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額娘這麽被動的挨揍,心底必定早就已是有了全盤妙計,這一次,必要落了媯嫣的罪。


    這也就不急著過去救人,隻低泣著跪走到皇帝的跟前,對皇帝哀哀求道,“父皇,您救救母妃……”


    “想當年,父皇秋獵的時候,遇到了刺客,當時,所有人都隻顧自己躲了起來,隻有母妃奮不顧身,衝出來為您擋了致命的一劍。父皇,您說會愛惜母親一輩子的。您……忘了?”


    小米便宜爹臉上有一絲動容。


    媯恨兮見狀趁熱打鐵,“父皇,自從為您擋了一劍後,母親傷了心肺,身子一直不好,冬天畏寒,可就因為您說了一句,喜歡雪水泡茶,她經常在下雪的時候,跑到外麵去,在梅林底下,拿著淨瓶收集雪水。父皇,在您誇昭陽宮茶的味道甘甜可口的時候,可知曉那茶水中,母妃的濃濃愛心?”。


    媯恨兮一句一泣,令聞者傷心,聽者動容。


    小米便宜爹臉上感情有龜裂的跡象。


    她還待繼續說,媯恨兮白嫩的小臉蛋便被米小米一掌抽得偏了。“我讓你得瑟,我讓你說?”她每說一字,便給她的俏臉打出一掌。


    媯恨兮被打懵了,她一邊護住頭臉,一邊疾聲哭喊,“妹妹,你怎麽能這麽不講道理?今兒蔡國新主可在這兒呢?妹妹這般潑辣嬌蠻,也不怕被人瞧了笑話去?”


    米小米笑得甜蜜,可下手卻一點兒也不含糊。“喲?這是你說的我刁蠻不講理?現在本公主就是不講理了,就是野蠻地揍你了?怎麽著?你難道還敢還手麽?”


    媯恨兮心中大怔。她瞄了一眼姬昀,隻見姬昀眉頭微鎖,一臉不悅的樣子。


    她搖了搖牙,心中暗自想到:扮柔弱就要扮到底,現在蔡國新主已經開始厭惡媯嫣的所作所為了,今日她若還了手,豈不是自掌嘴巴?同時在蔡國新主心中,自己豈不是也像媯嫣那麽不知好歹了?


    她突然像是明白了母妃的“用心良苦”,如今在人前受了些痛不要緊,隻要媯嫣自此之後臭名遠揚就成了。


    這麽一想,竟也步了陳貴妃的後塵。先是裝可憐博同情,打到最後,卻已無還手之力。


    陳貴妃見媯恨兮被打,心痛已極。她爬過去在小米便宜爹麵前跪著,連連磕頭。道,“皇上,臣妾受些委屈不要緊,不過您快去勸著些二公主罷?她好歹是陳國的公主,這撒潑發賴的模樣若是傳了出去,豈不丟盡陳國的臉?”國大那中。sxkt。


    不待老皇帝出聲表示,小米對著陳貴妃當胸就是一腳,她冷笑,“丟臉總比顏麵掃地好?你們兩個害得父皇頭頂泛綠,被世人詬病?我今兒個不打你們,我還對得起陳國的列祖列宗嗎?”


    米小米慷慨激揚,說得振振有詞。可憐陳貴妃母女,原就是深閨小姐,嘴上耍陰扮柔弱,背後使計陷害人,那是一等一的高明。真動起手來,哪兒會是米小米的對手?這會子挨了打,便隻能痛得唉喲唉喲的直叫喚?


    “父皇?您快來救咱們?”這會子媯恨兮卻是再也吃不消了。遂趕緊向陳國皇帝求救。


    陳國皇帝見他的心頭肉被打得全無還手之力,心中自然大痛。可人家媯嫣說了,若她不打她們,就對不起陳國列祖列宗了?


    米小米鸞打她們之前,又先得了他的話。說到底,這揍她們兩人的命令,還是他下的?


    他若這時站出來,那對不起陳國上下列祖列宗的人豈不就成了他?


    “皇上?快來救我?”陳貴妃在宮中呼風喚雨幾十年,何曾吃過今天這麽大的虧。她遇到小米,簡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此時她的聲音暗啞無力,已是絕望已極。


    米小米豈能讓她成功求救,即刻接話,“救你?你不是要死麽?怎麽現在又舍不得了?叫什麽救命?不會太假了麽?”她打完,又一把將她二人捉了拉到那些個屍體麵前,讓她們睜大眼睛看清楚那些人的慘狀?


    那些個屍身雖都是一劍斃命,可是口眼不閉,死不瞑目。說到底,這些人也全是因著陳貴妃母女而死。她二人原就心中發悚,如今米小米又把她們拉得近到甚至能聞到屍體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媯恨兮大驚之下,大叫出聲,“救命?爹?二公主癲了?爹?”此時她哪兒還顧得上溫柔的形象,雙手不斷的朝著米小米亂揮亂舞。


    陳貴妃見媯恨兮狼狽已極,趕緊也過來米小米。米小米嫌她礙事,將她一把前襟揪了,輕巧巧便把她扔進了屍堆之中?好死不死,竟還把個一向高貴無塵,嬌弱無比的陳貴妃推得摔跌在了屍體的懷中?


