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少淵為她處理傷口的時候,清流忍不住多看了這位斯文醫生幾眼。


    記憶中,這張俊秀的臉好像在哪裏見過,但一時間她又無法回想得起來?她甩了一下腦瓜子,開始在記憶裏搜尋如他這般出色的人物。


    她專注的目光惹得薄野忍的濃眉橫斜而起,他冷哼一聲,夾棒帶棍的聲音異常寒漠:“鬱清流,你少看男人一會不行嗎?小心看瞎眼?”


    “看你才會瞎眼?”恰巧在思索得有點兒頭緒時候被男人打斷,清流沉下小臉,冷聲輕哼。


    “你有種再說一遍?”薄野忍整張俊臉都拉了下來,高大的身軀幾乎就要移近他們。


    “四少,我看她是認為我跟某人長得很像?”風少淵適時地抬眸看了薄野忍一眼,見他頓了步伐,才對著清流撇撇唇苦笑:“鬱小姐,我跟風少赫是親兄弟?”


    “難怪?”清流恍然大悟:“你們真的長得挺像的,不過……”


    “不過什麽?”風少淵饒有興趣地微笑徉詢問。


    “你很斯文,他……”清流頓了頓,輕咳一聲:“好像挺的?”


    “這點我不得不承認?”風少淵淺笑,眸光膠著她精致的小臉:“想必鬱小姐並不喜歡他?”


    的確是的。


    不過這樣直白的答案清流還真不好意思出口,為此她小臉漲出了淡淡的潮紅,含糊的應道:“其實我跟風少不是很熟,所以談不上喜不喜歡這個問題?”


    “是那樣啊?”風少淵為她把裹傷的紗布纏上,一副原來如此的了解模樣。


    “風少淵,你在那裏磨磨蹭蹭的做什麽,爺的xing-命可要比她矜貴多了,你還不過來侍候著?”薄野忍冷沉的話語這時插了了進來:“你是想我送命嗎?”


    風少淵濃眉一抬,側過臉瞥向他:“不過是被咬一口的小傷而已,對四少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癢?”


    不過是,想借機讓他遠離鬱清流罷了?


    “誰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hiv啊?”


    “你才有hiv,我還是處-女……”清流嘴快,言語出口時,察覺到兩個男人都同時對她投遞去饒有興趣的目光,尷尬地咬牙改口道:“你誰說有hiv啊,真是狗嘴裏長不出象牙?”


    “沒有最好,有的話,爺要你便宜陪葬?”薄野忍輕哼,心情卻似乎大好,雙腳蹺起來踏上了茶幾。隻是,眸光接觸到風少淵纖長幹淨的手指包裹住清流白-皙的手腕以後,立即便擺出了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冷斥道:“風少淵,你動作能不能迅速點?”


    “來了?”風少淵搖搖頭苦笑,把清流的小手平擺到她腿上,溫聲提醒她不要亂動,才轉過身為薄野忍處理傷口。


    “風醫生,謝謝你?”清流對著風少淵淺淺一笑,笑靨如花:“你真是個大好人?”


    “鬱小姐客氣了,如果你不介意當我朋友的話……”風少淵指尖沿著薄野忍的衣肩使力一拉,帶電的桃花眼卻是對清流眨了眨:“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我當然願意當風醫生的朋友了。”清流眉開眼笑:“風醫生真是平易近人?”


    話雖如此,卻並沒有改口。


    她不是被人哄哄就上當的小姑娘,懂得在這個社會生存的定律:有些人,還是自己能夠高攀的,切記莫要不自量力。


    風少淵也是明白人,立即便轉換了話題:“鬱小姐有個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清流淺笑,禮尚往來:“不過我想風醫生的名字同樣不遑多讓?”


    “鬱小姐好伶俐啊?”風少淵凝瞳著女子的眼睛裏透露出欣賞之色。


    “風醫生過獎了。”清流笑容淺淡,禮儀周全。


    夾他在中間,那兩個人卻眉目傳情地卿卿我我,當他是死人嗎?


