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倒是和以前沒有太大變化,隻是增減了些花花花草草而已。伊風跟著中年壯漢一路走去,暢通無阻,再沒有遇到其他阻攔,凡是見到壯漢的修士無比上前躬身行禮,見到壯漢身後的伊風,雖然忍不住好奇地去打量她幾眼,但礙於壯漢,他們都不敢多看,生怕惹得這位護法大人不高興。


    穿過一座種滿玫瑰花的園子,熟悉的宮殿映入眼簾,壯漢領著伊風進門後就自動退了下去,說讓她在此稍等片刻,紫藤陛下馬上就到。


    伊風在空曠的大殿內來回走著,順便欣賞牆上的壁畫,就在她神情專注地注視著一幅山水畫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小丫頭,真的是你!”這聲音充滿了喜悅,伊風不由回過頭去,見到來人,她突然一愣,隨即俏皮地笑了笑,“難道我還有假的不成?”


    多年未見,紫藤的麵容比以前成熟了許多,眉宇間的輕佻戲謔之色也越來越像當年的天堂鳥大人。伊風望著他不由失神了片刻,轉眼間紫藤已來到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後就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像哥哥寵溺小妹一般。按理說自己是他的嫂子,輩分應該比他大,可這家夥哪一次見了她就跟見了大人見了小孩似的,總要逗上她幾句,這次也不例外。


    “小丫頭,都過去這麽多年,你的個頭貌似一點沒長。”他將自己與伊風比了比,她的頭頂剛好與他的肩膀齊平。紫藤在男人中間個子勉強算中等,剛認識他的時候幾乎和伊風一樣高。都說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得到,這話一點不假,紫藤從小到大要什麽有什麽,唯一讓他不甘心的就是個子,可上天似乎有意要為難一下這位一帆風順的小魔王,什麽鈣鐵鋅錫維生素通通吃了個遍也不見效果,就差啃鐵鍋吮奶牛了。補再多東西。可人家身高根本不搭理他,有什麽用。


    就連弄堂裏的老大媽也時不時歎息,“看到紫藤陛下就會想到天堂鳥陛下,不過是少年時的天堂鳥陛下。”這般含蓄的語言,要是被紫藤聽到說不定立刻吐血而亡。


    對於紫藤一見麵的調侃,伊風全然不在意,輕笑了下,“你還好意思跟我比,我怎麽記得上一次比的時候我還沒到你肩膀呢。這就說明我長高了,要麽說明你縮水了。”


    聽到縮水二字,紫藤愣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伊風知道又踩中了這家夥的軟肋,便轉開了話題,“對了,金月鎮怎麽淪陷了?”


    聽聞此言,紫藤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幾分,但隨即又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海界軍團驍悍無比,眼看就要越界攻打進來了。恰恰在這個時候前線調度卻出了問題……”


    紫藤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伊風,聽得伊風驚詫無比,如果說一個巧合,那到真算巧合,可三四個巧合疊加在一起,就不算是巧合了。很明顯,敵人在從中作梗。


    光聽紫藤所言,伊風很難猜出敵人的計謀,但有幾個地方她還是能聽出不對勁的。可就連她都能聽出不對勁,為什麽毀夜卻毫無所知?


    “夜神怎麽想的。難道就因為前線調度處了問題就把一塊領地割讓給了敵人?”伊風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憤然,槐都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家鄉。淪陷了一個鎮,毀夜居然就這麽不聞不問,實在可惡。


    紫藤倒為他辯解了幾句,“花界那麽大,夜神也不可能麵麵俱到的,我們槐都已經算是好了,司青和夏目那邊不知有多少領土淪陷了,尤其是司青,他那裏都快成為海界根據地了。[]”


    “什麽?!”伊風大驚失色,司青所管轄的地方是內陸地區,與邊境相隔十萬八千裏,怎麽會變成海界根據地?海軍攻勢再猛,也要講究個先後次序吧,就好像吃餅,邊上的都沒吃完就直接在中間挖了一塊,這成何體統啊。


    看出了伊風的疑惑,紫藤沒有再多解釋,他呀,搖了搖頭,仰頭望天,一副對伊風的智商失望至極的神色。


    伊風看到對方如此表情,隻得動腦筋思考了起來,突然她的腦海中靈光一閃,蹦出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難道有內奸?”越是強大的東西,從外部削弱其實力就越是艱難,隻有由內而外地將其腐蝕。


    “他們恐怕早已在我們之中種下暗棋,以後有朝一日就能發揮作用,好將我們殺個措手不及。”


