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學業果然比小學要重的多,每天七節課,外加早晚自習,總共十多門課。碧溪中學這兩年為了提高升學率,將考試成績作為考核老師教學質量的關鍵指標,整個碧溪中學的學生更是苦不堪言,每天光是應付各科作業就已經時間緊迫了。


    碧溪中學雖然各項條件都不怎麽好,但惟獨圖書館的藏書還算豐富。不過因為整個學校都籠罩在升學的陰影之中,所以圖書館對學生來說就形同虛設了。


    不過,柳七夕的運氣不錯,初一(八)班的語文老師剛從師範學校畢業,對所謂的素質教育很是推崇,平時也鼓勵同學們多看書,所以柳七夕通過她倒也借到了不少書。


    柳七夕原本就不準備在學業上取得什麽大的成就,不過就是完成任務罷了,所以跟那些憋著一股子氣,準備一鳴驚人的同學相比,她的生活倒是過的頗為悠閑,每天看看書,寫寫字,偶爾還用鉛筆畫上兩筆,雖說不如毛筆順手,但畢竟還是能打發一些時間的。


    10月份剛開始的時候,柳添福和陳竹實在是拗不過柳七夕和陳剛的輪番遊說,終於同意柳七夕從小姨家搬了出來。


    湊巧的是,陳剛有個同學在學校旁邊有棟三層的小樓房,這幾年,他那同學一直在向陽做生意,所以就在城裏買了房子安了家,隻是他母親實在過不慣城裏的生活,所以就一人住在這棟小樓房。日間種種菜園子,日子過的很是清淡,柳添福過來看了之後,十分滿意,便做主租了下來。眼下。柳家也不缺一個月300多塊錢的租金。就當是讓孩子高興了。


    柳七夕看了房子之後。也十分的滿意,出了校門兩步路就到了,雖然房間裏的擺設不如自家的精巧,但勝在幹淨整潔,也算十分不錯了。老太太夫家姓李,所以柳七夕稱她為李婆婆。


    這李婆婆是個和善人,為人又實在,相處了一段時間,柳七夕幹脆每月給了她300塊錢。專門給自己做飯洗衣,打掃屋子。那李婆婆的兒媳婦兒是個小氣的性子,每月給生活費的時候總是老大不願意的。李婆婆雖有心不要,但是畢竟年紀大了,又沒什麽進項,所以日子也過的憋屈。


    眼下見柳七夕出手闊綽。自己做的事兒也容易,所以大喜過望,更是一心一意的照料起柳七夕的起居了。之前陳蘭對柳七夕也算是疼愛有加,每日的飯菜都是精心準備的,但是畢竟手藝一般,柳七夕又是個挑剔的,所以竟吃的並不怎麽歡喜。現在有了李婆婆這個遠近聞名的廚娘,柳七夕的日子也越發的舒適了。


    天氣越發涼了下來,校園裏的樹葉也黃了。星期五放學之後,柳七夕如同往常一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吳青青突然跑過來一臉曖昧道:“柳七夕,張岩問你,今天你爸過不過來接你!如果沒有的話,就大家一起走,他幺爹買了一輛三輪車,正在跑出租呢。”


    柳七夕愣了一下,想起柳添福上個星期天送她過來的時候說過,這個星期“美景”要發貨,恐怕是沒時間過來接她了,讓她自己搭車回家。


    吳青青見柳七夕沒做聲,以為她爸爸要來接她,所以眼中不無遺憾和羨慕道:“要是你爸過來接你就算了,三輪車確實不如麵包車舒服。”


    “嗯,青青,等下一起走吧!我爸這個星期不過來接我。”柳七夕想了一下,跟他們回去也好,免得等下還要找車,麻煩。


    吳青青麵露喜色,道:“行,那就這麽說定了啊!”說完,又不懷好意的加了一句道:“張岩這回高興了。”


    柳七夕麵上仍舊淡淡的,仿佛吳青青的這些話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放學之後,柳七夕果然在校門口看到張岩站在一輛九成新的三輪車前麵,見到柳七夕和吳青青過去了,眼中露出一絲喜色,嘴上卻朝著吳青青抱怨道:“你們怎麽這麽慢啊?”


    吳青青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不樂意,那我就跟七夕找別的車了。”說著就作勢要拉著柳七夕一起走。


    張岩的話被堵住了,有心分辯,又不知道說什麽,隻悶悶的說了句:“上車吧,我給你們留的是前排的位置。”


    吳青青還想說什麽,柳七夕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道:“青青,走吧!”


