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移動(teleportation)——無視三次元空間平台的方法,通過十一次元空間的瞬間扭曲,強製將三維空間中的兩個點拉近。原理看似很簡單,但實際上這種能力所需要的空間演算極其複雜,在空間跳躍的過程中,為了使脆弱的人體承受住空間移動的瞬間產生的高能,必須首先將其“唯物質化”,分解成單純的原子狀態,在傳送目的地的另一端進行重新組合。隻要能力使用者的演算結果出現些許誤差,就會產生致命的危險。


    由於重組需要至少0.5秒的時間,因此在瞬間移動後,人體往往會出現短時間的精神恍惚狀態。


    “這裏是……”


    當秋旋恢複意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裏似乎是某幢建築物的天台。


    從天台上仰望可以看到猩紅色的圓月和漆黑的蒼穹,夜幕幾乎像是瞬間降臨一般——這正是奇怪之處。瞬間移動能力隻能造成物體在三次元上的位移,根本不可能觸及到時間軸的領域。


    “歡迎來到投影間隙(projection-interval),這裏是深月sa學院的非公開區域,四個年級的s班、執行委員會、學院理事會、以及‘黑貓’(ckcat)組織的總部都設立在這裏。從外麵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這裏的,必須通過‘瞬間移動’或走特殊的‘捷徑’才行。”


    見秋旋一頭霧水的樣子,紗葉玲不禁莞爾,耐心地解釋了起來。


    “投影間隙?屬於異空間性質的區域嗎?”


    秋旋顯得有些詫異起來。創造空間的技術,至今也是物理學界亟待攻克的難題,而深月sa學院竟然能夠做到這一點,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這裏就像學院‘表區域’的投影一樣,所以被稱作‘投影間隙’。不過,實際上這個區域並不是異空間,學院方麵隻是在‘投影間隙’的外圍安裝了扭曲光線的特殊裝置,並添加了引導力場,從而用‘偽裝’的方式將這片區域同正常的教學區隔開。”


    紗葉玲搖著頭否定了秋旋的猜測。實際上,從“衡量之間”的視覺欺騙式構造就可以看出深月sa學院的建築特點——通過各種偽裝設計,達到對人體感官上的欺騙與強迫式錯覺。


    “那麽夜晚的景象也是虛假的了?”


    秋旋看著幾可亂真的逼真夜空,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沒錯,不過我是不欣賞這種建築美學啦。也不知道校方高層是怎麽想的,總弄些這些結構奇異的建築物出來,明明真正的美源於自然嘛。人刻意造出來的東西,都感覺好虛偽。”


    紗葉玲用食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額頭,顯示出十分頭疼的樣子,看來對於藝術,她倒有一番自己的見解。


    “像這種地方,普通學生是不能來的吧?”


    秋旋突然覺得,身為深月sa學院的普通學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不光是學生吧,很多教師也不知道‘投影間隙’的存在。有權進入這裏的,幾乎都是學院裏的精英人物。因為十分隱秘的緣故,這裏的信息交換與外界極為不同步,所以小心不要被殺掉了哦,新人。”


    紗葉玲善意地提醒道。


    “了解。不過像我這種人,應該很容易被抹殺掉吧。”


    這所學院比秋旋想象中的要危險,他的心裏頓時湧上一股不好的感覺。


    “別開這種黑色玩笑啦,你的幽默感也有夠差勁的。對了,你的教師在頂樓的第一個房間內,接下來就由你自己走去吧,我可不想在這裏撞見井徹那家夥。”


    紗葉玲苦笑著聳聳肩,在與秋旋道別後,便消失了蹤影。看來是用瞬間移動能力離開了“投影間隙”。


    “真是個讓人不舒服的地方啊。”


    秋旋拉開天台的閉鎖門,走進了“投影間隙”,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整幢建築物呈現出奇特的“卍”字形,連接各個區域的走廊采用的是“回溯”式結構,看上去十分狹窄,仿佛刻意營造出壓抑的氛圍一般。


