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進入了手術室,自然聽到了女子所有的言語,他們眉頭均是一皺,隻任憑著她發-泄心底的情緒。直到看到她沒了聲息,都不免一驚。薄野忍快速走去把清流摟起,眼見她已經昏睡過去,薄野澤便急速出去喚了醫生。


    醫生令薄野忍把清流放到護士剛推進來的床架上,替她做了簡單的檢查,便輕搖了一下頭顱,道:“她是情緒起伏太大,悲傷過度,而且身體極其虛弱。最近這段時間,她需要好好休養。她似乎已經小產過一次,如果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千萬不要刺激到她。否則,很可能會導致她流產的??


    “我知道了,醫生,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妻子的。?薄野忍立即便應聲。


    “醫生,我已經給她安排了最好的居住環境,也請了最好的護理陪她。我會讓她好好調養身體的,她不會有事的。?薄野澤也不甘落後,在旁邊道:“她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她目前需要住院觀察,過幾天再說?還有……?


    他轉身,看了一眼已經被宣布死亡的鬱道生,道:“她父親的身後事,可別再讓她操心了。請你們多勸導她放開點,否則對胎兒影響不好。?


    “我明白了。?這一回,兩個男人都是異口同聲。


    他們相互瞪視對方一眼,誰也不讓誰,最後四隻眼睛,一同凝向醫生。那醫生嘴角一抽,有點哭笑不得,搖搖頭,令護士好好照顧清流,便轉身離開了。


    薄野忍冷嗤一聲:“真是不要臉,以為自己是什麽身份。?


    “我是她肚子裏麵孩子的父親。?薄野澤理所當然地開口。


    “我是他丈夫,你現在沒有資格靠近他,要我向法院申請禁製令嗎??薄野忍沉下臉,頗有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如果你再敢騷擾她,我就會讓你沒辦法再見到他。?


    “阿忍,你怎麽那麽天真。法院禁製令?那算個屁啊??薄野澤低嗤一笑,眼裏是濃濃的不屑情緒:“你倒是忘了,我們跟那馬院長是什麽關係了,嗯??


    的確,對他們薄野家而言,那些所謂的法律東西,的確什麽都不算?


    薄野忍對他怒目而視:“我總會有辦法的??


    “除非,你能殺了我,否則,你永遠都沒有辦法阻止她,跟我在一起??薄野澤的眼睛,積帶著一如既往的輕蔑情緒。他的濃眉,張揚的斜起,那眼底,是淡薄的挑釁光芒。


    聽著他的言辭,薄野忍眸色一暗,手掌緊握成拳,一時間,發覺與自己處於同一水平位置的這個兄弟,他還真是奈何不得?


    因為,薄野澤所說的那些“除非?,他永遠都不可能會去做?即便,那是關乎於他,幸福的大事?


    而薄野澤,明顯就是因為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曆來做任何事情,他都以極端的方式,挑釁著他的底線。而且,一次一次地觸犯,都沒有讓他們,真正地鬥爭到……頭破血流?


    ————————————


    清流醒過來以後,就顯得格外安靜。瞧,這刻的她,靜坐在床頭,屈著雙膝,一雙眼睛瞟著窗外,眼神飄忽,除了眨眼這個動作以外,其他地方都是一動不動,好像成為了一座雕塑,沒有任何的生命力——


    推門進入房間後,看著她那呆滯的模樣,薄野忍心裏一疼。眼角餘光從桌麵瞟過去,眼見上麵還放著原封不動的早餐,他眉頭緊蹙,大步流星地走到床榻前沿,伸手輕輕地沿著女子的肩膀摟抱過去,輕聲語道:“清流,你不餓嗎?怎麽不吃早餐??


    清流連話都沒說,更遑論是搭理他了。她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凝睇著窗外,好像那個地方,是她向往的天堂?


    薄野忍的眉頭,越發緊皺。但他深知,這刻如何勸說女子也無用,隻得心裏一聲歎息,側過臉輕輕地沿著她的臉頰親了一下,用了那可能唯一能讓她有反應的條件作為勸道,溫聲道:“清流,東西還是要吃的,不要忘記你自己現在有著另外一個身份。你不餓,寶寶也會餓的。?


