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臣看著兩人的情景,這倆人無疑是在他的眼前打情罵俏,她就在那個男人的懷抱,那男人捏著她的下巴,還笑的曖昧。


    心,不由自主被重物撞擊,一下接一下的痛,蘇羽臣伸出手臂,拽住了洛雪的手……


    狠勁一拽,想要將洛雪拽入自己的懷抱來,可是與此同時,姚凡的手臂收緊,硬是叫他沒拽動。


    可是倔強的眼神,倔強的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還在望著洛雪的方向,希望她能看到他,注意到他的到來。


    蘇羽臣手背上扯開針頭的針眼,滴滴答答的在淌著血,低落在地板上,觸目驚心。


    蘇羽薇看著是心疼的不得了,跑過來抱住哥哥的頭,“哥,哥,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正是洛雪和姚凡。


    他,是一個混蛋,也是一個笨蛋,弄丟了自己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


    ……


    “哈哈……”女人大聲的笑開。


    洛雪已經去度蜜月了,他已經昏睡兩天兩夜了,那麽他跟去又有什麽意義?


    沙灘上,靜悄悄的夜晚早已籠罩一整個度假勝地,沙灘上也已稀稀拉拉的沒有幾個人了,而姚凡跟洛雪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蘇羽臣,人家倆人在打完人家的球就去洗澡收拾吃晚飯了。


    大海無波,藍天無雲,潔白的沙灘,蘇羽臣站在這片大地上,看著眼前的情侶,一對兒一對兒。


    姚凡看著這一切忙提醒,“先生,你捏痛我老婆了。請你自重?”


    床邊一對兒情侶的打情罵俏還在繼續,傳到蘇羽臣的耳朵裏,他好像在夢裏看到了洛雪跟姚凡打情罵俏的場景,一個激靈,本想奮力起身坐起來,卻隻是睜開了眼睛,一額頭虛汗。t7sh。


    洛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清晰明了的敲在蘇羽臣的心上,像一把把利劍刺穿他的心髒,“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狂亂的低吼。


    他的痛漸漸的將他撕裂,高大的身體倒在沙灘上,倔強的望著洛雪打球的方向,最後閉上眼睛,最後的一絲力氣支撐不住。


    蘇羽臣就僵在原地,好像傻了一樣,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他一遍一遍在喊著,在問著,“你為什麽要讓她親你,你為什麽要讓他親你……”


    法國女人咯咯的笑了,問道,“那女人不吃醋呢?”


    他的心,鈍痛,伸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他,再也走不進洛雪的生活,再也踏不入她的人生半步。


    “丫的,你這是在強烈挑釁我的大男子自尊?”說著姚凡發球。


    他想到她脖頸處刺目的吻痕,如針紮般,心一陣陣的抽痛著,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一度以為自己會抽痛的再度昏迷過去,可是他卻沒有,決絕的伸手一把掀開被子,他下床。


    五月的風,漸起,刮起漫天的黃沙。


    “哥?”蘇羽薇連忙奔上來,伸手抓住了蘇羽臣的手,幫他摁住手背的針眼,“哥,瞧你流許多血。”


    蘇羽臣耳朵裏灌滿這一對兒情侶的聲音,好吵人啊,他想醒來,可是眼睛努力的睜睜,就是睜不開眼睛,也醒不來。


    洛雪揮舞球拍,接球,也嘴巴不甘示弱,“還大男子自尊,我看你是大豆腐自尊?”


    搖晃著洛雪的肩膀,毫不知憐惜,一遍又一遍的在重複問,“為什麽要讓他親你??為什麽要讓他親你?……”


    而如今,現在,三年後的今天,她又一次出現在他的世界裏,老天爺卻是要這樣的折磨他。


    照常度人家的蜜月,現在已經各自躺在各自的房間裏看電視,準備睡覺了。


    “好。”姚凡說了一聲,胳膊打橫,抱起了洛雪,向著他的車子大步的走去。


    三天的不眠不休,又外加上他來時已經生病,沒有等到康複就趕來,因為劇痛,沒有心思吃飯喝水,現在已經體力不支,到了最脆弱的時候,眼睛閉上人就昏厥過去。


    她是別的人妻子了,丈夫跟妻子之間該做的事她都會去做,跟那個男人去做,跟他生兒育女,而他,之於她,在今後隻不過是陌路人,無關緊要的陌路人。


    法國女人一笑,伸手捏捏男友的鼻子,“帥,帥,你更帥,怎麽,吃醋啦?”