    2年s班的教室離天台不遠,剛沿著走廊走幾步就已經到了。從外麵看上去,2年s班的教室倒是和教學區普通的教室沒什麽不同,唯一特別的是門的形狀——不規則多邊形。


    門上沒有把手,也沒有見到門鎖或者鑰匙孔,不知道又是哪個惡趣味的建築師設計了這種極不符合規則物理形狀的門,看起來十分別扭。


    就當秋旋正疑惑怎樣打開這種奇形怪狀的門時,隻聽“哢——”的一聲,門似乎感應到了秋旋的到來,自動打開了。


    昏暗的教室裏,稀稀拉拉地坐著兩男一女。


    身穿棕色休閑帽衫的男子,正坐在窗邊,右手托腮,似乎在看著窗外猩紅的圓月發呆。穿著學院標準白色學生製服的男子,將雙腳放在桌子上,躺在最後一排的座椅上閉目養神。


    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子正對著手裏的化妝鏡,給自己抹著口紅。


    “啊,大家好——”


    秋旋努力擠出一個標準的笑容,想打造一個親切的第一印象。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他臉色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教室裏的那三個人突然停止了各自的活動,齊刷刷地看向門口的秋旋,眼神裏充滿了敵意。


    比獵食的猛獸觀察獵物時還要尖銳的眼神,本來就顯得十分壓抑的氛圍突然被放大到極限。


    四周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啊、真無聊,這就是lvace的新人嗎?看起來弱得不堪一擊啊。”


    身穿棕色棒球帽衫的男子顯得十分失望地掏了掏耳朵。他似乎很喜歡喝水,從頭到尾一直在不間斷地喝著手裏運動水壺中的透明液體。


    “這種人真的具備傳說中的mutipleskill多才能力嗎?衡量之間那邊的家夥是不是腦子壞了。”


    在後排閉目養神的男子,睜開了一隻眼睛,打量了秋旋片刻,旋即又閉了上,語氣極為不屑。他的穿著打扮都十分正規,衣服整潔的沒有一絲褶皺,全身上下也幾乎一塵不染。


    “到處都是破綻,怎麽看都是一副即將被獵殺的樣子啊。”


    女子收起了化妝鏡和口紅,看著門口的秋旋皺起了眉頭。


    她梳著側分的留海,棕色的長發看起來相當柔順,兩邊耳發處係著紅色的蝴蝶結,粉嫩的脖頸上套著紅白相間的脖圈,衣領的開口很大,可以看見骷髏形狀的掛墜,與一角黑色蕾絲的文胸,上半身套著淡紅色的襯衣,在胸口以下打結,露出纖細的小蠻腰。下身是棕紅色的超短裙,圓潤纖細的腿部曲線相當迷人。她手指纖細,腕間套著兩塊紅黑色的表帶,指甲也塗成了魅惑的黑色。


    “要比比看誰先獵殺他麽?”


    身穿棕色棒球帽衫的男子,停止了挖耳朵的動作,望向女子。


    “我可沒興趣參加這樣的比試,不過我打賭你得花5秒鍾以上的時間。”


    女子看也不看地說道。


    (這群人……一點也沒有友善的樣子呐。總之先進去再說吧。)


    秋旋剛一邁入教室,便覺空氣有些異樣。


    刹那間,一股巨大的力量洶湧而來,完全傾瀉在了秋旋的身體之上!他猝不及防,身體直接被這股巨力量震得飛了出去,接連撞倒了數十張桌椅之後,才狼狽地停了下來。


    (發生……什麽事了?)


