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媽媽是看著習娜長大的,這麽多年了,情分是極好的,自然希望這緣分能長長久久的延續下去。隻不過眼下兩個孩子年紀還小,也不好說破,隻盼著二人年幼之時能多給彼此留些好印象,以後她心中所想也能順水推舟的成事。


    此時,見兩個孩子竟然起了爭執,而且源頭還是惹她不喜的柳七夕,自然更加生氣了,冷哼一聲,對著謝民修道:“我就說那個小姑娘看起來不是個簡單的,你這個傻小子不就被她給哄住了,真不知道他父母怎麽教的。”


    此話一出,謝民修還沒出聲,許天桓在旁邊認真的插嘴道:“七夕和柳叔叔都挺好的啊,嶽姨,您和七夕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誤會?”謝媽媽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隨即又看著許天桓,疑道:“天桓,你認識那個柳七夕?”


    許天桓點了點頭,剛準備將洛陽之行說給謝媽媽聽,習娜在一邊搶著答道:“上個月我們還一起去春水水庫玩了,我看柳七夕跟天桓哥也挺聊得來的。”


    “什麽?上個月?上個月你們還沒中考,難不成你們考前還跑出去玩兒了?阿修,到底怎麽回事?”


    謝媽媽這下子可是真怒了,他一直以為自家兒子雖然性子倔了些,但是對自己身上的責任還是清晰的,學業上也一直都未曾懈怠過,是個心誌堅定的,沒想到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還出了這麽一樁事。


    謝民修倒是坦然的很,無視謝媽媽的怒火,道:“是出去散了散心。”


    謝媽媽被這種態度刺激到了,臉上的寒氣越來越重了,一旁的許天桓此時尷尬的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看來嶽姨這回是真的氣大了,都不曾顧及自己跟習娜兩個外人了。


    謝媽媽到底還是顧忌自己的體麵,並不曾直接發火,隻是麵色鐵青的坐在一邊,一言不發,謝民修同樣無話,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周圍的空氣仿似一瞬間凝固起來了。(.)


    還是習娜仗著自己向來得謝媽媽的喜歡,坐到她身邊,說了好一篇話。謝媽媽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看著習娜的眼神也更加柔和了。


    再看看一邊始終淡漠的謝民修,謝媽媽隻覺得更加生氣了,道:“還是娜娜懂事!“


    謝民修權當作沒聽見,隻略坐了一會兒,便隨便尋了個借口,拉著許天桓出門去了,謝媽媽又是一通悶氣。習娜自然免不了又安慰了一番。


    柳家修路的事兒也正如火如荼的展開著,每天早上天一亮,這村道上就忙活開了,等這天熱起來了,大家就各自回家。傍晚太陽落山之後,趁著山風。又是一通熱火朝天。柳強在現場的調度也得宜,開工這麽些天,一切都正常的很。


    不過此時的柳家卻有些犯愁了,今年上半年柳家各項支出都不小。光是墊付黃薑款和包山就已經動了老本兒了,更何況“美景”下半年的竹子錢可是又等著付了。還有租農場的錢,也得盡早補上。這修路本不該是這個時候。隻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罷了。


    這幾日陳竹看著花錢跟淌水一樣,心裏跟鈍刀子割肉似的,偏還要強打著精神應付著各或探聽或恭維的鄰裏,鄉親,畢竟這打水泥路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光是那三個瓦匠師傅的工錢已經讓人側目了,更何況村道邊堆得老高的水泥,這可是不便宜呢。


    柳倩蘭這幾天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情,原本就聽說自己這個堂姐是個厲害的,家裏的生意也是能做主的。她原以為不過是誇大了,可是這兩天她跟著柳七夕身邊,卻看見大哥柳強天天過來跟她說起修路的進展,就是二爹二媽也常常說起廠子裏的事兒,言下之意竟都是等著她拿主意。


    對了媽媽突然離家打工的事情,雖然大人都瞞著她,但是這麽多年,總是會有各種風聲漏到她的耳裏,幾年的寄居生活也讓她的心智迅速成熟起來,所思所想也比別人多多了。


    姨媽雖然對她不錯,但是也僅僅是麵上都做足了,她親的永遠還是自己的兒女,這次說是要出去打工,一點兒也沒猶豫,直接就把她扔回來了。她是一個孩子,但是卻也不像個孩子了,生存,好好地生存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奶奶對她的寵愛無疑是讓她過得鬆快了一些,隻是她到底還是比不上堂姐。柳倩蘭坐在角落裏,看著書桌前不知道在寫些什麽的柳七夕,眼神裏充滿了妒恨和羨慕。