    “哥?”此刻看到蘇羽臣從床上大步的下床,手背扯開了輸液的針頭,她是再也睡不下去,驚悸的低喊,人也跟著奔過來。


    看著這樣的蘇羽臣,洛雪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咬住嘴唇,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臉色慘白如紙,沒有一點血色。


    從前天一來到這個國家,來到這座城市,他就馬不停蹄的在尋找洛雪,雖然知道她在這個地方度蜜月,雖然知道她在這片沙灘上。


    法國男人和法國女人見蘇羽臣醒了,連忙轉頭問他道,“你怎麽樣了先生?”


    他不想去找洛雪了,不想去她度蜜月的地方追她了。


    狠下心,忍著俱裂的心痛,她回答蘇羽臣的問題,“我讓他親,是因為我是他的新娘,早已跟他領證結婚,就要跟他牽手一生,滾床單,生孩子,做所有男人跟女人都該做的事情。”


    洛雪睜開眼睛,又望著他,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目光跟蘇羽臣的死死鎖在一起,聲音有些飄忽的呢喃,卻不是對蘇羽臣說,而是對姚凡,她說,“帶我走,你帶我走,離開這裏。”


    驕陽似火,烤的人有點暈。


    不要,他不要洛雪跟別的男人做這種事情?


    漫天的黃沙,蘇羽臣再次有了知覺,腦海裏依然是洛雪跟姚凡親密的一幕,耳邊響著洛雪的話,因為我是他的新娘,早已跟他領證結婚,就要跟他牽手一生,滾床單,生孩子,做所有男人跟女人都該做的事情。”


    他就像是一個倔強的小孩,被人玩弄了自己的玩具的,而又非要問一個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心愛的東西會被別人玩?


    洛雪和姚凡早已不知去向,蘇羽臣高大的身體跌倒在大馬路上,一身黃沙,狼狽的昏死過去。


    看著蘇羽臣越來越沉的眸子,越來越黑的臉,蘇羽薇的聲音弱了下去。(.)


    男的望著她笑,給她一抹挑釁的眼神,“丫的,小樣的,你究竟行不行的?”


    洛雪,就在這裏,就這這裏的某一個房間租住著,跟她新婚的丈夫來度蜜月。


    他,怎麽忍受的了洛雪就即將要屬於別人,自己心愛的女人,去跟別的男人滾床單生孩子,那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淩遲的痛苦,生不如死啊。


    眼前,忽然一對熟悉的身影掠過,男的在追著女的,女的回身手裏的羽毛球丟給他,“來,我們就在這裏玩球?”


    蘇羽臣的身體僵住,頭慢慢轉回來望著蘇羽薇,黑眸沉沉,那裏麵都是風暴和疼痛,“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他能讓胡楊複活嗎?能讓胡楊的孩子回到洛雪的肚子裏嗎?這一切洛雪提的要求他都做不到。


    可是薄唇顫抖,這些抱怨憤恨的話他都說不出來,畢竟是自己疼愛著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啊,在這個世界上,他再沒有別的親人了啊。


    蘇羽薇是第一次才知道,原來針頭拔下不摁著是會這樣流血的。


    可是看到的卻是那一幕,姚凡跟洛雪擁著親密的出來,他托起她的下巴,像是在逗弄她,他跟她就那樣親昵。


    男人守在蘇羽臣的床邊,女人守在男人的一旁,男人看女人一眼,伸手摟住女人的肩膀,將她拉入懷抱,用法語道,“你累了?累了就先靠在這兒睡一會兒。”男人示意一下自己寬闊的肩膀。


    法國男人看著她也嗬嗬的笑一下,“女人不吃醋,戀愛不牢固。”


    好心的人將他送到了醫院,醫生為他進行診治,打上點滴。


    蘇羽臣卻好似聽不到任何聲音,隻聽到心一陣陣碎開的聲音,執拗的吻洛雪,“為什麽要讓他親你,為什麽要讓他親你?……”國在就你。


    但是那麽的事實擺在那裏,她跟他已無再回到從前的可能,也回不了當初。


    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他也隻能盼望她平安,日日思念著她,卻無能為力。


    他不要,痛苦的身體又爬起來,向著洛雪跟姚凡車駛去的方向追去,可是哪裏還追得到?