    激烈的碰撞,讓秋旋渾身上下都布滿了淤青,下腹部傳來的炸裂般的疼痛感幾乎都要將他的神經中樞燒壞,肋骨的右半部分幾乎全部粉碎,體內髒器亂成一團。他隻覺喉嚨一甜,“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不到3秒,花千語,你輸了。”


    棕色帽衫的男子得意地舉起了他的右臂,向那女子炫耀自己的“戰果”。


    他的右臂已經異化——手臂表麵已經被無數層堅硬花崗岩石素包裹,呈現出石化的狀態,仿若泰坦巨人的手臂約莫有1噸重。被這樣的恐怖的石臂瞬間擊中腹部,幾乎能將人的五髒六腑都震破。


    “嘁,連雲端livingarmor活體裝甲的初段形態的攻擊都承受不住,我還真是高估他了。”


    打賭輸了的花千語顯得十分不悅。


    帽衫男名叫雲端,2年s班的ace等級能力者之一,能力為livingarmor(活體裝甲)。他的皮膚表麵能夠快速分泌一種特殊的角質層和岩石素,使得整個身體的外圍像是套了一層石質的重裝甲一般。而且他本身並不會收到活體裝甲加持的重量影響,能力總體攻守兼備,極具威懾力。


    而花崗岩形態(granite)隻是活體裝甲的初段形態,裝甲的硬度也隻能說一般。如此誇張的破壞力還隻是初段形態,雲端的真正實力深不可測。


    “是啊,我們這裏不需要這麽弱的家夥,直接送他歸西算了,沒意見吧?井徹?”


    雲端是極端的好戰分子,他的超能力也完全是在不斷的殺戮中成長起來的,他深諳弱肉強食之理,自然也看不起弱者。他覺得如果讓比他還弱的人和他一樣呆在s班中,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隨便你,不要波及到我便是。”


    那個一直在教室的後排閉目養神的人正是整個學院最為危險的ace等級能力者——井徹,是紗葉玲再三告誡秋旋需要遠離的麻煩人物。連能力超強的雲端也畏懼三分,所以在了結秋旋之前,必須事先跟他打一聲招呼。


    不過,井徹至始至終都沒有把這兩人放在眼裏,就算雲端製造了這麽大的騷動,他連眼皮都沒有睜開一下。


    (那個人……就是井徹?)


    秋旋忍著劇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井徹仍高傲地將雙腿翹在桌子上,身體的重心要厚傾斜,讓座椅完完全全地抵在牆壁上。


    (……對方從頭到尾都是把我看做螻蟻一類的生物啊,哈哈)


    秋旋自嘲似的笑了起來。


    強者欺淩弱者是不需要理由的,隻因為前者擁有壓倒性的力量,而後者脆弱得不堪一擊。


    超能力開發的最初目的是促進人類進化。


    而正是21世紀中葉全球性的災害催生了科學界超能力開發的熱潮。


    tief-u(深藍)病毒席卷全球,生物災害“桫欏蔓枝”的瘋狂生長,以及地區性戰爭的爆發導致了超過10億人的死亡,以及大麵積的耕地喪失。


    在人類生存岌岌可危的情況下,全世界優秀的科學家們組成“世界科學家協會”(world-scientific-association,簡稱wsa組織),並提出“新人類進化計劃”。這就是全球範圍內陸續設立超能力開發學院的起源。


    因為計劃的實施,全球性的危機暫時告一段落,世界總體形勢趨於穩定,世界格局產生微妙變化。兩年後,由於利益分歧,wsa組織也宣告解散,但超能力開發項目在世界主要國家內卻被延續了下來。


    現在看來,政府隻是在利用超能力開發項目,製造“人形兵器”罷了。


    進化的隻有力量,而人性,則完全退化了。


    人類往往就是這樣的愚蠢,隻會在短暫的平和中沉淪。


    “哈哈……”


    秋旋想到這裏不禁大笑了起來。


    笑聲在外層隔音良好的s班教室中,顯得格外的大。


    “這小子……腦子被我打壞了嗎?”


    雲端莫名其妙地看著放聲狂笑的秋旋,他不知道在身體被打得半殘的情況下怎麽會笑的出來。


    “隻因為擁有破壞性的力量,就想掌控一切嗎?哈哈,實在找不出比這還可笑的行為啊。”


    秋旋擦幹了嘴角的血跡,嘲笑地看著疑惑不解的雲端。


    “弱成這樣還敢口出狂言,惡心,真叫人惡心,看著就讓人反胃。給我變成肉醬吧,惡心的東西!”


