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南的眼神像一頭受傷的獸:“輕輕,不是這樣的,我很想你,我來找過你很多次。。。。”


    唐少覓不耐煩地打斷他:“陸總,請你不要對我的女朋友說這種話,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你說這種話,要為你的言行負責。”


    陸朝南懇切地看著薛輕青,像在臨死之前要得到最後的一點力量,卻茫然無望。最後,他無力地放開手:“對不起。”


    沒裏了起。唐少覓冷冷地拽著她,一步也不停留:“走。”


    薛輕青木然地跟著唐少覓上樓,打開門,兩個人都一言不發,各懷心事。


    關上門。唐少覓轉過身來將她一雙手緊緊握著手心,然後捧著放去唇邊嗬氣,一邊揉搓著:“你看你,早知道不教你等我了,手都凍僵了。”


    薛輕青咬著下唇,她腦海中還是陸朝南受傷的眼神。那個曾經那麽溫文爾雅幽默活潑的陸朝南,在那一刻就像失去了靈魂,剩下並不完整的軀體苟延殘喘。她恨他麽?也許不了,當戀愛時候的感覺過去,現在再來回望,看他覺得除了悲涼和苦澀,一時之間也無從去在意那些糾結的背叛或者欺騙了。


    他那樣傷心那樣頹然,卻是她沒有預料到的,她反而希望他還如過去那般精神筆挺,意氣風發。


    唐少覓把她抱過來,低聲說:“不想了好嗎,不要想了好嗎?我們好好過日子。他們美國人不會珍惜你的。”


    薛輕青溫柔地環住他的脖子,在他同樣冰涼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點點頭:“少覓,沒事的,我隻是有些傷感,沒想到他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總是有些同情心泛濫,這是女人的通病。畢竟,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遇到你。剛才,真的對不起。”


    唐少覓輕輕撫著她的背:“沒關係,沒關係。我了解,我了解。以後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就好。”


    “等一下,唐少覓,你……你真的確定……你還是有機會考慮的……我沒那麽好……”她在他懷裏囁嚅地說著。


    “平時看你這丫頭那麽膽大,怎麽這時候這麽膽小?”唐少覓嘖嘖兩聲,手指點住她的唇,“還考慮什麽?你是懷疑我的眼光麽?小爺我就喜歡你,你現在想反悔也沒機會了。”


    薛輕青喉嚨裏一酸,鼻子也開始發痛,一時間真的很感動,那種讓她熱淚盈眶的感覺,是讓人無法抵擋的濃到化不開的溫暖。她勉強把哭聲壓了下去,說道:“好……我,我們都不許反悔。”


    喜歡一個人,或許真的沒有那麽複雜。它可以如同追求信仰一般聖潔高貴,不可褻瀆,也可以輕鬆打鬧,攜手同行。薛輕青忽然覺得,有他陪在自己身邊,她一定可以更勇敢。


    唐少覓將她抱著放去沙發上,正準備起身動手收拾屋子裏的東西,忽然被她抓住手臂,溫柔地喊了一聲:“少覓。”


    他疑惑地回頭,腰中忽然一暖,她緊緊地抱住了他,“少覓,我真的覺得,有你陪著我,太好了。謝謝你。”


    他愣了一下,半晌終於笑了,反手去擁抱她。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很久很久,都舍不得分開。


    又是很久很久之後,唐少覓抱著她起來,又放到床上,低頭親了親她。


    “……這麽晚了,要不我們今天不過去了,明天過去,去床上睡?嗯?”


    “好。”薛輕青隻是抱著他,就是不想放手。


    “你往裏麵躺一點,這樣我都沒法睡了。”他輕柔地哄著她,很享受這種被她依賴的感覺,像貓咪,愛撒嬌又粘人的貓咪。


    “唐少覓,”薛輕青突然想起來,聲音提高:“你晚上能不能不要跟我搶被子?在這樣下去我又要去醫院了?”


    “……這次不和你搶了,我抱著你睡……”他吻在她耳邊,鑽到被子裏,手臂環過她的肩膀,讓她貼著他的胸膛,突然勾勾唇笑起來:“誒,不如脫了衣服?反正……”


    “你做夢?給我睡覺?”


    “你好狠心?我好歹是個男人?難道你要我禁欲到憋死?”


