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定就放手,她從來不是個會太過強求自己的人,稍微收拾一下拿了錢包就出門,堅信隻要有鈔票就能買到好食的彤小鏡,戴了一超大號遮陽帽,一副黑框眼鏡,再加個能蓋住大半個臉的口罩,全副武裝出門了。


    陳安東最近在隔著一座城市的w市拍戲,彤小鏡當天下午買了機票,到傍晚時候就到了w市的機場。


    因為和某人在一起,關注度顯然會提高,前段時間的風波是過去了,小心還是得揣在腰杆上的。隻拎了一隻普通手提包的彤小鏡每走兩步路幾乎都要左顧右盼一下,於是,那情形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小偷,劫匪,通緝犯……這一類人。


    才出機場,她就看到兩個警察樣兒的人衝她喊話,彤小鏡心下咯噔一記,暗想,莫不是警察也有狂熱粉絲和愛拍一族?不能……轉念,警察也是人,這個可能姓絕對大,於是,趕緊攔下一輛計程車,坐進去就狂催開車。


    那計程車司機開了極大的音樂,一身打扮就和收破爛兒的一樣,一聽彤小鏡喊“快開車”,就和沒吃藥似的,吆喝一聲,車子如劍似的躥了出去,彤小鏡後腦勺猛的撞到椅背,發疼,還沒來記得喊,那車子左拐右拐,和靈蛇似的瘋狂亂竄。轉眼就把身後那幾個騎摩托車的警察給甩了老遠。


    彤小鏡被顛得差點吐出來,直著脖子喊“停車”也沒人應,她這才懊悔,這丫的就是個瘋子……


    倒掛在路邊橫杆上吐得盡興,彤小鏡撫著腹部,真沒見過有人那麽開車的。再就一回。


    那家夥還把頭擱車窗上,搖頭晃腦邊哼著rap邊問:“想清楚去哪地兒了沒?”


    “還沒吐幹淨哪?”沒好氣的一聲吼嚷回去,彤小鏡轉個身背對那貨,開始轉念跑路,再坐一公裏路,她這胃還要不要了?


    “那行?姐你吐完了上車喊我一聲?”把頭縮回去dygaga的《telephone》開到最大音量,幾乎可以秒殺一條大馬路?


    拿眼白朝身後瞥一記,再上去坐那車?她不是傻了就是腦子秀逗沒吃藥?姐?她有這麽老麽?死小屁孩兒?五顏六色的頭發,邋裏邋遢的打扮,一看就不是同年齡層的,敢情是高考被斃,逼於無奈出來開出租的,搞不好還沒駕照?代架的有沒有??


    越想越恐怖,腳底抹油,抹兩層?她弓著身,小小步往前挪,大大步朝前走,甩膀子飛奔而去?


    找到陳安東下榻的酒店,開了房。拿著那鑲金邊兒的房卡在酒店走廊上來來去去,她掏出電話來給陳安東發短信,打探他的房間號碼。


    左等右等沒回應,恐怕是正在拍戲,奮鬥中。彤小鏡轉個身想,要不回樓下前台那兒查查?貌似沒警察證件人家不給告訴這種私密的事情……要不,逮個清潔阿姨問問?這個可以有啊……


    注意打定,她偷偷摸摸跑到酒店洗衣房,找了身幹淨工作服給換上,決定,打入敵人內部探聽確實消息。洗衣房裏有兩三個清潔阿姨正在談話,她佯裝剛來的年輕小妹,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把每個都天上有地上無的誇了一遍,輕鬆取得信任。轉臉對著牆壁比個大大的“v”字,彤小鏡得意,她這技術,去當超級女特工都沒有問題啊?


    結束一天拍攝,回到酒店已經是淩晨三點。陳安東拿起擱在一邊的手機,一條短信跳了出來,時間是晚上八點,距離現在整整七個小時。有些懊惱的捶捶額頭,他按下號碼回撥回去。


    等了幾秒,悠揚的樂聲響起,陳安東邊脫著衣服,邊去拿櫃子裏的浴袍,手機夾在肩膀和麵頰之間。


    才打開衣櫃,那雙好看的長眉皺了起來,怎麽,好像有聽到哪裏有手機鈴聲……陳安東把手機丟到床上,循著那不甚清楚的鈴聲找過去,打開浴室的門,揭開浴室的簾子。


    這大清早的,差點鼻血噴湧而出。他看到了什麽?全身光*裸的女人闔眼躺在滿滿泡沫的浴缸裏,嘴巴微張,像夢到什麽美味佳肴,甚有感觸的還砸了兩記嘴。


    扶額,他想起剛剛看到的那條短信,原來這丫頭是想給他個驚喜。不過,低頭看她都泡得發白的手……還真是驚大於喜。


    轉身出去拿浴袍,不當心踩到她丟在地上的一套衣裳,清潔生的製服……陳安東頓時了然,她這迷糊蛋,人緣倒是打得不錯。彎腰把那身衣裳丟到簍子裏,把浴袍拿過來。


    將她從水裏撈起,指尖觸及冰涼,不禁想要揍她,這樣冷的水在裏麵待這麽久,感冒了看她怎麽辦?歎氣,一寸一寸擦著她的肌膚,替她攏上浴袍,再將那長發耐心用毛巾擦著。


    彤小鏡睡得香甜,夢裏有大帥哥進行特別服務,她高興極了,拱著身子把頭靠過去。大帥哥的手藝真是好啊,替人洗頭發那技術是一流的。嘴巴裏哼哼兩聲,她迷迷糊糊的冒出一句:“不錯,小費多給你?”


