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仙柳村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和忙碌。柳家三兄妹陸陸續續回了學校,“美景”也在正月十八正式上工了,王家父子在柳七夕的要求下,也開始整理花田了。整個柳家有條不紊的運轉著,呈現出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


    轉眼間就到了杏花春雨的時節,不遠處的留鳳山漸次的綠了起來,沉寂了一冬的大地也重新熱鬧了起來。


    傍晚,仙柳村安靜的不可思議,隻聽得見瀝瀝的小雨落在綠葉上沙沙的聲音。略帶寒意的水霧中,泥巴小路旁,一株杏花開的嬌豔極了,幾隻燕子穿梭在旁邊青色的麥浪上,留下了一串水印。


    一個清俊的少年打著一把白底水墨畫的傘,嘴邊噙著一絲淺笑,狹長若狐的眼睛裏盛滿了愉快,柔和的看著身邊的少女。那少女眉目極淡,仿佛隨時都會融進這一片煙雨之中。少年和少女不約而同的穿著一件中長的風衣,一墨藍,一銀紅,在昏昏的天地中顯得格外的兩眼。


    少年暗暗的將手中的雨傘往少女頭頂移了幾分,牛毫般的雨線密密的落在他並不算厚實的肩膀上,不一會兒就暈染出了一片深色的印記。


    “七夕,這季節隨時都有可能下雨,你應該隨時帶把傘。你說今天要不是遇到我,你可就要淋雨了,別看這雨不大,可是很容易感冒的!”少年略帶嗔怪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關心。


    兩人正是謝民修和柳七夕。謝民修此時的心情格外的好,今天放學之後,他見外麵下起了雨,想到今天是星期五,就帶著傘到路口去等著。柳七夕果然沒帶傘。他終於能逮著機會和柳七夕共撐一把傘,漫步雨中了。雖然柳七夕好像有心思,話很少,但是謝民修還是覺得相當的滿足。


    “柳七夕,你的花田整的怎麽樣了?”謝民修突然問道。


    柳七夕簡短的答道:“上個禮拜已經把花種都種下去了,明天景觀樹應該就能種下了,眼下就隻剩下那些盆景樹樁沒移了。(.好看的小說)”


    謝民修皺了皺眉,略帶疑問道:“你那地才一畝多,能種下這麽多東西嗎?會不會不成規模,最後反而沒什麽收益啊?”


    這正是柳七夕擔心的問題。之前她光想著自己擅長做什麽和應該做什麽了,對眼前條件能做什麽卻是估計不足,眼下的隻能先做試驗田吧,等明年再重新規劃吧。


    謝民修想起自己之前做的分析,忙開口道:“你那盆景製作的周期比較長,不過收益倒是不錯,聽我爺爺說,這上品盆景可值錢了。蘭花、菊花倒是不錯。但是咱們這塊兒的市場相對狹窄了一些。我現在比較看好景觀樹,近幾年整個千江都會慢慢進行城市改造,這景觀樹市場大得很呐!我建議你去跟政府這邊先簽單,到時候按單種樹,這麽一來,你的風險要小很多呢。”


    柳七夕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謝民修道:“你說的我也知道。不過這政府的訂單哪有這麽容易拿到啊。還有,花田還是頭一年呢,各方麵的情況能還沒摸透,貿然接單也是玄得很啊。”


    謝民修的臉上依舊一排從容。道:“單子不是問題,不過你擔心地裏的情況也是應該的。我看今年你還是先準備把周圍的地都拿下來吧。我這裏有個消息,你肯定感興趣。”


    “什麽消息?”柳七夕轉頭看著謝民修問道。


    謝民修故意賣關子道:“這個消息可是要代價的!”


    柳七夕收回了眼神。平靜的說道:“你應該清楚,我不接收任何威脅。”


    謝民修悻悻地看了她一眼,嘀咕道:“誰威脅誰啊?”


    柳七夕仿佛沒聽見他的牢騷,隻沉默的想著自己的事兒。


    謝民修無法,隻好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新荷包,換一個消息。”


    柳七夕斜了他一眼道:“你衣服上有荷包,何必巴巴的讓我做荷包?”


    謝民修皺了皺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衣服上的口袋,道:“你那是傳統藝術品,我這衣服上的就是兩塊補丁,能一樣嗎?”說完,不耐煩道:“反正你平時也做了不少,上次你還給遠子做了一個筆袋,給小三兒做了一頂帽子。”


    柳七夕好笑道:“他們是我兄弟,你呢?”


    “我……”謝民修一時語塞,滿臉鬱悶的瞪著柳七夕。柳七夕當沒看見似的,自顧自的往前走,謝民修怕她淋了雨,忙追了上去,道:“你,你就暫時當我是你兄弟算了。”


    “兄弟?”


    謝民修忙補充道:“暫時的。”說完,臉上可疑的紅了一下,聲音也低至喃喃自語道:“以後,你就是我老婆了!”


