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身子不行了……”回到府裏,程景寒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口對唐雲悠說道。


    雲悠先是一愣,接著心中一喜,然後喜悅卻又消散一空,可是終究什麽都不能說,什麽都不能做,隻能定定的看著程景寒。兩人一陣沉默後雲悠開口問道。


    “你大哥是怎麽回事,他會死嗎?”也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人的影子一直在她心裏,揮之不去,尤其是那種孤寂的背影。


    程景寒睜開眼,看著窗外的月亮,幽幽說道:“我大哥是我們一眾兄弟中最和善的一個,也是書讀得最好的一個,從小就十分照顧弟弟們,可是我們卻不知道他的母親是誰,父皇也從來沒有提起過,但是我從小就知道父皇不喜歡他。”


    聽著程景寒的述說,雲悠心裏升起一種淡淡的悲傷,沒有母親,又不得父親的喜愛,想必心裏一定很苦吧。


    “從小父皇就不記得大哥的生辰,也從不誇獎大哥,從沒正視過大哥,無論他做得多好。後來隨著我們長大,大哥的身子就越來越不好,一直需要珍貴的藥材養著,父皇也隻是讓太醫們看著辦,那些下人最會看眼色,見父皇這般態度,就經常克扣大哥的藥材,大哥的例銀最後都不夠用。”


    漸漸的,雲悠心裏呈現出一幅圖畫,堂堂一個皇子,經常病懨懨的倒在府裏,府裏也冷冷清清的,難道就是這樣的待遇,讓他生出了爭一爭的想法嗎?算是對皇帝的報複?


    “這次父皇十分生氣,不過好歹也是父子,判了大哥囚禁終生。就算是我登基後,也不能放出大哥。”程景寒惆悵的說道。


    “不過你可以對他好一些,現在麻煩解決了,你父皇什麽時候將皇位讓給你?”將景雲的事讓在一邊,雲悠關心的是程景寒的什麽時候登基,自己也好少些麻煩。


    程景寒將臉一拉,嚴厲的說道:“此話不得亂說,父皇正是壯年,說什麽登基,若是被別人聽見的話可怎麽辦?”


    雲悠撇撇嘴。不再說話,回了自己的屋子,接下來果然輕鬆了許多,程景寒去上朝不需要她陪著,心情放鬆後,回府也有時間應對府裏的女人了,很少麻煩雲悠,除了每天讓雲悠陪他下棋之外。雲悠自然樂得輕鬆,有了更多的時間來修行。


    後院的女人們也很高興,不過很是費解一點,那就是程景寒不管怎麽樣晚上都會回到自己的院子,從不夜宿,這樣的日子一晃就是一個月。氣勢又變得緊張了起來。


    這次不是別的,而是皇帝的身子欠佳,朝廷上人人噤聲,但是暗地裏巴結程景寒的越來越多了。找著各種名目給程景寒府裏送禮,或者是來找關係什麽的。雲悠每天在府裏修行,深居簡出的都能感覺到不同了。看著和玄鏡宗理事處一般的門庭若市,不禁笑了,這樣的規則哪裏都一樣啊。


    大臣們敢這般明目張膽,不怕皇帝,說明皇帝是真的不行了,一個和平常一般,雲淡風輕的日子,程景寒下朝歸來後沒多久,又被急急的招入了宮裏去,這一去就去了幾日都沒回家,府裏的事情都亂作的一團。


    若不是有個管家在,怕是都要亂上天了,後院的女人一個個為了芝麻大殿小事就爭執不休,最後竟然波及到了雲悠這裏,為首的自然是當初吃過雲悠癟的趙氏,見程景寒不在就忍不住了。


    “我說唐妹妹,姐姐帶了些好茶到你這做客,妹妹你芝麻也不招待一下,還將我帶的茶水給倒在地上,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就是再看不起我,也該給太子爺幾分情麵。[]”


    趙氏一副傷心的表情,雲悠則是淡淡的看著她,等她說完了,才道:“一,我不是你什麽妹妹,二,你的情麵不是程景寒的情麵,三,勸你本份點,滾吧。”


    趙氏的臉一下就綠了,氣呼呼的指著雲悠,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硬是將嘴裏的話給吞了一下去,擠出兩滴眼淚,委委屈屈的走了。路過雲悠身邊的時候,忽然身子一歪,朝著雲悠倒去,跟著來的女人馬上一窩蜂的上前去扶。


    趙氏起來後,梨花帶雨的說:“唐妹妹,你說你不待見我就罷了,何必絆我一下,算了,若是就此讓妹妹解了對我的誤解也是值得的。”其他人也紛紛指著雲悠說不對。


    麵對如此奇怪的情景,雲悠半點動靜也沒有,隻是嘴角帶著奇怪的微笑看趙氏,趙氏哭著哭著臉色變得烏黑起來,唇色也烏黑了,女眷們被嚇得半點也不敢動,趙氏直喊著妖法,妖法,是雲悠害的她。