    雲端嫌惡地看著狼狽不堪的癱倒在教室翻到的桌椅邊的秋旋,他眼眸中閃過凶狠的光芒,嘴角露出殘酷的冷笑——livingarmor活體裝甲能力再次發動,這次,他的兩隻手臂都完全花崗岩化了。


    “喝啊——”


    雲端一聲暴喝,揮動著兩個巨大的石臂,劈麵向倒在地上的秋旋砸去!


    沒有人的身體能夠正麵承受住如此誇張噸位的砸擊。


    屍骨無存,通常的結果就是這樣。


    “看來你完全不明白呢。那麽——就讓我來教你什麽是真正的強大!”


    麵對雲端壓倒性的攻勢,秋旋並沒有退卻,一種奇妙的感覺正源源不斷從他體內地湧出。


    時間在那一瞬間似乎靜止住了。


    “全部都看見了。”


    雲端的攻擊姿態原本迅疾如風、不可捉摸,但在那一瞬之間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攻擊的蓄勢,落點,軌跡都異常清晰起來。


    livin_armor超能力發動時,周圍磁場的反饋效應、aim擴散力場的特異變化、甚至雲端腦信息交換的具體數據全部都“可視化”了。


    秋旋心裏清楚,這是自我閾下知覺(subliminal—perception)在遭受危險時被強製擴大的結果。潛意識裏,身體自動完成了迎戰準備策略。


    “嗖——”靜止的時間,似乎恢複了原狀,雲端的攻擊仍勢不可擋地席卷而來!


    但是,在被擊中的前一刻,秋旋動了!


    身體被潛意識控製,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他以一個靈活的側滾翻,巧妙地閃避開了雲端的砸擊。


    “嘭——”兩隻巨大的石臂攻擊落空,砸在了地板之上!將教室的地板硬生生地砸穿,破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沒打中?”


    雲端隻能驚愕地看著動作異常敏捷的秋旋從攻擊空隙中溜走。


    受了那麽嚴重的傷,還會有如此靈活的反應,這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混賬,躲到哪裏去了!”


    攻擊落空後,雲端當即環視四周,尋找秋旋的蹤影,但毫無結果,四周除了花千語跟井徹,根本看不到秋旋的影子。


    “抓住你了。”


    正當雲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之時,秋旋從後方抓住了雲端石化的雙臂。


    “奇怪……竟然……不能動了?”


    雲端本想就勢給秋旋一個重重地肘擊,但身體無論如何都不能動彈了。


    明明看似毫無力道的抓握,卻如加千鈞之力。


    “這就是你的能力麽?哼,少小看人了!吼啊啊——”


    激烈的交戰讓雲端全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了起來,他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身體開始發生了劇烈的突變,一個腫瘤般的深黑色肉團從他的背部生長了出來,並惡心的蠕動著,將帽衫完全撐破。


    “那東西……是什麽?好像有生命的樣子。”


    肉團似乎在以超快的速度成長著,瞬間便將秋旋的雙手完完全全地包裹進去了。


    “嘖……手被吸進去了”。


    蠕動的肉團就像縮進的胃袋一樣,牢牢地將秋旋的雙手吸附住,並且開始分泌一種粘稠的液體。肉團的分泌液應該具有強烈的腐蝕性,雙臂前端傳來陣陣刺痛。


    “竟然把雲端逼到了要用酸液寄生蟲形態(acid-liquor-parasite)的地步,這小子究竟是什麽人?”


