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楊媽媽的病房門口。


    “進去看看你媽。”嚴藝笑著對身邊的人,雖然笑得很勉強。


    楊愷的表情很掙紮,看得出,他是想進去看楊媽媽的,可是又不舍得讓嚴藝一個人等在外麵。


    “進去,我沒事的,不要擔心。”


    楊愷握了握她的手,然後進了病房。


    楊爸爸正守著楊媽媽,楊媽媽閉著眼睛,但是看她急促的呼吸,大概是醒著的。


    他還沒開口,楊爸爸已經站起來罵人了,“混賬東西?看看你把你媽氣得,為了外麵那個女人值得嗎?”


    楊愷沒有反駁,可是他的眼神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了楊爸爸,嚴藝值得他這麽做?


    楊爸爸氣得半死,轉頭拿起花瓶就砸了過來,楊媽媽雖然一直裝睡,卻也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驚得從床上蹦起來,拉了楊爸爸的手一下。


    角度一偏,那個花瓶沒砸到楊愷的頭上,落地之後發出很清脆的響聲,外麵站著的嚴藝嚇得臉色慘白。


    她本能地伸手想要推門進去,卻在舒心觸到門把的那一刹那停了下來,她不能進去?她進去隻會讓裏麵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楊愷轉頭看了地上的花瓶一眼,又轉回去看自己的父母,滿心都是疼痛。


    他不懂,為什麽父母都喜歡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做一些傷害你的事?他不是小孩子了,他做的決定日後不論是怎樣的結果,他都願意承擔?


    那麽他們能不能,就由著他一回?


    可是楊爸爸楊媽媽卻不是這麽想的,上次就是由著他一回了,讓他娶了嚴藝,後來楊家才會丟臉?


    自此,你不退我也不讓,互相僵持著。


    “您好好養身體,我先走了。”楊愷對著父母鞠了一躬,隨即轉身大步離開。


    楊爸爸和楊媽媽震驚了,緊接著楊媽媽反應過來大哭不止,楊愷那時已經走出了病房,隻是房門還沒帶上,那哭聲像刀子一樣刺過來,直接命中他的心髒?


    嚴藝看他臉色十分不難,不敢說話。


    楊愷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擔心,隨後決絕地關上門,牽著她的手出了醫院。


    路上嚴藝不放心他開車,和他換了位置她去開,楊愷在副駕駛座上一直沉默,嚴藝的心裏也不好受。


    回到公寓,兩人都沒有說話,卻在進門之後就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像是抱著彼此生命中唯一的溫暖。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楊愷抱得太緊,嚴藝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了,這才小幅度地動了動,“楊愷,我不能呼吸了……”


    到就了轉。楊愷微怔,接著像是被蜜蜂蟄到似的,猛地鬆開了嚴藝,嚴藝一時不備,居然往後退了一步,嚇得楊愷又立即把她拉回來抱住。


    嚴藝窩在他懷裏笑了笑,“別緊張,我沒事啊。”


    楊愷小心翼翼地抱著她,用力了怕她會碎,不用力又怕她會消失,怎麽做都不對,他很焦躁。


    “我還是好擔心?”他像個孩子似的嘟囔。


    “擔心什麽?你媽媽的身體?”


    楊愷搖頭,楊媽媽的身體他倒是不擔心,因為醫生說隻要保持情緒平穩心情開心就沒什麽大事,剛剛的暈倒是被氣急了,一時氣上不來才暈去的。


    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還是好擔心,擔心一覺睡醒你就不見了,擔心我一轉身你就不見了,擔心我上班回來你就不見了,小藝,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嚴藝怔怔地看著眼前孩子氣的他,天生的母姓被激發出來,她緊緊抱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別怕,我真的不會再消失了,你在這裏啊,我不會再離開了,不要怕,不要怕。”


    楊愷回抱著她,臉埋在她的頸窩處,起初隻是輕輕地用唇觸碰,到後來就啃了啃,雖然力道不大,嚴藝還是瑟縮了一下。


    他的呼吸那樣灼燙,讓她渾身像是要著火一樣,可是想起下午兩人剛進行過一場激烈運動,她怕自己吃不消啊……


    楊愷似乎著了魔,不論她怎麽閃躲他都不肯放開,一邊吻她一邊開始在她身上輕柔慢撚。


    “小藝,小藝……”他叫著她,那樣痛苦地叫著,嚴藝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他太難受了,他需要一場淋漓盡致的發泄,發泄過後,他才可以重新振作。


    其實他真的不容易,楊愷的姓子本來就不強勢,也不堅定,卻在喜歡她這件事上,始終如一,甚至不惜為了她,和父母斷絕關係。


    盡管,她知道這不過是一種策略,他最終不可能真的放棄他的父母,可是她還是感動的無以複加。


    楊愷,楊愷,我該怎麽愛你才能對得起你這樣愛我……


    ——


    漫漫長夜,嚴藝已經睡著,楊愷卻站在陽台上,任憑冬夜裏的寒風呼嘯著掃蕩自己的全身,凍得僵硬。


    猩紅的煙頭在他指尖忽明忽滅,他沒有動,直到煙頭燃盡,過高的溫度燙醒了他,他才有所動作。


    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他緊皺的眉心微微鬆開了一些,神色也逐漸柔和,隻要她不離開,什麽困難都不是困難,總有一天,自己的父母會接受她的。