    薄野忍手肘沿著風少淵的肚腹位置一撞,冷聲喝斥:“你嘴巴嘰嘰喳喳的累不累?要不要爺幫你找些針線縫起來?”


    “不勞四少大駕。”風少淵對著清流聳聳肩,頗有點無奈的樣子。


    “小氣鬼,見不得別人交朋友?”清流抬眼瞪了薄野忍一眼,小聲嘀咕。


    ————————


    走出風少淵辦公室的時候,清流被薄野忍攥住了小手。她本來想掙開他的,但想想又作了罷。


    除了膝蓋生疼需要扶持以外,她還能夠感覺到那個男人包裹著小手力量之大到了何種程度。如若他不想,她便休想擺脫他。


    薄野忍損她倒是沒錯,現在她一瘸一拐的,的確有點像瘸子一樣。


    緊咬著牙關一路前行,她步伐頗為沉重。慶幸的是,前麵那個男人腳步也極緩,倒不置於讓她太過狼狽。


    白鷺一直候在門外的廣場等著,見到他們出現,為他們拉開了車門。


    清流被薄野忍推進車廂的時候,感覺到那個男人的動作變得有點粗-暴。


    隨著車門“砰”的一聲闔合,男人沉冷的聲音回落在車廂內:“去西江街七巷33號。”


    是她家的地址——


    清流瞪大眼睛,抬眸意外地看著男人。


    薄野忍一臉陰沉,乍看起來心情極差,但並沒有對她發作——


    “四少,謝謝你。”清流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知道無論如今,薄野忍今天總算是幫了她不少,為此心存感激著道謝:“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是爺的女人,說人情之類的就免了。”薄野忍涔薄的唇瓣冷冷一撇:“不過你真想報恩,就幫爺一件事情?”qq1v。


    “什麽?”


    “後天晚上,陪我去參加一個商業晚宴?”


    清流瞪大眼睛,意外地看著他,不可置信地反問:“你說……我?陪你參加商業晚宴?”


    “有什麽問題?難不成,你的感謝就隻是用嘴巴說說而已嗎?”


    “四少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麽要讓我陪你參加那些所謂的商業宴會?”


    “這個你不用管,一句話,去不去?”


    其實,這個男人如果是用命令的方式讓她服從他,她是無法拒絕的,畢竟,他手上握著他們之間的契約,就算是他想要她這身子,她也不能有任何的異議。隻是,他卻用詢問的方式來與她溝通,雖然語氣不好,但總算是給予她一定程度上的尊重了。為此,她深吸了口氣,精致的小臉微微一抬,仰著下巴回應男人:“說好了,僅僅是當你的舞伴,其他任何事情,別指望我幫你?”


    “成交?”薄野忍頭顱往著後座軟墊一歪,淡而無味地應答。


    “為什麽是我?”因為心存疑惑,清流沒有忘記去詢問男人:“難道四少不怕我會在宴會上丟你的臉嗎?”


    “你會嗎?”薄野忍眼瞼微微眯著,縫隙裏閃爍的光芒直勾勾盯著她看。


    “為什麽不會?”清流不曉得為何他竟然對自己如此自信。


    “三年前,你是東溪市高官鬱道生的女兒,作為官家千金,對於出席那些所謂的宴會,應該很有心得?”薄野忍撇了一下唇:“在我的資料裏,你精通鋼琴、大提琴和古箏三種樂器,有上好的舞蹈功底,對近代的年份紅酒有著一定的品鑒能力,而且在大學時期還修了幾門外語課程,精通幾國語言,即使平日不常應付交際,但能力卻是極強的?”


    聽著他把自己的底細都查了個一清二楚,清流無語問天。


    “在正事上,爺是從來不會啟用那種礙事的花瓶。”薄野忍優雅地疊起了雙-腿,聲音淡然飄忽:“隻會諂媚討好的女人,爺一抓就一大把,又何必運用關係讓你簽約?”


