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木香還不能下床,自然也是不知道外麵的事情的,但不代表景黛她們就不會轉告。(.)景黛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走進鍾木香的房間,看了一圈,確定衛玄歌不在,才快步走了進去。


    “怎麽鬼鬼祟祟的樣子,有什麽事嗎?”鍾木香看到景黛了,笑著問道。


    這環兒跟圓兒是一直照顧鍾木香的,怕鍾木香悶,便是市場陪著,見景黛這模樣,圓兒便是笑嘻嘻道:“景黛一定是怕玄歌公子,奇怪,玄歌公子那麽文雅的一個人,怎麽把景黛嚇成這樣呢?”


    鍾木香笑了笑,文雅啊,那個人會是文雅的嗎?“他今天沒過來呢,怎麽了?”鍾木香問道。


    一聽衛玄歌今天沒過來,景黛明顯也舒了口氣,便是在鍾木香身邊坐下,開口道:“昨天城中發生了一件大事,是鍾韻嫻的!”


    衛玄歌說會幫她出頭,難道是衛玄歌對鍾韻嫻做了什麽嗎?“環兒,圓兒,你們求休息吧,這陪了我也許久了!”鍾木香便是對環兒跟圓兒說道,在這兩丫頭眼裏,衛玄歌就像是畫中的人一樣。


    環兒跟圓兒也是知趣,便是退下了。


    “鍾韻嫻發生什麽事了?”鍾木香便是問道,她有些不能想象,衛玄歌會對鍾韻嫻做什麽。


    “昨天,光天化日之下,鍾韻嫻被一個黑衣人當街擄走,然後,不久之後,鍾韻嫻便是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出現在街上,身上衣物,所剩無幾!”景黛說道,她是女子。所以一般不會對女子做什麽過分的事情,最恨的也不過一劍殺了。可是讓一個千金大小姐幾乎衣不蔽體的展露在鬧事之中,這羞辱,是能讓人痛不欲生的。


    鍾木香有些怔怔,鍾韻嫻那個人自己是知道了,在人前總是保持著一副端莊賢淑的模樣,她還想著嫁入世家名門,想著做正妻。這出了這樣的事情,對鍾韻嫻的打擊怕是極大的吧!


    “市井傳言,鍾韻嫻已經被賊人玷汙。失了清白!”景黛麵色嚴肅,雖然沒有人說那個黑衣人是衛玄歌,但是景黛便覺得就是的,那個人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一定是恨鍾家傷了鍾木香,所以這麽做。


    “有什麽證據說明是玄歌下的手呢?”鍾木香問道。


    “自然是沒什麽證據的,那黑衣人身手極高,來去無影!”景黛回道。“木香,若非他,還會有誰?若真恨極了鍾韻嫻,那也不過一刀致命,這般羞辱,是要人生不如死啊!”


    鍾木香竟然沒有半點同情。隻開口道:“玄歌不會碰她的!”鍾韻嫻曾對衛玄歌下藥,都投懷送抱了,衛玄歌也無動於衷,所以。她信,衛玄歌是不會玷汙鍾韻嫻的。


    “有沒有失清白已經不重要了。而是現在大家都認為鍾韻嫻被玷汙了!”景黛說道,“當日街上人來人往。很多人都是親眼見到鍾韻嫻慘烈模樣,人言可畏,她隻怕今後就毀了!”


    “當日,她們誣陷我與人苟且,人證物證都呈上了,若非我自己,隻怕我也成了石原城的過街老鼠,人人唾棄了!”鍾木香平靜回道,她真的不同情鍾韻嫻,“而且,這個事情哪一點跟我們有關了,景黛,就當看客好了!”


    景黛是想提醒鍾木香,衛玄歌不是一個心腸好的人,但聽鍾木香這般說了,便覺得自己想錯了。她看鍾木香對待環兒圓兒張媽那般和善,做生意也是規規矩矩,會收留杜遠謝慧娘母子,便是覺得鍾木香是個好人。怕鍾木香被衛玄歌蒙蔽欺騙了,這個時候,看鍾木香那麽平靜,一下子也恍然大悟了。算計自己的妹妹,對付自己的父親的,能算什麽好人呢?但是,她也不覺得鍾木香討厭,這從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哎,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還怕你是小白兔,被那大灰狼給吞了,原來,你也是披著白兔皮的狼!”


    鍾木香為景黛的這一形容莞爾一笑,景黛是關心她才來告訴她這些事情的。(.好看的小說)“景黛,謝謝你!隻是,我就是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善良,其實我跟衛玄歌是同路人啊!”


    “隻要你不被他騙就好了,其他的,誰管那麽多呢?”景黛倒也看的開,“隻要你沒事就好!”


    “我能有什麽事,這汙水沒潑著我,這一刀也沒刺死我,可見我的命有多硬了!”鍾木香自嘲說道。


    “好啦,你安心養傷吧,看你這樣子,你再不養好傷,衛玄歌都把那些人打發了!”景黛說道,按衛玄歌這個出手,隻怕鍾家真玩不過了!


    鍾木香笑了笑,真的是衛玄歌做的嗎,應該是吧,這個手段……當真是卑鄙下作的很,可是為什麽她居然會痛快呢?鍾韻嫻傷到了嗎?隻怕還是清清白白的,但是這石原城看鍾韻嫻的眼光不一樣了,市井流言,世俗眼光,能將鍾韻嫻這個受害者穿透,她要洗白多久才能樹立起當初那等光鮮的外衣?


