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同的說法,不同的視角,不同的記憶。三個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當然最迷茫的還是我,因為二人有著相同的經曆,可以互相證明。在他們麵前我就像撒了謊一樣。我們當中,還是牛頭最先有想法,他對於我說的事實表示信服,並且說道:“這種不同結果的問題,我覺得可能有兩種解釋。第一類就是我們所說的是現實,而你所見的是夢境。因為我們所說的與現在所處的現實相符。你的的確確是自己整理的屋子,並且自己強硬的和白無常一起睡覺。”聽到此處,我感覺自己臉都紅了,而白無常更是低下了頭。但是牛頭似乎隻把這當作稱述事實,他依舊絮叨著自己的觀點,“那第二類就是我們彼此所說的都是事實,是在平行世界裏生的不同的事情。目前來說我比較讚同後者,因為夢終究是夢,你能察覺到夢和現實的一些區別。但是你所生的事情是不一樣的,你親身的感覺,自己的所見讓你覺得那是確實生過的,是真實的。所以這樣來看第一種不是很能站穩腳。而且如果隻是在夢裏,連續夢到相同的夢也太匪夷所思了。”


    牛頭的話不無道理,但是如果是後者,那才叫真的匪夷所思。我如何能進入一個於我所在的現實隻有一點點差別的另一個世界呢?白無常對此卻覺得這並不稀奇,因為地府的存在就是類似於這樣的一個平行世界,她說道:“進入別的世界不一定讓你有什麽特殊的感覺,甚至不會讓你有去過異界的記憶。比方說你去地府時走的後門,你並沒有感覺到那時你穿越了一個世界。對吧?而且我所知道的人類,有時會有一種感覺,就是那種感覺自己正在做,或者剛做過的事,曾經做過。就生在眼前的事曾經似乎已經生過,甚至見到的東西又一次完全重複般的出現。這就是在世界穿越時造成的即視感。因為每個世界的時間流動不同,所以在另一個世界裏有些事情已經做過了,但是在返回之後,又消除了記憶,隻留下一點點殘片使得自己在再次做某事的時候產生那種感覺。你所說的夢裏天亮的很快,就很有可能是時間流動問題,所以我也覺得第二類比較符合。”


    兩個人的經驗都極其豐富,按照他們說的來看,一切都很符合。於是我問道:“那下麵一步要怎麽辦?”


    牛頭說:“得找到進入那個世界的鑰匙,你進的去,但我未能進去,說明晚上某個事件或者某個東西隻被你觸了,而使得我們彼此的世界分離了。所以要找一下咱們之間你做過而我沒有做過的事。”


    “會不會隻有人類可以進?”白無常提出一個疑問,這點也是我所想到的,我和牛頭最大的差異就是人與鬼吧。但是牛頭搖了搖頭說道:“穿越世界和這個是沒有關係的,因為在我們的世界裏,我們也算是人,而當你進入我們的世界的時候,你就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鬼。所以我們之間最大的差異不是人和鬼,更明確的說法應該是不同世界的人。”牛頭解釋完之後就開始對我采取猛烈的詢問,比如昨天幾點到幾分我在幹嘛?摸了什麽東西,還有做某件事的次序,次數等等……


    當這些都被羅列下來之後,顯然這整整一大單子顯得太多了,根本無法作為參考。正在我們抓耳撓腮之際,白無常提供了一個新點子,讓今晚開始我和牛頭的動作就保持一致。這樣看看是否能進入那個世界,於是我們開始了新的嚐試。


    夜晚的來到讓我的心跳微加,牛頭一直盯著我,而我所做任何舉動他都可以完全一模一樣的模仿。說起來,這樣的人才要是去參加個選秀節目絕對是出類拔萃的,要不說現在的有錢人也是有才人,畢竟才能才是最值錢的東西。然而對於這次嚐試,讓我們最失望的是,結果就是三個人都睡著了,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不得不承認,我們的次嚐試失敗了。但是牛頭似乎並沒有覺得這是一種失敗,他拿出一張白紙,把昨晚我的舉動全部記錄下來,然後和之前的對比,將和本次重複的部分全部劃掉,就這樣,昨天還有的一大頁的內容,現在就剩下三個關鍵詞了,擦桌子,修馬桶,喝酒。前兩個怎麽看都是偶然的問題,那看來真正的問題還是出在這喝酒上。


    我談不上好酒之人,但是不得不說我喜歡喝酒來解除心煩的問題。這幾天都有喝酒,而且還是鬼酒。由此看來,這喝鬼酒也許就是一種穿越到那個世界的方式。我正想著,牛頭便說道:“這鬼酒我也喝了,為什麽我沒有能進入那個世界呢?我看還不隻是酒的問題,也許這其中也有差異。”


    討論了半天也未能出什麽結果,牛頭提議再去查一些關於鬼酒的資料,便自己獨自出門了。空蕩蕩的屋子裏就剩下了白無常和我。此時的白無常顯得有些膽怯,但是似乎更想表現自己一點。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唯有保持沉默。終於,她憋足了一口氣,打破了這份寂靜。


    她說道:“文芒先生,有女朋友嗎?”


