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民修一陣氣悶,這是瞧不起他的意思嗎?本來是想一走了之的,但是看著柳七夕沉思的樣子,謝民修突然放鬆了下來,眼裏噙著一絲奇怪的笑意,道:“你跟我爺爺關係不是很好嗎?其實求我爺爺比較快!”


    柳七夕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謝民修的意思,心中自然是一陣惱怒.


    謝民修卻仿佛沒覺察到自己的失言,道:“據說,現在林業局管的非常嚴,這要是坐實了真的是盜砍,我看罰多少,關多久還真沒個準數,我聽說上次攔了一個販木料的車,罰了6000塊錢,關了半個月,最後連牌照都吊銷了,哦,對了,一整車的木料也都沒回來。[]”


    說著謝民修又像想起了什麽,憂心忡忡道:“哦,對了,柳七夕,我記得你們家的竹籃交貨的時間快到了吧,這要是……哎,到時候損失可就大了!”


    柳七夕的臉色變了又變,她擔心的可不就是這個情況,這罰款倒是小事,要是不能按時交貨,到時候可就麻煩了,這違約金倒還是小事,關鍵是以後這生意還有沒有的做,真成了一個問題了。告密的人果然有些本事,卡時間卡的這麽準!


    現在的自己對律法是一竅不通,相關的規定也是一概不知,怎麽把爸爸弄出來還真是件棘手的事情。柳七夕一陣懊悔,以前太大意了。


    謝民修心情十分舒暢,雖然柳七夕仍舊如同往常一樣平淡如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但是他能感覺到她的懊惱,可算是讓他扳回了一成。謝民修心情大好,卻故作憂慮道:“七夕啊,其實我叔叔跟林業局的關係挺好的,我表姑夫是林業局的……”


    “那好,林業局那邊就交給你了,這邊我自然會讓告密的人閉嘴的!”柳七夕飛快的說道。


    謝民修瞪大雙眼,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麽?”


    柳七夕不耐煩的說道:“你提醒的對,交貨在即,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


    “可是我……”


    “沒什麽可是的,我再欠你一個人情便是了!”


    謝民修一雙秀氣的眉毛高高挑起,眼裏一片傲氣,道:“你欠我的到現在還沒還呢!”


    柳七夕冷笑一聲,道:“你若不幫忙,我也能擺平此事,不過就是費事一些罷了。”


    謝民修心知柳七夕自視甚高,剛才自己有些過頭了,遂轉了張笑臉道:“開個玩笑而已,反正已經欠下了,到時候一並還了。”


    柳七夕也不跟他理論,隻冷冷的安排下了自己的計劃,道:“那我們就分頭行動了,總之,一定要在交貨之前把我爸和那批竹籃弄出來。”


    謝民修點點頭,有心想要打聽柳七夕這邊的行動內容,但是見柳七夕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便歇了心思,隻想著該怎麽說服那個根本就不存在的表姑夫。


    柳七夕這邊則直接去了九老叔那裏。九老叔這會兒也在家裏長籲短歎,這日子剛剛有了些起色,怎的就遇上了這麽個事兒,這到了公門了,吃虧的可是他們這些不名一文的老百姓啊。


    柳七夕去了之後,也不跟九老叔寒暄,直接開門見山道:“九老叔,我記得咱們編竹籃的竹子都是自家竹林裏的竹子,按說沒這麽快就砍光了的。”


    九老叔一臉懊悔道:“其實之前添福就說叫我們最好別去留鳳山上砍,但是誰家不想占些便宜,所以也偷偷的在山上砍些。這回訂單大一些,又說要精細些,咱們自家的竹子都不太好,所以就想到了留鳳山。不過沒想到居然被人給告了。”


    柳七夕低頭暗自思忖,這時間也選的太準了,她記得昨天才把竹子從山上拖下來,怎麽今天林業局的人就來了,這不是抓了個現行嗎?


    “哎,都是李成義這小子憨包!”


    柳七夕忙問道:“九老叔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業局來人的時候,其實咱們院子是沒有竹子的,結果李成義拖了一車的竹子到你家,說是你爸讓拖的。(.好看的小說)一下子撞槍口上了,你說他平時也挺機靈的,怎麽看見有警車了還這麽大咧咧的上門了!”


    柳七夕了然的點頭道:“他不是憨,是太聰明了!”


    九老叔一時沒明白柳七夕的意思,又恨恨的咒罵道:“不知道是哪個作死的告狀喲!”


    柳七夕眼神落在不遠處的枯葉上,自言自語道:“他既然想作孽,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又安慰了一通九老叔之後,柳七夕便回了家。回家之後,陳竹正捏著存折坐在一邊發呆。柳七夕仿佛沒看到陳竹心思重重的樣子,問道:“媽,咱們家要罰多少錢啊?”


