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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四話尋杯


    睜開眼睛,又是新的一天。看到自己躺在久違的酒吧裏,感覺是那麽愜意。在未來的日子可沒有這麽悠閑,還是自己的時代好,雖然沒有老婆陪伴吧。


    文靜確實是我的妹妹,那麽即使她再怎麽好,我也不能有非分之想。另一個世界裏的我,已經用一種我不敢想的方式彌補了我曾經的愧疚,而這個世界裏,我則需要用另一種方式。我和父親和解了,但是我還是沒有回到家去住。這主要是考慮後母的感受,以前一直覺得她是個禍亂別人家庭的妖精,但是長大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眼光是那麽幼稚。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她有她所需要的感受,父親已經在心裏虧欠她了,那麽在麵子上自然很照顧她。所以,我也很識趣的沒有回家,而是繼續坐在酒吧裏。至於文靜的問題,我和父親聊過,也做了一方麵文靜的工作,那麽至少讓她可以讀完高中,至於以後會不會和我這個當哥哥的在一起,那還要看她的想法。說不定在高中裏遇到個白馬王子,她就跑了呢?


    六月的天氣已經開始咄咄逼人,而這樣的日子裏就要迎來高中學生們的高考,我實在得對他們說,辛苦了。可惜我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對他們來說,這是痛苦,是解脫,是天堂和地獄的一線,而對我來說就隻有遺憾了。未來的我,請辭了報社的工作,導致我現在變成一個躺在酒吧裏的無業遊民。好在,我還是從未來得知了一些事情,至少,我現在可以去主編那裏,領五百萬了。


    就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酒吧的大門打開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他一進來,目光就掃到了酒架上,然後直直的盯著那個酒樽走了過去。我見他抬手就準備拿走,便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說道:“你要幹什麽?”


    “啊?對不起,你是這家店的主人嗎?”


    “不是,主人在上麵,您這是什麽意思?”


    那個男人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十分膽大妄為的人,他開始掏出手帕,擦起了頭上的虛汗,一邊擦,一邊顫抖的說道:“那個,其實,我是覺得這個杯子很好,可以的話,希望店主割愛給我。”


    “哦,這樣啊,那我去請示店主。老鬼”說著,我便喊著老鬼的名字,向樓梯走去。剛走了兩步,我又連忙轉頭去看,隻見他盯著酒樽一動不動。我立即走回去,把那個酒樽拿了下來,這怎麽說也是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從一大群屍怪中弄出來的。怎麽也不能讓這小混混順手牽羊了。


    老鬼慢悠悠的走了下來,對我說道:“怎麽了?有客人你叫他上來就是了,幹嘛叫我啊?”我對老鬼說道:“這個客人有點特殊。”說著,我指了指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麽看也就是個二十多歲出頭的小青年,長相倒是還可以,隻是臉上還有一些青春痘,頭發染成了黃色,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不良青年,但是那瘦弱的體格,還孱弱的表情隻能讓人感覺出他懦弱的性格。


    我對老鬼說道:“他好像很中意這個杯子。”老鬼對我笑了笑,說道:“請問閣下是哪位?”


    “店主人您好,我叫盧葦,是個記者。”說著,他從懷裏遞出了名片。


    我和老鬼一看名片,還真是記者,而且還是在本城最大一家報社。我一見到這個名片,立即對他多了幾分敬意,但是從這個形象上看,真的很難想象出他是從事這個職業的。老鬼說道:“不知道盧記者來到這家店裏有何貴幹?”


    “其實是這樣的,我現在接手了某個新聞,但是被采訪的對象卻是一個棘手的人。而如果想從他那裏弄出點新聞來,就必須需要這位先生手裏的夜光杯。(.)”看他說話的樣子,倒是十分誠懇,隻是這樣含糊的言辭是不能使老鬼讓出這個酒樽的。


    “哦?那我首先想知道的是,您怎麽知道我這家店裏有呢?”


    “我的信息來源不方便透露,如果您不願意轉讓給我,我可以高價收購,您看如何。”在老鬼麵前,這小子竟然想用金錢拿走這杯子,真是異想天開。我以為老鬼一定會一笑了之,告訴他這是無價之寶。但老鬼卻似乎覺得這十分有趣,對他說道:“那你給多少價錢呢?”


    “一萬。”


    “十萬。”


    “成交。”


    “不成交。”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這四句話,讓我有些摸不清頭腦,我對老鬼說道:“這是什麽意思?”


