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楠問道:“了空方丈,您認識這人?”


    “他是老衲從小收留的徒兒?”了空方丈說明道,“五年前,老衲在山下發現了他,當時他已經昏了。可不知道怎樣的原因,他很嗜睡,一天的時間裏,隻有吃飯那麽一會是清醒的。轉眼,這孩子長大了,如今也已經正常了,不再像以前一樣,沒日沒夜地睡,讓老衲擔憂不已?”


    香楠又問:“了空方丈,他來自哪裏,您不知道?”


    了空方丈搖頭,“老衲根本就無從得知澈兒的來曆。收留他到我菩提寺後,就幫他改了名,叫天澈。”


    香楠“哦”了聲,有所聽明白了了空方丈的話。


    天澈的毒已解,那和尚起身對方丈說:“住持,天澈的毒已經解了,暫無大礙?”


    “嗯。”了空方丈會意地點了下頭,“阿尼陀佛?”


    一會,大夥兒都出去了,剩下柳狂雨一個人守在天澈的床邊。她握著天澈的手,看著他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地呼喚,“小公子,你別嚇我哦,快快醒來。你要是出事了,我柳狂雨會自責一輩子的,你聽到了嗎?”


    趁柳狂雨在禪房照顧天澈的時候,香楠獨自一人去了了然的房間。


    了然的禪房布景,與其他的禪房布景沒什麽兩樣。


    香楠洞若觀火的雙目,仔仔細細地掃了禪房的每一個地方。最後,他的視線定格在了床板上一處,眸光閃了閃。


    這時,了然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香楠,很意外,“恩人,您怎麽會在我的禪房內?”


    香楠不明問:“何故叫我恩人?”


    了然嬉皮一笑,流露出中年人的憨厚之態,“昨日,若非恩人的救助,恐怕了然被那柳神捕抓到大牢裏了,所以……”


    香楠頗為淡定道:“舉手之勞罷了,不足掛齒。對了了然師父,我想問你,平時你的禪房除了你,還有誰在這裏住過的?”


    “除了我,沒人在這裏住過,”了然師父說,“在我們“了”字這一輩中,都有自己的禪房,而且為了修行,為了打坐不受幹擾,都不準寺內的其他人進入,更何況其他的人?”


    香楠若有所思片刻,道:“也就是說,昨日那擄走許家小姐,淩辱了許家小姐的丫鬟喜兒的犯,是第一個人進你的房?”


    了然想了想,道:“也不是。放在平時,也有寺內的僧人找我,還有住持,挺多的。但若是在我禪房住過的,的確沒有?”


    “那,”香楠問下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你們寺中,可有帶發修行的俗家弟子?”


    “有啊?”這個問題,了然回答得很快,“嗯……我們菩提寺共有七位帶發修行的俗家弟子,他們都住在北院的廂房裏?”


    香楠“哦”了聲,笑道:“謝謝你,了然師父?”


    了然一聽,受寵若驚,“恩人,不用謝,這是了然應該做的?”


    傍晚。


    柳狂雨在禪房守著天澈,守著守著竟然趴在了人家的床邊熟睡了過去。


    解了毒後,天澈的臉色恢複了紅潤,嘴唇也不再發紫。他的手指動了動,隨即眼睫毛閃了閃,眼睛打開,清澈得能見深潭底的魚石。


    看到熟悉的環境,天澈知道了自己現在菩提寺的禪房內。他微微側了側頭,看到了抱著他的手趴在床邊睡覺的柳狂雨。


    柳狂雨在夢中好像吃到什麽好吃的東西一樣,導致她的雙唇一直在動,時不時的嘟起來,非常可愛。


    捕捉到她俏皮的那一瞬,天澈伸出了另一隻手,想去撫摸一下那張臉,可最終手停在了空中,舉落不定。


    一絲涼風侵入禪房,


    “哈丘”一聲,柳狂雨被涼醒過來。(.好看的小說)


    天澈坐起來,欲要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柳狂雨見他這樣,忙問道:“你幹嘛?”


    他說:“你穿得有點少,會感冒的,我把我的給你穿?”


    “不、不用了?”柳狂雨推辭道,“你穿著,我不礙事的,真的不礙事。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天澈走下床,四肢伸展了一下,道:“記得昏倒之前,全身無力。”視線落到柳狂雨身上,“你讓我抱抱,看看我力氣恢複了沒有?”


    聞言,柳狂雨頓時臉色蒼白,但隨即又抹上紅暈,責罵著天澈,“什麽呀,你這人說話好輕佻,連我女神捕也敢調戲?”


    “女神捕……”天澈呢喃了一遍這三個詞,最後懵懂地問:“女神捕是做什麽的?”qq1v。


    柳狂雨自豪地解釋道:“神捕就是專門逮人的,誰若犯法了,我就逮誰,把他關進大牢裏,好好地懲治懲治?”


