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勇士拿著亮黃色的小瓶子便走了,楚檀畫一直望著他的北影竊笑,安冉燁走過來,問道:“畫兒,你要給縱歌下藥啊?你別亂來啊?”


    楚檀畫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琥珀,你來說。”


    “是,”琥珀這才道,“太子爺,奴婢叫來這勇士之前按照小姐的吩咐問過族長的,說在太子爺來之前,縱歌公主一直對這個男人青眼有加,隻是太子爺來了之後,她就對這個男人有些冷淡的,族長說,縱歌在族中享有挑選男人的權利,這個男人也最是合適縱歌公主。”


    “好哇,改天天氣好,奴婢就帶小姐出去走走?”


    琥珀捂嘴偷笑,當先帶著三個丫頭走了出去,到處貼告示去了。


    安冉燁在嶺南一待就是兩個多月,因為不是各個民族團結起來過個節就算是好了的,過節是過節,但是民族和民族之間的矛盾還是存在的,有些民族之間還存在的積累了上百年的矛盾,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解決的,裏頭有很多複雜的問題存在,所以安冉燁隻能在這裏替他們把一些基本的急需要解決的大毛病解決掉才能回去,再還有一點考慮是,楚檀畫離產期越來越近了,實在是不宜挪動,再加上她也喜歡嶺南這地方,習慣了之後發現這兒生活也挺自由自在的,因此她不急著回去,安冉燁也就安心在這裏辦差了,兩個人貌似都有點兒樂不思蜀的意味在裏頭。


    這要是往常,楚檀畫一眼看見了早就給打散了,可如今她也顧不得這四個丫頭八卦了,因為安冉燁不依了。sxkt。


    楚檀畫也跟著笑,她心裏頭想著也是哭笑不得,原本腦子裏的畫麵隻是一隻q版狐狸坐在大水缸麵前拿著吸管喝醋,現在卻多了一隻q版她自己,挺著個大肚子,也拿著一根吸管站在那兒抱著肚子喝醋,她自己腦補了一下這個畫麵,頓時忍不住笑起來,一瞟眼看見那四個丫頭湊在一塊兒嘀咕,當下皺眉道:“嘀咕什麽呢?去把告示多寫一點兒,給我迅速張貼出去?不然就雞犬不留了啊?”


    “畫兒,你別這樣好不?你要是這樣了,本王以後怎麽麵對那些百夷族人呢?”安冉燁這會兒覺得頭都是大的,這丫頭用他的那一招反過來來對付他,他還是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偏偏還挑不出一點兒錯處來,隻能來說服她了,“再說了,要是人家也管你叫醋缸子怎麽辦?畫兒,這可不是什麽好稱呼呀?”


    翡翠珍珠幾個都不知道琥珀笑什麽,都湊過去問,琥珀就低笑著給她們講解當年的醋缸子告示事件,這幾個丫頭雖都聽過,但是不知道具體的情形,眼下見有了八卦的機會,誰不是眼睛冒光,早就湊在一處嘀嘀咕咕的了。(.無彈窗廣告)


    安冉燁聽到這裏當真忍不住笑起來,楚檀畫為了個縱歌這樣暴脾氣,他心裏頭得意的不行,這臉上多少也帶了些邪笑,當下勾眉道:“行行行,那你就去貼去貼?”


    “小姐,你算的可真準,那縱歌公主就是喜歡那個男人呢?奴婢瞧著,都覺得他們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黃金筆墨伺候,翡翠珍珠來磨墨,我來說,琥珀你來寫。”這有了四個丫鬟就是不一樣,好多事兒都不用她親自動手了,隻要動動嘴皮子,什麽都會有。


    楚檀畫身子重已有七個多月了,再加上還不習慣這嶺南的天氣,水土有些不服,因此這幾日就不出門,不過這幾日聽到的好消息就是族長給縱歌公主舉行了婚禮,她沒去參加,不過聽著琥珀說的熱鬧,縱歌公主也喜歡那個男子,楚檀畫心裏頭也高興的很。(.無彈窗廣告)


    日子過的也快,轉眼秋天過去冬天來臨,京城裏又是鵝毛大雪了,大和宮裏的東暖閣裏暖和的很,宓妃下了轎輦,一路就走了進去,進去之後脫了披風,卻一眼看見安懷在燈下看著什麽,她一麵拂掉身上的零星雪花,一麵走過來,柔聲問道:“皇上瞧什麽呢?”


    安懷放下手裏頭的折子,微微一笑道:“是啊,她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呢?連今年的年節都不回來過,沒了他們,這年節還真是沒什麽意思呢?算起來今年已是平安二年了,如今是正月,算算日子,這丫頭也快要生了,也不知會生個丫頭還是生個小子?哎,朕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哪,嶺南那個地方,缺醫少藥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事兒?偏偏路途遙遠,她又不能回來?”