    “閉嘴,不然不給你被子了?”薛輕青臉紅,埋在他胸前咬牙切齒:“你敢耍流氓,我就咬死你?”


    “……”


    又沉默了許久,薛輕青聽著他均勻有力的心跳和呼吸,不由得低聲問:


    “喂,睡著了嗎?少覓,我一直在想,海南那個項目,第三方不是明明就是你麽,為什麽我同事說來簽合約的卻不是你名下的公司呢……”


    “我睡著了……”


    “死人?”


    小床一陣搖晃,唐少覓痛呼了一聲,胸前一個濕潤的牙印,他慌忙解開扣子,果然紅了一圈。他抓起薛輕青的一綹頭發:“這時候說什麽公司的事情?真是不解風情?不討喜?睡覺?忙了一個晚上,我簡直要累死了。[]”


    話音剛落,他卻發現懷中的薛輕青卻已經發出沉沉睡去的輕微鼻鼾。這個死丫頭?唐少覓本想捉弄她一下,可是低頭見她睡得那麽香甜,再想想她剛才在樓下哭得那麽傷心,他終於忍不住去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做個好夢,輕輕,以後你的身邊,隻會有我,隻有開心。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收拾好東西去了朝外大街的新房子裏居住。東西說多不多,也足足用了一上午的時間來擺放。


    完了之後薛輕青列了一個list,大大小小都是要添置的東西。


    “嗯,下午呢,我們就去趟超市,然後去宜家……”她心滿意足地說著。


    “啊?~還要出去啊,累死了,我不想出門了……我們不出去了好不好,就在家裏呆著,我想好好抱抱你~”唐少覓痛苦地直搖頭。


    “不行~?你每天都不想出門,每天都要抱抱,天?你多大了,我真懷疑你是個奶娃娃?”薛輕青女王架勢瞬間擺了出來。


    最終還是屈服於唐少覓的威之下,兩人窩在新房裏麵打了一下午的手柄遊戲——三國群英傳,薛輕青輸得一塌糊塗。


    一直到晚上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


    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才發現問題來了。qq1v。


    之前在薛輕青那裏,確實是條件所迫,是在是房間小,隻有那麽一張床,非得兩個人擠著。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新房間有三個臥室,他們一人睡一個明顯還多一間……


    問題兩個人現在也算是正兒八經地在一起了,摟也樓了,抱也抱了。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薛輕青洗完澡之後糾結了半天,抱著枕頭在地攤上走來走去,看到唐少覓洗完澡出來,隻在腰間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身上頭發上還滴著水珠子。


    順著那浴巾網上看,是有力的腰身、肌理明顯的胸膛,他的身材是典型的中國型,似乎還留著少年時期的一份清瘦,鎖骨鮮明,卻又不失噴張有力。再往上,薛輕青突然臉紅了,唐少覓一雙桃花眼正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正在欣賞他的半裸的身材。


    “怎麽樣?我身材不錯?”唐少覓見她臉紅,挑挑眉:“要撲上來趕緊的,過了這村你再想撲,小爺我就沒這麽大方了?”


    “去、去你的,流氓?”薛輕青終於罵出來:“我是來問你,你準備睡在哪個房間?”


    “嗯?”唐少覓挑挑眉,看著她,若有所思:“我怕冷。”


    “屋裏有地暖。”薛輕青老老實實回答。


    “地暖不好,不給力,我改天要去物管投訴。”唐少覓認真的說。


    “那什麽給力?”薛輕青疑惑?難道他還要用電熱毯不成?


    “你比較給力。”唐少覓揉揉她的頭發,“你認床,我不抱著你,你怎麽睡得著呢?”一切說的理所當然,好像完全是為了她著想一般。


    於是乎,兩人又光明正大地天天睡在一起,薛輕青似乎也習慣了被人從後麵抱著睡,睡得很安心,可是兩個人抱在一起睡實在是熱啊,唐少覓本事就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身上就跟跐溜溜冒火似的,她不能總穿著衣服誰啊,都出汗了,還穿長袖長褲睡覺,有點太假了? 於是乎,在各種羞澀和糾結中,她終於穿上了吊帶,說是吊帶,但是實在遮不住哪裏,所以每天晚上她都比唐少覓先上床,鑽進去就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還特羞澀特做作的要求,不關燈不許上來,唐少覓也甚為配合,晚上依舊如常地貼著她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皮膚酣睡如初,薛輕青心跳如雷地過了這麽幾夜之後,覺得唐少覓不會對她有什麽她期待又害怕的動作,也就逐漸習慣了。