    事實證明,他這樣的做法沒有錯。


    瞧,這一刻,清流不就已經抬了抬眉睫,眸光沿著他的臉麵瞥來一眼了?


    “乖,多少吃一點好不好??伸手從桌麵位置把小米粥拿了過來,薄野忍拿起湯匙舀了一口遞到她麵前:“張嘴??


    清流眨眨眼,把眸光移開,又是往著窗外一看。


    薄野忍眸色一凝,眼底有疑惑之光流淌出來。正當她以為清流連這個也不在乎的時候,女子倏地伸手把他手裏的瓷碗與勺子都拿走了,低頭徑自進食。


    看著她願意吃東西,薄野忍心裏極高興。他指尖輕撫著她的後腦勺,柔柔地摩挲著。


    女子卻突然轉過了身背向他,雙腿踩到了地麵下床,端著碗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落地窗台前沿的椅子上坐下,才繼續喝粥。


    薄野忍對她的疏冷心裏一震,他眉頭深鎖,但鑒於此刻女子在吃食,就算心裏再多的不滿,他並不敢去打擾。他怕,如果他說些話重了,她又不願意吃東西。這樣一來,她的身子一定會跨掉?而那樣的話,最終心疼的,肯定會是他?


    “吱——?


    便在此刻,病房的大門較人推開,一道高挑的身影從外麵邁步而入。來人眸光沿著室內一掠,嘴角有抹淡而無味的淺笑:“不介意我來這裏占一席之地??


    “當然介意??薄野忍很沒風度地應答出聲:“你最好馬上滾出去??


    “嘖嘖??薄野澤對他的厭惡完全不放在眼裏,他嘴角一勾,視線沿著那個已然抬臉看他的女子瞟去一眼,嘴角含笑地打招呼:“嗨,小美女,歡迎我嗎??


    這與一貫的薄野澤,絕對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薄野忍冷眼旁觀,放置在膝蓋的手,卻形成了拳頭。隻差點,沒往著那個滿麵紅光,一臉壞笑的男人臉上揮過去?


    而當事人,卻好像把他當成透明似的。他高大的身子往前一邁,對著清流揚了揚手裏的袋子,道:“我知道醫院裏的東西都不是人吃的,所以特意去給你買了好東西,來,把那個碗放下,吃我買的這個??


    他徑自走到清流身邊,把袋子打開,把內裏的食物取了出來,遞給清流。


    那個塑料碗裏裝著的,像是湯水,不過既然是從薄野澤手裏帶過來的,必然是上等貨。隻是,薄野忍對他這份“用心良苦?,卻是相當的反感。他快速往前跨了一步,搶在清流去接那塑料碗之前,一把奪了過來:“這東西不能吃??


    “那是給清流補營養的,給我還回來??薄野澤眸光沿著薄野忍的臉頰一瞥,冷眼相對:“而且,你隻給她吃醫院的東西,我的寶寶會沒有營養的??


    “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薄野忍往前走了兩步,把那湯水往著窗外一潑,把那塑料碗也都丟到了垃圾桶裏,看著薄野澤一臉陰鬱的表情,心裏可是樂開了花:“清流想吃什麽,我會給她買,不用你在這裏惺惺作態。?


    “我惺惺作態??薄野澤冷笑:“我看,在這裏惺惺作態的人是你?她爸爸病入膏肓,你沒有陪在身邊支持她;她差點流產,你甚至都不知道……你隻知道,擔心你的簡初晴,等她病好了,才想著來看看清流,在這裏惺惺作態陪伴她。其實,你隻把清流當成簡初晴的替代品而已,你才是沒有資格留在他身邊的人??


    薄野澤所說的那些事,絕對是薄野忍最不願意提及的。但可惜,那些也都全是事實?為此,他的臉色雖然盛滿了陰霾,一時間,卻也辯駁不得。


    眼見他放置在腿-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大有極可能衝動地前來給他一記拳頭的意思,薄野澤的嘴角微微一斜,越發挑釁地道:“好像今天簡初晴被查出身子有點小問題,你要不要飛撲回去看她??


    “簡初晴身子有問題??薄野忍的眉頭一皺,雙瞳散射出來的冷光,立即便聚焦到薄野澤身上:“薄野澤,是不是你對她動了什麽手腳??


