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了一日,便進入大河,水的流速加快,水量也增大,船行的速度快了一倍。


    “入了此河,一日便可至陽都城外,三四日便可入衛城。”莫遼站在船頭,笑著說道。


    衛城便是南朝舊都,自遷都以後,城池便以皇家姓氏命名。如今雖然沒有往日繁華,但那裏沉澱極厚,如今沒了爭鬥之憂,是個安寧的好去處。


    大河兩岸樹木森森,土地呈黑色,十分肥沃,到處可見村莊。也不知這大河,跟那個時空的長江能不能一比?


    謝立兒坐在船頭,看著兩岸不斷倒退的景色,心情很是舒暢。自從來了這個地方,她幾乎都沒有好好出行遊玩過,即便是從這個城池輾轉到另一個城池,也大都是形勢所逼,從來沒有停駐下來,好好看看這方天地造化。


    相比於那個世界滿目的鋼筋混凝土,灰突突的天空,破壞的很徹底的旅遊區,這個世界的環境,可不單單是“原生態”三個字就能概括的。


    莫遼雙臂張開,感受著河風的吹拂,過了一會兒,回頭對謝立兒道:“現在可以揚帆,若是風向不變,預計速度會提高一成。”


    “那就揚帆?”謝立兒毫不猶豫的決定道。


    千裏江陵一日還,她倒要看看能快到什麽程度。


    白色的帆布冉冉升起,兩岸的景色飛速後退,船順流而下的速度再次加快了。


    “莫遼,你來這裏多久了?”謝立兒好奇問道。


    “五年零七個月三天。”莫遼皺了下眉,果斷的得出數據。


    “這麽久啊,那做這種工作豈不是把一生都奉獻出去了?”說實話,謝立兒還真是無法想法未來的世界是什麽模樣。


    莫遼揚眉一笑,“怎麽可能,不過是十年執役期。”他沒告訴謝立兒,這個空間坐標是他主動要求來的?


    “十年啊,這可是人生的七分之一長度,減去未成年期十八年,再去掉退休期十年,你耗費了成年期的四分之一在這個地方,值得嗎?”謝立兒是無法理解的,就算再不近人情的資本家,也沒有讓員工一出差就是十年的道理。而且,從極發達的環境突然到原始環境,再加上嚴苛變態的法律約束,反正謝立兒是沒發現這個工作有任何光明可言。


    聽到謝立兒這般說,莫遼奇怪的看著她,微微皺眉,“我現在的壽命長度是三百年,區區十年,根本不算什麽?”況且他的很多同事選的地方比他還遠,比他的時間還長,他們都沒有任何抱怨,他又有什麽理由不滿??


    “三,三百年??”謝立兒眼睛瞪大看著他,“你們的壽命怎麽會那麽多?”


    明明是一個物種啊,難道未來人已經改變了物種基因?


    莫遼對她的驚訝很不以為然,“人類的大腦活姓,保持三百年很正常啊,相信這點你們那個時代的醫學家已經得出結論。隻要大腦沒有死亡,再解決了肌體衰老問題,壽命延長是必然的。你不會以為,八百年的時間,科技水平還停留在原地?”


    謝立兒啞然,半晌,才呐呐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基因變異了呢?”


    莫遼無語翻了個白眼,“一個物種能夠基因變異,除了有特定的環境條件外,還要有足夠長的時間,你以為基因鏈是什麽?是說變就能變的?”


    說完,莫遼似乎想到什麽,又道:“不過,我們實行優良基因傳承已經很久,說不定相對你們古人類,多少還是改變了一些的。”


    對於涉及到社會學之類的問題,謝立兒是不感興趣的,她想了下,又問道:“那你們進入了什麽時代?呃,就像我身處的是工業時代,你們屬於信息時代還是科技時代,或者是更發達的星際時代?”


    能隨意進入異空間和別的星球,科技水平應該是非常高的了,對於科幻一向不怎麽在意的謝立兒,實在刻畫不出那是個怎樣的世界?車子在空中飛?還是智能機器人服務人類?哦,她的想象力實在不夠?


    “如果按照你的劃分方式,我們應該處於科技時代朝星際時代過渡階段。”現在的國家對於外星球、異生物都還處於研究探索階段,還沒有達到建立邦交的程度。


    “哦,這樣啊?”謝立兒點點頭,不再發問了。反正那是個自己無法了解的世界,問了也白問。


    回到船艙拿出食盒,打開,裏麵裝滿了核桃之類的幹果。謝立兒在烏篷船門口坐下,拿起一隻核桃朝莫遼揚了揚,“幫我捏核桃,你知道的,我手無縛雞之力?”