    我一聽就明白了她想說的話題,對此問題我還是照實話說吧,我說道:“沒有,我這種沒錢沒勢的人怎麽可能有大姑娘看上我呢?”簡單的自我調侃是和人交流最好的方式。


    “那……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踏實的……我不懂浪漫,不懂風月,隻知道省錢過日子,所以喜歡那種踏實,省心的女孩子。”表明自己隻是一個想過普通日子的人,也許是婉拒她最後的方式。


    “那具體呢?具體有什麽要求?比如相貌啊?身材啊?特長之類的?”白無常似乎越問越大膽了,我覺得這完全不是暗示而是明示。對於她新的問題,我開始在腦袋裏構思答案,但是揮之不去的是一個人的身影,她就是老鬼的女兒,莫明琪。為什麽會想到她呢,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清純的外表,挺拔的身材,肯吃苦的精神,自我生活的能力,為別人著想的心,總之想起來她是一百個好,而最大的區別於白無常的好就是,她隻少是個人類。


    我並非是歧視,隻是人鬼戀對我目前的印象就是絕對悲劇的結局。因此我認為白無常會分手是很正常的,先不說那個男人不愛她的問題,一個愛她的男人看著自己一日一日老去,而她卻依舊漂亮奪目會怎麽想?而當心愛的男人終有一天會死的時候,她自己又是何想法?如此考慮過後我覺得我還是要盡快把話說清楚,但麵對麵看著她,說這些是說又實在難以出口,她真的很可愛,像個大年齡的孩子一樣。因此我僅僅隻能婉轉的說話,微妙的保持著我們的距離。我答道:“其實比起女生來,我可能更在乎男生。”好吧,這句話是我說的人生最後悔的一句話。但是當初隻想著用開玩笑的方式搪塞過去,沒想到會被她糾結了很久。之後她每次見麵都要開導我,將追求我的先攻略課題就定位了調整我的性取向。當然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時至中午,白無常親自去下廚了,我就趁機開始寫稿子。關於奇異故事的專題似乎效果還不是很差,好歹可以在雜誌上連載了。我決定繼續努力,也同時對於自己所遭遇的事,開始記錄一下日記,以防以後忘記。然而我並沒有想到本次的事件是令我終身難忘的。到了晚上,牛頭似乎並沒有帶太多消息回來,但並非毫無建樹,他帶來了一個新的提議。那就是今晚大家一起喝鬼酒,都喝到醉為止才行。


    論酒力,我自然是在白無常之上的。她是一杯就倒,兩杯開罵。而我,四個口杯毫無壓力,六個口杯醉意上頭。至於牛頭,我是沒有見他醉過,並不是我醉的早,而是喝白酒能當成白開水一樣的人類恐怕是沒有的。他不但沒醉,而且開始喝著各種酒,從五糧液喝到威士忌,又從伏特加喝到花雕……當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酒瓶的時候,我們的腳下似乎也是“叮當”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我已經醉了,趴在了不知道誰的胸口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看到白無常在嘔吐,李廣在扶著她的後背,瞬間腦子清醒了。此刻的天都快亮了,李廣見我醒來,便說道:“您還真帶著鬼差來了,可是這醉了的鬼差是沒有用的。我勸您也別再來了,這裏已經開始有一種異動了,也許是由於您的頻繁到來,致使這個世界變得有些不規律了,百鬼們似乎開始出現了騷動,預計不久之後,我的飛將刀就鎮不住他們了。所以您也趕緊逃走吧。”說著就把我從陽台推了下去,而這一推之後不是讓我粉身碎骨,而是使我猛地一睜眼。我現自己躺在床上,而牛頭正在瞪大雙眼盯著我呢。我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你看什麽呢?”


    牛頭指著我身後說道:“後麵,往上看。”


    我轉頭一看,我的天啊,這房間一地的酒瓶子都被羅列起來了,遮擋住了我床頭後整個一麵牆,各種不同形狀的瓶子在精細的擺放下掌握了力的平衡,雖然並不整齊,但是卻難度很高,最高一層的瓶子幾乎挨到了房頂。


    牛頭看著我驚訝的表情說道:“別驚訝,還有更驚訝的,這都是你擺的。而已都是很隨意的一扔,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都受力均衡了,向最上麵的那些,我勸了你好幾次,但是你一扔一個準,扔上去就掉不下來了。這樣的技術簡直可以創造吉尼斯世界記錄了。”


    看著自己第一次的酒後設計作品,我真的覺得沒有什麽事件能讓我驚歎到如此程度了。然而事實上我錯了,還真有。隻聽見白無常一翻身,也不知道為什麽抄起地上的鞋就往床頭扔去,我立刻堵上耳朵,防備著酒瓶子集體爆碎的悲慘一幕,閉眼之後未聽到任何聲響。寂靜了許久之後,我睜開眼,卻現她的鞋被完美的嵌入在酒瓶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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