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看到皇榜這才鬆了氣,這天天才剛亮,林成就來到了關押林翔的監獄門口,此刻的監獄門口已經站滿了許多的人,他們臉上的喜色,顯然是為監獄裏的親人得到赦免而綻放的。


    林成默默的站在不顯眼的邊角處,很快,囚犯們就被放出來了,這些個重獲自由或者說是重獲新生的囚犯們,欣喜若狂,狂奔而出。


    此時站在邊角處的林翔,看著眼前的欣喜若狂的囚犯們,心中感概萬千。看著他們蓬頭垢麵,憔悴不堪的樣子,看著他們那髒兮兮的臉上,放射出的狂喜的光芒,宛若在暗夜裏綻放開的煙花,這一刻,你會感覺到生命和自由的可貴。在這一刻林成從內心深處不禁為他們祈福,祈禱他們眼中的光芒不會也如煙花般易逝。


    其實林成明白在‘人治’為主,‘法製’為輔的古代,冤假錯案不計其數,這些個囚犯中,也許有很大一部分並非是什麽窮凶極惡之徒,他們之所以被沒入監獄,也許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妨礙到了某些權貴的利益。


    不管之前,他們是因為什麽原因被沒入了監獄,但在此刻,林成心中,對他們還是給予了祝福,希望他們重獲自由和新生之後,能夠走好之後的路,在之後漫漫的人生路上,能夠走正路,然後在於民於己無害的道路上,走的很遠很遠。


    林成注視著人群的目光中,終於出現了林翔的影子,盡管許多年未見了,盡管此刻的林翔已經憔悴不堪了。但林成還是一眼認出了林翔,林成站在邊角,靜靜的看著林翔,也許是心有靈犀,又或許是湊巧。林翔似乎感覺到了林成看向他的關切的目光,體會到了許久未見的溫暖,於是也看向了林成所在的位置。林翔的眼中先是詫異。隨後就是了悟。


    隔空相望,彼此的眼眸中都清晰的映照出了彼此的身影。兩兩默然。


    最後,林成笑了。那笑容從林成那原本疲憊不堪的臉上綻放出來。如同蒼茫的荒漠裏忽然出現了一方綠洲,霎那間消失了荒蕪和蒼涼之感,與之相對應的是勃勃生機和希望盎然。


    林成:“二弟,好久不見。”


    盡管周圍都是歡呼的人群,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林翔聽不清林成的話,但林翔卻猜到了林成對他說的是什麽,因為那也是林翔想對林成說的。


    林翔那這些年來終日帶著麵具。已經忘卻了真正的喜怒哀樂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來最真摯的笑容。朗聲道:“大哥,好久不見。”


    兩兄弟就這樣隔著人群。朗朗的笑著。


    林成邁出了走向林翔的腳步,林翔也隨之向林成邁出了腳步。短短的幾步路,卻因這中間隔著的歡呼的人群,走的有些慢。終於兩兄弟的手還是緊握在了一起。


    林成道:“二弟,你受苦了,大哥來遲了。”


    林翔道:“不,大哥,你沒來遲,你來的正好。大哥,這些日子以來,你一定為了弟弟的事,奔波忙碌了許久了吧,要不然大哥你怎會這般的憔悴?謝謝您,大哥,謝謝…..”


    林成道:“二弟,你不必謝我,大哥沒為你做什麽,你之所以能被放出來,是因為清婉公主的‘重病得愈’,皇上龍心大悅,才會大赦天下的。”


    林翔道:“那大哥怎麽如此的疲憊不堪呢。”


    林成的聲音驀地低沉起來了。林成道:“翔兒,爺爺他去世了。”


    林翔道:“爺爺?爺爺他去世了?這怎麽可能,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明明還好好的,怎麽這麽幾天的功夫就魂歸西天了呢?是爹和娘親嗎?是他們對爺爺做了什麽嗎?”


    林成用左手用力的按在林翔的肩膀上,道:“翔兒,爺爺他真的已經走了,如今已經入土為安了。“


    林翔的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林翔道:“爺爺他真的去了?是被我氣的吧。”


    說完林翔就用力的扇自己耳光。


    卻被林成製止住了。此刻門口的人群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林翔的這一舉動引得獄卒,頻頻的往這邊觀看。


    林成道:“翔兒,我們先離開這,這是監獄門口,不是….”


    林翔哽咽道:“好。”


    然後林成就帶著林翔向旁邊的轎子走去。


    林成讓林翔先上馬車,然後自己也要接著上車,可就在這時趕車的忠叔忽然開口道:“大少爺,二少爺,老爺和夫人怎麽還沒出來?”


    林翔道:“老爺和夫人?爹和娘也進監獄了?”


    忠叔這才想起,林翔還不知道這件事,於是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隻好沉默不語。


    林翔隻好改問林成道:“哥哥,爹和娘怎麽了?”