    老鬼笑道:“一個人想買一樣東西的時候,通常第一次出價會出自己所有的價格的十分之一一下,這樣方便自己可以用最便宜得方式得到他。他說一萬的時候,我便知道了,他的意思那是手裏至少有十萬塊錢。於是我說了個十萬,結果他竟然很快就說成交,這說明他的手裏至少預備有二十萬買這個杯子。敢問一個記者,一年的收入有多少,竟然為了區區一個新聞,出如此高的價格?想必這其中是必有故事吧。”


    聽老鬼如此一說,這盧記者連忙點頭說道:“先生果然厲害,那胖子說的沒錯。可是我實在是需要這個杯子,不知先生打算以怎樣的價錢才肯割愛呢?”


    “錢?我不要。但我也不白給,隻要您把這事情來來回回的脈絡給我講清楚,這杯子,我自然肯割愛。”


    “可是……”盧記者麵露難色,顯然是有什麽苦衷。


    老鬼一見他的表情,立即說道:“您說您是記者,僅憑一張卡片,我們也沒法信你。而且為這個新聞的事,再讓我去你們報社鑒證您的身份,我也沒那心情。我這裏是storybar,有故事的人才可以進來,你能到這裏,說明你有你的故事。我隻對你的故事感興趣,提錢,不過是想知道,這個故事有多大罷了。”


    老鬼的精明老道我是學不來的,但是這位仁兄的故事我也是極其有興趣,這酒樽解放了李廣的束縛,也算是完成了它的曆史任務,本以為它將在老鬼的手裏,跟隨著時間逝去,但是,此刻,我才發現,不隻是人在因果之中,就連萬物也是一樣,總有它不可避免的使命。


    盧記者顯然是知道自己難以推脫,思索了再三,終於點了點頭。我們來到了書房,坐在沙發上開始詳談。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前陣子的盜墓案,案子查來查去,最後落在了一個十八歲的青年身上,這個青年名叫胡九。各大報紙都加大了篇幅,說他是個盜墓的天才,在一個機關重重地下墓葬裏,獨自一人,可以來去自如。而我則覺得甚為奇怪,盜墓這種行動和搏命無疑,如果沒有良好的至少積累,還有很強的精神和**,基本上是無法辦到的,他一個十八歲得青年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實在有些令人質疑,為此,我特地展開了調查。


    現在那孩子被關在監獄裏,我的同事去采訪過,據說他一句話都沒有回答。根據內部警察傳來的消息,在監獄裏,即使怎麽被打,被揍,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從這個人嘴裏掏出來話是不可能了,所以我向其他方麵開始調查。您看我染了頭發,可能覺得我不像個正經的記者吧,其實這是調查需要。因為我發現那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其實是混在一個幫派裏麵的。他們的幫派叫和諧會。聽名字倒像是正派團體,但是實際上他們的行蹤是格外的隱秘。基本上,除了這個幫派的名字以外,對於這個組織的了解,我一無所有。於是我隻能把自己打扮成這副摸樣,想盡辦法混入進去。


    就在三天前,我混了進去。或者說是被叫了進去,因為他們發現了我的舉動。我的眼睛始終被蒙著,所以沒有看到他們的人。他們知道我是個記者,便覺得我有些利用價值,便告訴了我一些事情。其實,盜墓的事,不是一個人做成的,而是他們一夥人,但是在從墓穴分贓的時候,卻無端端的發現少了那一個人,此人正是胡九。而且在他們偷盜的贓品中,本應該有的夜光杯不見了。所以他們懷疑那小子拿著夜光杯,偷跑了。於是他們出了墓穴,便四處查找。結果沒過幾天,盜墓的事情敗露了,警察準備開始對墓穴開展了調查,卻在墓穴口發現了胡九。和諧會的人本想派人進去,把這小子滅了口,但是卻從我的口中得知了他變得一言不發,而且警察也沒有在他身上搜到夜光杯。於是便猜測他一定在那墓穴裏遇到了什麽。於是,他們逼著我去想辦法從他口中套出一些話來,否則就要殺掉我的父母。我出於無奈,便向著那監獄而去,結果就在路上遇到了一個穿著道服的胖子,他說看我印堂發黑,像是有大凶之兆。然後毫不客氣的從我身上拿走了三百塊錢,並且告訴我:想要渡過這一劫,便要到storybar,去拜訪一位老者。


    他說完就離開了,而我就繼續往前走,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跑到您的店門口了。於是我便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了那酒架上的杯子,便不免好奇的想要拿下來一看。


    後麵的事就不用我多說了,至於那個胖子我想也沒有別人,住在這附近的應該就是曲胖子了。老鬼想了想,對我說道:“小文,你經過監獄嗎?”


    我搖了搖頭,老鬼一見我的表情,便帶著壞壞的笑容,對我說道:“哦?那麽有沒有興趣體驗一下,監獄一日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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