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法幣現在兌換銀洋,眼看著就要掉到一比七了。但還沒到崩潰的地步,因此四大疊法幣換成現大洋,絕對也值個兩千多。


    在旁邊找到了那個中央銀行的折子,打開看了看裏麵竟然是美元,一共兩萬!明白這是史報國孝敬孫國鑫的,因此不敢大意好好的放在旁邊,隻是將裏麵的四大疊法幣拿了出來。


    話說他兜裏還帶著錢金勳臨走時給自己的鈔票呢。於是他分出了三疊鈔票。到了外麵挨個敲門,把張誌凱和華章等人叫出來,將三大疊鈔票遞給了華章,道:“這錢讓兄弟們分一分,自己願意買點什麽就買點什麽。”


    幾個人不停的道謝,全都連聲說道:“跟著科長混有前途。”範克勤則是瀟灑的擺了擺手,出了大門。


    那說這個年頭就這麽囂張嗎?收這麽多錢,竟是一點都不掩飾?那我隻能告訴你想多了。就是這麽囂張,他們本身就是軍統特務,隻要不天天當著記者,老百姓的麵,明著收錢弄得招搖過市,那真的一點都不叫事。


    範克勤來到了外麵,跟人打聽了一下哪裏最是繁華,直接開上廣州站的車子,到了新宇百貨大樓。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全廣州最好的幾個大型商場之一了,一共高四層,占地麵積也極廣。到了裏麵轉悠了一圈,發現這裏可是比重慶的任何一處商場規模都大。畢竟重慶原先是山城,要不是國民『政府』遷都過去,帶去了大量的金錢,確實比不得這裏。不過在建的幾個大型商場還沒有完工,等開業之後就不好說了。


    首先來到了珠寶玉石商店,給陸曉雅買了一套水頭極佳的冰種飄紫的玉石手鐲。這直接就花了範克勤一萬多法幣。又給未來的老丈人買了一款名牌手表,給孫國鑫兩口子帶的也是一塊手表,同樣是江詩丹頓的,外加一套名牌化妝品。


    給錢金勳帶的,則是一套高檔西裝,由於時間關係,隻能買成品,要不然就量身定製了。好在範克勤眼力很毒,絕對能夠讓錢金勳穿的合身。郭夢更好說,又是一套不遜於給費紅霞帶的化妝品。


    自己的老爹錢宇,雖然一時半會的未必就能見著,但是這一世沒有錢宇收養,那就沒有範克勤的現在,因此一套西裝,一隻名表,一雙高檔皮鞋,從上到下,由裏到外買了一件沒拉,全都弄了一身。叔父,也就是錢金勳的老爹,那也絕對不能落下。按照他商人的身份,買了一尊玉石的財神。


    這一下大包小裹的可是不少東西,將所有的法幣全花了,包括錢金勳給他帶的,另外再加一根大黃魚。好在他開著車子來的,要不然一個人根本拿不了這麽多東西。


    回到了國際飯店,將東西送回去之後,一拍腦袋,又出門買了兩個裝禮物的大皮箱,反正帶的人多,分吧分吧肯定能夠帶得回去。


    一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史報國上午帶著歐陽飛和雷達古前來送行。拿著幾張包廂的火車票,遞給了範克勤,道:“老弟,到了長沙之後,去三號碼頭,找一個叫寧夏的船老大,是咱們軍統的自己人,他可以直接開船,送你和幾位兄弟到重慶。”


    範克勤接過了船票笑道:“老哥啊,這可謝謝你了,這幾天招待的我們忙前忙後的陪著,老弟承您的情了。”


    “哎!”史報國再次『露』出不滿的神『色』,道:“你和兄弟們那是來幫老哥的,這算什麽啊,小意思。”說著一擺手,道:“老弟來,我送你們去火車站。”


    跟來的時候一樣,範克勤坐在了史報國的專車上,一路朝著火車站而去。說道:“老哥,跟戴老板匯報了嗎?怎麽樣?老板應該很滿意吧?”