    “自以為了不起,看不起別人,小心哪日陰溝裏翻船?”對他那自信滿滿,睥睨天下的狂傲氣勢有些惱,清流冷聲低嘲:“到時我一定會放鞭炮慶祝?”


    “小人之心。”薄野忍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嗤,垂下了長睫毛,不打算再理她。


    看著他閉目養神,清流也不再說話,同樣把頭顱往著車窗邊沿靠去,緩緩地闔了眼皮。


    腦海裏,卻浮出那張熟悉又陌生的俊美臉龐——


    安靜了下來,他的名字,一遍遍地往著她的心髒鑽去,惹得那裏無法自控地生疼。


    霍聰、霍聰?


    ————————


    “四少——”白鷺轉過身,才想告知男人目的地到了,卻見那人指尖往著唇瓣輕輕一抵,示意她莫要出聲。


    她的秀眉絞了一下,目光沿著男人的視線看去,但見那個蜷縮在旁側的嬌小女子,竟是陷入了沉睡中。


    時至黃昏,夕陽西垂,那橘色的淡淡光暈透過車窗折射進來,悉數落於那女子秀美的小臉之上,把她整個人都點綴得越發的動人。她眼睛闔合,發絲散落在稍嫌瘦削的肩膀,那長長的睫毛便如同薄紗,把那張臉蛋兒襯托得越發精致明豔。


    白鷺心裏微沉,視線定格在女子身上,心裏一抽一搐的。


    除了簡家的小姐以外,四少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幾曾親自護送過哪個女子回家,甚至還為她熟睡而浪費時間在這裏等候——


    可眼前,偏偏就有了另外一個?


    不該是這樣的。


    “inthearmstheawayfromthisdarkcoldhoteltheendlessnessthatyoufear……”


    手機柔悅的鈴聲響起,在車廂內回蕩著那經典而樂韻。


    女子的眸子立即便張大,睡眼惺忪,眸底有抹迷離色彩浮出。


    “睡得像死豬一樣,馬上給我清醒?”薄野忍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冷冷的:“下去?”


    “下就下,有什麽了不起的。”清流被他的冷言冷語刺激得睡意全無,不由輕撅了一下唇,伸手便推開車門踩了下去。


    男人隻顧著掏出口袋的手機察看,不理她。


    清流突然彎下了腰,對著男人露出一抹純粹的絕美笑容:“四少,原來你也喜歡這首angel啊?這歌真的很不錯哦?”


    薄野忍斜起了眉,冷冷掃她一眼。


    “好了,我走,拜拜?”清流討了個沒趣,掌心搭上車門便要幫他關上。


    “等一下?”薄野忍把手機往旁邊一丟,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藥瓶遞到她麵前:“這個拿著?”


    “這是什麽?”


    “藥酒?”


    “剛才風醫生已經把藥給我了啊?”


    “這是擦在膝蓋上的,給你就拿著,廢話那麽多幹嘛?”薄野忍一臉不耐:“我手要斷了?”


    清流微愣,緩慢地伸手接了,但她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所以呆呆地盯著男人,沒有任何的動作。


    “關門?”薄野忍橫起濃眉,冷聲開口。


    “喔……”清流後退了半步,把車門給推上,握緊了手裏的藥酒對著那個壓根不看她的男人揮了揮手。


    車子已經啟動遠離——


    她看著手裏握著那支藥酒,唇瓣輕輕一撇,淺笑著低喃:“真細心啊,不過有必要那麽別扭嗎?”


    把藥酒往著袋子裏丟進去,她轉身便沿著小巷子邁步而行。


    “小親親?”男人高亢的聲音突然傳來,修-長的手臂同時環過來把她纖細的身子給摟-抱住:“我看到了哦——”


    “放開?”清流拍著方非池的手背直到他放手:“別動手動腳的?”


    “真無情?”方非池搖頭晃腦,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別裝模作樣了,可憐給誰看啊?”清流看著他手裏提著的袋子:“你出來買什麽?”


