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尚為處子,不知如何與人苟且,如何與人歡好?”鍾木香望著堂上鍾鳴,緩緩開口道,這話語雖輕柔,隻聲音卻是清亮,當堂無人不能聽到。


    人群隻靜了一靜,很快便是炸了鍋一樣的言論開了,鍾木香嫁入石家大半年,如今她說自己還是處子,這如何教人相信。


    鍾鳴也是大駭,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啊!但是這種事情卻是一驗便知,若鍾木香所言非虛,那這真說她與人苟且之言,完全便是汙蔑了。


    “大人,民女要求驗明正身,若民女所言非虛,那這人……”鍾木香指著張郎道,“便是誣告於我,我與他非親非故,更素未謀麵,此人卻害我,那定是有人暗中指使,民女還請大人查明真相。”鍾木香開口說道,話語中氣十足,便是不怕人聽到。


    鍾鳴看鍾木香把握十足的樣子,心中也是疑惑,但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當下,便是派人去請可靠的穩婆過來。


    她終究是說了出來,石逸梵聽到鍾木香說自己是處子的時候,心中是五味混雜,喜的是她一直都是潔身自好,那不管是與原書雲,還是那衛玄歌,都是清清白白的;苦的是,這事定要引來諸多猜疑了,而他這個她的前夫,更會讓人懷疑。


    鍾木香掃了一眼那個自稱她奸夫的張郎,已經是在瑟瑟發抖了。再看一眼杜遠,還是那副匍匐在地的模樣,他為何要要陷害自己,但連看都不看自己,顯然是心裏有愧。難道是有難言之隱?再回頭看了看那些看她的人,不由輕輕一笑。今天之後,她一定是出名了,不過,這個事情,就不是那麽簡單就完的。


    很快,替她驗身的穩婆過來了,鍾木香便是隨著穩婆去了後堂,要將最私密的地方給人看,是極為羞恥的。隻這個時候,比起那被胡亂潑的髒水,這還算的了什麽?


    再次來到公堂上的時候,聽著穩婆告訴眾人自己還是處子的事情,鍾木香麵上隻帶著淺淺的笑,這場鬧劇還怎麽收場。(.)


    鍾鳴也是疑惑了,鍾木香嫁與石逸梵大半年,怎麽可能還是處子?隻眼下事實擺在眼前。便也可見所有的都是誣告了!當下,驚堂木一拍,鍾鳴喝道:“張郎,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這……”張郎儼然是啞口無言,鍾木香還是處子,那他說的那些就完全不成立了。


    鍾木香開口道:“大人。此夫婦二人誣告於我,毀我名節,若是大人失察,那便是造就一起無辜冤案。民女不僅僅是被眾人唾棄。更甚的是慘死。這二人心腸之歹毒有此可見,還請大人嚴加查辦。還民女一個清白!”


    鍾鳴當下也是氣不過,當下便是判二人廷杖二十。收押監牢!


    那張王氏是連連磕頭,她一個婦人,廷杖二十,那還有命嗎?“大人,民婦是被逼的,是民婦的丈夫逼民婦誣陷鍾氏,民婦是被逼的啊!”


    張郎是當下踹了張王氏一腳道:“大人,草民才是冤枉的,是她這婦人說有貴人指使,說若不誣告鍾氏,倒黴的便是我張家啊!”


    鍾鳴隨即一想,也便想到了自己的妻子,鍾木香一向深入簡出,也結不下什麽仇人來,隻有玉琳才會一心想致鍾木香與死地的。這一招真的是夠歹毒,若是得逞了,鍾木香便是被人人唾棄的蕩婦。但家醜不可張揚,鍾鳴喝道:“來人,還不行刑!”


    “慢著,大人,民女說了,民女跟這兩人無冤無仇,定是有人指使,還請大人準許他們說出幕後主使!”鍾木香也是大聲喝道,當下哪看得出半點柔弱啊!她那神色便是凜然,看著鍾鳴的眼神也是銳利的,仿佛她什麽都知道一樣。[.超多好看小說]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喧嘩!”鍾鳴怎能讓矛頭引到自己的人身上去,便是訓斥道。


    鍾木香卻是冷冷一笑,轉身道:“各位鄉親,我鍾木香一向潔身自好,如今卻被奸人無誣陷,險些身敗名裂,我一個獨身女子,便要由著人暗害了不成?難道不該知道究竟是誰如此心腸歹毒害我一個柔弱女子嗎?”


    鍾木香是處子的事情是讓看熱鬧的人都是大為詫異,更為好奇,這做父親的審女兒的風流韻事,本就是荒唐又可笑的,現在更是趣味性十足啊!靜蓮與景黛相視一眼,便聽景黛喊道:“請大人查明真相!”她這一喊,本就是安插在人群中的自己人,都是喊了起來,帶動了周邊的人,都是喊了起來。


    石逸梵這個時候,深吸了一口氣,站了出來,走上了公堂,開口道:“草民石逸梵見過城主大人!今日聽聞有人誣陷草民妻子,甚是憤憤不平,還請大人還香兒一個清白!”


