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葫蘆裏到底是買的什麽藥?沈婧珂警惕地看著軒轅麟,心底泛起一絲絲不安。他似乎是挖了個坑讓她去跳,她原本以為他會揭發她,可他卻沒有,這是為何?


    “嚴大人,你不是來找本王借藏獒的麽?怎麽又站在這裏不動了?”軒轅麟站起身,緩緩走到沈婧珂身前,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俯下身,輕聲在她耳邊呢喃,“沈姑娘,你放心,本王現在暫時不會為難你。”


    “為何?”沈婧珂冷冷地瞪著軒轅麟,秀眉微蹙。


    “因為-----”軒轅麟揚起手,輕輕撫摸沈婧珂柔順光滑的發絲,笑著道,“本王不會輕易為難對本王還有利用價值的人。”


    “那殿下實在是抬舉婧珂了。”沈婧珂平靜地注視著軒轅麟的眼睛,半晌,輕輕繞開他,走到在門外等候著他的小太監身旁,微微行禮,淺笑著道,“勞煩公公帶下官去牽引藏獒。”


    “嚴大人客氣了。”小太監笑著回禮帶著沈婧珂走向後院,軒轅麟的後院裏藏著一個木頭溫室,溫室中放滿了形形色色的盆景,每一株盆景看上去都被精心修剪過,或嬌柔美豔,或青蔥蒼翠,或虯勁挺拔,各具特色,別有一番風味。


    花園中每隔百步便佇立著一座流淌著淺淺小溪的假山,假山上覆蓋著晶瑩剔透的積雪,冰雪融化化作潺潺流動的小瀑布,十分別致。


    古樸唯美,風韻十足的亭子安安靜靜地立在花園的正中心,亭子中擺放著雪白的大理石桌椅。亭子的四個角落上均掛著隨風搖擺的黃銅風鈴,“叮叮咚咚”地。十分悅耳。


    花園的角落時不時傳來犬吠聲,沈婧珂辮子到是那藏獒的叫聲,於是央求公公帶著她過去,隻見在花園最左邊的角落裏擺這個大大的鐵籠子,鐵籠子裏趴著一隻悶悶不樂的藏獒,天氣寒冷,飼養藏獒的太監還特意在籠子裏鋪上了柔軟的毛毯,這藏獒雖說精神不大好,但卻是養得白白胖胖的,看來它在這兒過的還不錯。


    “嚴大人有禮。小的便是飼養這藏獒的太監小路子。”端著一盆水的小太監微笑著給沈婧珂行禮,低著頭介紹自己。


    “免禮,小路子,今天要麻煩你帶著這藏獒輔助本官查案子了。”沈婧珂急忙扶起小路子,客氣地說。


    “為大人效勞是奴才的福氣。”


    沈婧珂見小路子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長的是眉清目秀,嘴巴卻是十分地乖巧。


    “麻煩你現在就將這藏獒牽出來吧!”


    “是。”小路子打開籠子,輕輕吹了聲口哨。那無精打采悶悶不樂的藏獒立馬就精神了起來,甩甩毛,歡欣鼓舞的跑向小路子的懷中。


    “雪豹,真乖。”小路子笑眯眯地摸摸藏獒的頭,,“雪豹。這就帶你出去玩。”


    “它叫做雪豹嗎?”沈婧珂仔細打量著小路子懷中雪白雪白的藏獒,點點頭道,“它長得白絨絨的如果再瘦一點說不定還真想一隻雪豹了。”


    “汪汪----汪汪----”藏獒不悅地瞪了眼沈婧珂,鼓起了腮幫十分不滿。


    沈婧珂聳聳肩。摸摸藏獒的頭,帶著它和小路子回了自己的宮中。將它牽至井邊讓它嗅了嗅井壁的氣味,然後便帶著它去了溺亡宮女的寢宮中嗅了嗅那宮女的衣服和鞋子。順著宮女的味道在宮中如晃蕩了一整天,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也許是藏獒的鼻子太靈了,也或許是那個宮女在臨死前的幾天已經走遍了宮中的各個角落,以至於,可愛的藏獒雪豹帶著沈婧珂等人在宮中兜兜轉轉地兜了幾個圈子,最終它晃蕩累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籠子裏開始狼吞虎咽的進食。


    沈婧珂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半蹲在地上,笑眯眯地拍拍雪豹的頭,“辛苦你了,我明天還是給你送些鮮肉過來,讓你吃個夠。”


    “汪汪---”雪豹滿足地搖搖尾巴,乖巧的蹭了蹭沈婧珂的手腕。


    禦花園


    雪停了,夕陽緩緩從雲層中探出了頭,太後領著皇後和尹沫唯在花園中悠閑地漫著步子。[]太後彎下身子輕輕撫摸地上的白雪,卻看到雪地上一連串的狗爪子印,皺了皺眉問身旁的太監,“今天大皇子殿下來禦花園遛狗了麽?”


    “娘娘,大皇子殿下今日並未來禦花園中遛狗。”太監畢恭畢敬地回答。


    “那為何這雪地上會出現這麽多的狗爪子印?”


    “今日嚴大人和單羽單大人帶著大皇子殿下的雪豹在整個宮中晃蕩。”


    “為何?”


    “據說是為了查案。讓那雪豹搜尋氣味。”


    “查案?”太後微微挑眉。“查什麽案?”