    吳青青想了想,還算張岩有良心,這個位置留的還不錯,所以也就借坡下驢了。


    三輪車果然顛簸的厲害,所以下車之後,柳七夕臉色蒼白的厲害。拒絕了張岩送她回家的建議,柳七夕一個人慢慢往回家的路走。


    剛走到百貨大樓門口,就看見一群穿著校服的學生從裏麵出來,每人手裏還拎著一根雪糕。柳七夕隻用眼角掃了一眼,便轉開了眼神,繼續往旁邊走去。


    “哼,裝這種狐狸精模樣給誰看呢?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一個冷淡中帶著惡意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柳七夕心中殺機一動,但瞬間又消弭了,不過就是個孩子罷了,何必跟這種人鬥氣,活了兩輩子,這點氣量她還是有的。


    那說話的人正是一直看柳七夕不爽的韓晴如,外表靚麗,打扮時髦的她儼然是這群少男少女中的領頭人物。


    今天下課後,韓晴如提議請大家去百貨大樓吃東西,然後一起去打電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隻有謝民修已家中有事推脫了。韓晴如心裏大恨,謝民修還能有什麽事情,不過是因為柳七夕這個鄉下妞要回來了,早早的就去柳家等著了。


    見柳七夕完全無視自己,韓晴如心中的火氣更重了,聲音也故意抬高了幾分,“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個鄉下暴發戶,不過多了幾個錢,就想脫了這身下等人的皮,裝成我們這樣的人,你們說,是不是很可笑啊?”


    旁邊幾個人得了韓晴如的好處,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如此針對這個陌生的女生,但還是附和道:“居然有這種不要臉的人,晴如,可得牽出來讓我也見識見識啊。”


    韓晴如見柳七夕沒做聲,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誇張的笑道:“你們要是看見那種動不動就裝柔弱勾引人的肯定就是的了,鄉下人一向素質低,一個個的土包子,還妄想飛上枝頭邊鳳凰,不自量力。”


    一旁一個女生插話道:“就是,我媽也說了,鄉下女人真是纏不得。我二叔早些年找了個鄉下女人,那叫一個難纏啊,家裏每一個喜歡她的。去年好容易才打發開了,所以說啊,咱們可得離那些又髒又臭的鄉下人遠點兒。”


    柳七夕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剛剛說的這個女人莫非就是村裏柳世信的女兒柳美桃,她模樣生的好,早些年嫁給了飛鷹廠的工人,讓他們家在整個村裏也頗有麵子。隻不過後來聽說她不受婆家人的待見,家裏人跟防賊似的防著她,丈夫又是個不成器的,隻在廠裏做些雜活兒,兩口子的日子過的十分的不如意。


    去年,兩口子終於離了婚,女兒也被婆家扔給了自己,現如今母女倆跟著柳世信兩口子過活,雖說不缺吃穿,但是冷言冷語是不可少的,村裏人提起這事兒就恨得牙癢癢,沒少背地裏罵飛鷹廠的那家子作踐人是如何的缺德。


    當時柳七夕聽到這些話時,並不怎麽放在心上。在她眼裏,這樁婚事本來就是不合適的,那男人本來就是為色才娶她的,色衰愛弛,柳美桃有這樣的下場也並不奇怪。


    隻是現在聽到這種完全詆毀人的說辭,柳七夕心中十分的不悅,腳步也不由的慢了下來,緩緩的看向了階梯上的眾人。


    韓晴如見柳七夕的眼神含冰淬雪,隔了這麽遠,她居然能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涼意,不由的想起那年在元宵燈會上,那一瞬間的恐懼仿佛又回來了,她下意識的往人群中躲了幾分。


    旁邊突然有人指著柳七夕高聲叫道:“她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啊?晴如,她是不是那年謝民修帶到燈會的女生啊?”


    韓晴如心中惱恨交加,雖然老師和家人都對早戀嚴防死守,但是感情這種事情又豈是人力能夠阻止的了的。


    她和謝民修也算是青梅竹馬了,自從她情竇初開之後,就一顆芳心寄托在那個英俊聰明的少年身上,雖然以前謝民修並不怎麽理會他,時常還會發發火,但是韓晴如並不覺得難過,畢竟他對所有的女生都這樣,但是這幾年,他可是越發的疏淡了,理由便是眼前這個鄉下妞,這讓她如何不恨。


    韓晴如強忍著妒意和恨意道:“哼,狐狸精。”


    這時一個平時就跟韓晴如不對付的女生故意開口道:“胡說什麽啊,韓晴如可是一直都跟謝民修是緋聞的男女主角嗎?怎麽會冒出個第三者?”


    另一個不明狀況的也趕著拍馬屁道:“就是,謝民修跟晴如可是班對呢。”


    “聽說前些日子,晴如過生日的時候,謝民修不僅參加了生日會,還送了禮物呢!”


    “晴如,你們倆現在到什麽地步了呀?”


    “謝民修平時不怎麽說話,也就跟韓晴如還多說幾句,要說他們沒什麽,我可是不信的。”


    一旁的女生嘰嘰喳喳的說著謝民修跟韓晴如想好的證據,韓晴如臉上的得意也越來越明顯了,說到後麵,連她自己都覺得謝民修跟自己還真是情意綿綿的一對小情人。


    柳七夕聽了一會兒,越發覺得沒意思,自己剛才一瞬間的惱怒實在是有些浪費了,搖了搖頭,提步欲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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