    “海界真是……”深謀遠慮,伊風可是親身領教過海界暗棋的巨大威力,鳳情不正是這樣的人,隻是他被種在了彼世而已,要不是天界從中插一腳,彼世最後的歸屬還說不定呢。


    要培養這樣一隻暗棋十分不易,需要幾代人甚至十幾代人的努力,這些人還必須身處異鄉心卻始終向著海界,世世代代忠於海界。這樣的忠心需要多大的意誌。雖然是敵人,伊風心裏也對他們無比佩服。不過轉念一想,卻覺得又不是那麽一回事,俗話說人心難測,世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被當做海界棋子的這些人又不笨,哪個白癡會為個愛國主義的稱號世代居住在異鄉當間諜。所以,控製他們的方法隻有兩種,一種就是給予足夠的好處,另一種就是種下某種難以解除的禁製。


    憑借海界人的狠厲,很顯然後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怎麽了?”見伊風愣在那裏半響不語,伊風擔憂地問。


    伊風搖了搖頭,“沒什麽,紫藤,有沒有辦法查出槐都的奸細?”


    “要是能查出來就好了。”紫藤道:“這些奸細隱匿在花界的各個地方,平時不輕易露形,就和花界的普通百姓一樣。哎,最難測的是人心呐,我不可能將他們的肚子一個個剖開來看啊。”


    “難道就沒有破綻?”伊風仍然死心。


    “槐都十幾億人口,我連目標都沒有鎖定,怎麽發現破綻?”紫藤是連連搖頭,一副此方法行不通的樣子。


    伊風卻皺了皺眉,說道:“平民百姓是不可能左右政局的,隻有那些高官,說不定你身邊之人某個就是海界奸細也說不定。”這看似玩笑的話,卻讓紫藤大感意外,以前他隻想著查奸細如大海撈針,肯定無果,可伊風這樣說心裏陡然一驚,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


    見他神色大變,伊風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想到了什麽?”


    紫藤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青,跟刷油漆似的,時不時還喃喃自語,“對啊,嗯,前線怎麽會突然調度處問題,還有海界怎麽就恰恰在這個時候攻打進來,還有金月鎮……”


    伊風可沒空聽他廢話,她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證據,隻有有了足夠的證據才能懷疑別人,不然說什麽都是白搭。


    “這樣吧,你先確定一下範圍,然後再逐個追蹤,看其中有沒有人是海界的奸細。”


    紫藤微微一愣,“是。”這還是伊風第一次一本正經地和他說話,別說,小丫頭嚴肅起來倒還挺有幾分花王的風範。


    初步商定好之後,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伊風原本打算在槐都暫住幾天就回聖蘭都,不過如今計劃有變,她打算先將槐都的奸細搜查出來再回去,一來這裏是自己的家鄉,自己不能不管。二來,聽紫藤所言,槐都是花界各大領域中淪陷較少的一個,想必奸細的數量也不會太多,趁著還沒有大幅度淪陷,先將它救出來。再者,聖蘭都沒有淪陷區,伊風暫時不用操心那裏的事情。


    隻是見毀夜的時間要延後一些,不過反正那麽久沒見麵了,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麽關係,更何況她在外界走過這麽一趟後對感情也看淡了許多,感情不過是生命中的調節劑,有它無它都對人造成不了致命的影響。


    伊風在槐都期間,紫藤給她安排了兩名保鏢,雖然以伊風的身份,自然沒有人敢欺負她,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紫藤給她派來的兩名保鏢都是花神將級別的,足以對付海界大魔王以下者。在槐都淪陷區遇到的那個高瘦青年也不過是海界一名普通將軍,連魔王也算不上,卻是淪陷區最強的,因此伊風帶上這兩名保鏢,安全自然就不成問題了。


    眼下最棘手的就是找到潛伏在槐都的奸細,伊風和紫藤商量過後,決定采用引蛇出洞的辦法。


    第二日,紫藤也高調地宣布伊風到來,並為她舉行了盛大接風儀式。伊風呢,這低調的花王回到家鄉也開始不低調起來,每天都帶著一大幫人四處轉悠,據說要把槐都每個小鎮都轉個遍。


    這消息一出,底下自然說什麽的都有,伊風卻渾然不在意,反而鼓勵大眾言論自由,說什麽評論無罪,暢所欲言。這可不像她以前的風格,要知道以前飛躍賭坊整天八她,後來卻被她收為己有,從此伊風的八卦就在聖蘭都消失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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