    “你說什麽?”柳七夕皺著眉頭問道。


    謝民修忙擺手道:“沒什麽,沒什麽。”此時謝民修也被自己給震驚到了,他知道自己喜歡柳七夕,希望能跟她在一起,可是他竟不知道這種喜歡竟然已經到了想要娶她為妻的程度。不過,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呢!


    兩人各自都有著心思,不一會兒就已經到柳家了。謝民修收了傘,自然而然跟著柳七夕往屋裏走,柳七夕奇怪的看著他道:“這麽晚了,你不回家?”


    謝民修這才反應過來,今天下雨,天黑的早了一些,但是他故作傷感道:“你這不是過河拆橋嗎?我送你回家了,怎麽的也該有杯茶喝啊!”


    柳七夕也不理會他,邊走邊說:“隨你,等下天黑了,路上可不好走。”


    謝民修撇了撇嘴,道:“那到也是,行,那我就先走了。”剛轉身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道:“柳七夕,別忘了我的荷包。還有,向陽住建局的局長換人了,你可以找柳叔叔打聽打聽。”


    柳七夕心中一跳,有心找謝民修問個清楚,但是他已經走遠了。柳七夕隻好想著抽時間找柳添福好好打聽打聽。


    進屋之後,隻有柳小三兒一個人在看電視,柳添福和陳竹都還沒回來。


    最近“美景”格外的忙,上個月柳強剛認識了一位浙江老板,他在省城看到了“美景”的竹器之後,十分的感興趣,提出先訂一筆5000隻的小單,若是滿意的話,以後就可以長期合作了。因為對方在浙江擁有三家貿易公司,實力非同一般,柳強對這筆生意十分的看重,特別回來叮囑務必要高水平的完成此次訂單。


    柳添福也是焦頭爛額,年前沒估計到今年開年的生意就這麽好,所以準備的竹子不怎麽夠了,雖說附近幾處竹林還能負擔上半年的訂單,但是下半年就堪憂了。


    前些日子他也是四處打聽竹林,前幾天,聽說千江下麵的苑城市的竹子不僅多,而且質量也還不錯,他就立馬帶著賀國喜一起去考察了,估摸著今明兩天就能回來了。


    柳添福一出門,“美景”這一攤子事兒就落在陳竹一人身上了。雖說質量上有九老叔把關,柳強也趕回來幫忙處理一些出單了,但是陳竹還是覺得手忙腳亂的。


    前幾天張鈺從省城回來了,安排下個月的追肥。陳竹這才想起來家裏還有一二十畝的黃薑呢,這筆賬目前還懸著呢,不過她雖心裏著急,卻也分不開身,柳七夕又遠在碧溪鎮,一時之間也是分身乏術。


    最後,還是謝民修聽說之後,主動將此事擔了起來,柳七夕想他也是出了大分子的,所以跟陳竹商量了一下,便委托他來做這事兒。柳七夕又將王兵安排給了張鈺和謝民修,讓他聽從二人的安排,這才勉強支應開了。


    柳七夕疲憊的歎了頭氣,歪坐在沙發上,右手無意識的按著隱隱作痛的眉心。隨著柳家攤子越鋪越大,她雖獲得了一種全新的滿足感和充實感,但是卻也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學校裏的課業越來越繁重,老師與學生,同學與同學之間的較量也越來越嚴重了,她一直想竭力維持的平衡也越來越偏離了。未來幾年,柳家的各種事業肯定是要越做越大的,她要做到兩不誤還真是麻煩。


    現代九年義務教育還有兩年半才結束,爸媽又指望著她能繼續讀書,到時候該怎麽說服他們呢?


    柳七夕想了一會兒,覺得頭更疼了,最後隨手拿了個墊子,孩子氣的蒙上了頭,直到快喘不過氣了,才狠狠的摔開了墊子,起身準備晚飯。從十指不沾陽春水,到現在還能做出一手簡單的農家菜,柳七夕自嘲的笑了笑,有時候,宜妃娘娘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能適應環境。


    陳竹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她的肩膀上鋪滿了水汽,嘴唇也凍的有些發白了,她一邊在門口用腳刮鞋上的泥巴,一邊抱怨道:“這雨什麽時候才能停哦!”隨即,又招呼道:“小三兒,你喂豬了沒啊?”


    柳七夕在一旁不滿道:“媽,我都說了叫你別喂豬了,你偏要喂!王大爹已經幫我們喂了。小三兒哪裏拎得動潲水啊。”


    陳竹這才後隻覺得發現自己的女兒放假回來了,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道:“你回來啦。”


    柳七夕點點頭,陳竹又道:“我這也是忙昏頭了。”說完,到底還是有些不滿柳小三兒,又大聲罵道:“他哪裏還小啊,我們像他那麽大的時候,都能跳的動兩缸水了,那時候……”


    “媽,吃飯了!”柳七夕見陳竹又開始講述過去的故事,忙開口打斷了她的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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