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海既有取劉河而代之的想法,自然早就暗中做了一些安排,不過柳家如此有信心,他也就樂得多了一個幫手。


    柳家也不指望李成海能與自家一條心,隻要不像劉河極力打壓柳家就行了,所以雙方也算是目標一致,言談十分融洽。晚上李成海離開的柳家的時候,那聲“二舅舅”比來時聽起來要誠心多了。


    送走李成海之後,陳勇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金鳳村委已經決定要在半個月之內將荒山承包出去。


    之前幾家問價讓他們有心想要抬抬價錢,不過隨著柳家的態度越來越無所謂,另外一家重要競價者也似有似無的表現出了退意,他們終於不敢再拿喬了,準備盡快簽訂合同。


    陳勇前天去村委書記陳文舉那裏打探了一下口風,這荒山價格雖說不會再往上走了,但現在的價格也比之前跟柳家談的高了一半。


    雖然陳勇也覺得這價格漲的太快了,但是想到這荒山現在緊俏的很,所以也緊張起來了,生怕被別人捷足先登,不過他急歸急,關鍵還是要看柳家是個什麽章程。


    柳添福和陳竹雖然麵露焦急之色,卻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柳七夕。柳七夕扔是一幅不慌不忙的樣子,笑道:“這價格太高了,咱們家眼下還是要精打細算的好。”


    “可是咱們家要是不著急,別人家可就……”


    “我看這事兒聽七夕的吧!”柳添福打斷了陳竹的話,聲音異常沉穩道:“她肯定不會吃虧的。”


    柳七夕也不解釋,麵上仍舊淺笑著。陳竹和陳勇見柳添福發話了,也隻好將狐疑的眼光投向了柳添福。


    柳七夕手指在沙發沿上敲了幾下,道:“爸。您有沒有考慮過接受高叔叔的意見?”


    柳添福一時沒反應過來,陳竹倒是聽柳添福提過這事兒,立時反駁道:“這事兒還是算了吧,我說你也少折騰了,咱們家現在這樣就不錯了,這福氣呀,總是得悠著點使。”


    柳添福也想起高林讓自己在千江試種白柳的事情。雖說當時他也有些動心,不過眼下這東一攤,西一攤的事兒卻讓他歇了這個心思。自己是什麽樣的材料他自個兒清楚的很,眼下“美景”還能勉強管管。要是擴大了規模,他可就操不了那份兒心了。


    柳七夕也不細說,這事兒眼下還有諸多細節要考慮,且讓她再細細琢磨一番。


    第二天是個不錯的天氣,柳小三兒一大早就去飛鷹廠給柳七夕買了她最喜歡的豆絲,還有現磨的豆漿,兩姐弟邊說著話,邊心情愉快的吃著早餐。


    “姐。謝爺爺昨兒看見我了,說是好久沒看到你了,讓你抽空過去坐坐。”


    柳七夕低頭喝著豆漿,順口答道:“嗯,我知道了。”


    “對了,前兒民修哥過來找藥罐子。不過找了半天也沒找著,當時臉色太奇怪了。不過那個藥罐子是不是上次給你熬藥的那個啊?我明明記得在火壟屋外麵的牆根腳下的,怎麽會不見了呢?”柳小三兒那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裏寫滿了疑問和困惑。


    柳七夕難得的臉色僵硬了一下,剛喝到嘴裏的豆漿也嗆在了嗓子眼。好在她反應快,迅速調試了自己的情緒。饒是如此,柳小三兒還是捕捉到了自家姐姐的一瞬間的臉紅。他狐疑的看著自家姐姐。對自己的眼神表示懷疑。


    柳七夕淡定的喝了一口豆漿,並沒有說話。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上次在謝爺爺那裏聽說這隻藥罐子之後,她回來之後就鬼使神差的將原本已經洗的幹幹淨淨的藥罐子又洗了一遍,然後收了起來,這樣的傻事怎麽能跟柳小三兒說呢。


    “誒,你們正吃著呢!剛好我也餓著。”隨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在桌子另一邊,柳七夕不由的腹誹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來人果然是謝民修,一個禮拜沒見,他似乎有長高了一些,身材也越發的瘦了一些。柳七夕看他熟門熟路的去廚房拿了碗出來,又給自己撥了好大一碗豆絲,還讓柳小三兒給他倒了一杯豆漿,不由的刺道:“你家沒給你準備早餐嗎?”


    謝民修一邊大口的吃著早餐,一邊訴苦道:“怎麽沒做?不過天天就是那幾樣,我媽說要中考了,非得弄什麽營養套餐,這段時間吃雞蛋吃的我都想吐了。這油炸的東西我都好幾個月沒聞到過味兒了。今兒我可得好好的犒勞一下我自己,你看我都瘦成什麽樣兒了?”