    史報國一樂,道:“滿意,當然滿意。我跟老板特地說明了你到這裏的情況。老板最後還說,要給咱們兄弟倆請功。我順勢提出要派雷達古和歐陽飛兩個人去重慶學習特訓的事情。老板也一口答應了下來。我打算過兩天將案子手尾收拾好了,就讓他們兩個人將那兩個日諜份子押送到重慶,正好完事便去情報處接受老弟的訓練。”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好,那就沒問題了。我可要提前恭喜老哥啊,聽說,戴老板要提升幾個大都市情報站的級別到最高,甲種一等。老哥你這次又立下了如此大功,啊?我看,過不了多長時間,你肩膀上的花,就要換成金『色』的了。”


    “哦?”史報國一聽,登時上心,道:“真的?實不相瞞,老哥我在廣州,別看也算是大都市,但消息可比不得老弟你啊。有什麽消息,老弟以後可要多多照顧老哥。”


    範克勤心道:“過不了多長時間,你這可能就變沉淪陷區了,到時候自己就算是想通知,都沒辦法。”不過他顯然不可能直接說出來,因此點頭答應,道:“這是正常的。兄弟我和您雖然沒有相處多少時日,但絕對是一見如故,如果真有什麽消息,我肯定不會忘了老哥。不過老哥,你自己也得使使勁啊。比如說處座,那可是戴老板真正的左膀右臂,說話非常有分量。等我這次回去,正好也幫你的情況說一說。想來,處座級念舊情,到了關鍵時刻,肯定不會不幫你的。”


    史報國大喜,同時感覺自己這一次給孫國鑫的孝敬是不是少了點?不過轉念一想,等過兩天這件案子完事,讓雷達古和歐陽飛過去的時候再補上一份也就是了。


    等到了火車站,史報國拉著範克勤的手敘談了很久,一直到火車快開了,這才放範克勤等人上車。


    史報國給範克勤買的是火車包廂票,兩個包廂挨在一塊。不過廣州到長沙距離還真不算太遠,由於是下午的票,因此眾人好好的睡了一晚上,等到了第二天上午,正好進站。等下車之後馬不停蹄的包了兩輛大馬車,直接來到了三號碼頭。


    話說由於戰爭的原因,哪哪都是難民。碼頭上的混子,地痞,幫派混的人可是不少,看著範克勤眾人穿的溜光水滑的,也都虎視眈眈。可是畢竟範克勤等人一行九個,除了華章是個女的,剩下的全都是青壯。看起來就不太好惹,因此盯著的人不少,但沒一個敢上前的。


    “草。你看什麽看?”隨著範克勤打了個眼『色』,閆世一馬上會意,把黑『色』中山裝的扣子解開,往兩邊一敞,『露』出了腰間的勃朗寧。對麵兩個蹲著一隻瞄著眾人的兩個混子,立刻就慫了,腿都有點哆嗦。


    閆世一兩步到了近前,用手扶著自己槍套,道:“知道有一個叫寧夏的船老大嗎?”


    其中一個混子立刻點頭哈腰的道:“知道,知道。這位先生,就在那邊。”說著往旁邊一指,道:“各位老大隻要過去一打聽就知道。”


    閆世一道:“你帶我們過去。”說著,用手拎著對方的衣襟,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他這麽幹還真不是什麽純粹的仗勢欺人,而是怕對方瞎幾把指路,或者幹脆給你來個南轅北轍。你還別說人心黑暗,也確實有一些人真的就喜歡這樣損人不利己。


    還別說這個人還算是老實,在他的指路之下,來到了一個比旁人都大一些的小火輪跟前,對著一個叉著腰正在四下張望的漢子說道:“這位先生是叫寧夏嗎?”


    這人上下看了看範克勤,道:“可是範先生?”


    範克勤一笑,知道沒錯了,於是點了點頭,道:“正是。”說著,從兜裏『摸』出一張剩下的法幣,遞給了那個混子,道:“謝了,回去吧。”


    “謝您賞,謝您賞。”這是意外之喜,混子接過後歡天喜地的去了。


    見沒了外人,寧夏道:“範長官,史站長已經給卑職打了招呼,我還想用不用讓幾個兄弟去火車站看看呢。沒想到你們自己找過來了。”


    “客氣了。”說著話,範克勤與寧夏已經通過一塊木頭的跳板,走上了火輪當中。話說這個時候的小火輪,是一大特『色』。燒起煤來那叫一個滿江黑煙,十分壯觀。


    而且小火輪也算是比較安全的交通工具之一了,最起碼是長沙到重慶之間算是最安全的了,要不然長途汽車更是費勁,小日本,各路土匪碰見的幾率極高。


    等入川之後的水道那更是安全,小日本就是再囂張,也不敢派幾艘小炮艇之類的玩意來國統區溜達,那等於是找死呢,大艦又過不來,來多少擱淺多少,依舊等於送死,除非小日本腦子抽抽了。所以水道絕對是最安全的了。


    史報國明顯是跟沿路的補給站點打招呼了,補充煤料什麽的都非常的及時。等入川之後,眾人徹底的放鬆了下來,這麽一個小火輪根本不值得小日本派飛機過來專門轟炸。因此範克勤等人把帶著的吃食,酒水全都拿出來,擺在船頭的甲板上,叫過寧夏一起吃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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