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凜凜,落雪紛飛,昏暗幽寂的林蔭道上枯樹張牙舞爪地屹立在街道的兩側,如花飛雪掛滿了枯枝椏杈。路兩邊鱗次櫛比排列著的橘黃色路燈遠遠望去像是夏夜裏的螢火蟲,映射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描繪出一幅幅出飄揚著淡黃色柔美雪花的唯美雪夜之景。腳下那一條堆滿了積雪的馬路泛著金黃色的瑩瑩雪光,閃閃爍爍,光澤耀眼,好不美麗。


    馬路很長,望不到盡頭。昏黃的燈光既柔和又朦朧,在冬日的雪夜裏略顯得有些許蕭索、冷清、寂寥和冰涼。整個斑斕璀璨的都市夜空斑駁陸離,集昏黃、柔和、美麗、懷舊、複古於一身。橘黃燈光下的雪景異常的唯美,千變萬化的變換著,如同黃昏時分夕陽西下時的美景,又如一張已經開始泛黃了的古老照片。


    單手插在褲兜裏,另一隻手舉著手機輕放在耳邊,在橘黃色的路燈下,他就是那樣一動不動的輕輕依靠在冰冷的燈柱上。


    米色的軍裝式中長款風衣,淡藍色的襯衫,格紋領帶,黑色菱格針織開衫,深棕色的長褲,棕色磨砂皮鞋,一身休閑複古又優雅得體的簡單搭配。一頂複古式的灰黑色羊毛呢禮帽,突出了些許雅痞的味道,既神秘,又危險。隱約間,若隱若現的,在無形中他就那樣自然的透露出一股令人傾倒著迷的風度翩翩的冶魅。


    燈光迷離,夜色朦朧,恍惚間,他就恍若是那一個從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穿越過來的出身貴族的文藝青年一般,氣質非凡!昏黃的燈光一層又一層的把他層層包裹。仿佛間,他又像是那個漫步於倫敦街頭的精英紳士。


    深色禮帽上積了不少純白的雪片,稀稀落落的,黑白混搭。肩上早已壓滿了雪花,腳下踩著厚厚的積雪,粽色的磨砂皮鞋也被被後來徐徐飄下來的積雪給深深的埋沒。然而,他就是那樣微微的昂著頭,深邃漆黑的雙眸幽幽的睨向遠處,望著莊園裏某個發著亮光的地方惘然出神。


    飛雪、寒風、路燈、燈柱,那一抹清冷的頎長身影在這樣的雪夜裏顯得是那麽的孤寂和落寞。煢煢獨立。形單隻影,橘黃色的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猶如冬夜裏的孤獨夜行客。


    那張俊美的臉孔,如雕刻般精致的五官,輪廓分明,俊逸非凡。那如刀削般冷硬的臉型在橘黃色的路燈映射下比平日裏顯得柔和了幾分,犀利冷冽的黑眸也比平時顯得格外的平柔,但是。在他的身上卻莫名的散發出一股令人感到莫名憂鬱傷感的孤寂和落寞!


    光影是如此的斑駁迷幻,素雅、幽遠、靜默、神秘,卻也更顯寥寂和孤獨。


    “笑藍天,我已經給過機會你了……”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輕輕的呢喃著,緩緩的放下了拿著手機的手。雙手插進了褲兜了,勾著薄唇冷冷的低笑。


    如此的明顯,同樣是打電話,可是差別卻是這麽大!


    垂下眼。摸出煙盒來,抽了一根香煙叨在嘴上。手腕在靈活的轉動。銀色的精致打火機被他捏在手裏不停的轉動著。若有若無的不明笑意掛在臉上,他就是那樣慵懶的垂著眸。百無聊賴的玩弄著那個精致漂亮的打火機。


    突然“嘣”的一聲脆響,清脆悅耳的在寒風中響起。隨即,紅色的火光也在路燈下忽然亮起,在寒風中閃爍不定的搖曳著。


    香煙上的紅色火焰時明時暗,片刻後嫋嫋的煙霧徐徐升起,妙妙的飄逸在他那輪廓分明的刀削臉上周圍。那一張迷離的俊美臉孔,如霧裏看花一般,忽明忽暗,既清晰又模糊。


    火焰在他的臉龐前不斷的閃爍,打火機亮了又滅了,“嘣、嘣、嘣”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回響,他的臉變得清晰又模糊,如此的反反複複,如此的周而複始。


    在曼妙嫋嫋的煙霧中,他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慵懶倚著燈柱上站立。[.超多好看小說]不斷的吞雲吐霧,又不斷的抬頭往那邊的燈火裏看去!