    陳竹心疼的答道:“說是要罰2000塊錢,天老爺啊,我們這統共才能弄幾個錢哦!”


    柳七夕眼神黯了黯,轉移話題道:“媽,李成義是誰啊?”


    陳竹一臉疑惑的看著柳七夕道:“你問這個幹什麽?你長琴姑姑的男人就是李成義啊,哦,也是了,平時都李老四這麽叫著。”


    “他跟孫大爹他們家是親戚嗎?”


    陳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憤恨的站起來,道:“肯定是孫亮這個王八蛋搞的鬼,孫亮的婆娘李成燕就是李成義的妹妹,肯定是這兩郎舅害的你爸爸!老娘今天不給他們好看,他們愣是當老娘平時是嚇唬他們的!柳長琴這個死沒良心的,老娘也要問問她還記不記她爹是誰幫著埋的!”


    陳竹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道:“我說前幾天怎麽看著李成燕跟柳長琴有說有笑的,他們姑嫂前年吵了一大架,兩年沒說話了。我還納了悶兒了,沒想到竟然是將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了。”


    柳七夕站起身來,篤定的說道:“雖說我們家跟孫亮家有過節,但是跟長琴姑姑家可是一向親近,我看這事兒可不單單是要我們家倒黴!媽,最近孫亮家在做什麽?還有,您有沒有聽說過什麽?”


    陳竹雖是氣的渾身打顫,但是她一向精明,很快就醒過神來,仔細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段時間忙,我也沒怎麽注意。不過聽陳菊說,孫家這幾日正在砍竹子,老孫也在編竹籃,陳菊還說孫家必是後悔了,到時候還是要把竹籃塞給我們的,我也沒在意,上次老孫家做的太過分了。”


    “那孫亮呢?”


    “這到沒注意!”


    “啊!”陳竹突然低呼了一聲,有些不解的說道:“說起來,這李成義也沒準備今天去拖竹子回來,是你爸看竹子沒了,才喊他去拖的。”


    因為之前柳七夕提出了有這方麵的隱憂,所以柳添福也不願意上留鳳山上去砍的,這回也是訂單要求有些高,所以柳添福才聽從了大家的建議去留鳳山砍了這一回。


    柳七夕所有所思道:“這提議去留鳳山上砍竹子的人是誰啊?”


    “是你九老叔!”


    柳七夕搖搖頭道:“那自然不是九老叔了!”見陳竹擔心的模樣,柳七夕安慰道:“媽,不用著急,我爸不會有事的!”


    陳竹又是一陣哀歎,柳七夕的疑問卻慢慢清晰了。


    “叮鈴鈴……”屋裏的電話響了,陳竹見柳七夕進去了,也就沒起身,隻顧著發愁接下來的事兒。


    柳七夕出門之後,臉色並不好看。電話是陳剛打的,並不是什麽好消息。這兩年封山育林抓的很嚴,基本上進去之後不罰的脫成皮是出不來的。一來嘛,這也算是政績,二來嘛,這也是林業局這等“清水衙門”的收入,想囫圇走出來還真是難事。眼下怕的是有些人誇大其詞,到時候柳家可就雪上加霜了。


    過了這麽久,柳七夕總算是有些危機感了,這辛辛苦苦為錢忙了一年多了,好不容易柳家現在有些底子了,要是被幾個鄉民給毀了,將是對自己最大的侮辱,很好,就當是這個時代給自己的第一份真正的考驗吧!


    第二天是星期五,柳七夕心不在焉的上完課之後,也不急著往家裏走,旁邊幾個同學都盯著柳家姐弟偷偷的講些小話,礙於柳七夕高深莫測的形象,大多都不敢當麵說些什麽。


    “柳小娥,**的再多嘴一句,老子可不介意打女人!”


    “張岩,你跟柳七夕什麽關係啊,她爸爸被公安局抓走,關你什麽事兒啊!”


    柳七夕皺了皺眉,根本就不理會一旁的爭執。柳小娥在她身後大喊道:“柳七夕,看你狂,活該你家倒大黴!”


    柳七夕停住腳步,緩緩的轉過頭去,涼涼的說道:“我狂是因為本事,我家倒不倒黴更不是你說了算的。”


    說完,淡淡的看了一眼張岩。張岩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去,柳七夕也不說話,直直的走了。柳小娥從呆怔中醒了過來,對著柳七夕的背影,惱羞成怒道:“你,你給我等著!”


    張岩在一邊譏笑道:“柳小娥,你什麽時候在柳七夕那兒討到過好,丟人現眼。”


    “張岩,你,你不是人……”柳小娥邊哭邊罵道。


    張岩卻理都不理她,隻是看著柳七夕影子,眼神中充滿了擔心和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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