    因著不能上班,薛輕青偶爾偷偷玩一下唐少覓的魔獸。


    那時候魔獸才剛剛冒頭,看唐少覓有時候趴電腦麵前喊打喊殺不亦樂乎地,自己也偷偷建了個號,就叫做唐小蜜。剛開始唐少覓還挺樂嗬的,帶了她一會,她技術是在差到人神共憤,唐少覓這個隊長都不好帶著她在團隊裏搞裙帶關係了。


    最後薛輕青隻得氣呼呼地蹲在一旁心有不忿地玩qq遊戲,唐少覓喊了半天要喝水,薛輕青也懶得理他。隻是麵上神色越來越凝重,唐少覓看這氣場有點不對,偷偷瞟了一眼,發現她正悶不吭聲得和人單挑龍珠。


    他看那臉色,不用想也知道:大傻妞準輸慘了?


    站在她身邊幹咳了半天,薛輕青白眼一翻,繼續把鼠標按得啪啪響。


    “媳婦,”唐少覓幹脆拿了凳子坐到她旁邊:“我想你了,讓我香一個?”


    “讓你的魔獸香你去,我正收拾人呢?”薛輕青殺氣騰騰。(.)


    喲,還收拾別人呢,唐少覓心裏偷笑,討好地給她捏了捏肩,“我來給你助陣,搖旗呐喊?”


    連輸了兩局,薛輕青直接被人t出了房間,這次再也撐不住了,眼含悲愴地看著唐少覓說:“少覓,你要是不給我報仇的話,我今天就不讓你蓋被子?”


    一旁的唐少覓嘴角抽了抽,這北大的高材生啊,海南項目的核心人才啊?龍珠普通場啊,就這樣還被人t了?難怪把好端端的姑娘給打擊成這樣??


    唐少覓自然就這個時候出場了,不過一會,他就把剛剛那個t她的那個人殺得落花流水。搞得對方連連發信息過來問:“你和剛剛那隻菜鳥是同一隻?”


    唐少覓不說話,鼠標輕輕巧巧幾下,又贏了十二分。


    對方又說了:不會,操作差太多啊,難道是想陰我?


    唐少覓還是不說話,堅定不移地貫徹薛輕青的殺到底的政策,繼續贏。


    ……八九盤下來,那人終於舉了白旗,落荒而逃。


    旁邊端茶倒水剝桔子的薛輕青,笑眯眯看著電腦屏幕,看到人家跑了,就跟是自己贏了人家一樣,得意且滿足在唐少覓腮幫子上響當當地親了一口,小爪子拍拍唐少覓的腦袋:“小覓兒幹得真是不錯啊?”


    唐少覓說,為了獎賞她這麽主動親她,決定晚上不宅了,帶她去吃滿漢全席。


    因為臉上的傷口還沒恢複,不能化妝,也就這樣素麵朝天的出門去了。臨了到外麵,唐少覓又將潛回去:“這麽大風穿什麽裙子,老老實實把大衣套上?這麽愛露大腿,晚上回來讓你露個夠?”


    “……”老老實實換了大衣。


    唐少覓已經將車子開出來,沿著二環一直走,車一直開到鼓樓西麵的一條胡同裏。薛輕青來北京這麽久,也很少來這種這麽複古的地方,左顧右盼有點好奇:“這裏是不是有個什麽巷子很出名?”


    “北京那條巷子都能整出名,隻要有錢,這麽一包裝……”車子一直開,開到一個很大的朱紅色大門前停下來。


    剛剛熄火,馬上就有人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利索地接過鑰匙,點頭哈腰地再把車開走。薛輕青小聲嘀咕:“代客泊車?你不怕他把你車偷走??這車他一輩子也賺不來。要是我我就偷?”


