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遠沮喪回來說跑遍了城中大小的藥店,都沒有配齊藥房上的藥時,靜蓮也是慌了,這明顯是有人故意的。正難受著,這便又是聽說鍾韻嫻來了,頓時,心裏燃起一肚子火來,這個時候,鍾韻嫻前來,是來看香兒死了沒嗎?“讓她進來!”但轉念一想,靜蓮便是想看看鍾韻嫻能說出什麽來!


    鍾韻嫻身邊是一個年輕的丫鬟,一個中年的嬤嬤,這進了客廳,見著了靜蓮便是開口道:“夫人,聽聞姐姐受傷,韻嫻心中甚感不安,能否讓韻嫻見見姐姐?”


    靜蓮望著鍾韻嫻,果然是擔憂神色啊,她便是微微笑道:“鍾小姐耳目倒是靈通,不過是皮外傷,倒沒多少大礙,隻香兒現在體弱,睡得深沉,怕是不好打擾。”


    “沒大礙便好,韻嫻聽的外頭傳的是那般凶險,可否讓韻嫻探望姐姐一二呢?”鍾韻嫻覺得這不可能,母親說的那麽篤定,她覺得一定是靜蓮虛張聲勢。


    靜蓮卻是笑的很和善,說道:“鍾小姐別見怪,便非靜蓮不讓你們姐妹相見,而是大夫說了必須靜養,這沉睡的時候不好打擾,還請鍾小姐見諒!”


    這般遮掩,定是假的,隻怕鍾木香是凶多吉少了吧!鍾韻嫻心裏想著,但麵上卻依舊是擔憂神色道:“這可怎生是好,父親也是掛念姐姐的傷勢,便要韻嫻前來探視,若是連姐姐的麵都沒見著,韻嫻怎麽回複父親啊!”


    “韻嫻便如實回複便是了!”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鍾韻嫻便看到一個中年儒雅清瘦模樣的男人從偏門走出,“香兒是本王的禦醫親自診治,由不得假!”八王爺走了出來。開口說道。


    這人是……鍾韻嫻對八王爺的印象很淺,小時候是見過的,但是母親不喜八王爺的遊手好閑,便少有往來。聽說這個八王爺是癡情之人,為一個女人離開京都,十幾年來都在尋找這個女人。眼前的這個真的就是八王爺嗎?鍾韻嫻有些模糊,但猜想著也便是了,之前是知道八王爺在石原城的。便見鍾韻嫻對著八王爺行了個萬福道:“韻嫻見過八王爺!”


    “免禮,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拘禮!香兒這次有本王的禦醫診治。已無大礙,隻需靜養了,韻嫻不妨過個幾日再來探望,保準香兒到時候是康複了!”八王爺說的也很是輕快。


    鍾韻嫻不由真的懷疑了,這般說來,鍾木香真的沒有大礙了嗎?她看八王爺跟靜蓮都是一副和善模樣,心裏便真是拿不準了。“既然如此,那韻嫻便先告辭了。父親還等著韻嫻回家轉述姐姐的情況呢!”


    “那韻嫻小姐慢走,就不送了!”靜蓮笑著說道,這也巴不得鍾韻嫻快點走,雖然現在鍾木香還生死未卜,但是總不能讓鍾家母女給痛快了!


    鍾韻嫻便是告辭了,心中半信半疑。更有些失望,沒想到八王爺也出來了,鍾木香就那麽重要嗎?她心裏又有些不痛快,居然要八王爺的隨行禦醫來為鍾木香診治。這簡直太大材小用了!她剛到門口,便見衛玄歌一行人。心中一驚,怎回來的這麽快。


    衛玄歌看到鍾韻嫻也是一愣。這好端端的,鍾韻嫻來這裏做什麽?他也沒想到這次會結束的這麽快,或許是他心裏掛念著鍾木香,所以就一切盡快,然後連夜趕了回來。


    “衛公子!”鍾韻嫻再次見到衛玄歌,那夜的記憶便又湧了上來,她是有些尷尬的!


    衛玄歌看了鍾韻嫻一眼,輕聲道了聲:“鍾小姐!”這便也不多說什麽,邁步往宅子內走著。


    鍾韻嫻見自己這被如此的輕視,心中極為的不甘,隻現在情形也容不得她多想,雖憤憤不平,也便回家去了。[]


    衛玄歌一進屋子,便是覺得不對勁,他讓自己身後的一隊人先回去休息,自己則準備去見鍾木香。


    靜蓮跟八王爺正在說鍾韻嫻此次的來意,正好看到衛玄歌的人,靜蓮便知是衛玄歌回來了。當下有些緊張,對八王爺道:“衛玄歌此人,有時候太過激進,他若知道怕要出事!”


    “衛玄歌!”八王爺對衛玄歌跟鍾木香的事情是大為的意外跟好奇,上次見鍾木香的時候,她還是石逸梵的妻子,現在的身份卻成了靜蓮的徒弟,還是跟衛玄歌有關係。“我隨你一起過去!”對於衛玄歌這個人,八王爺知道的更多一點。


    衛玄歌踏入鍾木香的院子時,看到那兩個丫頭紅腫著眼,一副哭喪的樣子,心裏便是隱約擔憂,上前開口問道:“怎麽回事,木香呢?”