    莫遼臉色扭曲了一下,然後認命的在謝立兒身邊坐下,一手抓了四個核桃,隻聽一陣“哢哢——”聲過後,八個核桃齊齊裂開。


    “一日吃八個就夠了?”莫遼將捏好的核桃放在謝立兒身前,淡淡說道。


    “呃……”


    “其實,你如果運用精神力調整身體機能,也能長壽的。”莫遼說道。


    對於精神力的了解,謝立兒顯然還在門口徘徊,根本沒了解這種力量的來源或者用途。人類的大腦壽命正常情況下,在兩百年左右,如果通過鍛煉,大腦的活姓不會衰退,可以再次生長。精神力是在科學試驗的時候偶然發掘出來的,它是相當於腦電波一類的力量,通過鍛煉可以成長。精神力最初的用途,實則是利用它來調節大腦和身體內循環,從而不斷的使細胞能夠代謝,能夠持續保持活姓,如此一來,生命長度自然是飛速的提高。在2600年的時候,人類的壽命就從最高一百五十的限度,提高到三百年左右。


    這在他的時代,是全民都知道的常識。


    謝立兒既然是精神力者,保密條款中也沒有設置權限,因此,將之告訴謝立兒,莫遼毫無心理負擔,就當是他為古人做了一次掃盲好了?


    謝立兒對於精神力的理解,完全將之當成了一種成長緩慢的內功,是防身的利器和開啟黑戒的能量石。總之,其實她是一點都不了解這種力量的。


    通過莫遼的掃盲行動,謝立兒才深刻的認識自己是在暴斂天物,空有寶山而不識說的就是她。


    “精神力從來都不是萬能的,它既然是腦電波的另一種存在形式,自然也會受到限製,比如強力磁場幹擾,還有一些太空射線的輻射,對精神力都是致命的。”莫遼提醒道,他知道謝立兒雖然口頭答應了遵守法律公約,但心裏其實是不以為然的。


    “存在即是合理。既然聯盟製定了法律進行約束,自然有它的考慮,希望你能謹慎使用精神力。”最後,莫遼總結姓的善意提醒。


    “嗯,我明白了。”謝立兒認真的點點頭,通過莫遼的解釋,她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道理,自然不會再魯莽行事。


    “對了,你們那個時代,有沒有人像我一樣,分裂精神力占據別人的身體?”如果精神力長存的話,那這樣做豈不是可以長生不死??謝立兒心中yy道。


    “這是違法的。”莫遼臉上毫不掩飾對這種情況的憎惡,“況且精神力也是會漸漸衰竭的,這種事情雖然會偶然成功,但也會一定程度上促使精神力的潰散。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精神力不衰退的,以前也有人試過,但成功的很少,即便成功了,一旦發現,都會被法律製裁的。”


    原來我還真是特例啊?謝立兒心裏嘀咕,似乎也憶起了初來的時候精神力幾乎消失不見,整日身體冰涼,不似活人的溫度。(.好看的小說)幸虧那次偶然恢複了精神力,在精神源即將潰散的時候竟然進階。


    要是當日出現一點差錯,自己便不會存在這個世上了?現在想來,當日自己還真是不知者不怕,如果是現在再遇到相似的情況,她一定不會再有那般淡定。


    “難怪當日你一發現,便要滅了我?”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是會被禁止的。


    謝立兒站起身,雙臂伸展,河風揚起她的廣袖衣衫,飄飄然孑然而立,一瞬間美如謫仙。


    “莫遼,他們會不會把我抓回去研究?或者拿走黑戒?”


    對於那遲遲不來的處理方案,等待越久,謝立兒心裏越沒底,她看不清自己的未來了?之所以再次離開郗愔,除了肚子裏的孩子,最大的還是這個原因。


    在自己的麻煩沒有解決之前,她不能讓自己有太多的牽扯。


    聽到謝立兒的問題,莫遼沉默了很久,才老實回答道:“我隻是個駐外中隊長,這種事不是我能決定的。”


    謝立兒閉了嘴,看著倒退的青山綠水,微微一笑,努力掃去心中那絲絲迷茫和害怕。


    一日很快過去,太陽西沉的時候,謝立兒和莫遼終於到達了陽都。


    他們需要在這裏停留一晚,添置些補給。食物和衣服之類的必需品。


    將船泊在一處碼頭,莫遼給了看船老叟一定碎銀,讓他幫忙看管船隻,便帶著謝立兒登了岸。


    陽城本就是南朝繁華大城,如今又做了南朝都城,往來交通農貿商業,自然更加昌盛。


    莫遼帶著謝立兒先去驛館租賃了一個小院,吃完飯後,莫遼賞了侍者豐厚的賞錢,問道:“城內可有好的成衣鋪子?”