    唐少覓懶得理會她那點小市民心裏,將她的小手往自己口袋裏一塞,抬步往裏走:“都是你的話世界早亂套了。”


    薛輕青左顧右盼,裏麵儼然是是一處古香古色的園林,光院子裏這棵很古老的大樹,亭亭如蓋,地上還是那種傳說中的青石板,地縫裏還有鮮綠的青苔,這裏的建築還是很老的清代建築,簷角如鳳,展翅欲飛……薛輕青被他拉著:“喂喂?唐少覓?你等一下,這裏是個公園,這個點了,人家會不會都下班了?等下被趕出來就不好看了?”


    “……也算是個公園,”唐少覓頭也不回繼續走,穿過一條迂回的折廊:“這裏以前是個格格府,算是公園,我們今天在這吃飯。”


    薛輕青樂了,她在北京這麽久,第一次聽說,不由得興奮:“哇哇,唐少爺大駕,請受小女一拜?”


    “回去再拜,在這裏多沒誠意?”唐少覓嘴角抽了抽。


    本來一路上都沒見到什麽門衛啊,保安啊,薛輕青還在心裏嘀咕,這麽大園子竟然沒人看守,隨便翻個牆進來撬去一塊青磚也是古董啊?


    正這麽猥瑣地思忖著,被唐少覓拉著進了一處大門。才一進去,十幾個穿著旗裝的女人標準的請安禮,眾女齊呼:“吉祥~”


    嚇得薛輕青差點手抖,有種穿越的感覺。。。這年頭還真有這服務呢?


    轉了一大圈,薛輕青總算有點明白過來,這個格格府有幾個院落,三進門的格局,有花園魚池茶房書房臥室下人房等等等等,整個一個微縮了的恭王府。


    待到被人領著一直走到最深處的院落,近100平米的大廳被四根10幾米高的木柱子支撐著。


    大廳點滿了蠟燭,照著紅綢燈罩子,十來個個仕女分散站在房屋的角落。


    正中間是一個古香古色紅木的餐桌,放著兩套精致雕龍畫鳳餐具。


    薛輕青呆呆地喃喃自語:真像穿越了。


    唐少覓這才開始給薛輕青介紹:“你看,這裏的四根柱子中有一根是北京僅存的一整根金絲楠木,看那邊,仔細看是有耀斑的,很珍貴,也很少見。”


    薛輕青一聽北京城都隻有一根,蹭地一下就站起來,挨個往柱子那一根根仔細看,果然有一根柱子在燭火的映照下,閃著龍鱗一般的光芒,乍一看去像鑲嵌了許多小星星。


    她忍不住驚呼:“真的是也,這裏麵真的是金絲麽?”


    唐少覓嘴角又抽了抽,接著介紹:“這裏隔壁臥室裏有一麵慈禧用過的全身西洋鏡。”


    話還沒說完,薛輕青已經像兔子一樣躥到了隔壁那個臥室,遠遠就聽到她驚呼:“古代也有這麽大的鏡子,慈禧真會享受?”


    唐少覓終於忍不住了:“我發現你有多動症,毛病還真不少,能好好吃飯不能??”


    薛輕青知道他這個人向來嘴巴毒,心腸卻是極好的,厚著臉皮繼續道:“你快接著講,講完我就好好吃,不多動了。”


    大約半個多小時,終於鑽研完所有的古玩,坐下來吃飯。


    傳菜員已經將菜全部布好,薛輕青數了數,頭暈眼花,整整一個可以並排躺下6個壯漢的大長桌子,上麵大大小小,圓圓方方地擺滿了各色各樣的碗碟。數也數不清。


    “別數了,等你數完,黃花菜都涼了。”唐少覓給她遞過去筷子:“滿漢全席總共有108道菜。”


    薛輕青不住地點頭,心想,這麽多菜得吃到什麽時候啊,每個菜一筷子也都飽了。


    滋味自然是不必說,可是才吃了麵前這一片,她就悲哀地發現肚子很不爭氣的圓了,兩隻眼睛眨巴眨巴:“少覓,我們能喊他們把這菜都打包麽?”


    “108個。。。”唐少覓這回真抽了:“你別琢磨著用我的愛車來裝這些油膩膩的東西?”


    “求你了嘛,嗯?多浪費啊?”


    “沒得商量?”


    一頓吃下來,薛輕青隻覺人生苦短,須天天享樂。


    再最後,終於難舍難分地挑了九個菜打包。薛輕青臨走的時候放下豪言壯語:“小覓兒,等媳婦以後賺了錢,天天來吃?”