    “瞧,你還是很擔心她的嘛?如果覺得她可能出事,幹脆現在就跑去看她??薄野澤一聲嗤笑,歪著眼睛看他。


    被他戲弄,薄野忍的臉色一冷。他咬了咬牙關,冷聲道:“薄野澤,你最好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


    “為什麽你不給我出去??一聲清幽的言語,突然便打斷了薄野忍的言語。[]


    室內兩個原本對峙著的男人,眸光都同時往著聲源處看去,但見清流眸子淡揚,冷淡地看著他們。


    薄野忍的震驚的,隻因為……她讓他出去?她的選擇,是薄野澤嗎?他的心裏一抽,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清流,你——?


    “我不想再見到你,你出去??清流把臉頰移向窗外,想著剛才他聽到簡初晴可能有問題時候的情緒反應,心裏便如同被絞過一般酸痛。因此,她的聲音,很是清冷,漠然道:“去簡初晴身邊??


    他就知道,對他之前為簡初晴做的事情,她放不下?可是,他都已經向她表明了,他會讓簡初晴離開他的世界。為什麽,她要那麽執著,不肯給他一個機會讓他重新照顧她呢?難道,讓簡初晴離開,還不足以證明他把她看得比簡初晴重嗎?


    薄野忍腳步往前一邁,伸手便揪住了女子的手腕,逼迫著她轉臉看著他,才道:“鬱清流,你知不知道剛才自己在說什麽??


    “知道??清流眼睛幽幽地看著他:“你出去??


    “鬱清流,你病到腦袋糊塗了嗎??薄野忍心裏湧起一股怒火,他的指尖力量遽然增加,搖晃了一下女子的臂膊,咬牙道:“你是想要選擇薄野澤嗎?你知不知道,他——?


    “他強-暴過我,我知道,我原諒他了。?清流的聲音,沒什麽情緒,隻是冷冷淡淡的,像是白開水一樣,沒有任何的味道。她纖細的小手,沿著自己的肚子一摸,淡而無味道:“他是我孩子的父親,以後會跟我和寶寶生活在一起的??


    薄野忍完全沒有辦法想像,這樣的話語會從一直以來都心高氣傲的鬱清流嘴裏說出來,他的眸色一暗,猛地收緊了握著她纖臂的指尖,咬牙切齒道:“鬱清流,你有膽再說一遍??


    “我以後要跟薄野澤生活在一起。?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清流抬了抬眼皮,一雙絢麗的眸子,淡淡地瞥著她,聲音輕淡涼薄:“你走??


    “鬱清流??薄野澤使力搖晃了女子兩下,那聲叫喚,相當的高亢。


    他真的很想把她的腦袋給劈開來看一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那個,可是傷害了她身心,無論用任何東西都沒辦法彌補的薄野澤啊?她怎麽會犯傻至此,原諒他,並且想著跟他一起生活呢?除非,她真的是瘋了?


    “我不準你有那樣的想法,馬上把他從你的腦袋裏麵掏出去??他掌心驀然捧住女子清秀的小臉,冷聲命令道:“鬱清流,你是我的,我不準你的心裏,想著別人??


    “我不是你的,簡初晴才是你的??清流的目光,從他那張流露著抓狂神色的臉頰轉移開去,慢慢地抬眼,看向薄野澤。


    那男人一直都站在原處靜觀其變,這時候接觸到清流的眼神,眉目輕輕一挑,倒很是配合地彎下了腰身,伸手往著薄野忍的後肩輕輕地拍了一下:“阿忍,走,她不想見到你??


    “薄野澤,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令她現在居然對你這般的神魂顛倒??薄野忍猛地放鬆了握著清流的手,起身使力一揪薄野澤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給她種了什麽盅,讓她失去了理智??


    否則,她不會對他這樣冷淡,就好像,他不過隻是她生命裏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


    薄野澤的濃眉斜斜一挑,嘴角吟著的冷笑,相當紮眼:“薄野忍,你真是悲哀啊??


    “你胡說什麽??薄野忍心頭燒著的火焰,越發旺盛:“如果不是因為你,她怎麽會承受那麽多的折磨?從一開始,你就想要阻止她來到我身邊。我已經把一切都給你了,你不能夠再來叨擾她??