    沒多會趙氏就倒在的地上,管家被驚動來,看著地上的趙氏,又看看雲悠,最後隻先將趙氏收斂,也不敢發喪,次日,在宮裏待了七日的程景寒恰好回來了,見到趙氏的屍體,先是愣了愣,最後叫來管家問話。


    管家隻將看到的事說了,程景寒不耐的點點頭,去了雲悠處,雲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程景寒坐著喝了一會兒茶,最後也不說話,又直接走了,他剛踏出門口,雲悠就睜開了眼睛,勾起了嘴角。


    趙氏被秘密的送走了,程景寒隻回府睡了半日,交代了府裏的人安分些,不許多招惹雲悠,然後將管家之責交給管家,自己換身衣服又回到了皇宮,三日後,宮裏傳出了消息,皇帝駕崩,新皇登基。消息傳到太子府的時候,闔府上下都一片歡欣,根本看不出前幾日死了人,不過對外卻還是十分低調的,畢竟是國喪。


    雲悠聽到管家特意讓人送來的消息後,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朝著皇宮的方向看了很久,小白和阿寶繞著她跑了許久都沒有招回她的視線。


    國喪期間,程景寒已經搬進了皇宮,開始辦理政事,太子府裏的人也都帶了進去,交給內務府分配住處等,一切都十分順利,雲悠在宮裏也被分到了一個住處,是一處偏僻的宮殿,自從皇帝死後,她一直沒有見到程景寒。


    若是她想見自然不難,不過她不願意,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轉身回到屋裏,盤腿開始打坐,忽然感覺宮門外有人來了,等了一會,那些人走了進來,正是她剛剛還想著的程景寒。


    現在的他一身黑色的王袍,顯得十分威嚴,在見到雲悠後露出了笑容,宮人自覺的在門口候著,兩人在裏麵說話。


    “怎麽樣,宮人可有怠慢你,在這裏可還習慣?”程景寒對著雲悠還是以前那樣的語氣。


    “沒什麽不習慣的,一切都很好,你呢,事情可都安排好了?”雲悠坐在他對麵,一點也沒將他當做皇帝,也可以說即使他是皇帝也沒什麽她需要注意的。


    程景寒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大,顯然是十分順利,看來皇帝選他做太子也不光是喜歡他,程景寒卻有做皇帝的天資,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朝廷抓在手裏。


    雲悠默了默,道:“你想如何安置我,這裏不是你的太子府,是皇宮,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這裏,你在宮外給我安排一處地方,沒什麽要求,安靜些就成。”


    程景寒愣了愣,很想張口說讓她名正言順的住在宮裏,但是想起先皇臨終的話,不自覺的閉上了嘴,沉默了一會兒道:“好,我讓人去幫你安排,你休息吧,我走了。”


    雲悠點點,送他到門口,走到門口的時候,程景寒忽然轉過身子來,定定的看著雲悠,雲悠被他得莫名其妙,隻見他抬起手,輕輕摸了一下雲悠的青絲,嘴角揚起笑容道:“不要老是打坐,也要記得休息。”


    說完就走了,倒讓雲悠心裏複雜萬分,久久都沒有平靜下來,深知這種心境是不能打坐的,所以也不勉強,真的上床睡覺去了。


    後麵的日子,程景寒隻要一有空就會來看她,一點也不掩飾的熱烈視線,常常讓雲悠的心動搖,她自己也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了,所以催促了幾次宮外住處的事情。


    程景寒每次都隻是淡淡一笑,他現在最想的就是能在這段時間多和雲悠相處,打動雲悠的心,再說他也十分喜歡和雲悠相處,不同別的女人那般,隻會撒嬌賣癡,他們兩雖然話不多,但是有一種淡淡的美好。


    慢慢的,雲悠也習慣了程景寒在身邊出現的感覺,這日程景寒又來了,正是晚膳的時間,宮人就將他的飯擺到了雲悠這裏,飯桌上,讓宮人退下後,就兩人,雲悠是不吃的,就隻有程景寒一人吃著滿桌子的菜,哦,不對,還有兩個饞鬼,小白和阿寶。


    “你真的不吃,就算是你已經不用吃東西了,好歹也陪我用一點。”邊說邊不容拒絕的遞給雲悠一個碗,雲悠哭笑不得,隻好拿起筷子象征性的吃一點。


    “怎麽樣,好吃嗎?”程景寒眼裏帶笑的問道,雲悠撇撇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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