    他不要,不要洛雪跟別的男人做這種事情。


    洛雪回眸一笑,站定位置,“發球你,小樣的,姐先讓你三個球。”


    洛雪哈哈的笑開,“這都第一個球了,姐讓你。”


    蝕骨疼痛的滋味,也不過如此。


    身體重重的向後倒去,跌坐在地板上,痛劇烈的席卷了他。


    姚凡扣球,球又向著洛雪飛過去,“丫的,丫的,你個小丫頭,這太傷人自尊了,太讓人傷自尊了。”


    沙灘上,悲劇的蘇羽臣終於被人發現,是昏厥了,而不是什麽愜意的躺在沙灘上休閑了。


    蘇羽臣的視線下移,本是想看看姚凡擁住洛雪的手,卻視線落在她的白皙脖頸上,看到了那兩個刺目的吻痕,殷紅如血,也刺痛了他的心。


    再醒來,蘇羽臣是躺在幹淨的酒店套房裏,回想起他因洛雪逃脫而去追洛雪,輾轉打聽到她去了姚家的豪宅,自己也跟著打聽到地址,追過去。


    想著,蘇羽臣踉蹌的大步也向著外麵走去,本來坐在床邊守著他打盹的蘇羽薇也清醒過來,因為蘇羽臣已經昏睡的夠久,有兩天兩夜那麽長。所以蘇羽薇坐著打盹也是有情可原。


    蘇羽臣揪住自己的頭發,狠狠的撕扯兩下,又奮力的捶打自己的頭。


    他還這麽愛她,她怎麽就可以屬於別人了?


    手捂住心口,身體慢慢的坐在沙灘上,就這樣看著他們打球,看著她對別的男人笑的這樣風華絕代。


    救他的人就一直守在他的身邊,他不醒,這倆也不敢走。


    去了又能怎樣?自己去了又能怎樣?


    是啊,他跟去本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蘇羽臣睜一下眼睛,看一眼自己旁邊的倆情侶,就好像不幹自己事般的,反正自己也不認識,閉上眼睛又睡。


    五月的天,有這樣的天氣很少見,很少見。


    蘇羽臣一步一步走到外麵廳裏去,坐在了廳裏的沙發上,也許這對洛雪才想最好的方法,結束了,他跟她結束了,她也就可以慢慢的忘記了,忘記那些他給她的傷痛,忘記他。


    冷沉的聲音帶著些許不安,狂亂的低吼,“為什麽要讓他親你??為什麽要讓他親你??”


    也許在不久後的將來,她就會要忘記他。


    蘇羽臣一把揮開蘇羽薇握著自己的手,想要發怒,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呀?你要是不給洛雪煲湯,不給她湯裏下藥,這今天的一切又怎麽會發生?


    法國男人挑挑眉,對於剛才女友的這一番表現很為滿意,“吃醋又怎麽樣?不是有一句話說嗎?男人不吃醋,戀愛沒情趣。”


    可是心還是管不住自己的腳步,一張機票,他根據陳斌提供的情報,來到了洛雪度蜜月的地方。


    他伸手揮開抱住自己的蘇羽薇,站起身來,要不要去追洛雪,自己要不要去找洛雪,去她度蜜月的地方找她?


    女人笑笑,用法語道,“這男人長的還挺好看的。”眼睛在盯著蘇羽臣俊美的五官。


    “小樣,你給哥等著?”姚凡說著又發球,洛雪哈哈的大笑著,接球,回擊,巾幗不讓須眉。


    而她在他的麵前,是那樣生硬冰冷,她跟他說,我是他的新娘,早已跟他領證結婚,就要跟他牽手一生,滾床單,生孩子,做所有男人跟女人都該做的事情。


    他不要洛雪跟那個男人再做這種事?洛雪是他的,人跟心就應該都是他的?


