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鳴今日回來的很及時,再用過晚餐之後,與玉琳二人獨處,摒退了四下,他是準備跟玉琳談談了。


    玉琳見狀,也是心知肚明,她也不先開口,是想聽聽,鍾鳴準備說什麽!


    “夫人,惠娘與我便非你所想那般!”鍾鳴是一開口便是直接說了那事,這是半點都沒有拐彎抹角。


    惠娘!這聽在玉琳耳中便是不對味了,這要是真沒什麽關係,會直接叫閨名?玉琳的性子本就是很火爆的,當下便是冷哼一聲道:“好一句非我所想那般,這孩子都叫你爹了,你還說沒什麽?”說話間,語調也是漸漸提高,顯示了她內心壓抑了幾日的怒火。


    “這不是童言無忌嗎?”鍾鳴對此也有些不耐煩來,每每都是他去遷就忍讓,但是這沒影的事情,她便鬧得如此厲害,可曾想過,他膝下還無子!


    以往她若是不順心了,他都會好好的安慰,但這次,他卻如此敷衍,這讓玉琳甚為不悅,那懷疑的念頭也是越來越炙,童言無忌,若沒瓜葛,那孩子會叫他爹,若沒瓜葛,那女人會許自己的兒子叫別的男人爹?這怎麽看都是站不住腳的,而鍾鳴那等口氣,更讓玉琳怒火中燒。“鍾鳴,你難道忘了當年對我的承諾了嗎?我以公主千金之軀下嫁與你,助你當上石原城城主,讓你一生榮華富貴。你承諾我不納妾,不置外室,此生就我一個妻子,你忘記了嗎?”


    鍾鳴眉頭一皺,這又舊事重提做什麽,他看了看玉琳神色。對方那盛氣淩人的模樣讓他心頭有些煩躁,繼而腦海裏浮現出謝惠娘溫柔的麵容,以及她柔聲喚他鍾大哥時的口氣。“我難道沒有嗎?為了你,我置芸兒不顧,為了你跟韻兒,我置香兒不顧,就連你害死芸兒,我也全然不顧,難道這還不夠嗎?”


    “好啊,原來你還想著那賤人!”一聽鍾鳴提起了柳氏。玉琳心裏就更是不痛快了,那柳氏的存在是她心口永遠的刺,幸好那刺已經拔了,可是那存在的痕跡卻還未消除!還有鍾木香那小賤人,害的韻兒跟原書宸的婚事不保,一提起那兩人,玉琳的神色就更是憤恨了,而眼下聽鍾鳴口氣。(.好看的小說)竟然還有懷念!“我告訴你,柳氏那個賤人已經死了,但還有小賤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看到玉琳那有些惡狠狠的神色,鍾鳴氣結,“那可是我的骨肉!”對鍾木香。他雖沒有太多的疼惜,但是想起來也會唏噓,一個女人和離之後,下落不明。他可以不管玉琳私下裏會做什麽,但是當著他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他甚是寒心。“這些年來,你做什麽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你怎麽能害我的骨肉,更不用說這麽多年來,你也沒為我生個兒子!”氣急之下,那隱藏在心底的不滿便也都說了出來。


    玉琳的神色頓時凝住了,這也一直都是她的痛,在生下鍾韻嫻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受孕,以往也是鍾鳴安慰她,讓她漸漸不放在心上。但是此刻,她也終究明白,他很在意,一直都是很在意的!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是怒火攻心般地變得煞白,她望著鍾鳴,咬著唇,說不出話來。


    看到玉琳這神色,鍾鳴也覺得自己說的重了,畢竟這也不是她想的!便見他上前扶住玉琳的肩道:“夫人,是為夫言過了,隻我與惠娘當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切勿再去尋她麻煩了,免得外人說我們欺負他們孤兒寡母!”


    “好!”玉琳是咬著牙說出這字的,心裏卻也是恨極,因為那個女人,他說出了這麽多年來最狠的話,直戳她心尖啊。兒子,他就那麽想要兒子,所以在外頭養了小的,還生下了野種?這種念頭是越來越濃,玉琳恨不得立馬將那母子給滅了!


    鍾鳴聽她應了,便也不多說什麽,看她臉色還是那麽難看,心裏半是愧疚,半是惆悵,若是她能早早收斂些多好,這城中尋常人家都是三妻四妾,他身為城主,膝下無子,卻連納妾都不成,想想,又是怎麽的窩囊呢!


    這邊的爭吵,自然是不為外人所知的,即使那守夜的丫鬟聽到了,也是明智地裝作不知道,隻那有心之人,卻將此處情形打聽的清清楚楚。


    衛玄歌聽著自己侍衛回報的消息,這嘴角不由地上揚,吵起來了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想要的。


    “公子,那邊的事情也查清楚了,刺客俱是由左相那邊派出!”甫軒也是將自己那邊的事情回報給衛玄歌。


    衛玄歌點了點頭,他猜也是,可笑,以為他人沒回京,消息就傳不到聖上耳中了嗎?“另外的事呢?”