    ——


    第二天,楊愷早起做了早飯,然後回到房間叫嚴藝起床。


    昨晚被他折騰得全身酸痛,嚴藝耍賴不肯起床,在床上打滾,“哎呀,我好困,楊愷你別吵啊。”


    楊愷笑笑,湊過去連帶被子將她整個人抱住,“先起來吃飯,吃完了你再睡,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好困,要睡覺,現在就要。”


    她難得撒嬌,尤其是半睡半醒,眉目惺忪,撅著小嘴一副‘我很不高興’的樣子,讓楊愷根本移不開目光。


    他癡癡地看著,嚴藝卻驚得一下子睜大了眼睛,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頓時氣惱不已,掄起拳頭打他,“幹嗎突然不出聲啊,嚇死我了?”


    楊愷笑笑,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起床吃早飯了。”


    嚴藝扁扁嘴,不情不願地坐起來,卻又突然躺了回去,對著床邊的人大吼:“楊愷,我的衣服?”


    她被他帶到這裏來,就昨天身上穿的那一套衣服,昨天晚上出去能穿還是他趁著她睡覺的的時間把衣服洗了烘幹她才不至於裸奔,可是——


    昨晚這個混蛋居然把她衣服給撕了,現在叫她怎麽辦啦?


    楊愷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轉身去衣櫃裏拿了件自己的襯衣遞給她,“先穿這個,等下吃完飯我去給你買幾套衣服。”


    嚴藝大囧也大怒,卻也沒別的辦法,隻好結果衣服往自己身上套,“你轉過去?”


    楊愷不甘心地轉身,一邊轉還一邊念叨:“反正都看過了啊,昨天不是很主動。”qq1v。


    嚴藝暴怒,穿好了衣服站在床上,狠狠踹了他一腳,楊愷嗷地一聲,反身去抓她,兩人在房間裏大鬧了一番才出去吃飯。


    吃完了早飯,楊愷要出門給嚴藝買衣服,臨走的時候特尷尬地轉回去問嚴藝,“那個,你那裏多少啊?”


    “哪裏?”嚴藝茫然。


    楊愷居然先紅了臉,一直盯著她的胸部看。


    嚴藝順著他的視線低頭,隨即雙手護胸,大罵楊愷,後者看她又羞又惱的樣子,居然哈哈大笑。


    楊愷出門沒多久就有人敲門,嚴藝還以為是楊愷回來了,一邊走去開門一邊不高興地嚷嚷,“你不是帶鑰匙了?怎麽不自己開門啊?”


    結果門一打開,外麵站著的人不是楊愷,是——嚴嵩?


    嚴藝身上隻穿了楊愷的襯衣,白花花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嚴嵩看得雙眼直冒賊光,嚴藝大驚,飛快去關門。


    奈何嚴嵩反應也很快,而且力氣又比嚴藝大,沒一會兒就從門縫裏擠了進來,嚴藝嚇得蹬蹬蹬往後退。


    嚴嵩冷笑一聲,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貪婪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嚴藝:“看來你的毒快戒掉了,還回到了楊愷身邊,日子過得不錯啊?”


    “你出去?”嚴藝拚命叫自己鎮定,指著門口厲喝。


    嚴嵩卻仍舊一副悠閑狀,雙腿伸出去擱在茶幾上,“小藝,我最近手頭緊,你既然和楊愷又在一起了,肯定有錢了,給點你爸我花花。”


    “滾?”嚴藝對這個人深惡痛絕,看到他就覺得惡心,“你馬上給我滾?你也不是我爸?”


    “小藝,話被說得那麽難聽,到時候你可是要後悔的。”嚴嵩的眼底,似乎湧動著不明意圖。


    嚴藝往後退,電話就在嚴嵩的手邊,她根本不可能給楊愷打電話,而且衝去房間躲起來的可能姓也不大,嚴嵩完全可以踹門,現在她隻能逃出去,希望外麵有人能救自己。


    嚴嵩在她腳步剛動的那一瞬間就從沙發上跳起來衝過來,在嚴藝打開門想往外跑的時候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往後拖,隨即用腳踢上門。


    “上次在日本被你跑掉了,你以為這次你還跑得掉嗎?”嚴嵩抓著她的頭發惡狠狠地問。


    嚴藝隻覺得自己的頭發要和頭皮分離,痛得她眼淚都飆出來,大叫:“楊愷,救我——”


    ————


    (作者有話說:下一章我要虐嚴藝,很殘殘忍……慎入,慎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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