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暘一愣,也看到了那場景,嘴角抽搐,腦子裏首先是一片空白,之後才開始高速運轉,他望著安冉燁嘿嘿笑道:“王爺,說不定畫兒眼睛裏有沙子咯的流眼淚,晚晴在幫她弄出來啊?”


    安冉燁明顯不滿意這個答案,挑眉道:“這又不是在沙漠,哪裏來的沙子?你以為有人耍功夫在喜堂裏飛沙走石啊??”


    楚暘訕訕一笑,王爺說話,他怎麽敢頂嘴?他又是個伶俐的人,若是平常早就千百種語言搪塞過去了,現在又關乎畫兒的事,有了上次在茶樓的教訓,他實在不敢亂說,視線亂瞄之際,正好看見自家媳婦跟畫兒相視一笑的畫麵,忙指給安冉燁看:“王爺,你看,畫兒她沒哭了,在笑呢?”


    安冉燁一眼看過去,楚檀畫確實是在笑,可是他依舊不依不饒:“楚老二,你別糊弄本王,本王問的是方才?”


    楚暘苦笑道:“王爺,我跟我媳婦又不是心意相通,咋知道她說了什麽呢?還不如過去看看,問問就知道了啊?”


    安冉燁冷哼一聲,當先走了過去。[]


    楚暘在後頭跟著,抹了一頭的冷汗,三王爺怎麽一遇上畫兒的事情就這麽難應付呢?


    楚檀畫最先看見安冉燁,忙一臉燦笑的站起來,撲進他懷裏,然後又忙不迭的皺皺眉掙脫出來,捏著鼻子道:“怎麽有女人的脂粉香?”


    安冉燁勾唇一笑,又把她撈進懷裏,旁若無人的親了她一口,才低眸笑道:“什麽女人的脂粉香?他們作怪,鬧的厲害,本王站在最前頭,兩個人一吹麵前的蠟燭,連帶著把底下的粉吹了本王一身,誰知道是什麽東西?鬧洞房一點兒也不好玩,本王更衣之後就出來了?丫頭,眼睛這麽紅,誰欺負你了?”qq1v。


    他一行說,楚檀畫一行笑,想到他說的那個場景就好笑,見他低低的說話,她便知道他不想讓人聽見他出糗,便也低低在他耳邊笑道:“傻瓜,誰讓你去湊熱鬧?人家鬧洞房你非要出頭,這下惹了一身腥?哈哈哈?”


    她想著一屋子人想笑又不能笑得憋著笑的場景便覺得好笑,但是見安冉燁一臉不悅的瞪著她,隻好不笑了,隻低聲道:“我沒哭,也沒被人欺負,你可別小題大做的,你看你把二哥都嚇著了,就是二嫂講了一個故事,我很感動,所以就眼圈紅啦?”


    安冉燁聽了勾唇,牽著她的手道:“本王不許別人笑的,你想笑便笑好了?”他在這丫頭麵前早就不需要麵子那個東西了,千金難免一笑,麵子才值幾個錢?


    不理聽了這話笑個不停的楚檀畫,安冉燁看著燕晚晴和楚暘微微笑道:“時候也不早了,本王就帶著丫頭回府去了,你們自便?”都好了懷。(.)


    “王爺慢走。”楚暘和燕晚晴同時行禮。


    安冉燁走了幾步,才轉身,對著燕晚晴微微笑道:“雖說身份有別,可是你到底還是丫頭的二嫂,也是楚老二的媳婦,如今又有著身孕,以後見了本王不必行大禮了,也跟楚老二一樣,私底下不必太過拘束。”


    “是,晚晴知道了,”燕晚晴一笑,之後又補了一句,“還要謝謝三王爺成全。”


    安冉燁腳步一頓,微微一笑,卻沒有回頭:“不必。”


    兩個人走遠了,楚檀畫才轉頭問道:“二嫂幹嘛要謝謝你成全,你成全她什麽了?”


    安冉燁微微一笑:“當年楚老二對她一見鍾情,本王是不同意的,燕家是西域的人,咱們大玄那時候跟西域還不太好,本王為免生出禍端,是不同意他們來往的,那燕晚晴也是姓子倔強,本來都跟楚老二在一起了,聽了這話硬是走了,楚老二中了探花之後瞞著本王去追,後來本王知道燕晚晴有孕之後就同意了,所以楚老二就帶著你的準二嫂回來咯?”


    楚檀畫聽完,挑眉看著他:“沒想到狐狸你的心真黑,你居然還幹棒打鴛鴦這事兒?嘖嘖,當初不喜歡我,我二哥跟咱們的經曆真像,二嫂跑了,我也跑了,所幸二哥去把她追回來了,你當初就像是母妃一樣的角色?”


    “那不一樣?”安冉燁撇嘴,替她攏了攏披風,裏頭熱鬧,外頭還是冷。


    “有什麽不一樣的?”楚檀畫撇撇嘴。


    安冉燁非要堅持:“咱們跟他們就是不一樣,畫兒你根本就不懂?”