    “原大人上書所求的撥款較之實際多了三成!”甫軒又道。


    “這怕是城中盤盤相扣,無奈之舉,隻怕這築堤不是偷工減料,也就不管!”衛玄歌說道,繼而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信交與甫軒。“送上京去!”


    “是!”甫軒接過信件,塞入懷裏,便是不管夜也深了,一頭栽進了夜色裏。


    明日不如去逗弄下她,這些日子,她定也無趣了吧!衛玄歌想到了鍾木香,心情多了幾分愉悅。


    鍾木香卻也是無事,這不再接管集廣堂的事情後,人也就閑了,早上謝惠娘送孩子上學堂的時候,她是暗中跟著的,見了孩子安全到了學堂,謝惠娘也是平安折回家裏,也就放心了。繼而,她便又是去市井轉悠,這散播謠言也是特意請了人的,使了銀子的,自然要去看看傳的給不給力。轉著轉著,便又是來到那茶館了,卻是見那說書先生換了個本子,鍾木香不由奇怪,趁那說書先生中途休息之際,偷偷拉過那人道:“為何沒有再將我之前給你的本子?”


    說書先生見是鍾木香,也是壓低聲音愁苦道:“城主夫人發話了。不許啊!”


    這麽說玉琳也是開始查了?鍾木香便又揪著說書先生道:“可有問你本子的源頭?”


    “公子放心,我自不會透露的,隻那城主夫人的彪悍你不知啊,她是派了人堵了我家門口,說我要再胡亂說便割了我舌頭,公子,我可是靠這吃飯的,哪敢啊!”說書先生苦著臉道。


    也罷,這也強求不得,鍾木香便放開了這說書先生。也不知道這成效如何,難道就此罷手?她離了這茶館,若有所思般地走在街頭。


    一輛馬車自她身邊駛過停下,那撩開了窗簾的人露出半張臉來,對鍾木香道:“上來!”


    是衛玄歌,鍾木香本不想理的,但想了想他在鍾家,鍾家的風吹草動他最清楚。心念一動,也便是上了馬車。


    “看你模樣,閑散的很啊!”衛玄歌開口說道。


    鍾木香望了一眼衛玄歌,神色淡淡,隻回道:“看你白日溜達,顯然也是清閑!”自那晚之後。他們便再無交流,鍾木香不想去知道衛玄歌為何會引來刺殺,她自顧不暇,無心顧及他人。


    “如果我沒猜錯。這城中關於城主大人的謠言,是你所為吧!”衛玄歌看著鍾木香。今日她的眼神很沉靜。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衛玄歌已經知道。鍾木香便也不否認。“是又如何?”


    “想不想知道昨夜,那房中發生了什麽?”衛玄歌帶著笑意,故意吊人胃口般說道。


    鍾木香眼睛一亮,難道她的反間計已經有成效了?這望著衛玄歌的眼睛裏便有些期盼,顯得神采了幾分。


    衛玄歌哪會放過這麽一個好機會,便是慢悠悠道:“要想知道,便告訴我,為何,你對鍾家這般恨!”


    “為什麽你要知道?”鍾木香反問,他衛玄歌,有必要來管這些事情嗎,那夜的情形來看,他衛玄歌身上定有什麽事情,這隨身如此多的侍衛,又能引來這麽多的殺手,顯然是陷在什麽事情裏麵。她都不想管他的事情,為何,他要來管她的?


    “好奇!”衛玄歌很直白說道,“你是鍾家大小姐!”


    “那又如何!”鍾木香有些不屑,這個大小姐,根本就是有名無實!


    “告訴我為什麽,我告訴你昨夜他們房中的事情!”衛玄歌有些勸導般說道。


    鍾木香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便故意曲解了般道:“堂堂玄歌公子居然有興致半夜聽人閨房之事,嘖嘖,當真是別樣的愛好啊!”


    衛玄歌被鍾木香如此調侃,絲毫不生氣,反而是覺得這樣的她更有活力些。“我身邊那麽多人,又何需我親自動手?”他很自然說道。


    “這麽點小消息,就想騙我說自己的苦難史,這買賣不合算!”鍾木香說道,要她自身的消息去換他手下聽到的別人的消息,怎麽也是她虧的。


    “也好,為表我誠心與你相交之意,便也告訴你,昨夜城主夫婦大吵了一通,這消息是否讓你心神愉悅?”衛玄歌很是大方說道。


    先是派人抓謝家母子,再是勒令說書的不準再說,夜裏還是跟鍾鳴大吵了一通,看來玉琳是非常在意這個事情啊!鍾木香心裏盤算了一番,還真有些滿意。


    “不過,馬上就和好了!”衛玄歌又補上了一句,看到鍾木香原本有些滿意的眼神暗了一層。


    果然,僅此還是不夠的吧,但是玉琳的性子是那麽容易善罷甘休的嗎?鍾木香還是懷疑的,但知道這一點,也算不錯。


    “怎樣,心情可好些了,那麽,便隨我去喝杯茶吧!”衛玄歌說著,卻已經不等鍾木香同意,馬車直接駛往要去的地方了。


    鍾木香沒有說不,至少衛玄歌算是幫了她的忙,而她,的確也沒有太多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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