    原本並不關注戰局的花千語,愕然地看著愈演愈烈的超能力大戰,心中對秋旋身份的疑惑變得越來越強烈起來。


    “酸液寄生蟲形態(acid-liquor-parasite)……好像變得有意思起來了……那小子的手再不脫離‘寄生蟲’,就會被完全消滅呢。”


    一直靠在教室最後淡然打盹的井徹也終於睜開了雙眼,凝視雙方的戰鬥。


    酸液寄生蟲形態(acid-liquor-parasite)是雲端的超能力——活體護甲(living-aromr)的進階形態。能力發動時,雲端的背部將會生長出“酸液寄生蟲”這種大型無脊椎生物,其實質是雲端被異化的身體組織的一部分。“酸液寄生蟲”會包裹住敵人,並分泌毒性超強的酸液,被這種酸液會殺死大部分的有機物,如果直接與身體接觸,將會直接溶化肢體,並且,毒性會持續,直到將整個人都溶化掉為止。


    維持活體護甲能力的狀態需要消耗身體大量的水分,所以雲端幾乎整天都在無節製地飲水。


    “既然是活著的東西,就一定有殺死的方法!”


    秋旋感覺自己的雙手正在被雲端背後那奇怪的肉體所分泌的液體所逐漸腐蝕,情況已經危急到不容秋旋過多考慮了,既然這個東西是“活體”的話,就代表一定能夠將其殺死。


    秋旋一聲暴喝,將十指深深地刺入肉團內壁,然後左右開弓,硬生生地將雲端背後的寄生物撕成了兩半。肉團被破開一個巨大的創口,漿液飛濺。


    “啊啊——”


    因為用“活體護甲”能力所創造出來的各種裝甲外殼都不能脫離雲端自我本身單獨存在,所以實質上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當“酸液寄生蟲”被秋旋強製撕裂以後,雲端的身體也感受到了同等程度的痛覺,慘叫了起來。


    “怎麽可能?那種酸液稍微沾上一點就有致命的危險啊?為什麽那小子好像根本沒有大礙的樣子?能力是身體強化類型的嗎?”


    花千語注意到,即便秋旋的雙手已經沾滿了酸液,但整隻手臂卻沒有被酸液溶掉,僅有手掌部分被腐蝕的有些嚴重,可以看到森白的手骨。


    “不對……那是?”


    這時,花千語吃驚地注意到,秋旋殘缺不全的手掌正在以一種肉眼都能清楚分辨出的超快速度恢複著!被酸液侵蝕掉的肌肉組織逐漸還原,連一絲傷口都沒有留下!


    “細胞快速再生能力(rapid-cell-regeneration)嗎?難怪之前被雲端傷的那麽重,還能繼續戰鬥……不過,既然是多才能力者(mutiple-skill),應該還摻雜著其他的超能力。”


    坐在教室最後的井徹也注意到了秋旋身體的變化,眼神中漸漸露出興奮的神色。


    “你這雜碎,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被劇烈疼痛所持續折磨的雲端終於失去了理智,此時的他恨不得釋放全身所有的力量,掙脫束縛,將秋旋捏成粉末。


    徹徹底底的狂暴化了。但是他的雙臂依舊被秋旋牢牢地抓著,身體就是不能動彈。


    “可惜,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秋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眼中的神色陡然變得犀利起來,他雙手一提,竟將龐大無比的雲端整個人都舉了起來。


    “滾出我的視線,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秋旋大喝一聲,從落地窗口將雲端拋擲到了教室之外。這個身體異化的龐然大物徑直從“投影間隙”飛出,落到學院教學區的綠茵場內,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正在綠茵場上進行“心靈傳輸”訓練的低年級學生頓時驚慌的亂作一團,引發了更大的騷動。


    重重撞在地麵的雲端由於“活體護甲”的保護,姑且保住了一命,但全身的骨骼幾乎都斷裂成得不成樣子,癱瘓在所難免。


    “贏、贏了……”


    秋旋全身脫力地癱倒在地。


    他雖然早已下定決定拚命一戰,但根本沒想到會打贏那個ace等級的超能力者。在那一瞬間,整場戰鬥大多都是依靠潛意識的閾下知覺完成的,至於自己的那足以壓製主雲端的強大力量到底從何而來,秋旋自己也不清楚。


    他隻清楚這一點。


    力量並不是原罪,用於殺戮的力量,才是最不可饒恕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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