    唐少覓一臉認真:“這事還真不行。”


    “小沒誌氣的,我會努力賺錢?雖然你不太好養活?”


    唐少覓看她的樣子,不由得笑的前仰後合:“大傻妞,且不說你能賺多少錢,這個地方是不對外營業的,不過你好好練習廚藝,我想吃你親手做的。”


    薛輕青這才明白,整個格格府隻有他們兩個人用餐,根本不是偶然的。這裏顯然是個高端到極為隱秘的所在,簡直比限量版法拉利還要火星。真是阿土伯,這世界到底有多少東西,是自己無論多麽努力都無法接觸和知曉的呢?


    吃完飯,唐少覓說出去走走。


    手拉手走到院子裏,院子裏燈籠一一點亮,仕女們也打起燈籠跟在後麵。


    出了偏門,往後花園走去,仕女們快步走到前麵。


    薛輕青不由得好奇:“她們這是幹嗎?”


    唐少覓一臉鄙夷,眉角挑了挑:“給我們引路。”


    北京三月的晚上好冷,薛輕青嘟囔著:“花園好冷,沒有地暖……”


    “你就是個事兒精?”唐少覓皺皺眉,把她摟過來按在懷裏,繼續往前走。


    薛輕青嘟著嘴,心想真太不浪漫了嘛?這麽冷,屋子裏待著不是很好嗎,可唐大少冷著臉,她又不敢再嘰歪,癟著嘴往前。


    這時候夜已經完全黑了。仕女們已經圍繞著魚池上方的涼亭站立,一盞盞的燈籠把涼亭襯托得像空中樓閣。


    唐少覓帶著她走進涼亭。薛輕青這才發現,涼亭一麵靠牆,三麵是被玻璃全封閉的,有中央空調。古人的智慧加上現代的科技,造就了一個此應天上有的溫暖美景。


    這裏還不錯,暖和。她笑意融融地跟著唐少覓在涼亭裏麵坐下。麵對著一方閃爍的魚池,燈籠的火光倒映在上麵,流光溢彩。古代那些阿哥啊,王爺啊,是不是都到這種地方來發展jq(殲情)呢?薛輕青很狗血地想。


    這時候,唐少覓很少爺地吩咐:“點燈。點完就下去。”


    遠遠站著的幾個仕女們忙碌起來,有人送進來茶點,有人唏唏梭梭地在涼亭旁邊忙活。


    過了一會,一個仕女過來低聲說:“唐先生,點燈?”


    唐少覓點點頭。


    薛輕青心想,幹嘛點燈啊,黑黢黢的才有情調嘛。


    正想說提議就這樣黑著。卻見剛剛的一方魚池裏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很多小小的搖曳的水燭,水燭漸漸聚攏成一個心形,心的中央是一個大大的mq——他們名字的縮寫。


    “輕輕,喜歡麽?本來昨天想帶你來,結果玩得晚了,今天補上,作為第三份生日禮物。”


    薛輕青很沒出息地哭了,她完全難以想象唐少覓為了給她過這個生日花費了多少心思,他的用心和寵溺,永遠超乎她的想象之外。


    離開陸朝南是對的,如果一段感情讓自己傷心過,就應該不要把過去的傷痕帶到現在心愛的人身上。


    她靠在唐少覓的肩膀,看著那些盈盈搖曳的燭火,輕聲說:“少覓,你知道嗎?遇到你,是我到現在為止的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唐少覓吻了吻她的額頭:“大傻妞,一輩子還長,我們慢慢走,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幸福的事情。”


    兩個人喝喝茶聊聊天,唐少覓給薛輕青講了很多他小時候調皮的事情。薛輕青也講了自己並不算寬裕的童年。


    晚上回到公寓。公寓的中央空調讓停暖以後的初春有了應有的熱度。


    薛輕青陪著唐少覓躺在大大的沙發上看電影,一邊暗想:今天不想再包得嚴嚴實實地睡覺了,可是又已經包了那麽多天了,該怎麽辦呢?唐少覓這個混蛋,竟然也不主動表示點想法?他怎麽就能每天晚上睡得那麽香呢??是不是正當壯年啊?有待考量?


