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隻是個外聯辦公室,所以一般人看了,肯定會以為黃菊貿易公司本身是非常有實力的。


    但範克勤卻看見一個熟人,筱田歲三!沒錯,自己拿下了對方後,將對方又打回去,成為了自己的線人。


    這麽長時間了,筱田歲三先後重要的,不重要的情報發了好幾次了。自己在安全局本部還專門給他成立了一個電訊小組。從他發回的情報來看,還是很準確的。


    能夠在小鬼子內部安插一個線人,這是很難的。一般情況下,打入敵人內部都是偽政府臥底。在小鬼子的直係機關部門裏,那還是非常少的,也非常難的。莊曉曼曾經在日領館臥底,但她的上線竟然把莊曉曼當成了一個殺手用,這是範克勤當初所唾棄的原因。


    不過現在看見了筱田歲三,範克勤忽然想到也許能夠用他,做些什麽。但到底怎麽做,範克勤感覺還需要好好的想一想,別把一個線人再弄沒了,這反而不好。


    是以範克勤就跟沒看見他似的,隻是筱田歲三怎麽跑上海來了?他在這裏出現,本身就可能代表著什麽。


    接下來一連三天都沒什麽事,不過到了第四天。範克勤剛剛到了公司裏,白豐台就找到了他。


    範克勤扔給他一個煙,道:“什麽事?”


    白豐台說道:“初步情況已經查清楚了,好像是地下黨那麵的事。之所以說是好像,是因為兄弟們按照吩咐,不敢深查。但是兄弟們打聽到的情況,目前看來應該是地下黨那麵的。當時還炸死了好幾個人,但死的應該是七十六號的人。但到底是不是也不敢肯定,理由同上,不敢深查。隻能是側麵打聽。”


    “嗯。”範克勤道:“還有具體點的消息嗎?”


    “有。”白豐台說道:“其中有個受傷的小子,現在還在仁愛醫院躺著呢。沒死,他叫尚宏宇。兄弟們沿著這個線到了仁愛醫院看了看,確定死肯定是死不了,但是人肯定是廢了。有個兄弟挺恨,給你自己手臂劃了個大口子,去了仁愛醫院。跟醫生側麵問了問,用的事,看見那個人後好奇的口吻問的。醫生也沒怎麽隱瞞,一邊給這個兄弟治療,一邊說了說。


    這個叫尚宏宇的人,腿沒了,當時送來的時候有嚴重的內出血,好在出血點挺好找,於是救了回來。到現在人已經醒了,但送他來的同事,已經好幾天沒過來了。親戚什麽的,也沒有出現過。現在咱們就查到這個階段,如果進一步偵查,可以用尚宏宇這個名字,作為線索。看看到到底是不是七十六號的人。”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不用深查了。即便是確定對方是七十六號的人,也就那樣了。說說,怎麽判斷的跟地下黨有關?”


    白豐台說道:“因為咱們不是有一條線,始終跟本地的分局有聯絡嘛,肯定不是分局的人。另外,現場有兄弟過去看了看,那個門洞裏,有射擊的洞孔,槍眼像是毛瑟盒子造成的。軍統和咱們安全局,在上海這種地方,其實早就已經換裝了。多數用的是勃朗寧,以及柯爾特,口徑不一樣。當然啊,這是個猜測,也有不少下麵分局和軍統站的人,依舊用的是德式裝備。


    萬哥,其實要查是不是地下黨,隻要往總部發個電報,就能夠清楚。用不用我發一個?”


    “不用。”範克勤說道:“那天我其實在現場,我就是想看看什麽事情,別特麽把我也牽扯進去。”


    “啊?”白豐台有些詫異,道:“您在現場?”


    “嗯,算是無辜卷入進去的吧。”範克勤說道:“第二天童父要走了,前一天叫我們過去聚一聚,喝點酒。然後晚上,十二點多了。平和送我回公寓,結果到了事發地,正好碰見。我怕這裏麵有什麽陰謀,所以查一查。”


    白豐台皺眉道:“平和不是七十六號二處的副處長嗎?我操,他不是故意玩的這一出戲,想要演您吧?”


    “剛開始我也懷疑過,是他給我演的這場戲。”範克勤道:“但應該不是的。你想想,他如果真的懷疑我有問題,他應該首先不動聲色的,慢慢的,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然後一點點的了解我。現在,他故意玩了這麽一手,反而會引起我得警覺。”


    白豐台道:“萬哥,那您也小心點,萬一是他弄得反心理的一招呢。”


    “嗯。”範克勤道:“我知道,不過真的不像,後續我不是第二天又去了一趟七十六號,回答幾個問題,做做目擊筆錄嘛?我能感覺出來,從問我話的人,他的話語中。確實是一處和二處有點不對付。”


    白豐台道:“那我讓兄弟們,還是詳細查一查吧?這事畢竟可能涉及到你的安全。這是最重要的。”


    範克勤想了想,說道:“這樣吧,讓兄弟們查到住址。我得意思是,炸彈事件不是涉及到地下黨和七十六號的人嗎,他們在那肯定要有住址吧。無論是平和跟我說的,還是我當時聽那兩個搭車的特務說的,他們都是監視和被監視的關係。所以在那附近,雙方一定是有具體住址的。讓兄弟們把住址查到就可以了。還是那句話,注意自身安全。暗查,別暴露。如果遇見事了,寧可放棄。”


    白豐台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範克勤離開了白豐台的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後,再次琢磨起筱田歲三的情況來了。現在這個家夥出現在這裏,就有兩種可能,一種,他不想被自己控製了。另一種,有特殊情況,他隻能先到上海再說。所以對於他到了上海這種重鎮,沒有及時的發回消息。


    第二種的話,說明這小子依舊是自己的線人。這倒是不必多說。但如果是第一種,那反而操蛋了。自己得弄死他,或者是再利用他一把。這還要視筱田歲三的具體情況而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諜海王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岩隱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岩隱士並收藏諜海王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