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雅接著說道:“我爸本來這次也想跟著我們前來拜會您的,但克勤知道,他的醫院剛剛開起來,一幫老同學也剛到不久。所以還讓我特意給您帶了賠罪的禮物。伯父,剛剛實在不好意思,我都忘了拿給您了。”


    “哎呀。隨雲兄太客氣了啊,你說大老遠還給我帶禮物。”錢宇高興說道:“其實啊,閨女,你們倆能夠好好相處,我們這老一輩的人呐,眼裏麵看了,心裏麵就自然高興了。克勤對你怎麽樣?跟我說說,有什麽不好的,你盡管說。他一向最聽我的話,我讓他改他必然會改,你別客氣。”


    陸曉雅聽了,笑看了眼範克勤,說道:“沒有沒有,克勤對我真的很好的,除了工作忙點,但是他隻要下班都盡量來陪我,我真的很感激了。”


    錢宇把一條魚直接下鍋,道:“忙點好啊,值此國難,要是清閑了,反而不對勁了。不過事業之外,知道回家,知道陪伴自己的另一半,也是同樣重要的。聽見了嗎?克勤?”


    範克勤在旁一邊切菜,一邊回答,道:“必須的,我隻要沒事,都去找曉雅。這麽好的女朋友上哪找去,是吧?”說道後來已經轉頭看向了陸曉雅,後者嘿嘿一樂,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但知道範克勤是逗自己呢。


    範克勤道:“哎,對了,陸叔送老爹什麽東西了?我這一路上還不知道呢?”


    陸曉雅道:“是一套鼻煙壺,你上次和我爸閑聊時,無意中不是聊到過伯父的一些愛好嗎,說起過這個。”


    錢宇聽了便是一樂,道:“那這個禮物我太喜歡了,我沒別的愛好,就好個鼻煙。隨雲兄可是有心了。”


    範克勤道:“東西您還沒看見呢?就說喜歡?”


    錢宇把嘴一撇,道:“這還用看,一聽我就心癢難耐了。姑娘,等吃完了飯,把禮物給我,我立刻要用。”


    “哎,好。”陸曉雅聽見他們父子倆說話也挺隨便,心中感覺更是開朗幾分。


    飯菜做完,範克勤和陸曉雅二人化身上菜的服務人員,將一盤盤菜肴端上桌,沒一會就齊了。錢宇擦了擦手,道:“克勤,去叫你二叔一家過來,咱們吃飯。”


    範克勤還沒等起身呢,就看錢坤兩口子已經走了進來,尤其是錢坤,他手裏還抱著一個好像是剛做好的泥巴壇子。直接往桌上一放,道:“來來來,克勤,曉雅,這我可是剛剛從院子裏挖出來的,陳年花雕。”跟著對陸曉雅道:“這是克勤爺爺,在我們上中學那會埋下的酒,我沒記錯吧?大哥?”


    錢宇點頭,道:“對,那時候你好像也就十四,還是十五來著。”


    陸曉雅登時感覺壓力山大,不過錢坤一擺手,道:“這是咱家的傳統了。”跟著一拍汪明蕾,道:“我帶著你伯母回家的時候,還有你大伯,帶著你大伯母回來的時候,老爺子都分別起出來一壇。現在輪到你們小輩嘍,一會你嚐嚐啊。”


    錢宇點頭,道:“曉雅,克勤,我聽說,你們大哥也有女朋友了吧?”


    範克勤點頭道:“對,我哥現在升官了。”跟著轉頭看向了錢坤和汪明蕾,笑道:“你們二老還不知道呢吧?太忙了,不過讓我帶話了,說隻要有空肯定帶著女朋友回來。”


    汪明蕾差異道:“升官了?這孩子沒跟咱說啊。”


    錢坤一邊拆著酒壇子的泥封,一邊道:“嗨!你不懂,他們那是……”跟著壓低聲音道:“那是保密部門,能隨便給你寫信或者發電報嘛?正常的很。克勤,說說,怎麽回事?”


    範克勤笑道:“怎麽說呢……一言以蔽之,工作完成出『色』,能力突出,然後還有個賢明的長官提拔,自然就升官了。現在是上校副處長。”


    陸曉雅在旁邊補充道:“大哥的女朋友叫郭夢,剛剛在藝術學校畢業,是美術專業。為人很是開朗大方,和我們相處的都很好。”


    這一邊介紹著,錢坤已經把就給眾人倒上了,說道:“好好,你們哥倆啊,現在都不錯啊,而且最主要的大事,那就是開枝散葉啊,對不對大哥?”見錢宇笑著點頭,於是接著說道:“所以這第一杯酒,咱們一定要幹了啊,預祝克勤和曉雅,一生幸福,美滿。”


    汪明蕾道:“對啊,還有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呢。”


    錢宇笑嗬嗬的說道:“還是那句話,隻要你們能夠好好的相處,我們就高興了,來,姑娘,咱爺倆碰一個。”說著端起酒盅和陸曉雅碰了一個,一飲而盡。


    陸曉雅也跟著喝了。話說範克勤還沒見過陸曉雅喝酒呢,當然,紅酒不算,因為那玩意在他眼裏也就是有點度數的飲料罷了。那些說什麽紅酒後勁大的,其實本身酒量真的不怎麽好。自己不是吹,酒紅那玩意,五六瓶下去一點感覺沒有,除非再往下喝,才會慢慢的感覺有點難受。


    當然,其實你想一下,要是喝同樣多的水,你是一樣也很難受。因此什麽後勁大,在範克勤的眼裏都是扯淡。當然,除非是那些幹紅,本身酒精含量高的那種。


    這可能也跟他不懂怎麽品紅酒有關,在他看來,酒這東西就是聯絡感情助興的東西,喝到高興的時候,你依舊小口小口在哪忍著抿,根本沒意思。因此就算在高級的酒,喝的沒意思,也就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


    範克勤有自己的理解,他認為任何東西一定是人來駕馭的,而不能反過來。這也自然不能讓一個小小的喝紅酒的規矩,把自己束縛住了,那就成了本末倒置了。


    你覺得兌水喝比幹喝好喝,那就兌水。你覺得不兌別的東西好喝,你就幹喝。甚至醒不醒酒也要根據喝的人來具體處置。這就是範克勤的喝酒之道,沒有任何束縛,一切以自己最佳的感受來。


    不過自己家的陳年花雕是真純啊,說句誇張的話,用筷子一挑,甚至能拉出絲來。入口相當滑順,而且絕不上頭。範克勤一口氣連幹了三杯,這才動筷子吃飯。嗯,老爹的手藝確實好,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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