    林成道:“待會兒再說,你先在這呆著,我下去問問。”


    說著就轉身就要走,卻被忠叔攔住了。


    忠叔道:“大少爺,您的腿還沒好全乎,不宜多走動,你還是好好的休息會兒吧,老奴過去打聽一下情況。”


    林成想想也是,於是道:“那就有勞忠叔了。”說完林成上了馬車,而忠叔則向著士卒走去。,


    林成剛上馬車,林翔就關切的問道:“大哥,你的腿這麽了。“


    林成道:“沒事,就是爺爺的葬禮上,跪得時間長了些,有點受傷了。“


    在林成回答的時候,林翔掀開了林成的褲管,此時林成受傷的腿正被層層的布包裹著。倒是看不出林成的膝蓋受傷有多重。


    但林翔明白這腿傷恐怕不會輕。


    林翔道:“大哥,怎麽傷成這樣?”


    林成拿開林翔的手,放下褲管道:“二弟,大哥沒事。”


    林翔道:“大哥這是怎麽回事?”


    林成道:“沒事,就是爺爺的葬禮上跪得久了點。“


    林翔道:“大哥,是我不孝,要是我不惹事的話,爺爺他就不會這麽早離開的,要是我在爺爺的葬禮上,多盡點為人孫子的職責,多為大哥分擔點,大哥就不至於一個人撐場以至於腿傷到這地方。“


    林成道:“二弟,你也別自責,爺爺他的死,與你沒關係,你進監獄之後還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呢,待會兒大哥再和你說,你先坐下吧。“


    忠叔道:“大少爺,二少爺,剛剛官府裏的人說了老爺和夫人的罪責較重,要讓他們再在官府裏多受受罪,才能長點記性,要在兩天之後才能放出來。“


    林成道:“是該讓他們多受受罪,是該讓他們長長記性,如此我們就先走吧。“


    馬車悠悠的行駛到了林知府的墓前。


    忠叔:“大少爺,二少爺大人的墓前到了。“


    林成道:“二弟,出來祭拜爺爺吧,爺爺臨終前放不下你了,當時將你驅逐出祖籍,爺爺的心裏頭也像挖肉般的疼痛,可是為了林氏家族整個族的人不被你的事給拖累到,爺爺他才不得不這樣做的。你心裏也別怪爺爺。“


    林翔道:“大哥,弟弟我明白爺爺的苦心,怎麽會怪爺爺呢,我這是沒臉麵見爺爺啊。“


    林成道:“二弟,你為了阻止爹和娘的一些喪心病狂的舉動,不得不帶著麵具,曲意奉承,而暗中盡力的將危害降到最低,二弟這些年,你已經為我們林氏家族做了太多的事了,你是我們林氏一族的功臣,爺爺他心裏頭也明白著呢?爺爺他心裏頭可對你很是心疼,快下去祭拜爺爺吧,爺爺他估計還在等著你的消息呢。“


    說完林成跳下馬車,然後向林翔伸出了手,林翔,扶著林成的手,跳下了馬車。觸目的就是林知府的新墳。


    林翔跪在了林知府的墳前,不住的磕頭。


    直到林成和忠叔看不下去,阻止林翔的瘋狂磕頭。


    林翔這才抬起一臉黃泥的臉,對著林知府的墓碑,哭喊道:“爺爺,爺爺,爺爺,是孫兒不孝,是孫兒不孝,沒能為你送葬,將來也不能為你守孝,爺爺。對不起。爺爺,孫兒明白你將孫兒驅逐出祖籍的苦心,孫兒會遵從您的意願,孫兒從今往後,就不再姓‘林’了。今後孫兒會改名換姓的帶著爹娘,遠離京城和濟南,再不給林氏一族惹禍了,爺爺,您在九泉之下就安息吧。爺爺,“


    忠叔聽著林翔聲淚俱下的哭訴,也不禁老淚縱橫。


    林成默默地站在林翔的身後,對著林知府的墓碑在心裏默默道:“爺爺,二弟已免於一死了,爹娘明天也可以被放出來了,林峰現在也很乖很懂事,你就安息吧。”


    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星星點點的照射在地上,風吹拂著枝葉搖擺著,地上的樹影斑駁晃動,一切是那樣的溫暖而美好,仿佛一切不幸都已然過去,如今已是歲月靜好,現世安好。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


    兩天後林啟智和毛氏也走出了死牢,而在死牢外迎接他們的是林翔,林成已經不想再見到這兩個極品了。


    這些天林峰也漸漸的開始鬧著要見林啟智和毛氏夫婦了,但出於各種考慮,林成還是沒帶林峰前去見林啟智和毛氏,而是對林峰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對林峰說,林啟智和毛氏在營救林翔了,等他們救出了林翔,他們就會回來見林峰。


    這樣林峰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這天林啟智和毛氏,踏出監獄,就被林翔帶到了一個邊遠的山溝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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