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馬麵衝出大樓,桂健一早就沒了身影。此刻我心裏是焦急萬分,腦子裏想著那個照相機被賣到日本軍隊的事,萬一真的如此,那我可是千古罪人,還不如當初不讓馬麵把我和桂健一救出來呢,死在裏麵也比做亡國奴好。馬麵看找不到人影,立即說道:“操,沒追上。咱們也得先撤了,裏麵的那些人都醒了,這些人也都不是善茬。”說著他一搭我肩膀,我們便來到了storybar的門口,馬麵顯然有些體力不支了,幾乎全身都壓在了我的身上,我盡全力扶著他,同時去掏兜裏的手機,看時間。從早上十點出,到現在大約已經快下午倆點了,我一看時間,還有三分鍾就到兩點,老鬼就要開始講故事了。馬麵是進不去酒吧的,他靠在玻璃牆上,讓我趕緊進去告訴老鬼,我扶他坐下之後立刻衝了進去。


    老鬼還沒有下樓,但是有不少聽故事的人,已經坐在了大廳裏,我急急忙忙往書房跑,來不及和小馬打招呼。剛奔到二樓,老鬼就打開了門,他一見我那驚慌的表情,連忙問道:“出事了?”


    我用這一輩子最快的語言,簡單描述了整個過程。老鬼一邊聽一邊掐指一算,我一說完,他立刻跑回屋裏,拿起筆,在一張紙條上寫了一個地址說道:“去,桂健一在這裏。”我拿了紙條,立即往出奔,老鬼對我的背影喊道:“你們一定要小心!”


    出了酒吧,我把紙條遞給馬麵,馬麵看了看地址說道:“太遠,我現在沒力氣帶你過去了。你給白無常打個電話吧,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馬麵掏出一個手機,找到白無常的電話遞給我,我打了電話,然而白無常的手機卻是出於關機狀態。狀況緊急,我隻好再去問老鬼,可是storybar的大門仿佛變成了巨大的鉛石,怎麽拉也拉不動。馬麵說道:“沒用的,老鬼已經開始講故事了,誰也不能打擾他,現在白無常找不到,隻能找別人了。牛頭正忙著他家那小蘿莉呢,我可不想去打擾他。雖然不情願,但是隻好去找黑無常了,看來這報酬有損失三分之一了。”


    我立即翻出黑無常的電話,電話通了,對麵的女人用著快和職業的口吻說道:“您好,這裏是中國平安保險,我是夜羽,請問您需要什麽服務嗎?”


    我立即說道:“黑無常,我在storybar的門口,有賺錢的活兒,你來。”隻聽對麵傳來了“啊呀”一聲,黑無常便立刻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我看她如此神,就感覺到這次的報酬是鐵定泡湯了,但是現在不是糾結錢的時候,我對黑無常說道:“我們要去追擊一個陰陽師,白無常的電話打不通,隻好找你來。”


    黑無常看了馬麵手中的地址,說道:“地方還挺遠,白無常不會有什麽不測吧。”


    馬麵說:“不知道,我在相機的空間裏不斷穿越,沒有找到白無常,就算在最後文哥那特殊的空間裏也沒有感覺到白無常的氣息,她應該沒有被照入相機。”我補充說道:“白無常拉著我逃跑後,便獨自回去找那陰陽師了,根據那小日本所說,她是去全身而退了,應該沒有危險,可是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黑無常說道:“總之先解決這陰陽師再說。”說著拉起我和馬麵的手,我們便出現在了一個郊外的別墅前麵。我完全沒有心思讚歎這個別墅的豪華,衝著門口就跑了過去,馬麵也和我一樣,一腳踹開了院子的大門。黑無常還在後麵疾呼:“你們倒是想個作戰方法再進去啊!”可此刻,我們腦子裏那有那麽多想法,就是一股腦的往裏衝。


    這別墅雖大,但卻沒有什麽人,進了院子之後,我們衝著大門而去,可是馬麵剛一碰門,就被彈飛了,我一見門上掛著傳說中安倍晴明所用的桔梗印,樣子就是五芒星,類似於道家的五行相克的那種原理吧。我和黑無常扶起馬麵,此時三個人都進了院子,這被踹壞的院門便自動合上了,周圍的氣氛變得不太尋常,感覺風雖然沒有在吹,但是樹葉卻在嘩嘩作響,地上的小石子也在乒乒乓乓的亂動。


    我們三人圍成一圈,背靠背,小心謹慎的觀察周圍的異動,隻見一些小樹葉和小石子化成了無數的小人兒,向我們飛衝過來,馬麵甩出金鉤,金鉤仿佛像蛇一樣,帶著長長的鎖鏈,將我們圍住,抵擋四周而來的進攻。維持了一陣子,進攻便停止了,屋子中傳來了桂健一的聲音。


    “你們來的到快,可是卻連門都打不開,打算在屋外呆一輩子嗎?”對於這種挑釁,馬麵似乎並不打算忍著,左手將金鉤的另一頭甩出,然後一手拉著剩下一段的金鉤,另一隻手抓住黑無常,黑無常立即也拉住我,隻見從左手出的金鉤像院子內飛去,帶動鎖鏈,我們也被拽飛了起來,繞過前院進入了後院,麵對著的是一道玻璃牆,金鉤像是帶著導航係統,一轉彎便向著衝著玻璃牆撞了上去,玻璃嘩啦一下碎了,我們跟著金鉤飛入屋內,然而裏麵依舊沒有人。桂健一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的做法還真是野蠻,那我也派人好好招呼一下你們吧。”說著,地上碎片的玻璃也像剛才那院門一樣,劈裏啪啦的飛到空中自動修複完畢了。而室內除了白色的牆以外,隻掛了兩幅畫,畫上各有一日本畫風的鬼怪。兩個畫幅開始左搖右晃,不規則的扭動起來,一隻鬼抓伸出了畫麵,我心想這年頭仿貞子的妖怪真多。眼看這兩隻鬼就要爬出來了,黑無常向馬麵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便一起跑了過去,將兩幅畫摘下,麵對麵和在一起。黑無常從她一直隨身帶著的大皮包裏拿出一瓶5o2膠,把兩幅畫死死的粘在了一起,兩幅畫裏生了鬼哭狼嚎的怪叫,不出一會變安靜下來了。