    讓正在替她擦頭發的陳安東手下一頓,臉上浮起難色,這丫頭是把他當某種行業的一員了?不禁揚手就要在她肩背上起一巴掌。


    卻不知道她又夢見了什麽,越加厲害的往他身上蹭,糊裏糊塗的還在嘴裏喊:“陳安東?陳安東可比你帥?不過……”


    後半句被她一翻身給帶過去了,聽得不真切。方自聽到自己的名字,陳安東這心底裏還想要稍稍原諒她一分做亂夢,這後半句又吊了他胃口。不禁俯下身,低低在她耳邊誘哄:“不過什麽?不過陳安東什麽?”


    可那彤小鏡偏偏就睡死過去,闔著眼睛打著小呼嚕,半點兒不答應他。陳安東不肯死心,兩手扳著她肩膀把她倒翻過來:“不過陳安東什麽?小鏡?”


    彤小鏡半邊身子騰空了不舒服,她眉頭一皺,不大高興的去夠鉗製她肩膀的兩隻手,身體就下意識往陳安東腿上去移了,這一移一動之間,鬆垮垮的浴袍不堪其擾,自動的就從她那光潔的肩頭滑落三分,露出一大片雪白凝脂的肌膚。


    陳安東落在嘴邊想要再問一次的話咽了回去,他抬眼去看那一臉好眠的女子,嚴重懷疑,她這是為了躲避問題而出的絕招?


    低低的,略帶暗啞的附在她耳邊,呼吸卷起她沾濕的發:“彤小鏡,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陳安東什麽?不說,我可要罰你。”


    然後,靜靜看她,喉嚨口幹渴異常。他幾乎是不受自己控製俯下身去,薄唇下移。


    有些像小孩子一樣的忐忑,怕被抓到一樣的不安,卻越加搔動著他心底裏那隻不安分的猛獸。薄唇掠到她紅唇上方,即將吻上那片丁香。


    彤小鏡卻突然嘟嘴,撒嬌般的,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吻便被人搶了主動,落到了實處。


    搖頭,他嗓子越加啞得厲害:“這算是你的邀請?”


    不等她回答,他伸手一勾,讓她橫臥在他身下,他則懸在她身體上方,極小心而珍惜的低頭吻上他的靈魂伴侶。


    輕柔溫存的吻自耳邊及下,落在雪白頸項,鎖骨,光裸的肩頭。每過一處燃起焰火,睡得迷迷糊糊的彤小鏡終於有所察覺,哼哼著抬了抬眼皮,伏在身上的大男人頓時嚇了她一跳?


    她不過眯個眼睛而已,哪兒從天而降個猥瑣男??


    從鼻尖至雙唇發出尖叫,雙手立時發起全部攻擊,兩腳死命蹬起來。


    “?大?再不滾開我報警了?”


    頭頂炸開吵鬧,陳安東未有預料,膝蓋上被她猛的一撞,發酸,下意識往邊上一躲。


    長眉吃痛皺起,斜眼看她:“報警?是誰不聲不響進我房間的?還在浴室睡得天昏地暗。”


    頓時失聲,呆滯般看身邊上的人,仔細看,揉眼睛看。她狗腿的蹭過去討好,兩隻手把他胳膊一抱,臉頰貼上去:“人家沒看清楚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陳安東很受用,半仰脖子滿意之至:“怎麽補償?”


    “嗯?”彤小鏡懵懵抬頭,“補償?”


    她不過就踹了他一腳,那也是他自己不老實,補償個毛線?後腦勺掛滿黑線,她臉皺起來:“你……”


    低頭把手朝自己身上一指,看到裸露的肩頭忙一扯,蓋住,彤小鏡臉色紅紅:“這事兒不是我不對……”


    以指控的眼神看他,抗議?再抗議?


    “你的意思……”側翻個身,一手支額那眼睇她,陳安東嘴角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大半夜跑過來隻是想要看著我,單純抱枕頭睡覺?”qq1v。


    彤小鏡頓,半晌才略帶慌張,結巴起來:“說什麽呢?你你以為,人人,人人都和你那樣……好色?”


    邊說邊連滾帶爬的要從床上爬起來,她可不要再和這種滿腦子那什麽什麽思想的人躺一塊兒,特麽會出事?絕對的?


    見著她要逃,陳安東手長腳長,往她那端一伸,彤小鏡頓時就成基圍蝦狀懸掛在床邊沿上,下不去上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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