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暑假不回去了?”


    柳七夕不滿的看著高興的有些失態的謝民修,嗔道:“我還沒跟家裏人說呢,再說了,就算我留在這裏,也是為了考察新的生意項目,你這麽興奮做什麽?”


    謝民修笑眯眯的拉著柳七夕,一點也不在意七夕話裏的小別扭,道:“你要是回去了,咱們又得差不多兩個月見不著麵,這段時間,我肯定是脫不開身的,也不能去看向陽看你!”


    柳七夕別扭的抽出自己的手,道:“誰要你去看了!”


    自打從七夕嘴裏聽到夢寐以求的回應之後,謝民修終於能夠放開膽子追媳婦兒了,這會兒見七夕似嗔非嗔的模樣,立時覺得整顆心都泡在蜜水裏了,話語中也透著一股子甜意,“是我舍不得你!”


    這兩天在謝民修的高密度情話攻勢之下,柳七夕對這些時不時冒出來的表白已經見怪不怪了,雖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卻也沒有怎麽抗拒了。連她自己也不能不承認,看到向來對外人不假辭色的謝民修對著自己情意綿綿的樣子,她心裏也是高興的。


    “叫你天天掛在嘴上說,也不怕別人聽了笑話!”


    謝民修不以為然道:“誰敢笑,我舍不得我媳婦兒,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嗎?”


    柳七夕臉色一板,冷笑道:“誰是你媳婦兒?你少胡說,敗壞我清白的名聲。”


    謝民修是何許人也,腦子稍稍一轉,便知道七夕的心結了,不由的再次對老媽的做法產生了憤懣。


    之前兩人冷戰的主要原因就是自家老媽跑到學校來找七夕談判,雖然七夕並沒有告訴他談話的內容,但是以他對老媽的了解,無非就是威脅利誘。或者動之以情,不管是選用的哪種方式,對柳七夕都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幸好,他不曾在稀裏糊塗中失去七夕,媽媽畢竟是長輩,他不好忤逆於她,但是想要讓他在婚姻上妥協,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謝民修可不是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


    柳七夕見謝民修的臉上的愧疚之色越來越重。原本還沉鬱的臉色也舒緩了一些,心中微微一歎,到底還是狠不下心,謝媽媽對她再苛刻,也還是他的母親,難不成她還想讓他和自己的母親生出嫌隙?雖然她並不喜歡謝媽媽。但是這種挑撥母子失和的事情她是斷然做不出來的,也不屑於做。


    “七夕,你放心。我媽媽那邊我會處理好的!”


    謝民修並沒有一味的幫媽媽說好話,也沒有拿話哄七夕。他深知七夕並不是一般的女孩,若是自己真的這麽做了。她一定會很失望。其實以她的聰明,處理好與老媽的關係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不能這麽自私。


    柳七夕的眼神果然柔和了許多,換了一個話題問道:“對了,你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謝民修放鬆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神態中也透出一股疲憊,道:“本家那邊的人已經越來越按捺不住了,家族裏的派係也越來越明顯了,我看爺爺這邊也快要彈壓不住了。”


    對於謝家內部的這一連串恩恩怨怨,謝民修並沒有瞞著自己,所以柳七夕很快就一臉凝重道:“當初謝爺爺接任家主的時候,不過是飛鷹廠的一個總工程師,能得到族中長輩的力挺,必定是有所依仗的,不然這麽多年來,你們這頭式微,不可能牢牢的握住家主之權的。”


    謝民修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陰沉的可怕,一言不發。


    柳七夕略略思索了片刻,冷靜的分析道:“除非你們這一派內部出現了問題,讓對方抓到把柄了,原本那些中立派搖擺不定了。”


    謝民修苦笑道:“七夕,你真聰明!”


    七夕看他鬱結於心的模樣,心知他必是已經查明這背後是誰的手筆了。


    “七夕,你說權利和地位真的能讓一個人壓抑自己的本性嗎?”謝民修的情緒格外的低落,顯然是被打擊到了。


    柳七夕心中有了計較,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謝民修勉強的笑了笑,強打起精神道:“我看你暑假還是回去吧!我隻顧著高興了,差點都忘記你遇險的事兒了!”


