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錢作為動力,她立時撒謊也不臉紅了。


    許媛這便十分高興,笑道:“你們倆成親不到兩個月,就有孩子了麽?真是太好了?”


    安懷發愁之後也是高興:“朕以後也不叫楚丫頭進宮了,在三王府好好養胎就是了,到時候朕的小孫兒出世了,朕要親自瞧瞧他去?”


    太子和許媛沒有孩子,安肅簡與榮嘉也不曾有孩子,如今安冉燁說楚檀畫有了孩子,安懷是極其興奮和高興的。


    粟貴妃也是高興的滿臉喜色:“畫兒有孕了?那太好了,若是熙妃妹妹知道了一定高興的不得了?”


    溫嘉卻重重的哼了一聲,她旁邊的春香輕輕扯了她一下,她才不情願的道:“那麽,本郡主恭喜王妃姐姐了?”


    不容易啊,入府一個多月,這才是叫出口的第一聲姐姐。


    楚檀畫木呆呆的看著眾人的恭喜,腦子一直懵到現在才好些,她回眸望了望一直笑的很開心的安冉燁,見他坦然的接受著眾人的祝福和賀喜,她隻能訕訕笑道:“蒽蒽,好呀好呀,我好好待著,好好安胎?”


    好容易應付完了眾人,楚檀畫氣急敗壞的把安冉燁拉到無人處,低吼道:“安冉燁??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因為他的大肆宣揚,現在闔宮上下隻怕都知道了她有孕了的事情,這要是真的也就算了,偏偏是騙人的,他這個謊撒的也太大了些?


    安冉燁把她拉到近前,親親她的唇瓣,勾唇低笑道:“小聲些,別生氣丫頭,小心動了胎氣?”


    “胎氣你個頭啊?”楚檀畫怒火蹭蹭的往外冒,見他笑的那個樣子就想一拳打過去,“我明明沒有懷孕,你卻跟父皇還有眾人說我懷孕了,那十個月之後怎麽辦?現在還能掩飾,四個月的時候怎麽辦,用枕頭裝嗎?”


    安冉燁勾唇一笑:“畫兒你激動什麽嘛,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呀,說不定你現在就有隻是你自己不知道呀?”


    他這無心的一句話讓楚檀畫心中一驚,皺眉道:“是嗎?”


    她一隻手已然探上了腕脈,半晌,心裏鬆了一口氣,沒好氣的道:“誰有了??我沒懷孕?哼,我看你怎麽辦?”


    話說了鬟。安冉燁卻把她摟在懷裏,廝磨半晌,才放開她,勾唇深笑道:“畫兒,誰說沒有?本王說有就是有,即便現在沒有,那咱們就做到它有就是了,不過,到時候也不必擔心不能圓謊,到時候不生孩子,就直接說是騙他們的唄,他們能把我們怎麽樣?”


    楚檀畫嘴角抽搐指控道:“狐狸你這是欺君大罪?”


    安冉燁勾著眼尾大笑:“誰是君?父皇不會介意的,到時候咱們跑出去玩個一年半載的誰能找得到咱們?咱們就樂得這十個月清閑好了,你還欠了本王好多債,本王還沒時間一一討回來呢,這下有了這十個月,本王就能找你討債了?”


    如今都初春了,聽著安冉燁的話,楚檀畫後脖子上升起一股涼意,益發覺得這狐狸誰都算計,還真不是好惹的。


    “小姐,慶王來了。”琥珀從外頭過來,低聲道。


    楚檀畫一聽,忙和安冉燁繞過來,探著頭往開映閣那邊看去,果然慶王來了,可是許媛不見了,楚檀畫剛要問,安冉燁看出她的心思來,淺笑道:“太子連日病著,她自然是要回去看護的,能抽出這點時間來也是為了你。”


    “為了我?”楚檀畫不解。


    安冉燁笑著解釋道:“曆來的花朝宴都是太子妃主辦的,眾人再如何也要給她三分薄麵,她一則是為了來看看今年你辦的如何,二來也是怕有人擺老資格會為難你,那樣就不是父皇所要的初衷的,她與太子哥哥的心思是一樣的,所以她這才會在這裏出現,如今這個花朝宴辦的有聲有色,你又獨占鼇頭,她自然放心的就回去了?”


    楚檀畫一聽這話,極是高興,眯眼笑道:“這還要多虧了王爺你喲,嘿嘿?”


    安冉燁一勾眉,剛要說話,楚檀畫忽而往後退了好幾步,等站到他抓不到她的安全距離之後,她才歪著頭笑道:“我答應你的五十遍心經不會反悔,你答應我要把藥行的一半藥草貢獻給我,外加收入四六開的,你不能反悔?”


    安冉燁瞧著她那嬌憨模樣,忍不住笑開了:“好好好,給你就給你,本王何必騙你?”