    “嚴大人寢宮的後井中前日不是溺亡了一個宮女嘛,這事忒不吉利,並且嚴大人還在那井中發現了一句小孩子的骨骸。”


    “小孩子的骨骸?!”皇後訝異地叫出了聲來,急忙問那太監道,“那孩子多大?”


    “這個奴才便不清楚了,好像隻有三四歲的樣子吧!”


    “噢。”皇後微微點頭,輕輕看了眼鐵青著臉的太後。


    “嚴大人和單大人是否查出了些什麽?”


    “這個----”小太監擺了擺頭,“奴才不知。”


    “小福子,你快去那嚴大人宮中旁敲側擊地問問她這案子的進展,看她是否查出些什麽來了?”皇後匆匆吩咐她身後的太監,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絲不安。


    “是,小福子接令。”


    “烏雅,你怎這麽著急?”太後輕輕瞪了不淡定的皇後一眼,緩緩道,“這案子本宮派人緊緊盯著了的,凡有絲毫的進展都會在第一時間傳入本宮耳中,你不必著急。本宮曉得你執掌鳳印責任深重,想快些查出案子的真相,但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單大人明察秋毫,聰明過人這案子遲早會水落石出的。”


    “娘娘,臣妾隻是想將這案子接過來,這本是發生在後宮之中的案子,理應當臣妾調查管理,可這嚴大人竟然也攪合進去了,有些不合情理了。”皇後皺著眉道。


    “嚴大人那邊本宮自會處理,這案子發生在嚴大人寢宮中。不全算是發生在後宮中了。刑部的人自然要插一腳。”


    “嗯。”皇後點點頭雙手拽緊了衣角。


    “烏雅你放心,你既然是萬凰之首的皇後,這案子最後的定奪權定然還是在你手中的。”太後說著意味深長地拍拍皇後的手示意她安心。皇後聽了太後的話嘴角牽出一抹笑意,若有所思地望著地上的積雪。跟在這二人身後的尹沫唯心裏卻舒暢了,暗想著沈婧珂這次要倒黴了。


    入夜了,宮中便越發安靜了。


    沈婧珂睡在床上,恍惚之間卻防輻射聽見了川外嗚嗚咽咽的哭聲,心下起疑。便起了身,披上鬥篷,提著燈籠循著哭聲走去,最後竟慢慢走近了那口可怖的井邊,沈婧珂停住了腳,微微擺頭。隻見那井後方的雪地上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女子嗚嗚咽咽的哭聲從火光處傳來,沈婧珂心下一緊,眯起眼。躡手躡腳地走到井旁,提著燈籠。靜靜地看著蹲在地上燒紙錢的人兒。


    “大---大人----”滿臉淚痕的小茹驚惶失措地抬起頭,惶恐不安地看著小茹。


    “夜深人靜了。不好好的睡覺,你在這做什麽?”沈婧珂向來不喜歡打擾她睡覺的人。


    “奴婢---奴婢---奴婢有罪!”小茹在地上一個勁兒地磕起頭來,顫抖著聲音道,“在這井中死去的宮女是奴婢的老鄉,奴婢本是和她相約明年一起回鄉探親的,可是---可是她卻先行一步了----她在這宮中無依無靠,就隻有奴婢這一個同鄉人,所以,所以奴婢才在這兒給她燒紙錢,讓她再那邊也走得好些----”


    “這樣啊,你有心了。”沈婧珂收起了怒氣微笑著看著小茹,輕輕扶她起身,“你先起來吧!”


    “是。”小茹一個勁兒地擦著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沈婧珂。


    “哎。”沈婧珂輕輕歎口氣,“可惜本官今天終是沒能查出些蛛絲馬跡,不然還可以還你朋友一個公道。”


    “有勞大人了----”小茹抽泣著跪下身子,感激涕零地感謝沈婧珂,“有勞大人為她操心。”


    “小茹,我問你個問題。你的老鄉她在宮中的俸祿多麽?”


    “不多。她和奴婢是拿同等俸祿的。”


    “哦。那她為什麽還能在外頭買房子開布莊,而你就不能呢?”沈婧珂好奇地問。


    “這個----”小茹為難地低下了頭,咬了咬唇,手指攪動著衣服,小聲道,“大人,她曾和我說過她曾幾度偷偷托守門的侍衛將宮中的一些東西拿出去變賣,她生前伺候的主子如妃前幾年被打入了冷宮,但如妃曾經也是十分地得寵,皇上太後也賞賜給了她很多的珠寶首飾,但那如妃生來無福,在進入冷宮後不久就瘋了。那些珠寶首飾也就用不著了---所以----所以她便偷偷將如妃的首飾拿去變賣了。這才----”


    “哦,原來是這樣。”沈婧珂會意地點點頭。


    “我想---我想她的死也和這件事情有關吧!她前些日子突然變得敏感多疑,總是說那如妃恢複神智了,要揭發她了。”


    “嗯,我知道了。”沈婧珂輕輕點頭,笑嘻嘻地看著小茹,打了個哈欠道,“時候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別多想,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嗯。有勞大人了,小茹感激不盡。”


    “這個是你的香囊嗎?”沈婧珂變戲法似地從腰間拿出一個精致繡花香囊,放在小茹手中。


    “這個---這個正是奴婢的。奴婢今早打掃房間時不小心掉了,沒想到竟然被大人拾到了!”小茹驚訝萬分地將香囊收入懷中。輕輕舒了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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