    謝民修極力的克製自己,想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更加自然一些,但是柳七夕還是覺察到了他身上極其濃烈的失望和明顯的煞氣。想到對方曾經在他心目中至高的地位,柳七夕不由的輕歎了一聲,這世界上最難受的背叛莫過於此,被自己景仰信任的人將刀子遞進了心口,這種打擊不是誰都能經受的住的,謝民修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想到之前自己還在無知無覺中與他冷戰一場,愧疚和心疼一下子湧上了柳七夕的心頭。


    “謝民修,你小看我!別忘了,你的功夫可是我教的!”柳七夕不滿道。


    謝民修皺著眉頭,最開始的喜悅早就被濃濃的關心和後怕取代了,看到七夕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由的好聲勸道:“七夕,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那些人一旦急眼了,可是什麽招數都能使出來的。你別忘了,子彈可是比人快多了,更何況,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防不勝防!”


    柳七夕似笑非笑的看著謝民修道:“你以為回了家就真的安全了嗎?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其他人。”


    謝民修沉默下來,陷入了思考之中。


    “阿修!”


    謝民修訝異的抬起頭,這是他第二次聽到七夕這樣叫他的名字,依舊那麽婉轉含情,讓他的心不由的一顫。


    柳七夕定定的看著他,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想兩個人走下去可能會比較不累!我喜歡迎風而立!”


    謝民修突然釋然了,是啊,他喜歡的七夕正是逆風而上,執掌乾坤的霸道性子,又豈會因為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就退後一步,在她的世界裏,高傲已經不再是一種態度,而是一種狀態,如果自己將他和一般的女孩相提並論,那是對她的質疑,更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想通了這一層,謝民修也不再糾結了,笑著點頭道:“好!”


    柳七夕見二者心意相通,心情更加舒暢了,道:“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了,買凶傷人固然是一種示威的挑釁,但是使出這樣不入流的手段也說明了對方現在的焦急,這是在逼你出手,若是你能繼續穩妥部署,他們自然會使出更多的招數,到時候做多錯多,收拾他們就更容易了。”


    謝民修讚同的點頭道:“七夕,你果然看的透徹,謝書良雖然升遷了,但是在省委常委中間卻是資曆最淺的,想要更進一步,估計力度不夠,沒有家族的支持,他是走不太遠的,而且二爺爺他們的主要關係都在軍方,對其他領域的控製力度就小了很多,而我們謝家旁支卻是分布甚廣,他們自然是著急的很。更何況……”


    謝民修冷笑了一聲道:“我舅舅又要升職了,有我外公在,他們自然是著急了。”


    “你叔叔是不是跟他們聯係上了?”柳七夕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謝民修臉色迅速黯淡下來,默認了。


    柳七夕了然的點點頭,篤定的說道:“我這次遇襲,就是他的手筆吧!”


    謝民修眼中閃過一絲利芒,語氣堅定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吃虧的!”說完,又像是說服自己的說道:“或許,叔叔他隻是,隻是……”最終,他還是沒能給自小疼愛他的叔叔尋一個完美的理由。


    柳七夕對這個結果倒是一點也不例外,謝季禮向來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十年前,她第一次見到那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時,就從那些恰當好處的行為舉止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像他這樣一個有野心的男人怎麽可能甘心留在地處偏遠的飛鷹廠,除非在這裏他能夠實現更大的野心。


    而他出手斷“良辰”的生機時,柳七夕就能肯定了,這個男人絕對是個絕對自負,而且心狠手辣的主兒,他對將要出現的危險向來都是直接消滅在萌芽時期的。隻不過當時在謝老爺的眼皮子地下,他又並不看好自己和謝民修的未來,所以在一擊未中之後,雖然也尋了些麻煩,但是卻並沒有下死手,這才讓“良辰”有了喘息的機會。


    想到之前她讓楊哥查的內容,柳七夕對謝季禮的記仇程度有了更深刻的了解,為了報複自己,他不惜花費了五年的時間,就為了讓“良辰”的三個核心人物離心,這期間他不但沒有獲得什麽好處,反而還貼進去了不少。


    現在看來他的耐心還真是有效的很,曾經給他帶來挫敗感的“良辰”分崩離析了,而她這個和他作對的人也嚐到了被盟友拋棄的滋味兒,他卻是在看戲的同時還利用他的立名集團成功的進入了“良辰”,可謂是算無遺策。


    “謝民修,想清楚你要守護的到底是什麽,有些東西必須當斷則斷,否則就是死無葬身之地。”柳七夕冷冷的提醒道。


    謝民修長歎了一口氣,眉宇間慢慢變得堅定起來了,隻是到底還是沒說什麽。


    柳七夕見此,也不好再逼迫他,有些事,不是當事人真的無法體會那種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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