    方非池立即便獻寶地把袋子放在她麵前揚了一下:“買我們今天晚上燭光晚餐要用的東西。”


    “燭光晚餐?”清流眨著眼睛,滿臉不解。


    “是啊,燭光晚餐沒錯?”方非池俊臉一片神采飛揚,看著清流的眼睛裏透露出曖昧之色:“小親親,林阿姨今天下午回東溪去了,說是要過幾天才回來,這段日子,都隻有我們兩個在家喲?”


    清流但感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快要起來,她眸光沿著他的袋子瞥去一眼:“你要想吃燭光晚餐就自己吃個飽,我晚上還要去上班?”


    “小親親,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在家不管嗎?”


    “你又不是小孩子,我能管你什麽?”


    “陪我吃飯啊?”


    “得了,別給我護那些噱頭,我不會對你改觀的。”清流推開他那想她吃豆腐的大掌,卻不意膝蓋一麻,整個身子便差點栽倒在地,幸好方非池眼明手快,扶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往懷裏帶去。


    他眸子一凝,視線瞟向她的膝蓋,正色地詢問:“清清,你的膝蓋是怎麽回事啊?”


    “不小心弄傷的。”清流不想把霍聰的事情告訴他,含糊帶過:“好了,我們回家?”


    “來,我扶你。”方非池連忙挽住她的手臂。


    “不用了?”時至夜幕降臨,雖然周遭很是靜謐,往來的人流不多,但他們這樣拉拉扯扯的要是被鄰居的人看到,一定會宣揚到整條街的人都知道。她還不想惹麻煩,於是盯著方非池警惕地道:“你在我家住下的時候,如果有任何人問起,你就說是我表弟,懂嗎?”


    “為什麽?”


    女手了就。“你想繼續住我家,就必須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看到她認真的模樣,方非池抿唇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清流懶得與他說太多,轉過身便往自己的門口走去。


    豈料,才走了兩步,身子突然便騰空了。


    她差點沒尖叫出聲,看著那個把自己抱起來的始作俑者,幽怨地輕斥:“方非池,你做什麽?”


    “表姐受傷,表弟心疼抱著回家,不算什麽?”方非池一臉壞笑,不待清流做出任何反抗動作,已經疾步如飛地走向了他們的房門前。


    ————————


    “總裁,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麽你不下去跟鬱清流解釋?”看著那兩道年輕的身影沒進了巷內那間破舊的小屋,謝子明眸光沿著後視鏡一掠,低聲詢問。


    “看來她的男人,不止薄野忍一個?”男人眸子眯了眯,聲音沉冷:“連方非池也跟她勾-搭上了,居然還同居——”


    謝子明聳了聳肩:“我曾聽過,e省這幾個貴族子弟組成的所謂兄弟,女人是可以一起分享的?”


    霍聰放置在那交疊雙-腿位置的手指交叉著緊握在一起。


    “不過想想也是正常的,女人嘛,遍地都是,他們有錢有勢,又豈會在乎是否跟弟兄在一起分享呢?”謝子明見他不語,淡淡地笑道:“而且,他們這種紈絝子弟,肯定是經常因為沒事做而無聊得想玩些惡趣味遊戲?”


    “鬱清流?”霍聰冷嗤一聲:“你果然是個賤-女人,勾了一個又一個?”


    我發誓,很快,便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聲音低沉沙啞,有那麽一絲怒火沒有隱忍住飄浮在空氣裏。


    饒是跟在他身邊幾百個日夜,謝子明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走?”霍聰突然淡聲吩咐:“送我去星河花園。”


    謝子明一愣,很快便應了聲,發動引擎驅車離開。


    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支手機,圓潤的指頭在屏幕上按下了一串漂亮的數字,附放到耳畔。


    “喂,霍聰?”電波裏,傳來女子略顯興奮的聲音。


    “我要回去那邊……”男人薄唇微啟,聲音溫雅輕淡,卻自帶一股難以言喻的誘-惑:“我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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