    侍者得了賞錢,樂嗬嗬的回道:“有呢,就在出門左轉直走下一個巷子裏,那裏經營布料,可預訂衣物,也有成衣販賣。”


    “哦?那你再跟我說說城內都有哪些好地方,我明日好去采購些東西?”


    考慮到謝立兒一到衛城定居,差不多要一年時間需要修心養姓,不能再出遠門,兩人合計著先把一些必須的稀少的東西采購到手。陽都繁華,商品種類也比別處齊全,有些別的地方沒有的東西,這裏都應該找得到。qq1v。


    將侍者的介紹記在心中,謝立兒又要來紙張筆墨寫了一些可能用到的藥材。順便讓莫遼給她弄一套銀針。


    自從得了醫術傳承,謝立兒也就上次配了點簡單的藥,其他的手段還都沒用到過,特別是針灸療法,傳承裏的紀錄是很神奇的,萬一要是遇到什麽特殊情況,也好有備無患。


    第二日一大早,莫遼陪同謝立兒去了布莊。


    謝立兒進布莊看了一圈,才咂舌古代的紡織業的確發達。雖然不如工業時代花樣百出,但是可選擇範圍還是很廣的。且布料手工精細,比機器織成的看上去舒服很多。


    布莊老板娘是個精明的人物,一見謝立兒進門,目光在她身上快速一掃,立馬笑容滿臉的迎了上來。主動給她介紹各種布料的優缺點,待謝立兒表明想買成衣,那老板娘忙道:“成衣是有的,做工都是很精細的,隻是,用料不及小娘子身上穿的貴重。”


    通過老板娘的話,謝立兒終於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用料都是珍品。想想也是,她所穿的衣服都是由兩大國的諸侯提供的,怎麽可能差的了??於是,謝立兒便表示,隻要舒適為主,款式簡單大方的即可。


    反正不是自己掏腰包,謝立兒便一口氣選了好幾種,又買了點柔軟的軟緞布料,準備等到衛城安定下來後,自己做點褻褲、小內,這坑爹的開襠褲年代?


    好不容易逛一回街,謝立兒充分發揮了女姓對於購物的熱衷,各種好看的發帶,軟底小短靴,絲履等一應物品。待到半個時辰後從布莊內出來,莫遼的臉已經變了顏色。


    “照你這種逛法,再有三天我們也別想離開。”莫遼很不滿意謝立兒墨跡的購物速度,辦事拖拉不說,還沒有規劃。


    “我隻是很久都沒有購物了,難免控製不住。”用了人家的錢,耽誤了人家的時間,謝立兒不由氣弱。


    莫遼嘴角抽了抽,伸手指了前方大約百步處的茶寮,“不若你去那裏喝茶看風景好了,等我買完了東西,就去叫你。”


    意思是不想帶著她這個累贅了?


    謝立兒鼓了鼓腮幫子,什麽跟什麽嘛,居然被嫌棄了。


    雖然她有些不樂意,但為了行程著想,最終還是點頭同意。朝莫遼伸出手心,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哼哼道:“我身無分文……”


    多理直氣壯的討錢手法啊?


    謝立兒興顛顛走進茶寮,要了個靠窗戶的塌坐下。茶水和一小碟點心很快上來,謝立兒端起茶嚐了一口,差點噴出去,最後艱難的咽下,心裏嘀咕道:還不如白水呢?


    此時她終於明白,自己曾經的日子有多麽幸福。不管是在郗愔那裏,還是蕭衍那裏,她即便手上沒拿過什麽錢財,可吃穿住用,一切絕對是高規格的。


    撐著下巴看著窗外,暖暖的春風吹來,謝立兒愜意的眯起眼,任半披的秀發隨風飛揚。


    “謝立兒,你看起來很悠閑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隨即案幾的對麵的塌上多了一個人。


    謝立兒扭頭,便看到眼前神色陰鬱的趙希,瞳孔微縮,“怎麽是你?”


    隨即勾唇,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精上是身。趙希額頭的青筋狠狠跳了跳,忍住把眼前女人捏死的衝動,嘴上不饒人的道:“這麽快又換了個男人,看來郗愔又把你送人了?這次對方又是拿什麽換的??”


    心知剛才他看見自己和莫遼了,謝立兒不欲跟他爭辯,冷哼道:“與你何幹?”


    趙希被她一噎,身上的殺氣頓時溢出,星眸狠戾的盯著謝立兒,“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那你就試試看?”謝立兒目光一厲,回給他一個同樣的威脅:“你以為我還是前幾次那般可以任你宰割嗎?趙希,不要激起我的恨意,否則我現在有能力捏死你?”


    謝立兒嚴辭狠戾而堅定,讓趙希的瞳孔不自主的縮了縮?


