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軒轅信簡短地回答皇甫媛,閃電般地撕下一塊長條布,緊緊地捆紮住牙印上方的手臂,減緩蛇毒擴散的速度。同時用手指用力地掐住還在流血的傷口,將帶有蛇毒的黑色血液擠出來。


    片刻後,軒轅信隻覺得四肢癱軟,渾身無力。臉色越發蒼白,嘴唇也漸漸開始發紫。皇甫媛看著軒轅信這幅樣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眉頭皺得緊緊的,咬了咬唇,雙手捧住軒轅信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櫻紅的嘴唇貼在軒轅信青紫的傷口上,用力允吸。


    “丫頭,你幹什麽?!”軒轅信瞪大眼睛訝異地問。


    “幫信哥哥吸蛇毒。”皇甫媛抬起頭來,將嘴裏含著的黑血吐了出來,甜甜地衝軒轅信笑,隨即又將嘴唇貼在軒轅信手腕上用力允吸。


    “丫頭,這樣也會有少許毒素進入你身體內的。你傻不傻啊?!”軒轅信看著一個勁兒幫他吸蛇毒的皇甫媛,心底湧起一陣暖流。


    皇甫媛沒有回答軒轅信的話,隻是認真地幫軒轅信吸毒血,櫻紅的唇瓣上滿是黑色的汙血。


    “丫頭----”軒轅信怔怔地看著捧住他手臂,仔細認真地為他吸毒血皇甫媛,欲言又止。


    良久,皇甫媛唇齒間的黑色毒血終於變成了鮮紅色,軒轅信的傷口中也不再有黑色血液流出。皇甫媛方才舒了口氣,擦幹唇邊的血跡,即刻用清水漱口。


    “信哥哥,等天亮了媛兒就去山上給你摘采些醫治蛇毒的草藥,內服外敷,過幾天傷口估計就好了!”皇甫媛笑盈盈地起身,胸有成竹地看著軒轅信。


    “丫頭,你幫我吸毒血也就意味著有少許蛇毒已經進入你的體內了。你自己也一定要服用清蛇毒的藥物,好好調養身體。”軒轅信一臉嚴肅地看著皇甫媛,“你必須記住我說的話。”


    “嗯!”皇甫媛聽話地點點頭,粲然一笑,“信哥哥的話媛兒一定會聽的。”


    “丫頭,謝謝你。”軒轅信說著摸摸皇甫媛的頭發,溫柔地看著她,“你真的很可愛,就像我已故的小妹一樣,很惹人憐惜。隻可惜我的小妹早年夭折。丫頭,若你不介懷,以後就做我的妹妹吧!”


    “妹妹?”皇甫媛眨巴著大眼睛盯著軒轅信的眼睛,看到軒轅信眼中懇切的神色,皇甫媛確定了他並不是在與她開玩笑,失落地低下了頭,咬了咬唇,小臉漲的通紅,小心翼翼地開口,“信哥哥,信哥哥你隻把媛兒當妹妹嗎?但是,但是媛兒不是把你當哥哥呢!媛兒,媛兒喜歡你!”皇甫媛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抬起頭,睜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軒轅信,嬌俏的小臉上滿是期待。


    軒轅信怔怔地看著皇甫媛那緋紅的臉頰和水汪汪的大眼睛,頓時什麽都明白了,他輕咳兩聲,轉過頭背對著皇甫媛,微微一笑,“媛兒,你年紀尚幼,我理應是你的哥哥。”


    “嗯,媛兒知道了。”皇甫媛失落地低下頭,耷拉著眼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落寞地向後退了兩步,倚靠在冰冷的青石上,用胳膊肘撐著著臉,閉上眼,淺淺的笑,“信哥哥,媛兒,媛兒有些困了,媛兒要睡覺了呢!信哥哥也要好好休息。”


    “嗯。好。”軒轅信裝過頭,歉意地看著皇甫媛,眉梢微皺,柔聲道,“丫頭,把我的衣服披在身上,晚上寒氣重,小心別著涼了。”


    “嗯!謝謝信哥哥。”皇甫媛像小孩子一樣乖乖地點點頭,聽話地把軒轅信的長袍披在身上。


    夜色漸濃,山洞裏燃燒著的篝火也漸漸變暗,軒轅信靜靜地看著進入夢鄉了的皇甫媛,無可奈何地苦笑了兩聲。[]


    臻國聽雨閣


    沈婧珂百無聊賴地坐在石桌旁邊,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心如亂麻。


    皇甫錦則安然悠閑地坐在她對麵飲酒,他讓聽雨閣的主人布置了一桌子的菜肴和蔬果,可沈婧珂此刻對這些誘人的美味珍饈卻著實是提不起一絲興趣,一點胃口也沒有,她瞟了眼戴在她手腕上的銀色手鏈,皺了皺眉,可那手鏈卻還是如初戴上時的樣子,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沈婧珂就更是煩悶了,此刻讓她最擔心的就是軒轅信這小子的下落,他現在到底在哪裏?是否安好?還有,那日將他們推下懸崖的到底是什麽人?最蹊蹺的是既然那尹守備說臻國大皇子軒轅麟已經回宮了,那為什麽手鏈卻一點兒變化也沒有?