    “現在她希望我照顧他?而且,你的那些產業,我可以全部都退還給你?但是,鬱清流,我不會給你??薄野澤手指沿著他的手背輕輕地戳了一下:“如果你不想我請醫院的保安的話,馬上出去??


    “薄野澤,別以為你使些小詭計就能夠得逞??薄野忍用力一推他,轉過身,冷眼看著清流:“無論你願意不願意,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裏。還有,我要馬上幫你辦出院手續。以後,你跟我一起回知返園??


    清流的眉尖輕輕一擰,那清幽的眼睛,淡淡地看著他,嘴角突然便有絲淡笑浮出。


    薄野忍被她這樣的態度引得心火更盛,但現在,他知道自己焦躁不得。為此,他深吸了口氣,蹲下了身子,伸手便握住了清流的指尖,道:“清流,我知道你在怪我。沒關係,我會慢慢向你解釋,我會給你最好的彌補。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你乖乖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是要去知返園,但不是跟你。?清流直接把自己的小手給抽了出來,抬眸看了一眼薄野澤,道:“那個地方現在是你的,對嗎??


    薄野澤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清流便把站手往著他麵前一遞。


    對她這樣的舉止,薄野忍心痛如絞。他迅速趕在薄野澤之前把清流的小手包裹住,咬牙道:“鬱清流,現在開始,無論你樂不樂意,我都會把你帶著。至於你認為知返是他的事情,省著點??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目一冷,用力一攥清流的身子,長臂使力扣壓住她,隨後對著門口位置喝了一聲:“白鷺??


    他的語音未落,白鷺纖長的身子,便已經出現在他們麵前。


    “幫我好好招呼一下澤少爺。?薄野忍聲音冷淡,扯著清流後退半步,越過了沙發位置,便要領她往外走。


    “阿忍,你覺得自己現在有實力跟我鬥??薄野澤的嘴角,含著險勝惻惻的冷笑,倒不動作,隻是冷眼旁觀。


    “薄野澤,你認為,知返園現在是在你的名下嗎??薄野忍冷淡地一聲嗤笑:“你認為,你拿了我所有的財產,我就會被你吃得死死的,任何事情都憑著你來為所欲為嗎?你是聰明人,但我絕對不笨。沒有資本的話,我怎麽可能會一直都跟你周旋下去?至於我們是不是對方的對手,這一點,我們可以任憑時間來印證??


    他話至此處,對著白鷺使了一個眼色。


    白鷺很自然便跨前一步,攔在了薄野澤能夠前往阻擋薄野忍領著清流外出的地方。


    清流明顯是不樂意的,她扭擺著手臂想要掙紮逃離薄野忍的控製。可是,那男人卻驀然彎身把她一摟,抱起了她,往外麵走了出去。


    薄野澤的眸色一沉,目光沿著佇足於眼前的白鷺冷眼相望:“不想死就滾開點??


    “澤少爺,非常抱歉,白鷺,隻聽令於四少??白鷺非但沒有驚惶地退離開去,反而眸子一抬,伸手,往著他攻擊了過來。


    “找死??薄野澤反應頗為神速,起腳便毫不留情地往著女子的肚腹位置踢去。


    白鷺一個閃腰避開,一記三百六十度轉身後,她後退兩步,手臂舉起,並不是對著男人出招,而是手腕抖了抖,透過那支槍管的黑洞,淡而無味地瞥了薄野澤一眼:“澤少爺,你應該知道,作為你們薄野家的護航人,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這個女人,是絕對的聰明、忠心、理智?


    懂得利用武器來製止他,不錯?


    但有一點,她算錯了?


    因為,薄野忍帶鬱清流回知返園,正合他的意思?所以,他剛才才沒有出手相阻。


    如今,知返園就是他名下的產物,他能夠隨時回去。再且,他早在那裏安排了自己的人,他們隻會聽令於他。最重要的一點,自然就是如今鬱清流並不待見薄野忍。因此,他可以很悠然自得地回知返園,重新主控他一切?


    “白鷺??他的薄唇淡淡地抿了一下,手心一翻,淡而無味道:“你還不夠資格跟我鬥??


    彼時,他另一隻手腕驟然抖動,一支飛鏢,已然從他麵前飛掠而過,在白鷺的手指不曾扣動扳機之前,便沿著她的腕位,直射而去。


    如果白鷺不立即閃避,她的手,一定會廢掉。


    她是握槍的人,自然懂得,孰輕孰重?