    此刻的衛玄歌,卻是鍾家的座上賓,優哉遊哉地晃著手裏的茶杯,眼角掃過鍾鳴那陰雲密布的麵容,隻聽他緩緩開口道:“城主大人之前所說的那番話,玄歌反複思量,便覺得也是在理。衛家終究是名門世家,我若娶妻,定也要娶世家小姐。昨天之前,玄歌本想著選個日子跟鍾大人提親,但是……”他說著便是輕輕呷了口茶,“玄歌的妻子必須是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韻嫻小姐卻是……”


    “玄歌公子,小女昨日之事實屬不幸,但不幸中的萬幸,卻是小女奮力抗爭,保全了清白之身。”鍾鳴打斷衛玄歌的話語道,這是穩婆驗過的,韻兒還是完璧之身。


    衛玄歌卻是搖了搖頭,歎氣道:“這人言可畏,且韻嫻小姐的玉體……城主大人,今日玄歌前來,一來是向大人說清此事。便非玄歌無意結親,實在是天不遂人願,玄歌承蒙城主厚愛了!”


    鍾鳴心裏那個憋屈啊,衛玄歌是真的來表明心意的還是故意來羞辱的,句句不離韻兒昨日之事。


    “二來,玄歌也想見見韻嫻小姐,表表玄歌的慰問之情,畢竟玄歌之前在鍾家叨擾,與韻嫻小姐也算是有幾分情誼!不知城主大人可否方便請韻嫻小姐出來一見呢?”衛玄歌繼續說道,他的口氣不緊不慢。說的很是誠懇。


    鍾鳴皺著眉頭,沉著臉,他便覺得衛玄歌是來打臉的,說的再好聽,卻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來雪上加霜的!但是這是他的猜測,衛玄歌的臉上卻是那麽和氣融融神色。昨日之事發生後,韻兒是羞憤欲死。若非丫鬟看的緊,韻兒都是要自盡了。這個時候,怎能請出來見衛玄歌呢?若是衛玄歌在韻兒麵前提及昨日之事,那是往韻兒的傷口撒鹽啊!他根本想不通,為什麽會有人要這樣害他的女兒!


    “韻兒受驚過度,怕是不好見客。玄歌公子還是請回吧!”鍾鳴下了逐客令。


    “如此倒是遺憾了,玄歌真想親口告訴韻嫻小姐,若非昨日之事,玄歌是願意娶她的!”衛玄歌說道。麵露遺憾之情。“那玄歌就先告辭了!”他站了起來,對鍾鳴抱拳拜別道。


    出了鍾家。甫軒便是開口問道:“公子,為何今日要特地來鍾家一趟?”


    “本公子喜歡打落水狗。你難道不知道嗎?”衛玄歌輕笑說道,今日他來拜見鍾鳴,若是鍾韻嫻還有癡念,便會讓人打探他的來意,他故意說那番話,隻不過是傳到讓鍾韻嫻聽到之後更加的羞憤。


    甫軒不說話了,他對鍾韻嫻是深表同情,深知自家公子秉性的他,表示不敢再多說什麽了!他家公子,對陌生人是清高孤傲的,對不熟的人溫潤疏離的,對仇人卻是會用盡一切手段,讓人痛不欲生的!對付鍾韻嫻的手段,他其實是不齒的,但是這就是他們公子,毀掉別人最珍貴的。甫軒想著,便是打了個哆嗦,幸好他不是公子的敵人!


    衛玄歌回到衛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走進鍾木香的房間,看到鍾木香靠著床頭發愣,一旁是丫鬟環兒在做著女紅。


    看到衛玄歌近來,環兒便是行了個萬福,知趣的出去了。鍾木香望著衛玄歌,開口道:“你沒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衛玄歌回望過去,與鍾木香視線膠著。“你想聽什麽?”


    “鍾韻嫻!”鍾木香開口道,這個事情,她還是希望衛玄歌能跟她講一下。


    衛玄歌輕輕一笑,走到鍾木香身邊,坐在床頭,便是讓鍾木香枕在他的肩頭。“你又知道了什麽?”


    “該知道的都知道,那個黑衣人是你嗎?”鍾木香問道。


    “沒人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衛玄歌回道,他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鍾木香便是抓起衛玄歌的手,他的手指節分明,是纖長的,手掌上還有練武者都有的繭,這雙手,怎麽看,都是幹淨的。“真不願讓這雙手,沾染那些汙穢的事情啊!”


    衛玄歌抽回被鍾木香握著的手,伸手攬住鍾木香的肩,開口道:“會後悔喜歡上我這麽一個表裏不一的人嗎?”


    表裏不一啊,鍾木香嗤笑,她的外表的柔美嫻靜的,但她絕對不是無辜的人;衛玄歌的外表,更是如玉無暇的,但他這個人……用這麽狠的手段對付一個女人,那麽對付其他的敵人呢?她可以想象,會有多慘烈!“以後,別用這種手段好嗎?讓別人生不如死,但也髒了你的手啊!”鍾木香說道,她不是同情鍾韻嫻,而是不想讓衛玄歌跌份。


    “隻怪她們對你太狠!”衛玄歌說道,他本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地對付女人,可是,她們欺負了他的女人!“我沒碰她,傷她的是這世人的眼光!”


    “唉!”鍾木香歎了口氣,“女人的戰爭該讓女人自己來了解,你別插手了!”鍾韻嫻肯定回不到過去了,想想,她也有些心寒。


    “我的女人,我會為她遮擋這世間所有的一切!”衛玄歌說道,他不後悔,隻是遺憾自己未能在她受傷前保護好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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