    被她壓住的轎夫死狀驚恐,一雙手掌心朝天,似乎想要抓住什麽。可最後的最後,他卻仍然什麽都沒能抓住,便這麽去了。


    陳貴妃這跌倒的姿勢甚妙,嫣紅小嘴非但正好印上了那人已然失溫的嘴唇,嘴裏竟還啃了些那人的鮮血。她驚了一跳,連滾帶爬的想要自他身上起來。可腳下踩到粘膩鮮血,猛然一滑,身子便再度跌落下去。


    她這一跌,卻是將自個兒尚算堅實挺拔的胸前蜜桃,撞入那死人爪狀彎曲的手心中,那人將她的蜜桃抓在掌心,恰恰可以一手掌握。


    陳貴妃嘴角帶血,被他這麽一抓,心裏又是吃驚,又是害怕。連番掙紮著想自死人身上爬起來。


    姬昀離她最近,親眼見著她的蜜桃被死人一手抓著,剛剛笑了一聲,隨即掩口立於一旁。將臉別將過去。


    陳國皇帝麵色鐵青,這便負手轉身。不再瞧她。


    米小米笑著指向地上的屍首,“瞧見了媯恨兮?這兒統共八十人,全是因你們母女而死?要說愧疚,也輪不著父皇?這些人,家裏全都上有高堂,下有妻兒。可就是因為你們?他們就不得不被人一劍殺死?”


    媯恨兮被她揪著衣領,想起身卻怎麽也起不來。她哭道,“這些人又不是我殺的?你怪我有什麽用?”


    陳大將軍聞言,眉毛隻輕輕一蹙。豹眸微斂,若有所思的瞧著遍地的屍體。


    米小米輕笑出聲,“是你說他們是為了救你而死?現在你說不怪你?不怪你,難道怪他們自己嗎?”


    媯恨兮臉色一白,似乎終於醒悟了,她趕緊順著米小米的話道,“自然是怪他們自己?誰讓他們生來低賤?縱是他們萬條姓命,也抵不過我一條?”


    姬昀輕挑劍眉,微微一笑,用腳踢了那個強人的屍身一下:“這個人,我好想有些印象。他是有名的采花賊,曾在蔡國犯案累累,本皇成懸賞萬兩黃金通緝他。沒想到今日竟然命喪於此。要說,這幾十名轎夫真是英勇。憑借血肉之軀就擋住了‘花蝴蝶’的淩厲招式,真是稀奇。”


    一番話下來,陳貴妃、媯恨兮的臉兒一下變得紙一樣白。


    這陳大將軍,原本看著自己姐姐、外甥女受欺負一直沒有出聲。此刻突然站出來朗聲道:“這八十名轎夫確實沒有那麽大的能耐,阻得住花蝴蝶。是本大將軍剛好路過,才救了貴妃和長公主。”


    米小米放開媯恨兮的衣領,轉而對著老皇帝道,“父皇,兒臣有一事感到費解。這八十名轎夫身上的傷,是一劍封喉,明顯出自一人之手。隻是,為何花蝴蝶身上的致命傷,也是一劍封喉。難道他殺了八十多人後,突然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自盡了?”


    此話一出,陳貴妃、媯恨兮、陳大將軍三人臉色俱是一變。媯恨兮跪行到老皇帝腿變,哭喊道“父皇,您要為我和母妃做主啊,同樣是遇到強人,為何二公主非要說我們遭到了淩辱,而決口不提自己發生了什麽?這不是非要往咱們皇室潑髒水麽?”


    此時陳貴妃已然自死人的魔爪之下逃脫。聽見米小米犀利的判斷,又心慌又氣惱。她一抹嘴角的鮮血,哀哀泣道,“咱們母女的命不好?可我們也是人哪?皇上,你說句話呀?這二公主究竟是何居心啊?說我們失貞,難道她就清白麽?皇上你就真的不管咱們母女了麽?”


    這話一出口,姬昀首先不樂意了。


    他挑了挑眉,對著老皇帝道,“怎麽?陳貴妃自己一身騷不說,還要無賴本皇的未婚妻不失貞?她是在影射本皇的頭頂泛綠了嗎”他說到這兒,頓了頓。“本皇的未婚妻,本皇自會保護的妥妥帖帖,陳貴妃的擔心純屬杞人憂天,她應該想一想,怎麽解釋刺客和轎夫身上劍痕一樣的事情。”。


    老皇帝麵沉似水,他的聲音比冰還寒冷幾分,“今後誰敢質疑二公主的清白,就給我去家廟裏頭跪個三天?”他的眸淩厲的掃向陳貴妃和媯恨兮。


    陳貴妃被他沉聲一喝,心中一陣顫然。嘴裏卻已經哭開了。“皇上?為何你這麽護著二公主,她是人,我們母女就是草麽……”


    “夠了?給我閉嘴?”老皇帝眼見陳貴妃嘴角還染著鮮血,眉毛微蹙。剛剛陳貴妃跌在屍體上的醜態,他全都盡收眼底。


    雖然這事不該怪她,可心裏到底是生了個疙瘩。想到一向對他輕言軟語的小嘴竟去親了死人,還染得一嘴是血。他就忍不住一陣惡心。


    她們母女在眾人麵前丟盡了他的臉。而媯嫣所提到的疑點,也讓老皇帝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好像真的被帶了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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