    可惜兩個人說悄悄話就回來的晚了,正巧大家一塊兒用膳了,該來的人也都來了,安冉燁拉著楚檀畫坐下,坐在他們對麵的文妃一眼望過來,楚檀畫沒敢對視,直接就垂了眉眼。


    她這一回來,望過來的人不少,都是方才不在的,慶王清清淡淡的一眼,她心一跳,溫嘉憤恨的一眼,她一點兒感覺也沒有,文妃的眼神很晦澀很暗沉,她還有點兒小緊張,不由得握緊了安冉燁的手。


    安懷照例說了一些話,然後宮人們來上酒上菜,因是派對,所以便是大家隨意,東西都是放在中間的圓桌上的,各人要吃自己都去拿,別的位置上都是三五成群,唯獨這邊隻有安冉燁和楚檀畫兩個人,大概他的氣場太強大,處處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一眾人正吃得高興,忽而聽見對麵喧嘩起來,正扯著楚檀畫說悄悄話的安冉燁一皺眉,楚檀畫就站起來了,好似是文妃那邊出了什麽事情了。


    楚檀畫忙讓琥珀去看看,琥珀過了一會兒便回來了,神色慌張:“小姐,那邊亂的很,到處都是人,奴婢看到文妃娘娘嘴角都流血了,躺在地上不斷躊躇,模樣可怕的很呢,別人都不敢靠近,隻有她的丫鬟守著她哭,因為事發突然,皇上也被嚇著了,這會兒和各位娘娘郡王們進了開映閣暫避,太醫已經請去了,小姐咱們也去避一避?”


    楚檀畫皺眉:“好好的怎麽就流血了?你慢慢兒說,把情況細細的說一遍。”qq1v。


    琥珀急的都快哭了,安冉燁皺眉,扯著她道:“還說什麽呀,這會兒人又多,混亂的很,你管她的死活呢?跟本王去避一避要緊,誰知道是什麽東西?你別逞強,等太醫來了再說?”


    安冉燁話音剛落,忽而來了個小太監,對著楚檀畫行禮,然後道:“皇上有旨,著三王爺去看看文妃娘娘。”


    楚檀畫反身便要去,安冉燁一把扯住她,轉頭問那個小太監:“你是什麽人?本王怎麽在父皇身邊從未見過你?”


    那小太監抿唇道:“回三王爺的話,奴才是蘇公公身邊的小因子,前些日子才調過來的,皇上派了奴才師傅去請太醫了,然後又怕文妃娘娘情況緊急,所以又讓奴才來找三王妃,文妃娘娘情況很是不好,還求三王妃去瞧一瞧。”


    楚檀畫醫者父母心,她心裏著急,關鍵時刻哪裏管得了那麽多,甩開安冉燁的手就衝了過去:“哎呀,你就是多話,人都要死了,你磨蹭什麽?”


    在她眼裏,文妃隻是個需要救治的人,醫者的心天生都是柔軟的,再說了,連安懷都說過,罪不及母的。


    楚檀畫趕到的時候,文妃臉色灰敗,嘴角的血是吐的,躺在地上抽搐的厲害,表情猙獰,楚檀畫蹲下來,對著那隻知道哭的丫鬟吼道:“她之前吃了什麽?”


    那丫鬟把一個摔碎了的酒杯碎片遞過來,哽咽道:“娘娘吃過這杯酒就倒地不起了,然後就開始吐血,嗚嗚嗚......”


    楚檀畫皺眉,放在鼻端一聞,幾乎不敢相信:“這酒明明被人下了毒,是砒霜啊?”


    眾人一聽,齊齊倒吸一口冷氣,往後退了一步,那丫鬟哭,文妃嘴唇哆嗦似乎是要說話,那丫鬟又悉悉索索的聽不清,她又哭的楚檀畫心煩,楚檀畫一把推開那丫鬟,然後伏在文妃的嘴邊道:“文妃娘娘你要說什麽,大點聲音?”


    文妃的聲音很小,還在一聲一聲的顫動,可一字一句卻非常的清晰:“本宮就是要用本王的一條命來換你的命,本宮要你死,本宮要為簡兒報仇......仇......”


    楚檀畫聽清了,一股涼意襲上心頭,她忙要站起來,那被推到在地上的丫鬟卻迅速拿出藏在衣袖之中的精巧匕首,狠狠的對著她的背心紮了下去,幸而楚檀畫反應快,一閃身躲開了,可那刀鋒卻狠狠的劃開了她的皮肉,不過片刻,右臂就被血染透了,那丫鬟丟了刀狂笑:“哈哈哈哈哈,奴婢為二皇子報仇了?你這個賤人,你中了孔雀膽,你就替文妃娘娘殉葬去?啊——”


    楚檀畫在昏倒之前,看見一把閃著冷光的蛇形匕首穿過了那丫鬟的心房,那丫鬟立時斃命,她知道,這蛇形匕首是一直藏在安冉燁的靴筒之中,他總是笑說,要以防不測,她卻老是笑他太過緊張,現下看來,以防萬一還是對的。


    傷口劇痛之後神經就開始麻痹了,孔雀膽,果然是一招斃命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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