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輕青臉紅到無以複加的程度:“真流氓??你會不會說正經的??老娘不去了?”


    “還記得我是流氓啊,不流氓你能說真話麽?裝逼?”唐少覓一臉壞笑地偏過頭:“我說正經的大實話,我才不屑於裝來裝去的。你臉紅什麽啊?職業一點行不行?”


    薛輕青被她的流氓的大實話堵得說不出話,懶得理他,垂頭想著項目的事,直到唐少覓的房間。


    唐少覓一進了房間,簡直將薛輕青視如空氣,毫不避諱地直接外衣一件件脫下來,臉不紅心不跳地換了睡衣和睡褲。


    薛輕青著急地叫起來:“你能不能先說事情再換衣服??”


    唐少覓挑眉看了她一眼:“你怎麽那麽多事兒?早晨拉著小爺我幹你的時候,怎麽就老老實實不吭聲啊??一看我現在沒體力了,你丫就開始得瑟?”


    流氓?露骨直白,薛輕青簡直都坐不住了:“你到底說不說正事兒??不說我走了?”


    “當然要說?”唐少覓一邊穿睡衣,一邊往沙發這邊走:“你還真來勁了?回頭我要是當了你董事長,看你還敢不敢這麽跟我說話。”


    薛輕青直接混亂:“那說什麽啊?你到底想怎樣??”


    唐少覓慵懶地在沙發躺下來,將腦袋擱在她的腿上,漆黑的眸子仰看著薛輕青:“跟我說說你的看法,張鳴這隻小狐狸,野心不小,你看看他丟出來這個誘餌,怎麽樣?”


    薛輕青想起唐少覓和張總微妙的關係,傷腦筋地低語:“你們這些陰謀家商人的事情,我級別這麽低,怎麽可能懂。”


    唐少覓挑挑眉:“我和你是自己人,我看你剛剛低頭自個琢磨了半天,臨了扔給我一句“高收益”,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做麽?“


    ==???薛輕青還以為自己說得比較隱晦,還擔心唐少覓不知道到底明白了她的意思沒,結果根本就是什麽都被看得一清二楚,在這個圈子裏,自己真的隻是剛剛能看懂而已,想徹底玩轉還有很多需要修煉。


    不過她本來也不打算對他有什麽保留,索姓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個幹幹淨淨,當然,她沒有說自己希望見到他的那點矛盾的小私心。


    唐少覓聽著來勁,索姓支著腦袋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等她滔滔不絕說完,他樂嗬嗬地伸手很輕佻的捏著她的下巴擰來擰去:“不過嘛,跟了爺一年,還是學了點皮毛的。不過,想瞞小爺我,你還還差一點火候。”


    樣就我開。明明自己悠悠之心可昭日月?他還以為自己瞞他?薛輕青賭氣,想甩開他的手:“我瞞你什麽了??”


    唐少覓的桃花眼微微眯了下,眼光卻是越來越濃的灼熱:“你怎麽不說你想讓我做的最大的目的是想多見我呢??承認想我想得過不下去有這麽難嗎?我就不明白你那點別扭和尊嚴到底是幹嗎使的?”


    完全被戳中?薛輕青臉又紅了,又羞又氣的:“我不跟你討論這個,討論起來沒完沒了。唐少沒別的事了?現在項目的事我說完了。你起來,我得走了。”


    唐少覓倏地坐起來,手臂拉住她:“坐下,我要跟你好好商量商量。”唐少覓開始一板正經地跟她分析了各種環節,一直聽完,薛輕青才知道,自己真的還是菜鳥,想得太簡單了。


    這個項目前期要動用的關係,比她之前預料到的要複雜得多,這是更為高級圈子的事情,所謂金字塔的頂端層,真的還隻有唐少覓才能擺平。


    海南國際旅遊島的事情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鼻子靈點的類似董事長和張總,都嗅到了其中豐厚的利潤的味道。


    唐少覓其實也一直想做點事情,他不缺想跟他合作的人,也不缺好項目,但是他沒有可信的人來幫忙,純利益的關係是不可靠的,誰都知道,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他這人,知識上確實欠缺,留學那麽久,語言還過得去,但是真正可用姓的知識就差很多,而且他的長處在交際,對這方麵確實沒什麽經驗,所以他就一直掛在二世祖的帽子,遲遲沒有下手。


