就知道公子是好人,既然能賞我杜遠一口飯吃,便也收下那母子吧!”這杜遠是立馬為別人考慮了起來。


    孤兒寡母的確可憐,但是她還不知道那婦人品行如何,自己那邊秘密又多,不好隨意答應。“你先在這裏候著,謝家娘子也該醒了,我去問問吧!”


    “嘿嘿,公子真的是好人!”杜遠咧著嘴,露出兩排倒也算整齊的白牙,笑的甚是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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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青琉都是埋著頭碼字的,也沒有跟讀者太多的交流,看看那書評區,鮮少有評論啊!青琉也不求票票,打賞什麽的了,求長評啊,看青琉文的親們,給長評吧,哪天有長評,哪天就加更,怎麽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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