    一遍一遍,直到嗓子再說不出話來,漫天黃沙彌漫了他的眼睛,高大的身體也隨即撲通一聲跌倒。


    蘇羽薇麵對這樣的蘇羽臣,脖子瑟縮了一下,但還是鼓起勇氣道,“哥,洛雪已經跟她新婚的丈夫去度蜜月了,這都是陳斌守在她家門口得到的消息,你,你已經昏睡兩天兩夜了。”


    姚凡上來,強硬分開了蘇羽臣抓著洛雪搖晃的手,將她摟入懷抱,護著,厲聲,“這位先生,她是我的妻子,請你自重?”


    蘇羽臣好像頃刻被雷劈中般,黑眸死死盯著那吻痕,手上的力度已失控,捏的洛雪的手生疼,皺眉。


    忘記他……這一個聲音在蘇羽臣心裏響起的時候,他是萬般無比的疼痛,不要?他在心裏狂亂的低吼。


    蘇羽薇一跺腳,是一把拉住他又道,“哥,我知道你是又去要找洛雪,可是她已經跟別人去度蜜月了?”


    “啪?”羽毛球落在了姚凡的腦門上,嗯?姚凡仰頭,羽毛球早已落下來,落在姚凡眼前的地麵上。


    洛雪麵對這樣的蘇羽臣,心也錐痛,這種感情不是能裝出來的,他對她的感情有多濃,那麽在此一刻可以說,她清楚的感覺到。


    如若說三年前他沒有找洛雪,沒有像現在一樣痛苦,那是假的,他找了,也知道妹妹在找,若沒有他的授意,那些兄弟又怎能那麽聽雨薇的,去滿中國的找?


    他跟她,生命早已成了兩條平行線,注定不會再相交。


    金色的陽光照在她燦爛的笑臉上,笑容斂盡全天下所有的光華,蘇羽臣遠遠的站在沙灘上看著她,看著她對別的男人展露風情的葉子,看著她對別的男人笑的這樣癡迷。


    男人又道,“男人女人都吃醋,這社會才進步哇。”


    可是度假酒店有很多,酒店房間有很多,沙灘有很大,他碰運氣,也好不容易才在今天現在碰到洛雪和姚凡他們。


    r國,多少新婚夫妻選擇度蜜月的浪漫國度。


    不要?


    蘇羽臣停止了狂亂的動作,僵在蘇羽薇的懷裏,眼眶泛紅,雙臂緊緊的抱住自己,壓下眼中欲出的淚,卻壓不下去心頭錐心之痛。


    蘇羽臣卻好似什麽也沒聽到般,雙眸隻死死的盯著那兩個刺目的吻痕,冷靜的頭腦好似被火燃燒,瘋狂的抓住了洛雪的雙肩,不管不顧的從姚凡的懷抱裏把她摳出來,滿目痛苦的黑眸盯著洛雪的眼睛,


    蘇羽臣低頭看她,“我沒事,別擔心。”大手推開她,又繼續向外麵走去。


    他站在這片浪漫國度的大地上,眼望著眼前度蜜月或者度假的年輕情侶或夫妻,他們是那樣幸福的,而他的眼淚濕了眼眶。


    她在他的懷抱,笑的是那樣嬌羞,如一朵盛開的紅雲。


    這倆人本是一對情侶的,剛確立戀愛關係,來這裏度假,法國人,男人女人都很漂亮。


    “嗯??”法國男人生氣了,“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夠帥嗎?”


    他不要洛雪忘記他?


    因為身體原因,因為太累,還有藥物作用,他就隻想休息,隻想睡。


    法國情侶一看他這樣,又急急問,他們還要度假,可不想總是這樣在這兒陪著他,法國男人急急道,“先生,請問你叫什麽名字?你家人在哪裏?”


    蘇羽臣迷迷瞪瞪昏睡,聽到法國男人的急急追問,隻模糊的回答,“洛雪,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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