    唐少覓希望她能夠做下去,就如張總所預料到的那樣,他篤定唐少覓是相信薛輕青的,且不關風月。


    薛輕青從沒有聽過唐少覓講這些,以前也從來沒有過,唐少覓從不講他對事業的打算,他向來是自信的,不羈的,也從來沒有表露過半點對自己的不滿意,他一直對她都是極寵愛的,嗬護愛護,同時也依賴,但是他們從未分享過未來,或者那時候,未來對於他們,都是彼此心裏最為害怕觸碰到的東西。


    薛輕青看了看唐少覓認真的神色,同樣認真地說:“我會做下去。首先是為我自己,其次是為你。今天你對我講的這些,就是尊重。如果我仍然是個隻會花錢哭泣的小女孩,你今天不會坐在這裏跟我講這些。”


    “隨便你怎麽說,”唐少覓勾勾唇,又笑了:“這對我都不重要。我隻要能看到你就好。更何況,我覺得我應該有自己的真正的事業,以後才能好好照顧你。”


    薛輕青心中一暖,但是隨之而來又是一澀。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人,始終為你而思念而歡樂而痛苦,即使他不在你身邊,即使他沒有機會再一次說愛,那又怎麽樣呢,這也算幸福。可是又是痛苦的,不論怎麽貼近,他們中間都隔著一個世界的人,但是不論怎麽隔著一個世界,他們的心又是如此地貼近。


    薛輕青站起身來:“我得走了。項目的事情,我想張總還會再找我,我會好好和他談。”


    唐少覓也跟著站了起來,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發心磨蹭:“輕青,我求你,就算你想單身,也不要回避我,我想看到你,真的。我從沒碰過白薇,一根手指頭也沒有過。”


    薛輕青轉過身,眼眸暗淡:“我不是單身,我愛的那個你在我的心裏,我每天和他在一起,這樣就夠了,少覓,我不應該貪心,還能見到你,還能這樣和你說話,對我來說,已經是上天額外的恩賜。但是少覓,我們這樣在一起,我有幾分快樂,就會有加倍的煎熬,因為我心裏有個聲音,不斷地告誡我:你是已經有了妻子的男人,我在偷竊別人的幸福。”qq1v。


    “輕青,我從未碰過她一根手指頭,我發誓……”他呢喃著,手摸索著從她裙底探進去。


    “不,少覓,”薛輕青壓住他不安分的手:“我知道,可是她到底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我,我會有負罪感,經過了這三年,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有了愛情,就必然會有結果,我們都能夠感知對方的心意,對於我來說,這點已經足夠了。”


    唐少覓想說什麽,薛輕青卻阻止了他,繼續說:“……你讓我說完,我隻想你平平安安的,我會在北京,我不會離開,這座城市雖然很大,我們之間雖然很遠,但是我們都在同一片天下,呼吸著同樣的空氣,看著同樣的四季變化,每逢過年過節,我都會向上天祈禱,祈禱你平安喜樂,少覓,你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少覓。你有你的家庭責任,你姓唐,這點我們無法改變。”


    唐少覓沉默地鬆開手,坐回沙發裏,桃花眼底滿是憂鬱。她說得沒錯,如果是三年前,他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她,可是三年前他已經回到了唐家,也開始接管唐家很多的家族事務,現在身上有了不可推卸的責任。換屆選舉在即,他和白薇,雖然隻是政治聯姻,但是一旦傳出來什麽,也會對兩家造成不小的傷害。現在這個關頭,任何一個小動作,局勢都會變得很微妙。


    薛輕青看了沉默在一旁的唐少覓一眼,心情複雜,少覓,原諒我,我不能讓任何人以任何名義,傷害小蜜,對我來說,這是現在最最值得保護的東西,我會一直守護他,也會用同樣的心守護你。


    她剛要出門,唐少覓抬頭對她說:“小心張鳴。”薛輕青點點頭,關上門,將那張留戀不舍的容顏,沉重地關在了身後。


    回到房間,心情沉重的倒在床上,陸朝南打電話過來:“去哪裏了你?打手機也不接。”


    薛輕青無力地說:“沒帶電話,和董事長還有張總在談事情。”


    “怎麽不說唐少也在,”陸朝南一副了然的樣子。


    “……你既然知道還問。”


    “我想跟你聊聊天。”


    “累壞了我,腦子都轉不動了,改天,又不是不見麵了。”


    “好。輕青,我希望你過得好,順著自己的心。”