    柳七夕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個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少年,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撒嬌?不過,看著他吃的高興,她也不好說些掃興的話,隻不冷不熱道:“你慢點吧!沒人跟你搶。”


    其實謝民修出生大家,這禮儀自然是不會差的,就是現在嘴饞的緊,也是吃的不緊不慢,舉止優雅,他又生了一副好相貌,越發顯得氣質不凡。


    柳七夕不等他吃完,便自去了陽台和外麵樓梯處賞花。眼下是薔薇花開的季節,這兩天正是蓓蕾初開的時候,雖然不似全盛時的明豔張揚,倒也有另一番風景。


    謝民修吃完之後,便也走上來,便幫他澆花,邊道:“之前你讓我辦的事兒,已經全部妥當了,正式的合同會在下個星期下來。”


    柳七夕點點頭道:“這事兒多虧你了!”


    謝民修不以為然道:“咱倆還客氣什麽!”見柳七夕的眼神投向了自己,謝民修又補充道:“反正你還是要給我分紅的,我這也是投資。”


    柳七夕鄭重其事道:“這個是肯定的!隻不過你想拿幾成呢?”


    謝民修偷偷翻了個白眼,又迅速正色道:“這個不急,我總是要好好想想的,免得我吃虧了。”


    柳七夕一本正經道:“這樣也好!”


    謝民修已經習慣了柳七夕如此與他劃分界限,所以也沒覺得多難受,又將話題轉到了自己最關注的上麵,不滿道:“我說你給我的禮物呢?都過了這麽久了!”


    柳七夕斜了他一眼,道:“我還真沒見過追著別人要禮物的人。”


    謝民修理直氣壯道:“這是我該得的,遠子他們都有!”


    “那是我家人。”


    “我以後就是了!”


    謝民修的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謝民修心裏一陣慌亂,又是期待又是害怕,兩眼卻是鎮定的看著柳七夕。


    柳七夕雖然在話音剛落的瞬間有些變化,但很快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仿佛根本沒聽見謝民修剛才說了些什麽。


    謝民修見狀,苦笑了一下,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哦,對了,我等會兒還請了老師補習數學呢,我看我還是空閑了再過來看你吧!”


    柳七夕也不做挽留,隻靜靜的看著麵前那朵半開的薔薇花。謝民修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臉色有些落寞的就往旁邊的樓梯走去。


    柳七夕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道:“你等一下。”


    謝民修回過頭,柳七夕卻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很快就拎著一個袋子出來了。


    柳七夕雖然麵色如常,但是聲音卻有一絲緊張,道:“這個是給你的,我想著荷包什麽的並不怎麽適用,這個書袋你權當做包書皮用吧。”


    謝民修從袋子裏掏出一個磚紅色書袋,柔滑的絲綢上麵繡著一個戴冠童子手持如意騎龍於雲霄的圖案。整幅繡麵看不出一絲線頭,針腳整齊細密,圖樣跟活了一樣,謝民修雖然不懂刺繡,但是也看出了柳七夕在這其中的用心甚多。


    謝民修一臉歡喜的看著手裏的書袋,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看起來有些傻傻的。看著謝民修一言不發的樣子,柳七夕一陣羞惱,忙上前要拿回書袋,道:“你要是不喜歡就還給我,我扔了便是。”


    謝民修一驚,竟搶先將那書袋塞到了自己懷裏,道:“送給別人的東西怎麽能夠要回來,現在它可歸我了。”說完,還一臉戒備的看著柳七夕。


    柳七夕一時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在,半晌才悻悻道:“不過就是個書袋,哪裏用得著這麽緊張!”


    這話一出,謝民修不由的撇嘴道:“你雖然做了那麽多東西,可就給我做了一個書袋。”


    “哪裏?之前不是有個荷包嗎?”


    說到這個,謝民修更氣了,原本燦若春光的臉色變得委委屈屈,道:“你還好意思說,我那是強行在你那兒拿的,你之前可沒預我的份兒。”


    柳七夕被謝民修說的啞口無言,但是又不欲認輸,遂也陰沉著臉道:“我又不是繡娘,能給你一個,你還嫌不足,難道那個荷包就不是我做的?”


    謝民修見柳七夕有些火氣了,心知她心中不快,便也閉口不談了。兩人氣呼呼的僵持了片刻,謝民修方才蹦了一句道:“我不管,反正這個書袋就是我的。”說完竟一溜煙兒的跑下了樓,柳七夕看的目瞪口呆。


    謝民修似是想到了什麽,又回頭朝著陽台邊上的柳七夕喊道:“對了,我爺爺說好久沒見了,讓你有空去做客。”


    說完也不等柳七夕反應,踩上自行車就走了,隱隱約約還聽到消失的背影處傳來一陣歡呼聲。


    作者有話說:又熱起來了,某蘭快要烤化了!!請各位親親們好生珍重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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