    煙盒裏的香煙一根接著一根默默的抽著,腳下的煙蒂變得越來越多。他時而抿唇,時而挑眉,時而輕笑,時而冷嘲,不知不覺間,整盒香煙就這樣抽完了,然而,他卻仍然側身慵懶的依靠在燈柱下麵沒有任何動靜。


    在這一整個過程中,看時間的動作他竟然保持了每15分鍾一次,在每一次抬腕看時間的時候他都忍不住微微的蹙蹙眉,而每看一次他的臉上的不悅就會多上一份。


    臉上分明寫滿了不耐煩和煩躁,但是他卻依然默默的堅持著。到了最後,看時間的動作都變成了他習慣性的一個動作了,每間隔15分鍾他都會下意識的抬腕,低頭,看時間。


    似乎,他正在等待著什麽。


    默默的等待著,在和自己的耐性做著鬥爭,既不耐煩,但他又不得不去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默默流逝,他緊緊的抿緊唇,眉頭緊蹙。再一次抬腕,垂眸,默默的看著腕表上的時間。然而,這一次他的不耐煩已經消失殆盡,渾身被千年巨寒所包裹,飽滿薄唇上隱隱的浮起一條譏嘲的細線。


    “笑藍天,我真的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沉冷的餘光從腕表上收起,寒霜鋪滿臉,清晰的字眼磨礪著從口中重重的迸射而出。


    他從來沒有等過誰,可是今晚他卻等了三個多小時,而且他等的還是一個電話,等的隻是她的一句話!


    本來,這不應該是他慕澄的行事作風,這也不應該是他慕澄會做的事情,可是他今晚偏偏就這麽做了!


    試問,曾幾何時,他有為了誰默默的等待這麽久了?曾幾何時,他又何曾如此在乎過哪一段感情了?


    夠了,真的夠了,這幾個小時已經是他人生中所能等待的極限了,如果他再等下去他連他自己也不敢承認這個人就是他慕澄了!


    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卡恩……”


    夜風凜凜,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的聲音在寒風中幽幽的響起,伴隨著洋洋灑灑的雪花無聲落下,通過無線電波傳入對方的耳中時變得極為的森然瘮人!


    ……


    尼吉爾老先生在電話裏並沒有很明顯的和笑藍天說什麽,隻是隨口和她閑聊了幾句罷了。不過笑藍天知道,大家都知道,他身為慕澄的養父,當他知道此刻的慕澄和笑藍天正水火不容的爭吵時他多少也是有點替他的養子說好話的意思在裏麵的。


    結束了尼吉爾老先生的電話後笑藍天就被周可雯推回了房間,不過她還是給了尼吉爾老先生幾分薄麵,吩咐外麵的門衛給慕澄等門,並吩咐等他回來了後再通知她一聲。


    “小姐,小姐,您睡著了嗎?”周可雯端著一杯熱牛奶來笑藍天的臥室,看到她抱著書閉著眼靠在床上就出聲輕輕喚了她兩聲,聽到她沒有回應就想要把她胸前的書拿走,不過她才剛剛靠近床邊床上的人卻忽然睜開了眼來了。


    “你有事嗎?”睜了睜惺忪朦朧的雙眸,她把胸前的書本放到了一邊的櫃子上。


    “啊,小姐原來你還沒有睡的啊,我還以為你早已經睡了呢!”


    “是睡了,不過又被你給吵醒了。”她睡意朦朧的打了個嗬欠,把靠枕放下來,“如果你沒事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說著,她挪著身子往床下移動,打算躺下來繼續和周公約會去。


    “小姐,你不喝牛奶了嗎?”周可雯扶著笑藍天躺下,起身欲要把牛奶端過來。


    “不喝了。”累了一整天全身力氣都沒有了還喝什麽牛奶,她嗬欠連連的嘟噥著,“出去的時候記得幫我關燈,就這樣了,晚安!”


    周可雯端著牛奶退了出去,來到門口前欲要關燈的時候忽然又問道:“小姐,那個微笑先生還沒有回來呢,我們要不要派人到外麵找一找?”


    躺在被窩裏的笑藍天微微一怔,猛然想起自己為什麽會抱著書靠在床上就睡著了,原來是在等人呢!


    “現在幾點了?”笑藍天從被窩裏探出半個腦袋來,睡意頓時消失了一大半。


    “已經過了零點……”周可雯看著手表上的時間回答,而恰逢此時房間內的內線忽然“鈴鈴”的響了起來。


    “什麽事?”周可雯順手接了過來,那邊的笑藍天也挪動著不方便的身體再次坐了起來。


    “他人回來了?”周可雯才剛放下話筒笑藍天那低沉的聲音立刻就傳了過來。


    周可雯茫然的皺眉,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電梯門徐徐打開,笑藍天被周可雯從狹小電梯裏推了出來。一樓的客廳裏坐著三名男子,笑藍天從電梯裏一出來就看到了那邊正背對著她們這個方向的三個壯碩的背影。


    這是怎麽回事?她看著他們的背影微微皺眉,轉而又回頭望了眼身後的周可雯,難怪她剛才那副表情了,原來這次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不知道你們這麽夜來訪有什麽……”笑藍天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裏響起,前麵那三個正在閉目養神的三個人一聽到這個似曾相識的聲音立刻就迅速的跳起來往她這個方向望過來了。


    笑藍天的聲音突然噤住,幾人齊齊睜大眼,當看清彼此的模樣時四人同時膛目結舌,全都震驚不已!


    “你們怎麽會是這!?”


    “你……怎麽會是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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