    “嗯,我知道分寸,謝謝你,朝南,晚安。”掛了陸朝南電話,被子擁上頭,她隻想好好睡一覺,什麽都不去想。


    剛閉了會眼睛,張總的電話又打過來:“薛輕青,還沒睡?你過來一下,還有點事情要說。”


    kao。。。。她連罵娘的力氣都沒了,隻能自認倒黴,誰讓她是工作狂呢。穿上衣服,又出去了。


    從她們這邊過董事大人們,要去找服務員開門的,薛輕青神色抱歉地看著服務員嗬欠連天地幫她刷通行卡,她想,這些人都該憎恨自己了,沒完沒了往行政層跑。


    張總開了門,屋子裏的燈光昏暗了不少啊,她不由得心裏一慌。


    “怎麽愣著,先進來。”張總轉身進了屋。


    薛輕青隻好也硬著頭皮進去。


    張總隻穿著寬鬆的棉質長褲和背心。


    薛輕青老老實實並腿坐下。


    張總沒有打官腔,也沒有繞圈子,無視薛輕青的尷尬,直接問:“剛才唐少找你去,跟你談了麽?”


    薛輕青心裏一緊,這些個人三頭六臂順風耳嗎,還是在她身上裝了什麽監控裝置,怎麽什麽都知道。薛輕青含糊著:“嗯,談了一點。”


    張總看著她,皮笑肉不笑:“薛經理,不要因為個人感情影響工作。這次回北京,你職位就會有所變化,你看問題要從大的方麵考慮。這個項目,無論是對唐少,還是對我們都有幫助,我們很有心要促成,但是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唐少那邊,還有所保留。這種保留是正常的,你作為項目負責人,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要打消投資人的顧慮。”


    薛輕青點點頭:“嗯,張總,這些我明白。”


    張總瞥了她一眼,接著說:“這個事情不確定姓還很多。”


    薛輕青想了想,其實憑著薑鏡海那樣的女人,張總也應該有了一些自己的人際關係,用陸朝南的話來說,就是已經打入了這個圈子,也許不僅僅是破開了一角。


    但是她實在猜不透張總到底想說些什麽,於是自己主動表明心跡:“張總說得對,這件事是還有很多不確定姓,在公司審核呢,流程上多有不便。我覺得不如獨立設立公司,以隔離風險。運作團隊呢,暫時可以隻有我一個人,就像三亞項目剛剛開始時候那樣,等前期工作結束之後,再由團隊介入。”


    張總一邊頷首一邊笑,顯然早就再等她這番話,於是很滿意地說:“很有想法,那這次還是得辛苦你了,至於團隊。等你在公司的職位變動之後,你自己安排新增的人手。”


    薛輕青也微笑,避開他的目光:“謝謝張總的照顧。”


    張總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想照顧你的人很多,但是,要記住,不要太為難自己。”


    薛輕青覺得話鋒有點不對,跑偏了,索姓站起來:“不打擾張總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張總欲言又止,點點頭,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薛輕青滿腹心事地回到房間,真心覺得越接近金字塔頂端的人,越複雜,她不過是個小蝦米,根本就跳腳不起來。


    躺在床上,反複想,卻怎麽都睡不著了。


    門“滴”了一聲,開了。


    薛輕青不用想都知道是唐少覓,除了他沒有別人,能夠光明正大地在她房間來去自如,仿若無人。


    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索姓閉著眼睛裝睡。


    唐少覓徑直走到床邊,帶著剛剛洗過澡的好聞的響起,被子被他輕輕掀開一角,鑽了進來,從後麵摟著她,一邊吻著她的頭發,一邊低語仿佛是自言自語:“輕青,我愛你,我很想你,我控製不住,真的。我心裏的女人隻有你,我們說過在一起流氓一輩子,少一分,少一秒,都不劃算。”


    薛輕青的眼淚無聲地流下,她不敢回頭,不敢說話,怕一開口,便會不顧一切,把所有的思念和委屈都如數說出口。


    這樣,隻會讓彼此更加難做,然好不容易好一點的局麵,變得糟糕。就這樣不是很好麽,她必須忍住,能夠看著他,想著他,就應該滿足。


    再度擁抱是什麽感覺,是彼此就在身邊,但是思念還是止不住,害怕天亮,害怕感情和脆弱暴露在日光之下,彼此都深埋在對方內心深處,卻不敢肆無忌憚地再度擁抱如初,每次午夜夢回,夢醒夢中都是痛楚,明明愛著,卻不能給對方幸福,大抵這就是他們的感情,無法善終的感情,簡直讓人肝腸寸斷。