    石逸梵的站出來,讓這一個案子更加有趣了,大家都還在好奇為什麽鍾木香嫁給了石逸梵大半年還是處子,這正主兒就站了出來。


    鍾鳴好奇,但不好過問,就連一旁的刑名師爺都是好奇了,這便是過問了一句:“石逸梵,這鍾氏嫁與你大半年,何以還是處子?”


    公堂之上突然問起了這個事情,倒是尷尬的,石逸梵看向鍾木香,他決定隻要她說的,他都會認!鍾木香可以不答的,這是她的個人私事,而且,今天的案子是她這個受害者要請求公平。不過,既然開口了,那她怎麽能放過這麽一個好機會呢?


    便見鍾木香微微低頭,似乎是不好意思模樣。然後不一會,便聽她開口道:“大人,看來今日之事若不說個清楚,不僅是大人,就連鄉親們也會對民女生疑,民女是怕再有心腸歹毒之人壞民女名節,今日,便將這私事也公之於眾了!”她的聲音細軟,但便不輕,至少這公堂上的所有人,以及靠近的圍觀者,都是能聽到的。


    “當日石大少想娶之人便非民女,這大家也該知道,民女自幼隨娘親居於郊外別院,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自然不能結實石大少了!當日石大少要娶的是民女的妹妹,鍾家的二小姐,鍾韻嫻!”


    鍾鳴一聽便知要遭,他簡直是難以相信,鍾木香一個女人,居然敢把這些事情說說來,而且還是在公堂之上,但是人家前頭也說的很清楚,是為了不讓有心之人壞她名節,是為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若是他這個時候不讓她講了,便會被人猜疑了。


    “想我那妹妹鍾韻嫻,貌美如花,端莊賢淑,自幼飽讀詩書,一心想嫁讀書之人,對於石家這商賈之家,卻有微詞的。”鍾木香先是將鍾韻嫻捧上一捧,繼而便有委婉地說出鍾韻嫻是看不上石家。“隻石家托去求親之人卻是當朝八王爺,這盛情之下,家中不好拒絕,便想起了我這個嫡長女來。父母之命不可違,民女這便是嫁入了石家,這之後卻知石大少心中隻有妹妹韻嫻,民女不好強人所難,一開始便自請離去,但石大少也是心善之人,怕民女一過門便被退回,有損民女名節。民女這在石家一待便是大半年,隻心知石大少心係他人,心意堅決不容更改,最後,便還是自請了和離。這便是民女何以嫁入石家大半年還是處子緣由,石大少,你說民女可有半點說錯?”鍾木香說完,便是看著石逸梵。


    石逸梵心中苦澀,她倒是推得幹幹淨淨,不過倒也讓他成了一個癡情之人,也罷,既然這是她要的結果,那自己便是隨著她吧!“不錯,鍾小姐所言絲毫不差,草民石逸梵一直心係他人,無奈錯娶,隻心中有著其他人,自不好與鍾小姐虛情假意!”


    鍾鳴見其他人還聽的津津有味,他是怒視著鍾木香,這讓鍾韻嫻以後怎麽嫁人?這讓他鍾家在別人眼裏又成了什麽樣子?偏偏,他還真怪罪不得。這下麵兩個人,一個成了冰清玉潔的貞潔烈婦,一個成了癡情的真心人!驚堂木一拍,將在聽故事的人都驚了過來。


    “張郎,張王氏,你等受人指使,誣陷他人,險些鑄成大錯,本官決不輕饒,來人,先廷杖二十!”鍾鳴神色嚴峻道,心中卻是恨恨想著打死了最好。再一看那一旁跪著的杜遠,更是道:“大膽杜遠,誣陷家主,其心可誅,來人,廷杖五十!”


    “慢著!”鍾木香卻是阻止道,“大人,此人是民女家中仆人,民女鬥膽懇求大人,將此人交與民女處置!”杜遠的事太過反常,她要好好問問。


    鍾鳴知道鍾木香講了那些後,他在別人眼裏一定是對嫡長女不聞不問的父親,這個時候,若是還不允偌她,定要更被人說。說起來是真真可恨,為何芸兒那樣的性子,竟養出了這樣一個女兒!“本官允了!”沒什麽好口氣的,鍾鳴說道。


    鍾木香接著道:“民女見不得人慘叫,民女的冤屈既然是洗清了,還請民女退堂!”


    鍾鳴現在巴不得鍾木香趕緊走,他怕自己若再不允,她便又會說出芸兒死的蹊蹺之事。鍾鳴隻覺得鍾木香是克他們鍾家的,這什麽事都敢講,而言語間又是將其他人連累進去。偏偏她自己倒還脫得趕緊!“準了!”


    於是,鍾木香便是走了,叫上了杜遠,大搖大擺地走了,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不卑不亢,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身後是那挨廷杖的兩人慘叫哀嚎聲,估計這兩個人是活不過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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