    楚檀畫見四人就位,然後邊都望著她,她微微沉眉,看著安冉燁想了一會兒,然後抿唇笑道:“你就寫,百夷族中,但凡有未婚女子者,看一眼太子爺,罰黃金十兩;看兩眼,罰黃金百兩;看三眼或三眼衣裳的,罰黃金萬兩,要是拿不出來黃金的,我就把他們家女兒嫁出去?哼,不準看太子妃的男人,誰看了我就要整個百夷族雞犬不留?注意,是雞犬不留?”


    “不後悔不後悔,本王倒是要看看,你這丫頭還能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安冉燁負手站在那裏,彎著眉眼笑,這丫頭的手段層出不窮,他倒是要看看她還有什麽把戲。


    宓妃接過那信,厚厚的一紮,也不知這丫頭寫了多少,竟寫了這麽多,又聽了安懷的話,當即抿唇笑道:“皇上不記得了麽?她在京城的時候,常常說那句話呢,好像是什麽我是孕婦我最大,她都這麽說了,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呢?”


    “合適合適,合適極了?族長都高興的很,還說要奴婢帶話來謝謝小姐,說他這幾日忙得很,不能親自來謝謝小姐了,”楚檀畫提起這個,琥珀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當下忍住笑道,“小姐的告示貼出的這幾日,這附近的未婚女子沒事兒都不出門了,見著太子爺全都繞著走,就是不得已麵對麵撞見了,也是跟咱們除夕夜那時候一個樣,都一個拉一個的跑的遠遠的呢?奴婢有一回看見了,真是太好笑了?有些女子沒辦法,都隨時帶一塊兒絲帕,一碰見太子爺,直接蒙眼睛呢?”


    楚檀畫聽了這話眯眼一笑:“哈哈哈,那你說的啊,由著我折騰,你可別後悔,我現在可是要來解決你的困擾了?”


    琥珀一字一句的寫完,寫到最後忍不住笑起來,她這是想起當初安冉燁的那個告示了,她當初還以為小姐是真的吃下了太子爺這個虧吃定了呢,沒想到這所謂的‘報仇’在這裏等著呢,這還真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隻不過小姐的這個告示也有小姐自己的特色?這普通人家別說是黃金十兩了,就是銀子十兩隻怕也得掂量幾分,這樣的告示一貼出去,這百夷族的人隻怕以後見到太子爺都得繞著走了?


    宓妃輕柔一笑,寬慰安懷道:“皇上且寬心,上個月皇上不是已經派了兩個太醫去瞧了麽?再說了,這丫頭還能寫信回來,一定是沒事兒的,這丫頭福大命大,她肯定能挺過這一關的,說不定再等幾天,這報喜的信兒就要回來了呢?”


    琥珀一席話,說的楚檀畫笑起來:“改天我也要出去看看,這也算是出了我除夕夜的一口惡氣呀?”


    楚檀畫抿唇一笑:“那是當然,你家小姐我肯定是要給這公主找個好主兒的,否則還怎麽讓她的心思轉移呢?不過這下也好,我還生怕他倆不合適呢?”


    安懷轉頭一見是她,忙笑道:“快來快來,燁兒從嶺南寫折子回來了,這裏頭還夾著畫兒給你的信,你一會兒看看,這丫頭真是,居然用朕的八百裏加急密折專奏,她也真是膽子大?”


    *


    安冉燁一歎:“遇上你這丫頭,誰也鬥不過你?就由著你折騰去了?罷了罷了?”


    楚檀畫眯眼一笑:“你別給我油嘴滑舌的耍花腔,我就是要這樣,我不這樣你就不長記姓,以後對除我之外的女人我還你還笑得出來不?你那一笑傾國傾城,人家都還以為你在放電呢?那些女人你還沒開始勾搭呢就看上你了,哼,我就是要絕了她們的念頭,就像你絕了我的桃花運一樣,咱們倆半斤八兩,誰也別怨誰?還有,那醋缸子怎麽了,我就要喝醋,管它幹的稀的,我都愛?咱們就是一對醋缸子?”


    “聽見了?”楚檀畫撇嘴道,“你要是不出現,人家現在說不定早就成親了?所以說,我才沒有亂點鴛鴦譜,我不過是撥亂反正罷了,讓這樁好姻緣繼續下去?幫他們一把,讓縱歌看清楚到底誰才是適合她的男人?再說了,那藥隻是催/情的而已,我又沒有下的很重,一夜歡愉嘛,更能促進情意呀?”


    安懷望著窗格外的雪色,眉間一抹笑意:“但願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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