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接著說道:“並死死的壓在了沙發上,用利器反複捅刺心腹要害而死的。”


    說到這裏,範克勤瞧了一眼白豐台,說道:“我和你的看法略有不同。”


    “哦?”白豐台道:“處座明鑒?”


    範克勤說道:“新佑誠忠你感覺可能是被一名水準極高的殺手幹掉的,因為他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考慮的是,前兩個人被突擊,被瞬間幹掉了,但是他是在床這一側。所以他至少有一個反應時間,最起碼起身,或者是短距離的移動還是能夠做到的。”


    白豐台點頭,道:“對,從現場和當時拍下的相片來分析,新佑誠忠在受到傷害之前的這一段時間,在床上根本不像是有任何移動過的痕跡。”


    範克勤指了指地上的血跡,道:“看到這個被人踩踏的血跡了嗎。還有之後地板上的另一處微微帶血的足跡。也是因為帶血,所有這才應該是個足跡。”


    聽他這麽一說,幾個人小心的靠了過來,低頭查看起來。


    趙德彪皺著眉起身,道:“哎呀……這個血跡應該是第一個殺手幹掉地上死的那個兄弟時,產生的,看迸濺的方向,是往門的方向噴,他們拿著的家夥,是帶有大血槽的利刃。不過在往前頂的時候,血跡從血槽噴出,有少數的血跡濺到了門口附近的地麵上。然後最後一個殺手,進來的時候,踩到了其中的一個血點。並在第二腳邁出後,印到了之後的這塊地上。”說到這裏又感歎了一句,道:“這要不是處座說是踩的,咱們恐怕都沒注意到這個微微一點點的痕跡是血腳印。”


    確實,趙德彪還真不是在拍範克勤馬屁,而是因為殺手肯定是穿著平底鞋,在地板上那更是幾乎不會留下什麽足跡。再加上踩到的隻是一個血點。是以第二腳邁下去之後,也隻是鞋底沾染血跡的一小點,才在地上留下了一個痕跡。


    要知道,這可是殺人現場。屋內哪哪都是血跡,也有很多足跡。範克勤能從複雜的現場情況,一眼就瞧出來其中一個血點,跟另一個依舊隻有一點點的足跡是有關聯性的,這本身就已經足夠的牛b克拉斯了。


    莊曉曼低著頭,反複看著兩個有關聯性的痕跡,說道:“處座,我有點明白您的意思了,你是說,這個人不是衝進來的,是走進來的。”


    這話一說完,眾人可都是專業的特工,而且都是老手,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因為人邁步的距離,走,衝,跑,跳等等動作的不同,距離也是不同的。而現在這兩處關聯性的痕跡,距離並不大,也就是說,這個最後進來,並且幹掉新佑誠忠的家夥,根本就是“慢悠悠”的走進來的。


    白豐台大悟般說道:“這家夥一進來,是走進來的。也就是說,新佑誠忠看見他之後,根本就沒起什麽反抗的心思,所以才沒動過,也沒有任何的掙紮和反抗,就那樣等著被這個人殺死了。”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對。新佑誠忠為什麽會這樣做呢。我想,他是知道自己根本逃不了了。反抗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所以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那還反抗,或者逃跑個什麽勁啊。於是他死了,這個人到了跟前,幹淨利落的來了一下。我們可以從卷宗的特寫照片中看見新佑誠忠的傷痕,從咽喉部位,一直延伸到了左側動脈。這個手法是非常熟練並專業的,氣管和大動脈在一次進攻中,同時受到傷害。這種傷勢,基本連搶救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童飛說道:“新佑誠忠本身就是小鬼子的高級間諜,能讓他產生必死無疑,無需反抗的想法,一定是個他認識的高手,說不得,兩個人在以前還共事過。”


    範克勤道:“不管這些了。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這幾個家夥。”說著話,他蹲下身子,用手也不碰觸地麵,懸在上麵一點的空氣中測量了一下距離。然後小心的避開地上的痕跡,來到了床邊,新佑誠忠死的地方。


    左看右看,用手仿佛握刀一般在空中來回比劃了一會。看向了莊曉曼道:“曉曼,記一下。”


    莊曉曼立刻從兜裏拿出硬皮筆記本和一支鋼筆來。隻聽範克勤說道:“編號四!這個人一米七六到一米八零之間,右手是主力手。”說罷,他又來到了沙發跟前,然後在左側比劃了一陣,又在右側比劃了一陣。跟著蹲在地上再次反複看了看痕跡,並用手再次一紮一紮的虛空量了量,道:“左側這個人,編號二。右側編號三。二號身高一米六八到一米其二之間,主力手為右手。三號,身高一米七零,到一米七四之間,是個做左撇子。”


    說完這話,範克勤再次來到了地上那個人形痕跡處,做了一遍同樣的檢查和測量,道:“編號一,一號殺手身高一米六八到一米七二之間,主力手是右手。”


    莊曉曼在他說的時候,快速的記載著,刷刷點點很快就寫完了。


    範克勤道:“這幫人進來的時候,是帶著包袱的。因為他們使用刀子來殺的人,在完成任務之前,沒人敢肯定,自己的行動時會遇見什麽事,也沒法控製血液的噴射姿態。沒誰會像是新佑誠忠那樣老老實實讓人殺的,這一點,他們在行動前更是沒法保證。所以既然定了下了聲音最小的利器作為武器,而且從現場也能夠看出,他們根本不在意迸濺的血跡。那他們會在殺完人,穿著血衣撤離嗎?不會的。所以他們必然有個準備。他們要帶著更換的衣服才行。”


    範克勤看了看地上的那個被子,說道:“是啊,多從容啊,用被子擋住血液的擴散,然後從容的更換了血衣。但是現場沒有凶器和血衣,因此,他們肯定是同樣是用一個包袱之類的東西,把換下來的衣物,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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