    此時的柳七夕也是頭疼的緊,這劉河果然選了一個最佳的時機,眼下柳家的資金果然出現了斷裂的跡象,上一筆貨款打過來要到下個月了,眼下能不能順利的撐過去還真是玄乎,以劉河的為人,說不定接下來還有後招。


    晚上收工之後,柳強回來之後就一直愁眉不展。一問方知這水泥有些不夠了,看來還得再追加一部分,還有這幾天天氣熱的有些不正常,估計是要下大雨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對現在的工程有什麽影響。


    還沒等大家商量出什麽辦法,李成海卻是過來了。還沒坐穩,李成海就一臉急切道:“劉河正在打聽你們手續辦理的事情呢!看來,我幫忙的事兒是瞞不住了。”


    柳強忙問道:“那他現在打聽出來了嗎?”


    李成海沒好氣的看了柳強一眼,道:“這不是遲早的事兒嗎?不管怎麽說,現在被他知道了,我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畢竟他在鎮裏麵的關係可比我硬。”


    柳強無法,隻能寄希望於柳七夕。


    柳七夕則是一直保持著沉默,神態自然的很。


    李成海見狀也想起了柳七夕是個有主意的,也就直接問了出來,道:“七夕,你看眼下這種情形怎麽辦才好?劉河那個王八蛋可是就等著看我們兩家的笑話呢!”


    柳七夕仿似剛剛回過神一般,笑道:“這誰看誰的笑話還不一定呢!”


    柳強見事情有門兒,忙問道:“七夕,你有辦法?”


    柳七夕並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向著李成海問道:“成海哥,既然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辦好修路的手續,想必關係也是不弱的,你又何必這麽忌憚劉河呢?”


    李成海臉上閃過一絲陰霾,苦笑道:“這關係也分個深淺啊!老劉家在整個碧溪鎮經營多年,上下的關係早就打點的妥妥的,這外人想要插進去已經很難了,就算是你有了別的門路,但是架不住他們已經在大領導那裏掛了號了,這一時半會兒的,我們也入不了大領導的眼啊!”


    柳強也深有感觸道:“就是,這下麵的關係好打點,可是越往上走這阻力就越大,劉家那可是兩輩人的經營了。”


    柳七夕仍舊神色淡淡,並沒有被兩人的話影響到,隻耐心的等他們說完之後,方才輕聲道:“既然此路不通,我們為何不換個思路來做呢?與其自己費盡心思的跟上麵搭上聯係,還不如讓上麵無法忽略自己,主動扔一條線出來。”


    “什麽意思?”顯然二人被柳七夕說的雲山霧罩的,完全被領會到其中的意思。


    柳七夕指著客廳前麵的電視機道:“就是它。”


    柳強跟柳七夕謀事已經好幾年了,對她的心思也能把握幾分,又仔細回味了幾分柳七夕剛才的話,先是恍然大悟,繼而有些不確定道:“這樣能行嗎?”


    李成海顯然一頭霧水,柳七夕搖了搖頭,語帶調侃道:“哥,你平時可真得多看看新聞了。前幾天向陽市剛開了一個會議,主題就是鼓勵農民創業致富,現在電視台可是在到處找先進事例呢!”


    柳強這時已經完全弄清楚柳七夕的意圖了,臉上的喜色也越來越明顯了。李成海是個急性子,直接催促道:“你們兄妹倆別賣關子,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準備怎麽做?”


    柳強和柳七夕對了對眼神,輕鬆道:“成海哥,你這次可要露臉了!”


    沒等李成海將疑問提出來,柳強笑著解釋道:“成海哥,咱們之前不是說這路得修出動靜兒嗎?現在機會來了!還有什麽比電視台的報道更能突出你在修路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要是把握的好的話,劉河這次說不定能栽個跟頭。”


    李成海也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想清楚這其中的關竅了,拍著大腿,大聲笑道:“這主意秒啊!到時候報道出來之後,我就不相信鎮裏的那些頭頭腦腦不上心,這可是長臉的事兒啊!”


    柳七夕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並沒有說些什麽。


    這個想法也不是偶爾得來的,前些天她正好再看廣告學,恰好昨天晚上看《向陽新聞》,裏麵正在報道三河鎮下麵一個養豬場老板的創業經曆,其中種種溢美之詞不絕於耳,連市長都提出了表揚,於是心裏就有了這麽一個想法。


    到時候,電視台播出之後,李成海能夠順利上位,柳家的“美景”也能順便做個宣傳,更為重要的是,這上了電視等於給碧溪鎮立了一塊招牌!鎮裏的領導不可能不愛惜這種名聲,以後怎麽也得多看顧一些,那麽諸如劉河這類的刁難應該會少很多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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