    楚檀畫瞄了他一眼,發現他還挺較真的,嗤笑一笑,這有什麽好爭的?便讓步道:“好了好了,不一樣不一樣?”


    安冉燁這才心滿意足的一笑,跟著她上了馬車,坐定之後,楚檀畫又挨了過來,窩進他懷裏,拿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腰身上環著,然後才舒服的歎了一口氣。


    “畫兒?”


    “嗯?”她都要睡著了,好好的叫她做什麽?


    “我出來的時候瞧見你眼睛紅紅的,燕晚晴替你擦眼淚呢,真沒哭麽?究竟怎麽回事?”他心裏有個疙瘩,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提起這事兒,楚檀畫心裏一陣感傷,便把燕晚晴連帶著安懷告訴她的事情與安冉燁說了一遍,最後才道:“我就是聽著很感動啊,再加上當時那個氣氛,就不由自主的那樣了。”


    安冉燁望著她愛憐一笑,在她額上淺淺一吻,才笑道:“傻丫頭,這麽大的人了還哭,叫人看見像什麽話?”


    “是啊,二嫂也是這麽說我,哎,人家就是忍不住嘛,”楚檀畫抱著他笑,忽而又想起一件事來,便抬眸問道,“狐狸,你是不是好多情報或者不為人知的事兒都能查到的呀?”


    “是啊,你想幹嘛?”安冉燁警惕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又想玩什麽花樣。


    楚檀畫嘿嘿一笑,道:“你去查一查當年慶王和燕南雙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要分手,好不好?我是真的對慶王很好奇啊,他的事兒我都想知道?”


    安冉燁微微眯眼,車內氣壓驟降:“慶王的事兒你都想知道,對他這麽感興趣?”


    楚檀畫先是一愣,忽而從他的眸中看到危險的訊號,立刻意識到他又在冒酸水,趕緊澄清趕緊解釋,趕緊親親他:“不是啦,不是啦,我的意思是,為了滿足你可愛的嬌妻我的八卦心理,你就去替我查一查慶王的事兒?大不了,我努力補償你,我堅持到你背第五十遍心經的時候不睡著,好?”


    安冉燁大笑,楚檀畫忙捂住他的嘴巴:“別那麽大聲,小心嚇著車夫把人撞了?你要笑要得意回府裏再笑就是了?”


    安冉燁抱著她在懷裏深吻一番,勾眉深笑道:“哎呀,我的小畫兒真是太可愛了?本王真是撿到寶了?”


    楚檀畫故作嬌羞一笑:“那你這是答應了?”


    “成交?”


    *


    楚檀畫在三王府裏每天等啊等,沒把安冉燁的情報等回來,倒是等來了春天。


    府裏的花兒漸漸開了,聽雪堂裏也有不少的花骨朵,都特別的好看,楚檀畫讓人做了秋千架在梅花樹底下,這會兒正是二月份,有的梅花早落,初春的風兒一吹,梅花花瓣落了她一身,她坐在秋千架上看書,實在是愜意的很。


    “小姐,皇上請您到宮裏去一趟。”


    開春了,安懷就三五不時的請她到宮裏去,要麽便是喝酒,要麽便是看他跟粟貴妃下棋,她甚至感覺自己成了個宮女,成天陪在皇帝身邊。


    粟貴妃私下裏還曾拉著她的手笑說,皇帝最喜歡的兒媳隻怕就是她了,她聽了這話也不知該如何答,便隻對著粟貴妃甜甜一笑罷了。


    這會兒進宮又不知是要做什麽,這進宮頻繁的楚檀畫都懶得梳妝打扮,直接拍了拍身上的花瓣,對著琥珀道:“行了,走。”


    安懷見她來,笑道:“這會兒朕叫你來,是有正經事兒要你去做。”


    楚檀畫眨眨眼:“什麽事兒?”


    安懷勾唇笑道:“每年花朝節,禦花園裏百花爭妍,實在是好看的很,朕每年都要辦花朝宴的,這往年呢,都是太子妃承辦的,如今太子依舊病著,太子妃要照料他,不能辦這個宴會了,朕想來想去隻有你來辦才能合了朕的心意,所以,朕就找人把你叫來了,今年的花朝宴,就由畫兒你來承辦?”


    “我來承辦?”宮裏的多才的妃子多得是,安懷的那些個兒媳婦個個也都是多才多藝,卻讓她來辦花朝宴,這是在開玩笑嗎?要她辦藥草宴倒是沒有問題,花朝宴是個什麽東西?賞花,吃花,玩花兒麽?


    安懷很肯定的道:“對,你來承辦?朕跟你有著共同的回憶,你來辦定能合了朕的心意,今年換個人來辦也是討個新巧,畫兒,你一定不會讓朕失望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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