    “婧珂,吃菜。”皇甫錦給沈婧珂夾了一隻雞腿,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沒胃口。”沈婧珂皺了皺眉,不悅地擺了擺頭。


    “你必須吃,這是命令。婧珂,這聽雨閣是臻國最有名氣的五大酒樓之一,這裏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非常可口。”


    “我不想吃,沒胃口。”沈婧珂說著瞪了皇甫錦一眼,“皇甫錦,你妹妹失蹤了,你就不著急嗎還能吃得這麽開心?”


    “我很著急。”皇甫錦說著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給自己夾了隻雞腿悠然自得地吃了起來。


    “那你為什麽還吃這麽香?”


    “不吃飽怎麽有精力去找她。”


    沈婧珂頓時就緘默了,盯著一臉恬淡地享受著美味佳肴的,皇甫錦看了會兒抿了抿唇,用手抓起雞腿,毫無形象地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皇甫錦看著她這摸樣,嘴角輕揚。兩人正吃著樓下突然響起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皇甫公子!皇甫公子!”一個身著便服的侍衛神色充滿地跑上了聽雨閣,將一張白紙按在石桌上,氣喘籲籲地鞠躬行禮,“錦王爺,卑職有要事要報!”


    皇甫錦用絲絹擦擦手指,淡淡的問,“是什麽事讓你如此慌張?”


    “是----”侍衛頓了頓,眼神奇怪地看了眼沈婧珂,低下頭,恭恭敬敬地呈上手中的白紙,“回王爺,這是卑職在城中撕下來的通緝令。請王爺過目。”


    “噢?通緝令?不過是一張普通的通緝令,為何如此慌張?”皇甫錦微微皺眉,將白紙在手中展開,隻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半晌,轉過頭,表情詭異地看著沈婧珂。


    “怎麽了?”沈婧珂被皇甫錦那那詭異的眼神盯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用絲絹擦了擦手,站起身來湊到皇甫錦旁邊,看向皇甫錦手中的通緝令,隻一眼,沈婧珂整個人就石化了。


    這通緝令上,白紙黑字地寫著“雲景二十三年,臻國二皇子軒轅信與一名沈婧珂女子雙雙墜崖,二皇子殿下不幸遇難,蹤影不明,生死未卜。疑是神秘女子沈婧珂拉二皇子落崖,此舉罪大惡極,該當淩遲處死,故賞金百兩,緝拿歸案。”通緝令的上方則大喇喇地畫著沈婧珂的畫像,筆法雖不精,但還是有六七分相似。


    沈婧珂激動地將通緝令握在手中,瞪大雙眼,難以置信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連連歎氣,真是怪事處處有,這裏特別多。她沈婧珂竟然在一夜之間淪為了象征著黃金百兩的通緝犯。這得引來多少殺手啊!


    “你為何會成為通緝犯?你不是在保護著軒轅信嗎?為什麽又會成為害了他的通緝犯?沈婧珂,你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皇甫錦說著饒有興致地問沈婧珂。


    沈婧珂沒有理會皇甫錦,腦袋裏像放映電影一般地閃過一係列的畫麵,在盈國那個雨夜見到的那臉色蒼白的放蛇人,狡猾殘忍的追殺者,鬼鬼祟祟的跟蹤者,突然消失的一百號人馬,懸掛在懸崖上的馬車,尹守備在酒席上說說的的話……..一切的一切慢慢匯聚成一張大網,死死地將沈婧珂和軒轅信網住,“有內鬼。”沈婧珂盯著畫,著她肖像的通緝令,吸了口涼氣,半晌,將整張通緝令揉成一團扔出了窗子,轉過頭表情嚴肅地看著皇甫錦,“錦王爺,請給我準備一套男裝,婧珂要化裝成男人。”


    “你很聰明。”皇甫錦的臉上浮現出讚許的笑容,隨即吩咐身後傻站著的侍衛,“去給沈姑娘買一套上好的男裝。”


    “是!”侍衛狐疑地看了眼沈婧珂,領命下樓。沈婧珂隨即坐回了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吃菜喝酒。


    “沈婧珂,你方才所說的有內鬼是什麽意思?”皇甫錦坐回她對麵,好奇地問。


    “錦王爺,婧珂問你,你要如實回答。”沈婧珂沒有回答皇甫錦的問題反而表情嚴肅地問了他一個問題,“王爺,你是否曾派人跟蹤過我和軒轅信?”


    “這個----”皇甫錦皺了皺眉,輕輕抿了兩口酒,似乎並不想回答。


    “王爺,若你沒有派人跟蹤我和軒轅信,那日你又怎麽會準確地邀請我和他赴宴呢?”


    “嗯。”皇甫錦點點頭,“本王起初懷疑軒轅信的身份,確實是派人跟蹤過你和軒轅信,不過自那日的晚宴後,本王就撤回了跟蹤你們的人。”


    “王爺此話當真?”沈婧珂半信半疑地追問。


    皇甫錦懶得回答她,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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