    隻聽得桂健一大笑:“你這黑衣鬼差倒是聰明,竟然還有這種法子。”


    黑無常回答道:“不要小看中國製造,madeinbsp;黑無常還有心思和他逗悶子,我是完全沒了這心情,大吼道:“桂健一!你給我滾出來!”


    桂健一道:“我在下麵,有本事就來吧。”此話一出,我們立即尋找地下室的入口,在翻箱倒櫃之後,終於在書房裏的書櫃後麵找到了暗門,說來這也是黑無常找到的,看來比起馬麵和我,現在最為理智的便是她了。我沒有心情聽她說什麽日本人的暗道都是在這種地方的話,和馬麵先進入了暗門,隨著向下的樓梯走入了地下。


    走到了底部,前麵是一道鐵門,我用力把門推開。這是個大概一百平米左右的地下室,裏麵陳列著不少東西,多半都是陰陽師用的物品和道具吧,對於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沒有多加觀看,隻是注意不要讓桂健一鑽了空子,然而桂健一卻氣定神閑的坐在對麵的一張辦公桌上,帶著輕蔑的目光和壞笑說道:“歡迎歡迎,不之客。”


    鐵門也同先前一樣,“砰”的一聲自己關上了。馬麵說道:“把東西交出來,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桂健一不以為然的說道:“都落在我的手掌心裏了,你們還敢用這種口氣說話。現在是我要求你們,把照相機交出來吧?”


    我一聽這話,愣住了,為什麽他會找我們要照相機,而馬麵的表情似乎也顯示出了困惑,桂健一看著我們的表情說道:“別裝傻,你們不是來要回這張卡片的嗎?照相機當然是在你們的手裏了!”說著他舉起手中那相機裏用於存儲的cf卡。我心中一慌,他又在騙我們嗎?但是看他的表情卻不像,我們依舊顯示出困惑和沉默。他也心頭一急,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向前走了一步說道:“開什麽玩笑,我被照入照相機之後,照相機不應該在你們手裏嗎?我出來的時候可就隻見到大廳裏留著這一張卡!”


    原來相機沒有被他拿走,那麽可能是白無常拿走相機了吧,我這麽想到。馬麵說:“那你把卡給我,你就可以滾蛋了。”


    桂健一聽此言,大笑了起來,後退一步靠在桌子旁,說道:“說什麽呢,現在到底誰不放過誰啊?”說著地下室的四角,出現了四個人,他們的裝束都別具一格,完全不像普通的人類,手裏拿著的也是各種武器。桂健一說道:“騰蛇,**,太陰,天空。讓我這四位式神招呼你們一下吧,留著你們太礙眼了。”說著四個人走了上來,在我左後方的紫男子拿著降魔杵便衝了過來,馬麵甩出金鉤,用鎖鏈將降魔杵纏住,我借助這一停頓躲過了攻擊,而在馬麵右後方的紅男子卻揮起一拳直衝馬麵臉上而去,好在馬麵反應夠快,另一隻手,伸手去擋,不料對方出手力度極大,將馬麵向後震了二尺,而馬麵手中鎖鏈也掉了下來。前麵那兩個式神也衝了過來,一個向黑無常衝去,一個過去圍攻馬麵,隻見那少女般摸樣的式神竟然從身後取出巨錘在空中翻躍一周向馬麵砸去,馬麵翻滾躲閃,雖然僥幸躲過卻撞到了牆壁。


    與和黑無常相對的是一個女性式神,她手持長劍刺殺過來,黑無常閃身一躲,掐住那式神的脖子,說道:“你這皮膚也不好好保養,怎麽看都是四五十歲的年紀了。”我本以為式神沒有感情,但是卻看那女性式神一怒,再次揮動長劍。黑無常放開她的脖子,將她向後一推,自己借力向後一跳便閃過了寶劍,但是那女式神左手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刀便向黑無常擲去,停在空中的黑無常根本來不及躲避,而與此同時馬麵也被逼到了角落,被紅男子踏住了胸口,無力出手。而我更是拿起馬麵的鎖鏈,拚盡全身所有力氣和那手執降魔杵的紫青年抗衡著,杵尖已經離我的腦袋不足十厘米了。


    就在這危難關頭,空中一道金光閃過,飛刀應身落地,黑無常化險為夷,而緊接著一道閃電,劈中那女式神,式神頓然消失,隻留下一張燒焦了的小紙人。其餘式神們的攻擊都停止了,我和馬麵趁此機會逃到黑無常身邊,隻見桂健一依靠的桌子上,站著一個人,他身穿藍色古裝,與桂健一的和服形成鮮明對比,銀色長及腰,皮膚白皙如霜,帶著一絲冷峻之意說道:“我的黑無常,還輪不到讓你傷害。”


    我和馬麵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隻有黑無常大怒的說道:“混蛋秦廣王,你說誰是你的黑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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