    躍身往著旁邊翻了個跟鬥,白鷺掌心往著一旁的桌麵棱角用力一拍,借力彈飛轉了個圈,再度想把槍對準薄野澤的時刻,眼前,已經多了一個黑色的槍口。


    直接指著,她的額頭?


    ——————————————


    女子掙紮過後,沒有得到成效,似乎累極,便幹脆安靜了下去。隻是,對他,卻是不瞅不睬。us9k。


    薄野忍心裏極不是味兒,他有些孩子氣地用力把她摟抱住,還不時沿著她的臉頰親了又親,試圖引起她的興致。


    至少,跟他說半句話也好。


    可是清流對他的舉止卻完全不給予反應,無論是他逗弄、挑釁,甚至是他惡意地把指尖從她身子的敏-感部位移過,她都是一臉冰冷的模樣。不叫喚,不怒斥,不說隻字片語。


    淡人野澤。於是,薄野忍的火氣,終於爆發了。


    他掌心猛地用力把她一推,高大的身子把女子壓到了車子的座椅裏,冷聲道:“鬱清流,你是要跟我鬧別扭到什麽時候??


    清流卻幹脆把眸子都閉合了,連看他一眼都懶得。


    薄野忍抓狂了,指尖快速地用力捏住她的下顎,冷冷道:“鬱清流,你不想看到我是不是?你不想看到我,我就偏偏要你一直都看到我?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休想從我的世界裏逃逸出來?你,我是要定了。如果你以為自己真的能夠跟薄野澤生活在一起,那你就錯了。你要存在那樣的想法,我會馬上讓人把他給殺了??


    殺人,絕對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可是他薄野忍,卻說得出,做得到?


    清流的眸子,慢慢地張開了。隻是,看著他的眼神,很空洞,像死屍一樣,基本不帶任何神采。


    雖然這樣,但薄野忍卻覺得,這樣總比他對她做任何事情都沒有反應要來得好?為此,他低嗤地笑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像個瘋子?對啊,我現在就是個瘋子,我要都快要被你逼瘋了。我們的問題,如果真的那麽大不了,那麽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就是了。清流,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溫柔對她,她冷冰冰的,殘-暴對她,心痛的隻有他,她自個兒好像沒有任何感覺似的。那樣,真的糟糕透了。他極討厭經曆這種事兒,真的難受死了?


    “放開我??清流眼珠子眨了眨,好像對他這樣算是認了低下的態度,沒有多少熱衷情緒:“你壓得我好痛??


    “我不會放開你的??他都這麽說話了,她卻還是那副愛理不理的死樣子,這樣薄野忍心裏極恨。他冷笑,雙手用力往著她的腕位一壓:“鬱清流,休想我放開你??


    清流也不掙紮,隻是冷冷地告訴男人一個事實:“那天在至尊風采,霍聰就是這樣壓著我,害我小產的。?


    薄野忍的眉頭一皺,雙手竟然便不由自主地放開,原本壓在她上麵的身子,也立即便翻開了。


    如果那樣的苦痛是這樣造就的,他必不會讓她再承受一次。因為,極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清流才會對他那樣疏冷。因為,那時他沒有陪在她身邊,讓她受了那麽多的委屈——


    清流得以自由,掌心揪住了座椅,慢慢地翻身坐起。


    力量卻有點不足,差點再度栽倒下去,薄野忍便立即伸手扶住了她。


    “我父親的葬禮是什麽時間。?清流突然開了口,聲音有些起伏,可見她有了點兒情緒。


    “三天後。?雖然突然被問起這件事情有點突兀,但薄野忍卻還是很快地應答了:“清流,你現在的身子——?


    “我希望那天你不要在場。?


    “你說什麽??薄野忍的濃眉一橫,有些不解地看著清流:“他可是我的嶽父——?


    “他不是。?清流抬起了眼皮,冷靜地看著他,手心倏地往前一遞,淡淡開口:“薄野忍,這個還給你??


    男人的目光,沿著她那張清麗卻蒼白的小臉慢慢下移,直到她的手心位置,眸色,猛然變得寒涼凜冽。


    隻因為,她掌心裏,放著的是,他親手為她套上的結婚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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