    天澈突然這樣問,“若是我犯了罪,你也要把我逮捕到大牢裏嗎?”


    柳狂雨毫不猶豫道:“當然。難道,要放你出來害人嗎?不過,你如此的天真,隻有被人騙的份,怎麽可能犯罪呢,放心,我不會有機會逮捕你的?”


    天澈眯起眼睛笑了笑,竟是那邊的陽光爛漫,就像一塊顆純得不能再純的水晶了。“我不會犯法的,我不想看到認識的你親自把我抓入大牢?”


    柳狂雨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既然這樣想,那以後別犯法,好好地當一個好人,平平安安過一生?”


    晚飯的時候,全寺的僧人都在食堂用飯,除了方丈。


    香楠作為暫時的住客,今晚留宿菩提寺。這會吃飯,她特意選了坐在寺內那幾位俗家弟子的身邊,可供她近距離斷案。


    這七位俗家弟子都有一頭黑發,有的暗黃,有的粗黑。


    香楠大概打量了這七人一眼。


    這會,柳狂雨端飯碗過來坐下,坐到香楠身邊,在香楠耳邊咬著牙說:“居然先查案,你好意思?說好一起行動的?”


    香楠翻了個白眼,“這你也要計較啊?那我等下把我今天發現的,給你說說,可行不?”


    柳狂雨笑道:“這還差不多?”


    吃過飯後,夜已經黑了。


    因為今日留宿的香客較多,香楠和柳狂雨隻能擠一間房住。


    柳狂雨在屏風後麵洗著澡,樂無憂,而香楠,一直在屏風外徘徊,神情肅然,來回走動,微微垂著頭沉思著事情。偶爾的咬咬指甲,證明她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喂,”柳狂雨的聲音從屏風內傳出來,“我認為,了然房間內遺留下的長發,一定是那七個俗家弟子其中一個的?”


    香楠有點煩躁的坐下來,“別忘記了,有可能是許小姐和喜兒的頭發。”


    聞聲,柳狂雨一愣,“對啊,差點忘了,還有她們倆沒有排除。文傑,現在線索又亂了?”


    香楠輕歎一聲,“在古代無法用頭發驗dna,若是可以,那就能馬上知道犯是誰了,偏偏沒有這項技術?”


    “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麽?”柳狂雨已穿戴整齊走出來,“什麽技術不技術的?”


    香楠不耐煩地重複,“哎呀,就是你們這裏沒有驗dna的機構,要不然,犯早就無處遁形了?”


    柳狂雨蹙起眉,“什麽什麽的,我一句也聽不懂。”


    香楠問道:“你不是神捕嘛,青桐鎮傳遍你的奇跡,你是青桐鎮的神話,是青桐鎮的傳奇,曾破案無數,說說現在這件案子,怎麽破?”


    牛皮吹大了,終於出事了。


    柳狂雨慚愧道:“找貓找狗的案子我倒是破獲不少,可是殺人這種的……還是很少接觸,尤其是像如今這件棘手的案?”


    香楠翻起白眼,“還以為真是斷案如神,追捕入神的神捕,原來是吹的?”


    “喂,”柳狂雨臉露不悅,“你什麽態度?好歹我還沒有拿出實力,否則,定要你輸得慘不忍睹?”


    “噢?”香楠挑眉,饒有興趣看著柳狂雨繼續吹,“怎麽說?”


    柳狂雨坐下,認真道:“據喜兒的描述,犯絕對是個有一頭黑發的人,不是和尚。可犯的作案地點都很新鮮,有可能是菩提寺內的人嗎?我覺得,這個最近出現的魔,一定是有過犯罪經曆的罪犯,從大牢出來後,繼續擄掠良家少女。我隻要查一查衙門最近刑滿出獄的人員記錄,便可查到那變態的犯?”


    “嗬嗬?”香楠扯唇,皮笑肉不笑。“你真是、真是天才?”


    柳狂雨接受了香楠的讚美,“那還用說?”


    聽到這話,香楠徹底無語。


    青桐鎮。某客棧。


    家說了也。“我覺得,這個犯一定有心理陰影。今天我們去問出事的十三人,除了許家主仆還沒問到,其餘的,都問了,她們都說當時作案人很奇怪。若是作案人奇怪,那就表妹作案人心中有陰影,導致他如此亂來。”唐劍與祈軒正在房中討論案情,突然,一隻信鴿飛來停留在了未關閉的窗欞上。


    祈軒速去拿過信鴿,摘下信鴿腳上所綁著的紙條,然後把信鴿放飛,拆開紙條看了看,劍眉隨即蹙了起來。


    唐劍看到他臉色不對,馬上問道:“祈軒,出什麽事了?”


    祈軒把紙條交到唐劍手中,“你看看?”


    唐劍把紙條拿到手中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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