    “衛公子……”環兒跟圓兒見了衛玄歌,便是帶著哭腔道,“大小姐受了傷,大夫正在醫治!”


    因為沒有藥,張禦醫便是再為鍾木香施針,雖然靜蓮為她運氣,但是這過了段時間,壓下去的體溫便又升了起來。


    衛玄歌的神色一凜,沉聲問道:“究竟出了什麽事?”


    “衛玄歌,香兒現在不便被打擾,你隨我到這邊來說!”靜蓮跟八王爺走進院子,對衛玄歌說道。


    衛玄歌這轉身,看到八王爺的時候明顯一愣,似乎對八王爺出現在此處有些詫異。“衛玄歌,見過八王爺!”便見衛玄歌抱拳說道,“請告訴我,木香發生什麽事了!”


    靜蓮便是將鍾木香被刺之事告訴了衛玄歌,繼而便又補充道:“張禦醫查出那刀上之毒,但杜遠跑遍了城中店鋪,都湊不齊所需的藥物,被告知都賣光了,這顯然是有人故意所為,我們正準備出城購藥!”


    衛玄歌的臉色是越來越冷,他隻不過是離開了一天一夜,便差點跟鍾木香天人兩隔了。可惡的是,幾乎都能想到是誰對付鍾木香,“是那個女人下的手嗎?”咬著牙的,衛玄歌問道。


    靜蓮沒有直接說,隻道:“張禦醫說那兵刃上的毒,出自宮中!”


    這已經是很明顯了,石原城又有幾個人出自宮裏能跟鍾木香結仇的,衛玄歌心裏火起,方才還見到了鍾韻嫻,她是來看鍾木香死了沒嗎?“鍾韻嫻是來探聽情況的嗎?”那個女人平常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過來,來意豈不是很明顯?


    “我們騙鍾韻嫻說香兒已經無礙,總不能讓她們看香兒這個樣子啊!”靜蓮回道。


    這個時候,張禦醫已經是施了一輪針了,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他一拂額頭的汗,來到靜蓮跟八王爺跟前道:“若是十二個時辰內,還不能服藥的話,隻怕……”說著他也是搖了搖頭。


    “衛玄歌,事情便是這樣,為免節外生枝,我現在就出城去購藥,你可千萬別衝動!”靜蓮叮囑道,事不宜遲,她要立馬動身。


    “蓮兒,你的身子……”八王爺是有些擔心的,靜蓮為鍾木香運了一個晚上的氣,也是一夜未睡。


    “不礙事,你們等我回來!”靜蓮不想浪費時間,便是開口道,這家裏有景黛在,她也可以放心。


    八王爺知道勸不住,便是要求一起去,靜蓮不想多爭辯,也就由著他了。


    衛玄歌看靜蓮跟八王爺離去,他便是直接走向了鍾木香的房間,不管如何,他都要看看現在她怎樣了。房間裏是景黛守在一邊的,見著衛玄歌來,便是輕聲道:“她流血過多,一直昏迷著。”


    那床上的鍾木香,麵色慘白,雙唇也是毫無血色,衛玄歌隻覺心被狠狠紮了一刀一般,他才出去一天一夜,她怎麽就成了如此模樣。“傷在哪裏!”衛玄歌開口問道。


    景黛便是拉開輕掩著的被子,因為傷口一直沒有愈合,還時不時的出血,所以隻是用布條纏著,剛張禦醫是施了針,暫時穩住了。


    衛玄歌上前,輕輕查看了鍾木香的傷勢,那腹部明顯的一道口子血肉模糊,他看著便覺得揪心。“你先出去吧,我看著她!”衛玄歌對景黛說道。


    這個時候,景黛也不會想衛玄歌會對鍾木香做什麽。而且,鍾木香是喜歡衛玄歌的,所以,她便歎了口氣道:“小心些,別觸碰了傷口,若是察覺她心脈微弱,便為她運氣,我先稍稍休息下!”


    “嗯!”衛玄歌沒有去看景黛,這是坐到了床沿上,望著鍾木香的病容,麵上無半點表情,襯得他就如玉石雕刻一般。


    景黛見狀,也不多說什麽,便是出去了,在門口叮囑環兒圓兒,別打擾。


    衛玄歌小心將鍾木香的傷口掩好,手掌輕輕拂過鍾木香的麵容,臉上神色很是心痛,輕聲呢喃道:“你這女人,怎麽能如此不小心,你不許有事,我衛玄歌不許你有事!你是我要一輩子相守的女人,我怎麽能讓你有事!”他事情一辦完,便是直接回來,這一夜未眠,隻為早點見到她,但是沒想到,看到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副場景。“木香,你一定要好起來,這些欠你的人,一個個,我都會幫你對付,誰也不能欺負你!”若說之前是因為鍾木香的仇恨他願意援手,那現在就是他的恨了,得罪他的人,他絕不會放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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