    滿腹心事地想著想著,電影不知不覺就結束了,唐少覓起來伸伸懶腰,朝她擺擺手:“我走了啊?”


    薛輕青驚訝地拉住他的袖子:“你去哪啊?這麽晚了?”


    唐少覓也一臉驚訝:“我要回家阿?你沒事了我也該回去了,我媽也念叨我來著,這麽多天不著家。”


    “啊?”薛輕青突然有些難過,她都習慣了在半夜醒來有他在身旁摟著,習慣了每天有人用各種莫名其妙的辦法吵自己起床,習慣了整個屋子裏都有古龍水的芬芳,竟然忘記了唐少覓是有家的,失落、失望、失望透頂?


    唐少覓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啦,別不舍得我,打電話唄。”


    哎,不能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孩子,薛輕青咬咬牙,懂事地說:“那你到家給我打電話。”


    唐少覓又是一臉驚訝:“呦~不跟我鬥嘴啦??真不舍得我阿?”


    “討厭?到家給我打電話,開車別開太快?”


    “親一個,親一個我就開慢點。”他俯下身,指了指左臉。


    薛輕青捧住他的腦袋,狠狠地肯了一口。唐少覓打了個響指,高興地關上門走了。


    少了唐少覓在家裏晃悠來晃悠去的,薛輕青一下子覺得這房子好大,好冷清,好失落,翻來覆去睡不著,手機也沒有收到他的晚安信息,她繼續好失落。


    薛輕青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翻烙餅似的心裏就是很不痛快。


    正當遙控器換了n個台還沒找到滿意地電視節目之時,唐少覓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薛輕青高興起來,抱著電話跟他說了很多。後來竟然打著打著就睡著了。睡到半夜,突然發現有人摟著自己。淡淡的香草味道,薛輕青安心地貼過去,繼續睡。


    唐少覓吻了吻她,這個磨人的小東西,搞得他現在習慣了抱她,在自己家裏的床上躺著反倒沒辦法睡了,到底是寵她寵到她離不開他,還是自己先離不開她?不得不說,感情這事,還真是天注定,一物降一物,想反抗都沒轍。


    最後一天兩個人都不想跑了。在家一宅就是一整天。


    醒來好久,薛輕青愣是不讓唐少覓起床,抱著他的脖子撒嬌:“咱倆這麽宅在家也挺好的,一晃一天,一晃一輩子。”


    唐少覓一臉痛苦狀:“不想宅也不行阿?找了個老婆刀疤臉,不能帶出去嚇到小朋友。”


    “你去死?”最終在她飛來一腳下,唐少覓如願以償地起床吃早餐。


    第二天下班,唐少覓就拖著薛輕青請去置辦了好多他們的“共同財產”,在唐少覓一再堅持下,薛輕青紅著臉買了很多可愛的情侶杯子、情侶勺子、情侶碗筷、情侶牙刷……年紀一大把了,買這些豆蔻少年喜歡的東西,真有些不好意思。


    無語之外又覺得大魔王談起戀愛之後有時候真是又幼稚又搞笑,但心裏是溫暖的,他應該是真地很愛她,所以才迫切地希望她來把自己的世界全部給填滿了,這樣他無論走到家裏的哪一個角落都會知道都能看見,她已經在他身邊了。


    這真好,這個認知叫唐少覓快樂得有些暈陶陶的。薛輕青不知道為了這一天他等得究竟有多麽辛苦,從他第一天認識她開始,中間經曆了那麽多波折,現在終於被他等到了。


    有時候半夜裏醒過來,睜開眼睛看見他就睡在自己身邊,薛輕青也會覺得這是上蒼賜給她的一襲好夢。


    薛輕青偷看唐少覓睡覺其實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因著要上班,她的睡眠時間都很規律,到點就醒,卻又貪戀被窩裏麵他的氣息。他睡覺的時候嘴唇抿著,睫毛長長地鋪在眼瞼上,一副特別純淨的樣子。偶爾唐少覓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她忍不住調戲:“你這家夥到底用了什麽辦法,睡覺也睡得這麽好看??”


    “小爺我天生麗質,潘安再世,看不夠,好好纏著我,以後讓你看一輩子?”


    ---------------------


    剛剛接電話。一直耽擱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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