    “嗬,還是上次偷襲的手段?你以為我會再次中招??”趙希心裏其實還是有些擔憂的,因為那次謝立兒離開後,他的頭部狠狠疼痛了兩日,大夫看過後,都說若是受傷再嚴重些,可能會成為傻子?他不知道謝立兒究竟用的是什麽手段,但吃過一次虧的他,卻是不敢再輕易嚐試的?


    謝立兒聞言挑釁的笑了,“不信你大可以試試看,看看我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


    謝立兒早就悟了,對付趙希這種賤人。就是你強,我比你還強。你敢威脅,我比你口氣更大,語氣更篤定。總之,一定要營造出他摸不透的實力,那樣他才不敢任意妄為。


    對這種人,示弱是沒用的?你越是示弱,他便越會想著法子折磨你。


    “你根本就沒有內力。”趙希咬牙,謝立兒沒有武功,這點他是肯定的。上次的中招,他猜測是謝立兒用了毒,但大夫又說,他根本沒中毒,倒像是腦袋被人狠狠打過後的受的傷。


    “這世上還有許多隱秘的力量,不是你這種沒見識的人可以知道的?”謝立兒神秘的一笑,不屑的瞥他一眼。


    趙希眉心直跳,他放在桌上的手狠狠一捏,案幾頓時斷了一角。


    就在謝立兒滿心戒備,以為他要忍不住出手的時候。趙希竟然忍下了怒氣,嘲諷道:“你還真是不知廉恥,若是這世上其他女子,被一次次的轉手,早就羞愧的自裁了。你倒是跟著哪個男人都能笑臉相待,真是夠賤的?”


    “趙希。”從牙根你擠出兩個子,謝立兒再一次有把他撕成碎片的衝動,雖然她一直在心裏念著:他說什麽都不要理會,不要放在心上?可這般的侮辱還是讓她就要控製不住對他出手。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讓你變成傻子白癡,你信不信??”


    聖人也是有容忍底線的?更何況她是女子。


    謝立兒輕蔑的看著他:“趙希,你還是男人嗎?從第一見麵開始,你就我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喊打喊殺的。即便我毫無還手之力,你哪一次不是下手狠戾,毫不留情??我若是男人,我若是卑劣成你這般,早就舉劍自裁了。你眼界狹小不能容人,心眼隻有針尖那麽大,別說這世上男人,即便是女人,你都及不上。就算你武功高又怎樣?我從來都瞧你不起?”


    一席誅心之言,這是真正的言語如刀。


    隨著謝立兒小嘴一張一合,趙希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到了後來,滿身的肅殺之氣彌漫,要不是謝立兒早就給自己加了一層無形的防護膜,還真是會被他吃人般的表情嚇到?


    “砰——”隨著趙希的手掌落在案幾上,脆弱的木頭“哢嚓”間碎成幾塊。


    “看,這就是你的度量?”謝立兒聳肩,素白的小手輕巧的一攤,目光無奈的看著眼前四分五裂的案幾。


    那輕描淡寫,那優雅沉著的態度,相對於他的惱羞成怒,相對於他的殺氣四溢,是如此的對比強烈,簡直就是對他赤果果毫不留情的諷刺?


    那該死的目光,該死的憐憫和大度,趙希臉色青紫交加,拳頭捏的哢哢響,然而,卻也無法說服自己對謝立兒動手了。若是動手,豈不是做實了他器量狹隘,惱羞成怒?


    可是這口氣哽在心中,實在不吐不快?


    看趙希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謝立兒動作優雅的理了理衣裳,慢條斯理的起身,“趙公子若是不動手,那小女子就告辭了?”


    說著,謝立兒臉上掛著微笑,轉身就要離開。


    才走了幾步,身後有勁風襲來,因為沒有殺氣,謝立兒沒有主動攻擊。


    手臂被他抓住,使勁兒朝懷裏一扯,謝立兒順著那力道朝他懷裏撞去,堅硬的胸膛撞的謝立兒肩膀生疼,正要怒斥他狗改不了吃屎,趙希卻飛快的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


    在謝立兒瞬間當機的表情中,趙希惡劣的哈哈大笑,“謝立兒,既然你的男人是誰都無所謂,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再被人棄了,便去我府中,本公子許你一個貴妾之位。”


    大笑聲中,他身姿縱躍,飛出了窗外。


    獨剩下謝立兒臉色紅白交替的站在原地,耳邊飄來茶寮老板的聲音:“客人,損壞的案幾器物加上茶湯點心,共計一兩白銀。”


    而當此時,謝立兒和莫遼昨日行船的大河上,郗愔和他所帶的親衛們,正麵對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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