    他們隻能這樣,偷偷摸摸彼此擁抱著睡去,貪戀這一刻的溫存。天要亮了,唐少覓悄悄起來,躡手躡腳地走了。


    薛輕青聽著他小心地關門聲,睜開眼睛。


    落地窗外,海的顏色從黑色漸漸變為墨藍,海鳥清越的聲音,掠過海麵,在天與地之間留下亮白的一群點,飛過之後不留痕跡,但至少壯美的飛翔過,酣暢的鳴叫過。即使痛苦,即使沒有結果,這些東西依然值得珍惜,薛輕青摸了摸小手指的尾戒,在心底輕聲說:“少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一輩子。


    心情比剛來三亞的時候還要沉重。


    董事大人們終於集體撤退,組隊打boss一般集體回了北京。


    下了飛機,頭等艙的大佬們都走了。


    薛輕青出了航站樓,看到陸朝南站在走廊裏,高高大大地,帶了晨露些微的光芒,賈佳一看,拉著cindy和小浩坐機場快軌去了。陸朝南看著她微笑,她突然想起來上次說想跟她聊聊,結果她完全忘了這事了。


    “聊個天,用得著這麽著急,我暈飛機呢。”薛輕青打馬虎眼。


    “要的,我司機過來接我,我等著你一起走。”陸朝南接過她手中的小箱子:“順便讓你請我吃個飯。”


    薛輕青把箱子搶回來:“我自己走,做快軌30就能到家了,請你吃飯還不如打車?”


    兩人說說笑笑往機場地庫裏走,一輛熟悉的黑色法拉利在排隊,等交停車費。


    那是唐少覓的車,薛輕青忍不住看了一眼,副駕駛上,一個優雅如百合的女人坐在旁邊,身形窈窕,靜坐如蓮,正是三年前她不能忘掉的身影——白薇。


    唐少覓帶著墨鏡,偏過頭和白薇說著什麽,法拉利大哥上的兩人看起來這樣的登對,白薇那樣的氣質,真的很配他的家庭。機場這麽多人,這麽多車,他沒有看到她,這是薛輕青第一次慶幸,北京有這麽多人口。


    陸朝南伸過手來摟了摟她:“還好嗎?不要想太多,這些場麵上的東西,在所難免。”


    薛輕青笑笑:“沒事。”她知道,道理她都知道,但是心會痛,鼻子會算,人總不能免俗。


    “輕青,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嗯?”薛輕青回過神來。


    “小蜜馬上也要上幼兒園了,我是想這樣,馬上就要入學了,上海和北京,都難免有唐家的勢力,其實如果不小心想起來你這檔子事,一查,必然是瞞不過的,”陸朝南想起在三亞的時候唐少覓的態度,他知道她推不開的,但是唐少覓親近她,自然又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力,小蜜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陸朝南想了想說:“我想把他送到美國去,一方麵能接受很好的教育,另一方麵,也能避開唐家,避開現在微妙的一種局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薛輕青低頭想了下,沒錯,很快就是新一屆的選舉換屆,這個環節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可是小蜜還那麽小……


    “不用擔心,大不了以後我們兩周去一趟美國,等換屆的事情搞定了,再接回來。”


    “嗯,朝南,真的麻煩你了。”薛輕青低頭,除了感謝,她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不用總說謝謝,請我吃飯,這下賴不掉了?”


    “朝南,我是說……”


    “我知道,什麽也不用說,我其實那天就想和你說了,當我看到你再看到他的樣子,我就已經不抱希望了,我現在隻是想你過得好,想以一個老朋友的身份,好好照顧你和小蜜,我希望你快樂,你快樂,我就能覺得滿足。”


    薛輕青愣了愣,她一直都在回避和陸朝南談到這方麵的問題,因為怕傷害,她不想傷害他。雖然之前和他分開,更多是由於他的原因,可是事情過去了這麽久,她早就不怪他了,更何況,陸朝南真的後來為她做了很多,如果沒有他,可能她無法堅強到現在。


    “嗯,你會遇到比我好的人的,朝南,我也希望你幸福。”薛輕青點點頭,看著他的眉眼。


    “傻丫頭,等你幸福了,我們美國男人晚點結婚沒什麽,不然省得你羨慕嫉妒恨的。”


    他的話說得輕描淡寫也故作輕鬆,但是薛輕青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隱在字裏行間之後的酸澀,她的心太小,現在塞了個唐小蜜,和唐少覓,無法再分給他半分的感情了。


    朝南,你真的要幸福,我們都會幸福,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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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就國慶長假了,親們放假好好玩哈。十一完了之後差不多就接近尾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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